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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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漂亮女人

    沒有人懷疑,在身體要害部位了好幾槍的女子,跌入了湖水還能繼續活下去,就算她現在沒有死,順著湖水的入水口想要逃入城裏的河流,她也無法堅持下去。

    要知道,在湖水裏連接著河水的地方,還有鐵閘攔著。

    而且,就算她砸爛了鐵閘,進入了河流,也已經沒有幾分力氣,血液也流失過多,哪裏還有力氣遊到岸邊。

    總之,在這些目睹雲染槍掉入湖的黑衣人眼裏,這個東方女人,已經絕無生還的可能。

    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一時間都拿不定注意。

    當這個結果傳到阿修羅的耳時,他突然笑了起來,再一次說了一句讓屬下莫名其妙的話:“我不得不再說一次,這真是一個聰明又大膽的……漂亮女人。”

    “少爺,我們需要下湖裏去打撈麽。”阿修羅曖昧不明的態度,讓黑衣人試探的問。

    “不用了。”阿修羅阻止了下的行為,嘴角勾起妖冶的笑容,似笑非笑的道:“對外傳出去,傭兵之王king死在了我們的。”

    黑衣人一愣,心暗道:都不用去證實麽。

    可是,他卻不敢去質問主子的決定。

    “遊戲已經結束,讓他們都回來。”阿修羅丟下一句話後,再次返回了床上,繼續休息。

    得到命令的黑衣人,隻能退出房間,將阿修羅的話傳達下去。

    至於誰有疑問,就自己來問主子吧。

    當臥室裏沉寂下來後,阿修羅緩緩閉上眼睛,嘴角的笑容未變,口呢喃自語:“king,期待我們下次見麵的時間,我幫了你這次,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可不能賴賬喲。”

    此刻,潛入湖底,正朝著河流奮力而行的雲染,並不知道阿修羅在打自己的主意。

    不過,她從未想過自己這場金蟬脫殼的戲能夠瞞住那個危險之極的男人,等離開之後,她可以從黑黨散發出來的消息,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態度。

    如果他戳破了自己的把戲,最多她就是回到組織,重新尋找會脫離組織。

    如果他默認了自己身死的情況,那麽就一切照常進行。

    隻是……

    雲染的眸光一暗,她就不得不欠下了阿修羅一個天大的人情。

    世界上,人情可是最難償還的東西。

    即便知道這份人情很難還,但雲染也不得不冒險如此,否則,她將失去一個離開組織的會。

    用固定發絲的夾子撬開了鐵閘的鎖,雲染進入了流進市區的河流。

    尋找一處偏僻的地方上岸後,渾身都是水的她不得不潛入一家沒有人的民居,處理身上的傷勢。

    她的皮衣有著防彈的功能,但是為了逼真,她還是讓自己了幾槍。

    除了之前臂上的穿透傷,她的左邊肩胛骨,還有腰側都了槍,好在腰側上隻是子彈擦過,並不嚴重。

    隻有肩胛骨那一處,子彈還留在身體裏,需要及時處理。

    這個家裏,並沒有處理槍傷的工具,她必須盡快回到她租住的酒店房間,所以,將身體擦幹之後,她換上了一套女主人的服裝,帶著自己被打成馬蜂窩的皮衣,離開了,順將一些零錢塞在了兜裏,這可是她進入市區的路費。

    沒有多花費周折,雲染安全的返回了市區裏的酒店。

    她的回來,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畢竟在她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打過招呼,說自己要在附近的景區玩幾天。

    何況,這是深夜,大多數的人都在睡夢。

    返回房間之後,雲染迅速脫掉身上的衣服,將暫時用來止血的紗布丟掉,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醫療箱,為自己療傷。

    處理外傷,特別是槍傷,這是成為傭兵的基礎。

    否則,在野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誰跟你治療。

    而雲染,在這方麵已經堪稱是專家了。

    她都不記得為自己治療過多少次傷口,動作已經嫻熟到不需要儀器的幫助,就能準確的取出子彈,對傷口進行完美縫合,消炎,包紮等等。

    等她將一切處理好之後,整個人已經累得倒在床上,但是她並未急著睡下,而是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血袋,為自己輸血。

