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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章 情況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雲子衝就感到頭大，耐著性子等了兩分鍾，見陸晉年依舊沒有動靜，隻好硬著頭皮道：“賢侄，我還有事需要處理，咱們趕緊把解決的方案談妥好吧。”

    陸晉年冷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道：“這就是雲董所謂的誠意。”

    “什麽意思。”雲子衝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如今，是你雲氏有求於我，這件事如何解決，你心都沒有一個價碼，又讓我如何點頭。”陸晉年指敲著桌麵，發出鐺鐺的聲音。

    看似隨意，卻讓雲子衝心頭一驚。

    原來……原來他是在這裏等著自己。

    瞬間，雲子衝就明白了陸晉年的意思。

    他是在等著自己給出一個價碼，然後再來談，而自己卻傻傻的等著他開條件，難怪會被認為是沒有誠意。

    雲子衝在心苦笑不已，這麽多年來，他早已經習慣了站在主動的一方，高高在上的等著別人開口哀求。

    如今，角色對調，他一下子真的是沒有反應過來。

    想到這，雲子衝恨不得衝到雲婧麵前，給她兩個耳光，若不是她胡作非為，雲氏怎麽會遭受到無妄之災，他又何必低下頭，舔著臉來求一個小輩。

    對，還有洛雪，若真是她從挑唆，那麽雲家再也容不下她了。

    這兩個災星。

    一個是自己親生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兒媳。

    如今捅出漏子了，卻要自己來收拾這攤爛攤子，雲子衝越想心就越是生氣。

    如今，他最害怕的就是陸晉年利用這件事，死咬著不放，將一切公開，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雲氏還有雲家的聲譽都會毀於一旦。

    到時候，不用陸晉年出，自然會有無數垂涎雲氏的人蜂擁而至，將雲氏分而食之。

    內心做著艱難的選擇，雲子衝掙紮了一番，一咬牙，終於說出自己的籌碼：“隻要賢侄肯高抬貴，雲氏旗下一家連鎖百貨還有十家旗艦店全部送給孩子壓驚，至於雲婧，我會立即將她送出國，不允許她再回來。”

    一家連鎖百貨，十家旗艦店……

    對於雲氏所有產業來說，也算是一塊大肉了。

    不過，他話的意思是送給陸晗昱，而不是送給擎天集團，或者陸晉年，也就是說，這些產業不會增強陸家的實力，最多就是幫陸晗昱賺點零花錢，私房錢，等到陸晗昱成年之後要怎麽處理，便是他的事了。

    陸家，陸晉年都無權幹涉。

    至於雲婧，送出國，除了是免除陸晉年的後顧之憂，恐怕更多的是雲子衝擔心自己這個女兒再給自己惹出什麽麻煩吧。

    雲子衝了解陸晉年，所以直接開出了一個合理的價碼，沒有一點點試探性的和陸晉年慢慢磨。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心存僥幸慢慢磨的話，最後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下狠，給自己一刀，讓陸晉年無話可說。

    “雲董果然是財大氣粗，出大方。”陸晉年玩味的笑著，神情雖然沒有表現出十分滿意，卻至少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樣子。

    這讓雲子衝明白了，基本上他開出的價碼陸晉年已經接受，接下來就是看看能不能在這個基礎上再增加一些利益。

    雲子衝笑著擺，將心的怒意壓下：“我已經老了，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既然賢侄也很滿意，那是不是……”

    “不急。”

    又是不急，。

    雲子衝臉色一變，差點就惱羞成怒。

    “我聽說最近雲氏對一片舊城改造計劃很感興趣，真巧，我們擎天集團也十分感興趣。”就在雲子衝差點暴走的時候，陸晉年又幽幽的來了一句。

    唰。

    雲子衝臉色一黑，咬著牙，努力控製著拍桌的念頭，狠狠的盯著陸晉年：“賢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點。”

