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要求
字數:8233 加入書籤
()
陸晉年在心猜測,可是他的反應卻讓雲染心暗自警惕起來。
從陸晉年一而再的反常和表現,她似乎可以肯定一個猜測。那就是,自己殺的身份,在陸晉年麵前已經不再是秘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陸晉年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疑問,讓雲染改變了想法,壓低聲音對陸晉年道:“跟我走。”
她的這句話,更讓陸晉年以為,此刻四周充滿了危險,而這個讓人頭疼的女人正生活於危險之。
他沒有拒絕雲染的邀請,而是伸自然的接過她抱在懷裏的東西,與她並肩繼續向前走去。
路上,兩人都保持著沉默。
也不知道兩人都默契的認為此時此刻並非是說話的好時,還是兩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雲染上次的不告而別,恨得陸晉年牙癢癢。
本來,他是想再見到她時,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可是,真正遇上了,他卻開始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不同於常人的工作可能會給她帶來的危險。
終於,兩人走到了雲染所住的房子樓下,進入樓道,擠入狹窄的電梯,兩人漸漸向上升去。
叮!
樓層到達,電梯門打開。
雲染率先走出電梯,走向最裏麵的一戶,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陸晉年一直跟在身後,在雲染進入門裏的時候,也同時閃身進入其,並隨關上了房門,按下了暗鎖。
這一幕,落入雲染眼,她並未說什麽,隻是若無其事的向裏麵的房間走著。
這是一套八十多平米的套房,大門進入便是一條走廊式的玄關通向兩邊,一邊是休息區,有兩個一大一小的臥室,一邊是公共區,有著客廳和廚房、餐廳。
牆麵上,貼著濃鬱f國風情的牆紙,掛著一些藝術家的作品,還有擺設。
看上去充滿了溫馨和優雅,還帶著一種小女人的味道。
可是,陸晉年卻發現,這房間裏,幾乎沒有標誌著雲染是這裏主人的物品存在。
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但他卻很快就反應過來,雲染的職業不允許她流露出太多的私人物品。
陸晉年跟著雲染走向客廳的方向,路過餐廳的時候,他將捧著的牛皮袋子放在了餐桌上,正打算轉身的時候,突然一陣破空聲襲來。
他仰身想要避過,背後卻突然挨了一腳,令他身體向前撲去。
措不防及之下的偷襲,讓陸晉年雙抬起格擋,雙腿也向雲染襲去。
這個可惡的女人!
陸晉年在心暗罵,剛才還好好的,居然又發了瘋一樣對自己襲擊!
側身抬腿,連續避過雲染的幾次出,陸晉年卻在剛剛站穩時,渾身定住,不再彈動。在他的脖子大動脈上,不知何時已經被一把常用的餐刀抵住。
冰涼的感覺,提醒著他不能妄動。
“你這是什麽意思?”陸晉年麵色一黑,神情不善的看向身邊的女人。
雲染冷笑著,緩緩轉到他身前,的餐刀依然抵著他的脖子,神情冰冷:“身很不錯,可惜,你始終不會殺人。”
雲染的評價是事實,讓陸晉年雖然心不爽也無法反駁。
他的身,甚至連一直訓練的閔雲騰都招架不住,可是他學的卻不是招招斃命的殺招,學的不是暗殺之術。
在雲染麵前,他可以說是破綻百出。
因為,殺人,雲染才是專家。
“我不是不會殺人,而是至今為止沒有誰值得我殺。”陸晉年板著臉,強硬的道。
雲染撇撇嘴,不理會男人的硬撐,的刀輕刺了一下:“不想血濺當場,就乖乖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輕挑的話語,讓陸晉年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脖子皮膚上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並非是在開玩笑。
無奈,他隻能聽從吩咐,在雲染的脅迫下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見陸晉年聽話,雲染也微笑著向後退去,拉了一張椅子翹腿坐在陸晉年的對麵,的刀尖依然對著他。
似乎,隻要他稍有不對的舉動,她的餐刀就能瞬間取了他的性命。
陸晉年不甚在意的一笑,也學著雲染的樣子翹起腿,神情悠閑的靠在沙發上,看上去輕鬆無比,就好像是老友聊天一般。“我不明白你這是做什麽。”
雲染搖晃著的刀,笑得玩味:“說說吧,怎麽找到我的。又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尤為冷冽。
仿佛,隻要陸晉年的答案有半點虛假,她就不會再給他活下去的會。
這樣冰冷無情的語氣,讓陸晉年皺眉,卻還是回答了雲染的提問:“從你離開s市,我就一直在找你。通過蛛絲馬跡知道你的身份,並不難。”
他一直在找她?