    否則,大量的失血會導致自己的氣色很差,引起別人的懷疑。

    將針孔插入靜脈,雲染終於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會。

    清晨,當窗台上傳來鳥叫的時候,雲染從睡夢醒來,經過休息之後,她的精神恢複了許多,輸血過後,她的臉色也恢複了正常的紅潤。

    身上的傷口還殘留著疼痛,但是對雲染來說已經不算什麽。

    換上簡單的格子襯衣,衣擺係了一個結,下身穿上牛仔褲,腳下換上一雙白色的球鞋,再戴上一副平光眼鏡,不施脂粉的雲染,清純的就像是一個留學生一般。

    將長發編成辮子,自然的垂在身後,此時的雲染身上已經看不出有任何鐵血狠辣的痕跡,甚至連那絲嫵媚,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裝扮好自己後,雲染才有時間來處理自己房間裏的垃圾。

    將自己的皮衣還有盜來的衣服放在包裏,包括治療後留下的染血紗布等等,全部收拾幹淨,房間裏看不出任何痕跡後,她才背著雙肩包,好像遊客一樣走出了房間。

    離開酒店時,她還熱情的向前台的老板打了個招呼。

    走在廣場邊上,雲染找了一個餐廳,坐在露天的桌子上,享用了一頓豐盛的美食,望著廣場上的鴿子,聽著遠處的鍾聲,雲染心情無比愉悅,心感歎:自由的空氣真好。

    吃完飯之後,她的精神更加飽滿起來。

    之後,她找了一個垃圾處理站,將包裏的一切東西,都丟進了焚化爐,燒得幹幹淨淨。

    最後,她買了些食物和水果,回到了小酒店,她要等待著黑黨那邊的動靜。

    阿修羅並未讓她等候多久,幾乎在她回到酒店,通過特殊渠道進入了一個傭兵的聊天室,就看到了關於king死亡的討論。

    這在雲染意料之,卻又讓她再次感歎,自己欠下了阿修羅一個人情。

    隻要他一口咬定自己已經死了,誰能夠去調查出真相。

    就是組織,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進入漢拔尼家族的城堡裏去查探經過。

    默默在旁,如看客一般看著不斷增加的留言,雲染吃著薯片,喝著汽水,十分悠哉。

    不得不說,黑黨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才不到24小時,她的死亡就傳得沸沸揚揚。

    此時,恐怕已經傳到了dyn的耳吧……

    嘴裏咀嚼的動作緩緩停下,雲染之前的好心情頓時消散得幹幹淨淨,她知道,dyn猜的出自己未死,可是就因為這樣,卻讓他一個人去承擔一切,這讓她覺得虧欠。

    與此同時,剛剛接到消息的dyn正如雲染所說的那般,即便已經猜到了這是雲染的計策,但是依然擔心她此刻是否安全,是否已經徹底的擺脫了黑黨的追查。

    在焦急,他作為經紀人,撥通了埃裏克森的電話。

    “埃裏克森,是你們決定讓king去道歉,去示弱,現在人都死在了黑黨的裏,就這樣結束了麽。”dyn低沉的聲音壓抑著狂暴,仿佛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他的頂頭上司埃裏克森身上。

    “dyn請注意你的言辭,你在質問我麽。”埃裏克森略帶陰森的聲音傳了過來。

    電話裏一片沉默,許久dyn才重新開口:“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句話沒有半點的偽裝,是發自內心的詢問,也是發自內心的擔憂。

    king的死亡消息,對組織的打擊的確不小。

    埃裏克森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故意向dyn隱瞞什麽,畢竟後者是king的經紀人,所以他才道:“具體什麽情況,組織已經派人去了結了,但是根據黑黨漢拔尼家族傳來的信息來看,king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道歉麽,為什麽會弄成這樣。”dyn的聲音裏充滿了沮喪。

    “聽說king不願道歉,和對方玩了一個遊戲,但結果是她輸了,賠上了性命,也害組織損失了很多。”

