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關於昨晚那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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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保溫鍋裏熱著早餐,他說這是韓啟政做的,她數了數,光各式的小點心就有七八種,每樣都不多,兩三個,各樣的米粥也一樣有一小碗,清淡的小菜就放旁邊的流理台上。
她真的很意外,昨晚那麽魯莽的韓啟政竟然能做這麽豐盛的菜肴,說實在的,韓睿昨天說招的是鍾點工,她才敢答應的,要是讓她做菜,她可真的做不來,她這十年,別說是做了,吃過的菜都屈指可數,永遠是最廉價的白菜、土豆、大蘿卜。現在如果讓她做菜,還不如讓她死了比較痛快。
隨意的端出了一碗小米粥,嚐了一口,香糯的味道,在她的舌間散開,簡簡單單的一碗米粥竟有一種令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那些小點心和小菜都很好吃,十年來鍛煉出來的在胃口竟讓她直接把鍋時食物消滅了一大半,在裏麵野慣了,不搶就吃不到飯,她早就忘記了矜持是個什麽東西。
沒有家裏的鑰匙,她也不方便出門,本想要拾一下屋子的,可是家裏沒人,她也不好進出其他屋子,萬一有什麽隱私被她撞見了那就尷尬了。
他說讓自己沒事看電視,可是現在的電視和十年前也不一樣了,變得又大又薄,站在那碩大的電視麵前,她研究了好久,現在的電視怎麽這麽大,這麽漂亮。
還好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遙控器,這東西和十年前大同小異,電視她總歸還是能打開的。從監獄裏偶爾也能看到電視,可那都是十幾年前的老舊彩電了,都不知道修了多少回,看習慣了它那暗淡的色彩,冷不丁兒的看這麽鮮豔顏色的電視,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監獄裏的電視播放的都是新聞和法製教育節目,那些韓劇裏的唯美畫麵讓她著了迷,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可以漂亮得那麽精致,男人也可以那麽溫柔體貼。
不知不覺間已經看了一個下午,眼睛也有些乏了,眼皮越來越沉,手裏還拿著遙控器就睡著了。
傍晚,從未在五點之前下過班的韓睿破天荒的四點半就出了公司,這是他在公司工作近十年來頭一次翹班,因為他知道從今天起,家裏還有一個女人在等著他。
打開家門,屋內一片寂靜,沒有一絲聲響,將手中買菜的購物袋放在櫃子上,他進去尋找她的蹤跡,目光落在客廳沙發上的時候,他的臉上泛起輕笑,電視還開著,就睡著了,嘴角還帶著淺笑。
不忍打擾她的美夢,從臥室裏拿來了一條薄毯蓋在她的身上,免得著涼。脫下了身上正式的西裝,換上和她身上款式基本相同的男款家居服,二人的樣子看起來是這樣的和諧,就像是一對新婚的夫妻一樣,隻是內心深處他們是兩個各懷心事的人罷了。
她心裏還有那個楊子燁,連她夢裏叫的都是他的名字,看起來感情很深,搖搖頭,管不了那麽許多,顧好眼前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喂飽他們的肚子。
走進了廚房,洗手做羹湯,能讓他伺候的女人恐怕也隻有她一個了吧。睡夢間徐暮雲像是聽到了他炒菜時鍋鏟相撞的聲音,猛得一驚,坐起身來,看到自己身上蓋的被子,她沒有從臥室拿東西出來吧,難道是?
起身走到出客廳就看到韓睿身上穿著和自己款式著差不許多的衣服,她瞬時覺得有些難為情,怎麽這麽別扭。韓睿覺得有道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自己,抬頭相望,看到了她糾結的麵容,朝她笑了笑:“醒了,下次看電視的時候抱一條被子出來,或者窩到臥室裏去看,就這麽睡,著涼了怎麽辦。”
韓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幾點會回來,所以我還沒”無論韓睿說了多久,說得多麽誠懇,徐暮雲給自己的定性仍然是喊睿雇傭來的鍾點工或者是保姆。
韓睿也料到了她會這麽說,也沒再和她辯駁,淡淡的笑了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熟練的炒好最後一道菜,指了指流理台上的碟碗:“既然你執意如此,那為了彌補你工作上的疏忽,把這些菜端桌兒就算是今天你完成工作了。”
啊?好.”徐暮雲呆住,他們家的工作都這麽簡單的嗎?換換床單,撿撿碗筷,僅此而已嗎?
坐在餐桌前,誰也沒有動筷子,徐暮雲搭在桌子上和韓睿相視無言,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前一天還是雇主和受雇者的關係,一夜之間,他們兩個多了一層似是親密又陌生的肉體關係,該如何相處,徐暮雲找不到辦法,她最不會處理這種人際關係了。
一道響亮的門鈴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是韓啟政來了,依舊是風風火火的樣子,起碼留給徐暮雲的印象是這個樣子的,手裏還拎著兩個大號的財物袋,一手一個。
動作誇張的走了進來:“我來啦,大姐,我給你帶好吃的了,我大哥這個人,平時喝點咖啡就算零食了,我就想到了他不能給你買什麽好吃的,所以我就給你送來了,看,我貼心不。”
敞開嗓門,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聽得徐暮雲好生尷尬,聽他那語氣像是在賄賂她,臉上諂媚的表情怎麽感覺他和自己那麽低三下四呢!
韓睿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掠過,他看到了韓啟政目光中的閃躲,他在心虛,在商場混跡多年,自認為酒量並不太差的他,昨天怎麽會喝得酩酊大醉,一定是他在自己的酒裏做了什麽手腳。
從椅子上起來,將他拽進了屋內,厲聲問道:“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
韓啟政攤開手掌:“還能是怎麽回事,你喝多了,酒後亂性了唄,反正你們也是要結婚的,現在這樣不是更好。”
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大姐回來了,你說要娶的人是她,我隻不過幫你們加快了進程而已。”
昨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靈機一動,在他的酒裏摻入了半杯高濃度的白酒,他不想韓睿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感情和現在的責任中無法自撥,隻想給他一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