雲染心有些詫異,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變,繼續冷笑:“找我做什麽?”
她沒有再追問陸晉年是怎麽判斷出她的身份的,承他所言,她的身份不僅閔雲騰知曉一些,就連陸晉年父親也或許知曉一部分。
陸晉年如果真的要找她,知道她的身份,確實不會太難。
但是,從這一點她也可以判斷,陸晉年隻是知道她是一個雇傭兵,一個殺,並不知道她就是king。
陸晉年雙唇緊抿,不知為何,他覺得這次與雲染的見麵,兩人莫名的生疏了許多,特別是雲染身上還帶著一股排斥的氣息,讓他不爽。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雲染會有這樣的改變?
“你到底叫什麽?”陸晉年緊盯著雲染,突然間竟然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的女人。
李染?
他不會傻得以為那個化名是她真正的名字。
他們之間突然升起的那層隔閡,讓他很不舒服,可是他卻不清楚那層隔閡到底是怎麽生出來的。
在兩人在夜店裏相遇時,他都還未感受到這種令人討厭的感覺。
陸晉年的提問,讓雲染啞然失笑,拎著的餐刀搖晃著,泛著寒光的鋒利刀尖,始終不曾離開過陸晉年的身上:“陸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一個問題,現在是我問你答,而不是你問我答。”
“我以為,我們不過是朋友間的聊天。”陸晉年對雲染的警告不以為然,十指微張了一下,笑得十分邪肆。
“朋友?”雲染莞爾:“你見過有用刀比劃著聊天的朋友麽?”
接著,不等陸晉年再說話,雲染便搖頭道:“別想著跟我耍花招,更別想著我不會殺你。”
最後兩個字,雲染說得格外的森冷,清冷的眸光折射出來的殺氣猶如實質。
陸晉年看著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股殺意,甚至將他冷漠的外層都削薄。
她是真的殺過人,而且殺不過不少人。
心響起一個結論,讓陸晉年性感的雙唇緊抿了起來。
深邃的眼睛,難探深淺,隻是看著雲染的眸光在變化莫測。
她……曾經經曆過什麽?
才鑄就了如今的她?
突然間,陸晉年的心泛起一股陌生的感覺。似憐惜,又似心疼。
以前,他對雲染的感覺,更多是來自於這個女人對他的吸引,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靠近她,揭開她的麵紗。
可是如今,在這種感覺。在接觸雲染的過程,他卻出現了憐憫,生出一種想要從此為她遮風擋雨的想法。
垂下眸光,陸晉年長長的睫毛和雲小童的同出一轍,在空氣,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在思考什麽。
雲染眯起雙眼,警惕的看著他。
眼前這個男人,她從未敢掉以輕心過。
此刻,他的反常,又代表著什麽?
少頃,陸晉年抬起眼簾,直視雲染:“你要做什麽,我可以幫你。”
呃!幫我?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雲染有些詫異,把玩的餐刀一頓,臉上玩味的表情突然消失,變得冷峭起來:“陸先生,你又想玩什麽花樣?”
陸晉年在心苦笑。
陸先生?花樣?
原來自己在她心的印象,就是那麽一個滿腹算計,心思詭詐的人麽?
