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我來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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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裏,雲染可以去處理好自己的私事,也是這次進入沙漠的目的。
因為要較長時間的駐紮,為了在沙漠的安全,這次的營地修建得比之前的更加完善,甚至在營地四周築起了圍牆,阻擋風沙,也阻擋其他危險的靠近。
夜裏,由阿爾翰墨這次勘察的發起人出麵,舉行了一個派對,算是犒勞大家的辛苦,也代表著今夜過後,所有人都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
派對雖然簡單,卻十分的熱鬧。
在陸晉年的堅持下,雲染也跟著出席,再一次見到了那位有名的石油王子,阿爾翰墨先生。
當然,有陸晉年在場,阿爾翰墨十分的尊敬雲染,也識趣的沒有當兩人的電燈泡。
在派對逗留了一會之後,陸晉年和雲染才攜返回自己的地盤。
營地裏,顯得有些安靜,大部分的人都去參加阿爾翰墨的派對了。
陸晉年和雲染並肩走在漸漸冷卻的沙子上,倒是得到了一份難得的寧靜。
突然,當陸晉年的房車出現在兩人的視線時,雲染敏銳的停下腳步,秀眉輕蹙了一下。
雲染異常的反應,讓陸晉年也警惕起來。
他那雙帶著威壓的冷眸在房車四周仔細尋找了一下,募然,在房車底盤下露出的一隻腳引起了他的注意。
兩人相視一眼,飛快的跑過去,陸晉年朝著那隻腳而去,而雲染則直接跳上了車。
正在陸晉年將車下的人拉出來時,雲染又從車上跳下,冷聲說了一句:“小童不見了。”
被藏在車底下的男子,正是承天。
今晚的派對承天和雲小童隻是出席了前麵半場,吃飽喝足後,承天就帶著雲小童先回來休息。
而現在,承天昏迷,雲小童卻不見了。
當雲染說出小童不見的這句話時,陸晉年的心就沉了一下。
但一貫的冷靜,還是讓他保持了理智,先將承天弄到車上,又用無線電通知了阿爾翰墨,讓他命令軍隊到四周尋找蛛絲馬跡,裏裏外外搜尋雲小童的蹤跡。
雲染靠在房車的車門上,望著用冰塊對承天頭上的包進行冷敷的陸晉年,抿唇不語。
望著男人的背影,雲染心情有些複雜。
她明明看出了男人因為擔心而緊繃的肩膀,而此時他卻清楚的知道必須要先救醒承天,才能得到有價值的情報。
這樣一個冷靜的男人,讓她覺得危險。
很難對付……
好在,他們並不是敵人。
淡淡收回眸光,雲染看向繁星點點的天際,心暗道:小童,你在哪,可安全。
對於雲小童,雲染還算放心。
先不說小童本身的能力還有聰明,就說對方如此處心積慮的綁走他,也就說明了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傷害他的。
綁架雲小童,或許隻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的籌碼。
而在雲染的直覺裏,這個目的一定與自己有關。
心模糊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而這時,搜索的部隊還未傳來消息,昏迷的承天卻先一步醒了過來了。
“唔……”淡淡的申吟聲,拉回了雲染的視線。
她看到承天的雙眉因為頭上的疼痛輕蹙了一下,最終還是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bss。”當承天眼前的人影從模糊變得清晰後,他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卻又立即露出愧疚的神色:“我們被襲擊了。”
說完,他緊張的抬起頭在四周掃了一圈,臉色一變,失聲道:“小少爺……”
“童童不會有事。”陸晉年肯定的道。
他的兒子怎麽會有事。
一股冷冽的氣息在陸晉年的心底蔓延,被他壓抑的怒氣和狠戾也在慢慢蘇醒。
他才剛剛見到自己的兒子,甚至隻知道這個兒子的小名叫童童,居然就有人想要從他身邊奪走。
無論這個人是誰,都不可原諒。
陸晉年身上散發的冷氣,如同千年的寒冰,讓承天不禁打了個顫。
自己bss和染小姐在一起時散發出的溫柔,似乎讓他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是一頭雄獅,是一個君王。
“bss,都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小少爺。”承天本就蒼白的臉上愧疚之色更濃。
