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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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處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接著看向那關閉的房門神色刹那歸於冰寒,而那神情再也不那般淡然無波那深藏的銳利似乎要破體而出那般。
而在那屋中坐於那豔紅的龍鳳織錦喜床上滿心歡喜的江餘詩,先是渾身一僵那身體中的寒冷似乎有毒蛇爬上那般,望向那緊緊關著的金漆大門處。
就在這時門緩緩開啟,江餘詩緊緊的咬著唇瓣麵色有些白,因為那股突如其來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寒冷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那緩緩打開的房門,江餘詩揪了袖中帕子。外頭是漆黑無比的深寒,今夜雪已是早早的停了但那凜冽的風這一刻似若有實質那般狠狠的吹了進來。
這時一雙明黃的靴子緩緩的踏了進來,而那靴子無處不是精致。從小就是精學女紅的她一眼便是看出想必那做靴子的人必是費盡心思,隻想讓他穿得舒服些暖和些,明黃的靴麵沒有任何裝飾,隻在那最後小腿的麵料處圍了一圈白狐的裘毛。
接著江餘詩抬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身的明黃之色,內心深處那股害怕寒意一頓,於是血色從回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之上。
“皇上~~”那聲音是媚而不豔,甜而不膩的確是勾魂魅惑至極。
說罷,起身那身子猶如微著任何骨頭那般往子瞻身上靠去……
微微側身讓過那向前撲來的女子,子瞻冷哼一聲,此時此刻他的眉目之中是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深沉。
“皇上……”江餘詩愣愣回神。
就在這時龍子瞻輕哼一聲臉色瞬間潮紅不已,眉頭微微皺起今日她送上來的那杯酒水他雖喝下但也被他不動聲色的逼出體外,他也試探過那杯中分明無毒。
就在這時眸光一冷,那悄然燃燒的香爐!
看著龍子瞻的神色,江餘詩心中一喜那藥必是生效了,如今在他這殿中那藥效又是泛濫之時,這般機會若是錯失那她今後又怎麽能行於這皇宮之中呢!
“皇上……~”江餘詩又喚上一聲,繼而手指輕輕攀上自己衣襟處的扣子,輕輕解開……
指尖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有些微微泛白,畢竟她也是生在閨閣之中的大家女子,男女之事從未經曆隻是出嫁之前家中的老嬤嬤特地教習過而已,此時這般哪怕野心再大心機再重也是緊張無比的。
待平複心中那份血氣,子瞻抬眼看到的便是女子那如玉一般的十指輕輕柔柔攀上自己的衣襟處,盤扣一解……
那大紅的嫁衣隨即滑落,然而那豔紅嫁衣之下除了抹胸和一條輕薄無比的裏褲之外別無任何遮擋。
中了那藥身體中的反應他控製不了,但心卻是冰涼無比的,看著眼前女子那嬌羞嫵媚的樣子,抬手輕輕柔柔捏上那精致無比的下巴。
因為身高的差距江餘詩不得不微微仰頭,看向那精致無比的俊顏,好看的紅唇輕起:“皇上,今夜、今夜臣妾隨你如何都好~”
聽得這般聲音,看著這俱在任何男人眼中都算得上是美麗至極的身子,子瞻隻是毫不留戀的微微掃過一眼再美麗再誘惑那又如何,再怎麽也不是他家寶貝至極的玉兒,淡淡開口:“哦,當真?今夜當真都雖寡人?”
江餘詩垂了眼眸:“是……”
“是?哈哈哈哈哈……”子瞻冷笑,那捏著那嬌嫩下顎的兩指毫不留情的用力,眼眸中依然是平靜無波但誰也看不清裏頭那正在醞釀的風暴。
“皇上,痛,您……”
話還未說完便被子瞻寒聲打斷:“痛?哼!你也知道痛。”
捏著那細膩的下顎沒有任何憐惜之情,手上用力狠狠一甩江餘詩便被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
居高臨下的望著那依舊是楚楚可憐的女子,龍子瞻冷笑不已繼而又悄然俯身伸出一指輕輕托起那下巴,那好看的臉頰上那還掛著晶瑩的淚痕,嘴角滑過一抹冰寒至極的笑容:“那香爐中的東西真是好聞至極!一個初出閨閣的女子竟會用這般下作的手段,看來江臣相倒是教女有方!”
突然起身,一甩身前袍子緩步踏了出去,冰冷至極的聲音在這深夜在這寒冬裏頭久久回蕩:“審判,吩咐下去,新妃江餘詩有失婦人之德,品性不良心性不正,禁足於這華芬殿中未得許可不得踏出殿中半步!後宮新妃以此為戒。”
寒風依然是久久不能散去,那大開的宮門之內哪怕屋內暖爐的溫度也不能絲毫讓屋中溫度有任何回升。
江餘詩愣愣的趴在那玉磚之上,渾身上下已是凍得青紫至極,她隻記得刹那之間她還是歡喜的,畢竟今夜帝王來的是她的華芳殿中。
可是然後然後知記得那大紅錦衣滑下然後下顎被輕輕抬起,再然後那本是輕輕柔柔握著她下顎的兩指手竟是毫不留情的用力,剩下的便是帝王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似乎她的身子他都不願多看一眼。
微微轉動眼眸似乎這一刻連淚水都流不出來,屋內紅燭已是悄然燃盡大半,那鮮紅的燭淚滴滴落下燭花啪的一聲滿室生香,但此時此刻她眼中突然想起的便是那大殿之中她打上那婢女臉龐那快意至極的一刹那,今夜他會在哪個妃子寢宮過夜?
就在這時進來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婢,那是沈香她的陪嫁丫鬟……
夜半長生殿處,屋內沒有絲毫光亮。
床榻之中玉子還是那般睜著眼眸等待天明,本以為等待她的便是那冰冷陰暗的牢獄,但卻沒想到兩名宮女打扮的女子扶著她的身子一路將她帶到長生殿中,安置在床榻之上,取了吃食放在身旁小幾上便是悄然退下。
其中以女子她倒是認得,和審判公公關係格外好的一名女子,霓裳公主身旁的貼身婢女兮靈!
床榻之上處處縈繞的都是他身上特有的好聞的氣息,四周卻是那般寂靜無聲,她想就這般躺著就這般躺著便好。
但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一聲輕響那腳步聲一聽她便熟悉那是他的,但渾身似乎沒了力氣她隻想這般靜靜躺著。
這是一聲輕歎從耳邊傳來:“玉兒……”
心,不爭氣的不由自主的狠狠一顫,至始至終未曾留下的淚水,竟是在此刻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