陸晉年的沉默,讓雲染的眉頭更加輕蹙起來,身體前傾,的餐刀對準了陸晉年的心髒:“如果你想搞什麽鬼,我奉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可笑的念頭。”
“跟我走。”陸晉年突然又冒出一句。
“……”雲染越發的莫名其妙,心更是升起一抹惱怒:“陸晉年,你到底什麽意思?”
“跟我走,結束這裏的一切後,跟我離開,從此安安穩穩的過著陸太太的日子。”陸晉年再次把話挑明。
而陸太太這個字卻是不經意間迸出,就連他自己也感到詫異。
隻不過,他的冷淡外表,將這一絲詫異掩飾得太好,根本無法看出。
“……”
雲染的餐刀晃了晃,差點沒被驚得從落下。
陸晉年說了什麽?
跟他走……陸太太……
“你腦子沒病吧?”雲染想也不想的就反唇相譏。
那眸光帶著的濃濃譏諷之色,也不知道是嘲笑陸晉年的幼稚,還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生活在這種殺四起的世界,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雲染的反應,同樣讓陸晉年皺起了眉。
他有些不理解,如果能過上正常的生活,為什麽雲染要拒絕。
可是,雲染聽到這,也總算明白了。
陸晉年對她的身份了解得還太少太少。
他以為自己是想走就能走的麽?
他以為她自己沒有能力擺脫這樣的生活?
心歎息一聲,雲染垂下眸光轉移了話題:“你回去吧,就當從來未見過我,也不認識我。你繼續追查下去,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你跟我一起走。”陸晉年堅持自己的決定。
雲染抬眸看過去,清冷的眸光倒映著陸晉年的身影,他堅定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或閃躲。
搖了搖頭,雲染嗤笑:“我沒有時間陪你去玩所謂的愛情遊戲,你要真的想玩,願意配合你的女人不會少,但絕不是我。”
她不會忘記前幾天的夜裏,在酒店的房間,他如此闖入了淋浴間,要求她償還恩情的一幕。
雲染在心自嘲的笑著: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想得到自己的身體,才會對自己如此不願放。
恨麽?
沒什麽好恨的,隻是讓她認清了一些事實而已。
雲染眸底閃過一絲落寞,轉瞬即逝,根本沒有人陸晉年察覺到。
心曾經對陸晉年的那一絲悸動,也被她掐滅。
她和陸晉年,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又怎麽會情投意合?
“玩?你覺得我在玩?”陸晉年的聲音突然冷了起來,眸光也變得冷冽,身上的氣息頓時變得危險起來。
該死的!他花費這麽多心找到她,這個女人居然是他是在玩?
雲染挑了挑眉,冷笑著道:“難道陸先生真的愛上了我這個女殺不成?”語氣帶著戲謔,充滿了對陸晉年的譏諷。
“該死的!”陸晉年被激怒,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森冷而狂虐的氣息如同風暴一般向雲染席卷而去。
雲染依然悠閑的坐在原位上,把玩著的餐刀,笑盈盈的看著盛怒的陸晉年。
似乎,陸晉年越是生氣,她就笑得越燦爛。
陸晉年垂在身側的雙,握緊了拳頭,又鬆開,接著又握緊。那雙深邃而迷人的眼睛一直盯著雲染,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頃刻之後,陸晉年深深的呼吸了幾下,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怒氣,使得心情平複下來才對雲染耐性的道:“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會什麽前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雲染的眼角一跳,清冷的眸光又沉了幾分。
她沒有回答陸晉年的話,隻是抿唇不語。
“你說話!”陸晉年大步竄過,衝到雲染跟前,無視她的餐刀,雙鉗住她的雙臂將她從位子上提起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太激動,小心我的一顫,你會終生後悔。”臂上傳來的疼對雲染來說並不算什麽,她與陸晉年近在咫尺的相望著,握著餐刀的卻將鋒利的刀鋒對準了陸晉年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