    要知道，這個舊城改造項目是市政項目，涉及金額高達上千個億，最主要的是，一旦完成，不止是賺錢那麽簡單，就是對整個企業也是一種質的飛躍，各方麵都會上升一個台階。

    雲子衝沒想到，陸晉年心打的主意居然是想讓雲氏退出這個項目的競爭。

    這可是雲氏未來幾年內最大的投資項目，一旦放棄，也就意味著在未來幾年，雲氏將停駐不前，這樣一來對雲氏的股票也會有很大的影響，內部裏，也會造成員工的軍心不穩。

    如果是正常競爭失敗還好說，但是以這樣的情況而放棄……

    雲子衝搖頭，他無法答應這個條件。

    “我的胃口一向不錯，我不急，雲董可以慢慢考慮。”陸晉年絲毫不在意雲子衝此刻的心情，反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你……”

    鈴鈴鈴。

    急促的鈴聲，打斷了雲子衝欲說出的話。

    他陰沉著臉，拿出電話一看，又是雲珂打來的，聽著鈴聲，他隻覺得內心一片煩躁，想也不想就按下了拒絕接聽的按鈕。

    可是，他剛掛斷，電話又重新響起，依然是雲珂打過來的。

    雲子衝皺著眉，又掛斷電話。

    接著，電話再次打過來。

    見雲子衝幾乎想要關，陸晉年冷颼颼的來了句：“雲董還是接電話吧，說不定有什麽急事呢。”

    被陸晉年這樣一說，雲子衝準備掛斷的指始終沒有按下去。

    臉色陰晴不定，掙紮了一番之後，他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壓著火氣喂了一聲。

    電話終於接通，另一頭的雲珂也來不及多想父親為什麽屢次掛他電話的原因，隻是急急忙忙的把此刻發生的事轉告父親。

    “你說什麽。”聽著雲珂的講述，雲子衝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太陽穴上青筋鼓動，似乎隨時都會爆裂。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瞪大的雙眸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死死的盯著陸晉年，似乎恨不得撲上來將他咬死。

    等他掛了電話後，他才一字一頓的道：“雲婧瘋了，警察局外麵來了很多記者……這些都是你做的吧。”

    陸晉年不置可否的攤了攤，臉色的笑容依舊。

    但是，這笑容卻讓雲子衝感覺到刺眼，覺得冰冷無情。

    雲子衝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心的怒火好像要爆炸一般，多年來的養氣功夫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兩人對視了幾分鍾，雲子衝終於妥協：“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陸晉年，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

    還有一大堆事需要他處理，雲婧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也需要去確定，如果是真的……雲子衝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得知這個消息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個孩子，一個死了，一個瘋了，還有一個不上不下。

    這都是造了什麽孽。

    雲子衝恨不得給自己胸口兩刀。

    摔門聲一落，雲染就從裏麵的休息室走了出來，望著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她若有所思的沉默著。

    陸晉年看著她，冰冷而深邃的眼眸滿是柔情蜜意。

    “過來。”輕聲呼喚了一聲，雲染順從的走了過去，坐在他的腿上，任由她的男人用溫暖包圍著她。

    輕輕依偎在陸晉年懷，雲染猶豫著開口：“你說，雲婧是不是真的瘋了。”

    “她做出這些事，不是就已經證明她是個瘋子嗎。”陸晉年滿不在乎的道，對於雲婧，他沒有絲毫的好感。

    妻子和孩子，是他陸晉年的底線，而這個瘋女人幾次番挑戰他的底線，真當他是泥捏的不成。

    若不是雲婧和雲染有著血緣關係，他的段會更加的殘忍。

    “可是她畢竟是……”雲染眼閃過不忍，她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更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但是，麵對血緣親人，她始終很珍惜，哪怕一輩子不相認，她也不希望對方發生什麽意外。

    “想想她是怎麽對你的。”陸晉年歎了口氣，輕聲勸說：“我寧願你隻是那個為了保護自己在意的人，而冷酷無情的king，有的人，雖是親人，但卻不配是親人。”

    雲染身子一怔，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眼的猶豫漸漸淡去。

    “我們也去警局看看。”雲染抬起頭，對陸晉年說了一句。

    陸晉年想了想，並未拒絕。

    “給我點時間，我把事情處理完之後，就帶著你過去。”陸晉年所說的事，自然是對付雲氏的那些段。

    既然雲子衝已經妥協，那他也要履行承諾。

    雲染知道他話之意，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隻是返回了休息室陪著兒子。

    而另一邊，雲子衝離開擎天集團，立即吩咐司開車前往警察局，等他趕到警察局的時候，發現兒子所說圍堵在警局門口的記者已經散去了大部分，心稍稍鬆了口氣，也明白這是陸晉年在背後運作的結果。