這確實是他的責任,畢竟陸晉年將雲小童交給他保護的,而他卻沒有做到。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雲染走過來,打斷了承天的話。
承天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垂下。
陸晉年抿唇道:“把你昏迷前所看到的一切都說出來,仔細回憶不要有一絲遺漏。”
承天點點頭,眸光陷入回憶:“我記得,當時小少爺說吃飽了,我便打算帶他回來休息,一開始,一切都很正常,我們兩人也走到了房車,甚至我還將小少爺送入了房車,和他一起玩了會遊戲,準備哄他睡覺。”
陸晉年和雲染默默的聽著,甚至在雲染的腦海,已經根據承天所說的話,重現了之前的每一幕。
“小少爺很乖,很主動的脫鞋上了床,還對我說讓我不用擔心他,累了就去休息,如果不累想去派對的話也可以去,我當然不會再去派對,但也打算回自己的營帳裏換一身衣服,可是就在我下車的時候,突然有個黑影掠過,接著我頭上挨了一記,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知覺。”
承天的話,讓雲染和陸晉年同時皺眉。
因為,其對凶的線索幾乎沒有。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凶早就已經等在這裏,然後快速解決了承天之後,又悄無聲息的帶走了雲小童。
雲染比陸晉年更清楚的一點是,凶到達時雲小童還未睡著。
如果他還未睡著,卻又乖乖的跟著對方走了,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來人具有很大的威脅性,讓他沒有把握安全脫身,所以才會按照對方的指示去做。
而如果是這樣,那麽……
雲染眼一亮,迅速走到雲小童之前躺過的床邊,仔細查找起來。
果然,沒有費多大的勁,雲染就從被子裏找出了一個外形類似遊戲的東西。
“找到了什麽。”陸晉年的聲音從雲染身後傳來。
雲染迅速的將那遊戲藏入自己的外套,若無其事的轉身看向陸晉年,平靜的道:“什麽也沒有。”
陸晉年皺了皺眉,似乎感覺雲染有事在瞞著他,但又想不到是什麽。
“我到外麵去找找,你在這等待軍隊消息吧。”雲染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陸晉年的房車,走向了營地外麵。
此刻,她心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
雲小童是被獵狼劫走了。
能夠讓雲小童毫無反抗能力,且能不動聲色的潛入營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帶走雲小童的人,隻有獵狼。
而獵狼為什麽會劫走雲小童。
此時,雲染心也明了起來,恐怕在自己進入沙漠之後,所有行蹤都落入了對方的監視之。
這幾日雲小童和自己走得很近,而她又與陸晉年的關係曖昧,恐怕讓獵狼覺得雲小童是一個讓king不得不妥協的籌碼。
至少,能讓他擁有談判的資格。
走到偏僻的地方,雲染拿出從雲小童床上搜出的類似遊戲,被貼了貼畫的巴掌大子。
按下電源,黑色的屏幕上瞬間就起了變化。
線條勾勒的地圖上,一粒綠色的圓點正在不斷的閃爍著,朝著沙漠心的東邊而去,離營地此刻已經相隔了近百公裏。
這就是雲小童留下的線索。
還記得雲小童小的時候曾經失蹤過一次,後來dyn就送了一個暗藏追蹤器的飾品給他,這個追蹤器還幫助了dyn在s市找到了離家出走的雲小童。
之後,雲小童就自己關掉了追蹤器,留在身邊。
否則這次他偷偷跑到這裏來找雲染,也不至於讓雲染遍尋不著。
如今看來,在承天收襲的瞬間,雲小童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迅速取出了追蹤器,重新開啟戴在身上,然後留下了追蹤器的終端,好讓自己的母親能夠知道自己的位子。
母子之間的默契,雲染很容易就知道了雲小童的打算。
可是,她卻無法向陸晉年解釋一切。
否則,就要先解釋清楚她和雲小童的關係。
在這個時候,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攤牌時。
所以,雲染選擇了隱瞞。
更何況,她根本不打算讓陸晉年牽扯到她和獵狼之間的恩怨。
獵狼帶走了她的兒子,她會將兒子完好無缺的帶回來,並讓獵狼受到應有的懲罰。
將追蹤終端放好,雲染返回了營地之。
來到陸晉年房車附近,此刻已經熱鬧了許多。
不少官兵在車外站著,看來在附近搜索的人已經返回,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帶來有效的線索。
不過,在雲染的心肯定,他們不會找到任何線索。
如果那麽容易就留下破綻,那麽獵狼也不會是獵狼了。
