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隻有喪偶,沒有離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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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睿和徐暮雲都是默不作聲的吃著飯,隻有韓啟政一個勁兒的找著話題不停的在刷著自己的存在感。

    大哥,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韓啟政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話。

    聽聞,徐暮雲驚愕的忘記了咀嚼口中的食物, 直接就咽了下去,噎得直咳嗽,韓睿伸過長臂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淡淡的回應:“應該是明天吧,去孤兒院的人還沒回來,估計稍晚一點會送過來,明早先帶她去辦身份證,然後就去登記。”

    徐暮雲猛的抬頭,對上他那深不可測的雙眸,他到底在說什麽啊,竟真的要和她結婚,而且語氣是那麽的不容拒絕。

    徐暮雲放下了手裏停滯在半空中的筷子:“韓先生,非常感謝你幫我把戶口辦好,但是結婚的事兒就算了吧。”

    聽到她拒絕的話,韓睿深暗的眸色變得更回幽深,有意無意的將目光灑向她瘦弱的身體上,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現在不嫁,難道非要等到大腹翩翩的時候再急著結婚嗎?那不行,穿禮服不漂亮了,以後你會抱怨我給你的人生留下了遺憾,所以結婚要趁早。”

    對啊,大姐,我大哥這個人啊,很招風噠,你要真早給他蓋個戳兒,別讓那群狐狸精給搶了去!”

    還有,他有錢,結了婚,你可以明正言順的敗他的家,總之嫁給他,好處多多。”

    嗯,對,結了婚,隻要是我有的,全是你的”韓睿搭腔道。

    兄弟倆一唱一和說著他們倆結婚的各種好處。徐暮雲眼底寫滿了尷尬,真不知道怎麽和他們倆交流,一切太突然。

    夜晚,不可避免的他們倆昨天又睡上了一張床上,韓啟政給了她兩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第一今天晚上他要在次臥住,其他的客房都沒有布置家具,第二,反正也要結婚了,住哪兒不是住,於是推推搡搡的,她又落入了虎口。

    韓睿倒也很君子,碩大的床,二人各占一邊,相安無事,平穩渡過,第二天一早,徐暮雲早早的就被韓睿拉了起來,她看了看天色,天還沒有亮,迷蒙中她就被拉上了車,一路狂奔。

    直到那本鮮豔的小紅本本兒遞到她的手中,她才清醒過來,她真的結婚了,而且對象竟還是一個公司總裁,一個鋃鐺入獄的三無剩女,一夕之間有了家,有了丈夫,有了令人欽慕的婚姻,一切都好意外。

    原本她隻是想辦個身份證,在北海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就好,沒想到她的名字卻出現在了那個韓姓人家的戶口薄上,與戶主關係清楚的寫著配偶,徐暮雲在懵懂中許久不能回神。

    韓睿就像是一個很難去讀懂的生物,她自認為一沒相貌,二沒家世,三沒文憑,怎麽就能被他看中了呢。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她或許還會認為他是身體上有某種缺陷,才會急切的選擇一段婚姻,可現在看來,他正常的不得了啊!

    暗然的目光瞥向車窗外,若有所思,韓睿無奈的勾唇,他這算不算是在逼婚啊!

    嫁給我,有這麽痛苦嗎?今天之前,我一直很自信的,現在我看到你的表情,我會覺得過去這三十多年,是我太自戀了,原來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我。”韓睿滿臉哀愁的說道。

    良久,徐暮雲才轉過頭看懨懨的看看他,悠悠的開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不過是在想你為什麽要選擇我。”

    沒有為什麽,我想結婚了,卻缺個老婆,正好你出現了,所以就結了,就是這麽簡單。”韓睿說得雲淡風輕,仿佛自己苦守的那二十年都不曾存在。

    真不知道你娶我能做什麽,什麽都沒有,不能當花兒看,不能在事業上幫助你,用楊子燁他媽的話說,我的存在隻能阻擋你前進的腳步,你不是太虧了嗎?你長得這麽帥,腦子卻不太好使。”未了,還長長的歎了口氣,像是在替他擔憂。

    老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永遠不要在男人麵前,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如墨色的眸子變得越發幽深,顯然是對她的話很不滿。

    我沒提他,我隻是提了他媽,不過我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你真的是虧了一點。哪天你想離婚了,就告訴我一聲,我隨叫隨到。”她似乎已經相像到了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會到那個莊嚴的地方走一趟。

    嗯,不過到時恐怕得你自己去了,我韓睿這輩子隻有一個老婆叫徐暮雲,再去民政局隻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死了,你的戶口本上兒隻能有喪偶,不能有離異。”臉上的輕笑斂去,深邃的五官沾染了一層薄冰,上麵仿佛刻著生人勿近。

    現在徐暮雲知道了,如果說看起來完美無缺的韓睿有什麽毛病的話,那就是這陰晴不定的性格,他可以在瞬間轉變表情,上一秒,陽光明媚,下一秒,陰雲密布。

    快要到家的時候,韓睿提起要到超市買些東西,她還不太適應去人多的地方,就要車裏麵等他,等待的時間有點長,坐在車裏雖然有空調,但是也覺得悶悶的,於是她便下了車,站在外麵等他。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是楊子燁,短短兩天,他白皙的臉上竟長滿了胡茬,他也看到了自己,想要轉身回到車裏已經來不及。

    他疾步向這邊走來,看到她身後竟是千萬起跳的世界名車邁巴赫,他竟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對,沒看錯,在徐暮雲看來,他眼中的笑意就是對自己的嘲諷。

    徐暮雲,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短短幾天,你還真傍上大款了,原以為你出來以後會接受不了現在的社會現狀,沒想到,你適應的倒是蠻快。”楊子燁口中充滿侮辱意味的話語讓徐暮雲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愈加疼痛,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已體會過無數次,一次比一次痛,一次比一次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