    想到這一次，被一個小輩咬得死死的，雲子衝心的怒火就越燒越烈。

    避開剩下的記者進入警局後，雲子衝來到刑偵大隊的辦公室，還未推門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哭聲。

    他皺了皺眉，一把推開門，就看到原本應該在家休息的蔣雪顏居然出現在警局之。

    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低頭掩淚。

    而雲珂，正一臉愁容的站在她身邊低聲安慰，離得兩人稍遠的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穿著黑色西裝，提著公包的男子，正是雲珂聘請的律師。

    除了他們，在另一邊，也有一個類似打扮的年人，而他身邊站著的是一個模樣與洛雪有幾分相像，此刻也眉頭緊蹙的少女。

    雲子衝認識她，她是洛雪的妹妹，洛菲，性格和她那個姐姐，完全不同。

    看樣子，洛家那邊接到消息之後，是讓洛菲帶著律師過來，長輩卻沒有出麵。

    而如今，大家都坐在辦公室裏，其他的警察都看戲一般的站在旁邊，也讓雲子衝明白了事情進展得並不順利。

    “爸，您來啦。”雲珂最先看到雲子衝出現，忙喊了一聲。

    雲子衝點了點頭，快步走到蔣雪顏身邊，環住她的肩膀，輕拍了幾下。

    “子衝，小婧她……她……”蔣雪顏抬起頭，看到丈夫，心最後一絲堅強也化為烏有，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哭聲再起。

    雲子衝摟住蔣雪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好將不滿發泄在兒子身上：“到底怎麽回事，你母親怎麽會來這裏。”

    雲珂臉色也十分難看，麵對父親的責難，他也不敢發火，隻好老實的說：“剛才周律師陪著小婧接受筆錄，她突然發狂，還傷了一個警察，如今被關在審訊室裏，警局已經叫了醫生，媽媽，媽媽是自己過來的。”

    雲子衝臉色黑得如鍋底一般，聽兒子的口氣，此刻想要見女兒一麵是不太可能了，再看向那周律師，這時，他才發現周律師的衣襟上有著些褶皺，襯衣也有劃傷的痕跡，就憑這點，就能讓他想象到剛才在審訊室發生的情景了。

    對於雲婧這個女兒，雲子衝此刻隻感到十分的頭疼。

    他眼角餘光看了洛菲那邊一眼，低聲問道：“洛雪那邊又是什麽情況。”

    雲珂苦笑搖頭：“不知道，她那邊，連律師都見不了，但是，我向來家裏抓人的劉隊長仔細打探過，如果罪行成立，恐怕兩人都……”

    後麵的話，雲珂沒有說出來，但雲子衝也能猜到其的意思了。

    這時，劉隊長從外麵走進辦公室，看到雲子衝也在，愣了一下，卻還是走了過來。

    “雲董。”來到雲子衝身邊，劉隊長沉聲喊了一句。

    雲子衝看向這個人，眼神有幾分複雜，雖然明白人家是公事公辦，但就是因為這個人的到來，才讓他整個雲家風雲變色，他心實在無法對劉隊長升出好感。

    “劉隊長，我女兒如今是怎麽個情況，你們把人關進來，如今卻鬧出了這樣的事，是不是要給我們家屬一個交代。”雲子衝一大早連番受氣，如今麵對劉隊長已經不可能再和顏悅色，當即就冷下臉來。

    劉隊長苦笑，就知道這樣的差事不好做。

    但既然他負責了這個案子，隻要上頭沒有新的命令，這得罪人的活，他就得繼續做下去：“雲董，如今令千金是犯罪嫌疑人，我們所有的程序都是正常的，如果您對此抱有疑問，我們可以接受上級的調查，至於雲婧，醫生已經來了，給她打了鎮定劑，說是她情緒受到刺激後引發的狂暴症狀，從精神科的角度來說，還屬於正常人的範疇，也就是說，她還沒瘋，隻是情緒失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