    “埃裏克森。”dyn咬牙從齒縫擠出一句話:“king為組織做了很多,我不希望在她生死未仆的時候,從任何人口聽到這樣無情的話。”

    “哼。”埃裏克森冷嗤:“她就是一件工具,而且是一件已經報廢的工具。”

    “你就那麽確定king已經死亡。”少頃,dyn的聲音變得有些難以捉摸。

    “不是我確定,而是很多人親眼所見。”埃裏克森說完這句話後,就掛掉了電話,似乎不再打算和dyn糾纏下去。

    電話裏傳來嘟嘟的忙音,dyn將電話丟在一旁,心突然鬆了口氣。

    望著窗外的景色,他俊美得如同天使般的麵孔漸漸變得冷峭,但是眉宇間依然充滿了擔憂。

    天使,你在哪裏。

    他不敢主動去尋找雲染,因為他知道,此刻組織一定安排了很多眼睛在盯著他。

    要想讓組織確定king的死亡,並非容易之事。

    羅馬的清晨,總是帶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迷惑。

    每當雲染從鍾聲醒來,都會感到身邊一切的不真實,等到她終於認清現狀,端著煮好的咖啡坐在陽台上,披著披風,享受陽光的時候,望著遠處的角鬥場,腦海裏總是像放電影一樣,回放著關於羅馬的電影畫麵。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不曾如此放鬆過。

    即便是在k島,那個組織不知道,隻屬於她的一片淨土,她也習慣性的保持著分警惕。

    如今,她身在羅馬城市裏的一個小酒店客房,就如同普通的旅客一般,卻帶給了她一種難以言喻的寧靜。

    她死了,king死了。

    每次想到這,她渾身的細胞就激動得顫抖。

    多少年了,多少年期待著擺脫組織的這一天,對這一刻,她充滿了期望。

    從漢拔尼家族的古堡跑出來,雲染留在這已經有一個多星期,這個星期裏,她讓自己就像是普通人一樣生活,除了第二天通過特殊渠道看了一下關於king的情況之外,她沒有和任何人聯係,更沒有和dyn接觸。

    king仿佛就這樣銷聲匿跡了。

    唯一的傳言,就是她死在了黑黨的裏。

    至於黑黨和組織那邊是否會有接觸,又如何解決這件事,她無法探聽,也不會去理會。

    按照她對組織的理解,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大賺一筆的會,反正不管她是真死還是假死,king都是在這裏出了事,漢拔尼家族總要給個說法,賠償什麽。

    然後,他們會大範圍的去尋找king的下落,如果找不到,那就是真死了,他們不會損失什麽,如果找到了,那更好,失而複得的工具,再重新聽話之後,還能繼續賺錢。

    依照組織那幾個元老精打細算的程度,他們是不會吃虧的。

    雲染默默的等待著,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羅馬等待多久,隻知道如今事情還沒有完全過去,她就無法出境。

    當然,她事先給自己準備好的新的證件,還有現金什麽的,都已經在昨天從保險櫃取了出來。

    新的身份證上,寫著的名字,就是雲染,華夏人。

    至於地址……

    她找了一個華夏孤兒院的地址,不過那個孤兒院已經在十幾年前被一場大火燒毀了,連同所有孩子的檔案。

    即便將來有人懷疑她的身份,也無從查起。

    她給自己設計的完美檔案,並非是臨時起意,而是斷斷續續準備了許多年,甚至從有雲小童前就已經在進行各種調查和準備,終於在半年前全部搞定。

    之後,她欠缺的隻是一個離開的會而已。

    而沒想到,漢拔尼家族,不,應該說阿修羅那個男人,給了自己這麽一個會,讓她成功離開。

    如今,一切都已經按照事先預料的發展,直等到組織承認了她的死亡,整件事完美的落幕。

    一杯咖啡見底,雲染起身進入酒店。

    換上普通的休閑服,還有帆布鞋,戴上黑框眼鏡,鬆散的長發被編成辮子,背著雙肩包,雲染拿著地圖開始了她的羅馬漫步。

    盡管,這座城市,她不是第一次來。

    盡管,這個城市她走過了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