雲染在心腹誹了一句,走向房車。
一進去,房車裏所有的燈都被打開,阿爾翰墨也出現在其,陸晉年則一臉陰沉的坐在房車的沙發上,整個人散發著危險而冰冷的氣息。
看著樣子,雲染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恐怕搜尋了一圈之後,沒有任何發現,這些人隻能硬著頭皮來複命。
“陸,需要我向國防部進行報備麽,出動更多的軍隊把您的兒子找回來,順便把控各個海關出入口,嚴禁犯人逃脫。”阿爾翰墨好意的道。
畢竟人在他的隊伍失蹤,他也有不可懈怠的責任,更何況,丟失的人是他最看重的合作夥伴的兒子。
陸晉年沒有說話,隻是抬眸看向剛剛走進來的雲染。
抿了抿唇,他對阿爾翰墨道:“那就請拜托貴**隊,嚴控出境口,其餘的事我會自己處理。”
隻要確定小童還在埃及,他相信他就能找到。
何況,這裏還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傭兵。
他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雲染一定知曉一些什麽,而她所知曉的一切,正是救出孩子的關鍵。
所以,此刻他需要和雲染好好的談一次。
阿爾翰墨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從陸晉年的言語自然猜出了對方的意圖。
之後,他並未繼續糾纏,而是帶著人離開了這裏,隻是吩咐大家提高警惕注意營地的安全,並按照陸晉年的囑托,通知了國防部。
甚至承天,也返回了自己的營帳。
很快,房車裏,就隻剩下了雲染和陸晉年兩人。
燈光,陸晉年走到雲染身邊,她感受到了他身上壓抑著的狂暴份子,若不是他一直控製著,恐怕會將四周的一切撕得粉碎。
“告訴我一切。”沒有任何的鋪墊,陸晉年冷峭的雙眼帶著懇求盯著雲染。
若是可以,雲染不想讓陸晉年牽扯進來,但是……
她突然間覺得,若是自己不說出些話來,恐怕這個男人會徹底的暴走。
房車裏,燈火搖曳。
同樣高挑,卻纖細,或高大的身影對峙著。
陸晉年垂在身側的雙已經漸漸握緊,寂靜的空氣裏,不時傳來骨節炸響的聲音。
“綁走小童的人,應該就是我這次追蹤的對象,獵狼。”少頃,雲染終於垂下眸光開口。
獵狼。
這個名字,讓陸晉年的眸光一沉,一股鋒利的殺意席卷全身。
感受著這陌生的殺意,雲染繼續道:“恐怕在我進入沙漠之後,就在他的監視之,這段日子小童與我在一起的時間較多,又和你關係非常,他應該是打算用小童作為籌碼,要挾我去做一些事情。”
這是她的分析,全部告訴了陸晉年。
至於她掌握了雲小童的行蹤一事,她並不打算告訴眼前這個處在狂暴邊緣的男人。
陸晉年深深的吸了口氣,但這並不代表他身上的怒意消失,反而因為得到這個結論而更加的狂暴起來。
“你打算怎麽做。”將內心的憤怒壓抑到最低之後,陸晉年才平靜的開口。
隻是,那聲音隱藏著說不盡的殺意和狠戾。
這樣的陸晉年,同樣是雲染第一次見到。
她知道,這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雲小童,而陸晉年的反應讓她有些放心,至少把兒子暫時交到他的上是可以的。
這個男人不會允許任何人去傷害他的兒子,哪怕這個兒子他也才剛找回來沒幾天。
雲染緩緩收回眸光,承諾的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會去解決掉,把小童平安的帶回來。”
“你一個人。”陸晉年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
雲染點了點頭:“從我進入艾米圖,似乎我的行蹤就一直被獵狼所掌握,這一點看來,他變得更加的狡猾和謹慎,所以我打算脫離隊伍,獨自進入沙漠。”被人牽著鼻子走不是她的性格,要救回雲小童,她必須要主動出擊,何況,雲小童已經幫她拿到了先。
恐怕連獵狼都不知道,此刻他們的行蹤已經被雲染所掌握。
“我和你一起去。”可是,在雲染話音剛落時,陸晉年就突然開口。
那語氣是一種不容拒絕,並不是在請求而是在告知的霸道。
雲染皺了皺眉,抬眸看向他:“你去。”隨即她失笑搖了搖頭:“這可不是過家家,也不是你在商海裏的明爭暗鬥。”
在她看來,陸晉年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必要牽扯進來。
“小童是我的兒子。”
“……”
陸晉年的理由,充分得讓雲染無法反駁。
在沉默之後,她抿唇,清冷的眸光深處泛著冷冽:“你不相信我會把你的兒子安全的帶回來。”
她明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可是為了阻止他,她卻隻能故意曲解。
