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屬於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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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眸之中淚水泛濫,似乎那大殿之中從未流下的委屈此刻就是這般的泛濫,渾身就那般沒有了絲毫力氣,無聲無息任著淚水這般肆意的流淌。

    終於那歎息至身旁再次傳出,接著便是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聲音,然後身旁床榻一震那人在她身旁坐下。

    腰間一緊,玉子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一把狠狠抱起,那人的確是那般惡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把把她給抱起放在膝頭懷中,那力道摟著她的腰間有些生痛。

    然後那本是黑暗無光的屋內,眼前並無任何情景隻有耳機間他那溫熱的淡淡的呼吸輕輕柔柔吹拂在她的耳際,就在這時整張臉頰上一暖接著便是他手掌粗粒的繭子刮得她的臉頰有些生痛。

    他那溫暖而幹燥的雙手就那般輕輕柔柔的捂住她的眼眸……

    淚水再次肆意的泛濫而出……

    當時在門外,子瞻站了足足有一刻鍾的世間才得以平複心頭的那些情緒進屋麵對她,在床榻之前站了許久,最終無奈一歎俯身坐下迫不及待的把她抱進懷中摟緊,輕柔撫上那嬌嫩至極的臉頰,果不其然上頭早已是滿臉的淚水。

    那般她又哪能不委屈至極。

    “玉兒……”輕輕一喚又緊了緊懷抱。

    懷中的人兒並未搭理,隻是那般靜靜的垂了眼眸。這時不知何時隱去的月光悄然探出層層烏雲,照得這滿室朦朦朧朧的清幽。

    透過那皎潔的月色,他清晰的看得她左邊臉頰一片紅腫,這才響起他的手早已不如從前那般細嫩柔軟而是布滿了粗粒的老繭,殿中那一巴掌加之他無意間手掌的摩擦必是疼痛,不然也不會這般的紅腫。

    “該死……”

    低咒一聲:“審判!”

    “是!”外頭便是響起審判的嗓音。

    “去公主那要那上好的治外傷的藥膏。”以扶桑的醫術,就是整個太醫院也是不及的,那藥自然也是她的最好。

    他才話音剛落審判便是推門而入,垂著眼眸看著腳尖而,手上這捧著一個精致的小玉瓶兒,審判的聲音頓了頓:“皇上,這是公主早已準備好的生肌膏。”

    子瞻淡淡抬眼,瞬間四周如寒冰之地:“為何早已拿出來?”

    那聲音已是咬牙切齒。

    審判如毫無察覺那般:“公主吩咐在皇上要時便拿出”

    這話音剛落子瞻瞬間氣結,伸手拿過那小玉瓶:“退下吧……”

    門關,屋內除了那淡淡的似乎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外,寂寂無聲。

    就在這時似有寒風而過,子瞻才突然驚覺這長生殿中竟是一片冰涼,並未點上任何暖爐,昏暗的月光並看不清他此時那鐵青的神色。

    一把努力轉過那微垂的腦袋,寒聲道:“這般寒冷你就在這裏頭呆了一夜,難道不知道關心一下自己的身子嗎?”

    身子?

    玉子一震,緊緊咬了唇瓣似許久之後才淡淡開口,抬了眼眸往向子瞻那月光下她的淚水是那般的晶瑩剔透,聲音是那般些許淒寒:“身子,皇上還會在乎奴婢的身子,再怎麽說我隻是個命賤的宮女罷了,哪值得您這般心痛……”

    她的性子看似柔弱其實那內心深處深藏著誰也看不透的倔強傲然,數小時前他那無情的話語似乎還是那般飄蕩在她的耳際。

    她這般賤命,別說帝王就是宮裏那些有些年歲的大宮女姑姑們也是可以隨隨便便把她悄然處死罷了,何況當年當年她的身子早已是不幹淨了,若不是那公主心善賜下那藥,想必此時她已是不知哪出的孤魂野鬼了。

    肩膀被狠狠的握緊,那力道似乎是要把她的肩膀硬生生震碎,那隻要一個內力的吞吐多半今後她必是廢了。

    咬牙切齒,聲音寒冷得似九幽之地傳來:“擔心?我哪能不擔心,那大殿之上我那心那心的痛你又怎知,這一生這般心思若不是為了你我又何必這般,為了拔除宰相的勢力?當年的事你也知曉若是真的想鐵血而為就是龍騎盡出,一夜之間那相府便是早已不存在了。”

    “你知道嗎?”龍子瞻而狠狠的盯著玉子的雙眸眼神中竟是隱隱泛著血光:“我是為了你,為了今後你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否則我又何必這般費盡心機!!!”

    玉子一震,愣愣的望向子瞻眉目之中依舊泛著隱隱淚光,渾身顫抖不已不知是寒了還是被子瞻那氣息震聶得有些怕了,神色青白。

    突然子瞻一把把玉子放入床榻之間,起身……

    條件反射那動作就未經過大腦便已是做出,就那般小手緊緊的拉著那明黃的衣擺,紅唇緊緊的抿著,並未一言一語。

    “放開!”

    子瞻嗓音僵硬而寒冷。

    玉子一顫楚楚可憐抬了眼眸望向子瞻:“別走,別走好嗎……?”

    刹那之間渾身怒意化為烏有,此時此刻他竟想起了初次見她那般,明明是初次見麵,當時她那如小鹿亂撞般的神色便是那般三三兩兩懶懶散散停在他的心尖兒。

    此時雖已是極怒又是極為心痛,但還是心間一片溫柔,抬手揉了揉那亂糟糟的腦袋:“我不走,把爐子點著而已,乖……”

    五指一根根放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身影。

    看他彎著要用內力點燃那如火,看他不知從哪出翻出那鮮紅的紅燭輕輕點上,燭花爆響一聲滿室生香。

    刹那滿室的燭光,玉子有些不自在的眨了眨那紅腫的眼眸,子瞻一向不喜亮光,這屋中就是白日裏也是拉上那厚重的遮光簾子,隻是偶爾被她拉開。

    一向她都是喜他所喜,愛他所愛,從無怨言。

    子瞻回身便是看到她那晶亮的眼神,但眸光一頓落致她的麵龐,無由得一寒。

    翻身上了床榻,一把把她抱入懷間,拿了那玉瓶,挑出裏頭那乳白色的膏藥,輕輕柔柔為她撫上那神情是溫柔至極的。

    玉子就那般靜靜靠在他的懷間,不知何時早已是嘴角彎彎,心中那股本是熄滅的火,隨著今夜裏他那惡狠狠咬牙切齒的話語噴湧而出。

    原來他愛她,他是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