果然,陸晉年一愣,渾身的氣勢一鬆。
望著雲染冷冽的表情,絕豔而脫俗的五官,他歎了口氣,向前一步。
身上的影子,將雲染籠罩其,在這驟冷的沙漠夜裏,帶來了一絲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溫暖。
凝視著倔強而高傲的女子,陸晉年的眸光閃爍了一下,張開雙臂,將雲染的嬌軀摟入自己懷,他低下頭,將整張臉埋在雲染的脖頸裏,嗅著她的發香:“我當然相信你,可是我是一個父親,兒子有了危險,你叫我任何能若無其事的留在這裏等待。”
雲染心一怔,抿唇不語。
在雲染的沉默,陸晉年繼續開口:“讓我跟著你一起去,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無論如何你的身邊有我,我和你一起將小童帶回來。”
“……”雲染依舊沉默。
這樣的沉默,讓陸晉年更加的用力摟緊她,甚至讓她有些窒息的感覺。
“你會殺人麽。”突然,雲染冷漠的開口。
陸晉年雙臂一僵,稍稍鬆了些。
埋在雲染頸窩的頭緩緩抬起來,俊美而帶著一絲霸氣邪逸的麵孔注視著雲染巴掌般大小的臉。
雲染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掃過陸晉年完美如雕刻般的五官,緩緩開口:“我不知道對方設置了什麽樣的陷阱,有多少人,甚至不知道其的危險程度有多少,我自己去,我有把握將孩子平安帶回來,你跟著去,我卻沒有把握還要兼顧你。”
雲染緩緩的說著,幽深卻清澈的眸子緩緩抬起來,與陸晉年的眸光對視:“如果有人要殺你,你怎麽辦。”
等著我來救,還是勉強保命,卻變成了拖後腿的存在。
最後這句話,雲染並未說出,但她相信陸晉年能夠聽明白其的含義。
“有人殺我怎麽辦。”陸晉年突然玩味的笑了起來,笑容還帶著一絲戲謔,他突然覺得,自己被懷的女人給小看了。
“自然是殺了他。”陸晉年平靜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那聲音淡定而從容,沒有一絲勉強,亦沒有半點的忐忑。
好像在說的事,最容易不過。
雲染笑了,笑得有些莫名:“殺人可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你是華夏商界的天之驕子,又是身世顯赫的名門之後,又何必沾染血腥呢。”
雲染的勸阻,讓陸晉年緩緩搖頭:“我隻知道,我的雙是用來保護在意的人,有誰想要傷害他們,那麽就必須要做好百倍償還的覺悟,我的安危你不用擔心,相信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雲染的眸光閃了閃,突然伸推開陸晉年的胸膛,向後退了兩步:“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知道該如何向你家人交代。”
“不用任何的交代。”陸晉年上前一步,強勢的道。
兩人隔著燈光注視,誰也不讓誰。
許久,雲染歎了口氣,無奈笑道:“好吧,你贏了,如果你一定要跟著,那麽就必須要聽我指揮,因為在這方麵,我是專家,現在你有個小時的時間安排一切,個小時後,我會出發。”
說完,雲染轉身走下了房車,返回了自己的越野車裏。
這輛車已經暴露,甚至她的身份都已經暴露,所以她不會再使用這輛車,隻是將一些必要的裝備收拾好,將交通工具改為駱駝。
雲染並不擔心時間是否會來不及,總之在自己未露麵,或者說獵狼還未暴露出最終目的時,雲小童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在雲染整裝的時候,她看到了房車裏,陸晉年也在做著安排。
不到兩個小時,陸晉年已經穿上了考察專用的迷彩裝出現在她麵前。
雲染上下打量了一下,穿上這種迷彩裝的陸晉年,比以往多了幾分鐵血的氣息,眉梢挑了挑,她跳下車,走到後備箱,拉開門。
裏麵堆放的東西,讓陸晉年眸子一縮。
將陸晉年的表情看在眼底,雲染得意的道:“看什麽順,隨意挑,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
車裏放著的木箱,蓋著迷彩布,但是在縫隙,陸晉年還是看到了黑黝黝的槍杆。
這女人居然弄了一車的軍火,還悄無聲息的在沙漠裏行走,她就不怕在烈日暴曬下,這一車的軍火爆炸麽。
狠狠的瞪了雲染一眼,陸晉年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走上去,掀開迷彩布。
裏麵的東西暴露在陸晉年眼,還是讓他倒吸了一口氣,幾乎讓他忍不住想要問問,這個該死的女人是怎麽弄到這一大堆軍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