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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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場麵很混亂,根本找不到凶手是誰,就算想隨便找一個湊數,也很難瞞得過阿修羅。

    “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在這裏呆上幾天,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沉默半晌之後,幾個中年男子終於有了答複。

    今天的見麵,出乎所料。

    阿修羅沒有想預想中的那樣大發雷霆,借題發揮,也沒有直接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如今就咬死了要替死了的人討回公道,他們也無可奈何。

    所以,目前能做的就是能拖就拖,先緩和幾天,再看看如何解決。

    而且,他們說出這番話的語氣,顯然已經將阿修羅排擠出去,似乎在暗示他……這裏是美國黑手黨的天下,而非意大利黑手黨。

    他來到這,隻是客人,千萬不要做一些讓大家都不好處理的事。

    這暗示中,蘊含的警告,讓阿修羅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肆意起來。

    ……

    [本台記者……拉斯維加斯突然出現大批黑社會份子,當地警方已經拉響警報,全力維持當地治安……外來遊客請盡量留在居住地,不要隨意外出,避免發生意外,]

    [……根據有關消息,這次造成黑幫聚集的原因,與昨晚一場地下賽車比賽有關……]

    雲染關閉電視,無語的與陸晉年對望。

    兩人怎麽也想不到,昨晚在他們身邊發生的事,會是造成今天這種局麵的罪魁禍首,不過,令他們奇怪的是,那個賽車手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他的死亡會攪起八方運動。

    但無論如何,看如今這個樣子,似乎拉斯維加斯在未來幾天會變得更加的混亂。

    至於政府和警方所說的那些話,那些保證……

    有經驗的人,其實都知道,那隻不過是說得好聽而已,以拉斯維加斯的警力根本無法保證到每個人的安全。

    如果真的不幸被牽連,也隻能自認倒黴罷了。

    “怎麽辦。”

    酒店的總統套房裏,結束短暫的沉默之後,陸晉年聳了聳肩,看向雲染。

    這個怎麽辦,並非是要問雲染如何解決這件事,他們又不是救世主,而是向雲染確定,是否要提前離開。

    畢竟,他們原先的計劃是還要呆兩天,然後去那個戈壁沙漠中的溫泉酒店玩一玩,最後再離開。

    可是如今,這件突發的事件,直接打破了他們的計劃,使得他們如今好似被困在酒店中一般。

    是繼續等待,還是幹脆離開拉斯維加斯,這個選擇題,由雲染來選出答案。

    雲染本就縮在沙發上,卷著腿靠著。

    聽到陸晉年的問話,她身子向他的方向探了探,手肘靠在沙發扶手上,立即讓真皮的沙發扶手凹陷下去,“酒店的直升機能將我們直接送到那所溫泉酒店嗎。”

    看著她那對亮晶晶的眼睛,陸晉年就知道了,她並未受到這件事的影響,反而遊玩的興趣更濃。

    “這個我需要和酒店方確認一下。”陸晉年寵溺的笑道。

    拉斯維加斯的警察隻是讓他們注意外出活動的危險,並未限製他們的活動,如果說在這個城市中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大規模的幫派大戰,導致路麵安全無法保障,那麽坐飛機過去,應該不會有導彈直接把飛機打下來吧。

    這是雲染的想法,她沒有必要為了幾個黑幫的事,打亂自己和陸晉年的蜜月計劃。

    點了點頭,雲染等候陸晉年去和酒店方商談後的結果。

    陸晉年並未出去找酒店方麵的負責人,而是直接從房間中撥打了電話,聽完他們的訴求之後,那負責人還十分意外,有些不理解的勸說,。

    “哦,親愛的陸先生,是我們的酒店有什麽做得不夠好的嗎,讓您們這樣尊貴的客人突然想要離開,而且還是那麽的迫不及待。”

    接著,不等陸晉年回答,他又繼續解釋:“雖然那些該死的黑幫攪亂了秩序,使得出行受到了影響,可是在我們酒店內部還是有許多娛樂設施的,包括賭場也有,您需要再考慮一下嗎,當然,我們的飛機是能夠到那的,隻是費用上有些昂貴。”

    一大段話說完,酒店方麵的負責人始終覺得是今天的突發事件,讓陸晉年和雲染感受到了不安全,才想離開城裏。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個行程原本就是計劃之內的,一開始我們是打算坐車過去,但是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所以我們才打算看看貴酒店的飛機能否將我們送到那,當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可以聯係一下那邊的酒店是否能派飛機來接,不過這需要你們配合一下提供停機坪。”陸晉年笑著解釋。

    “啊,這怎麽可以,您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怎麽能讓您和您的夫人為交通工具而煩惱呢,原來是這樣,既然這是您們早就定好的計劃,那麽我會替您安排好的,隻是,現在直升機不再酒店,去接其他客人去了,回來的時候也要經過檢修,可能會安排得稍晚一點。”

    酒店方的負責人也是一個反應快的家夥,在聽到陸晉年這番解釋之後,立即表態,不過,他也沒有說謊,此刻直升機確實不在酒店,恐怕要到傍晚時分才能回來,而且駕駛員也需要休息,所以不能立即進行飛行,畢竟,夜間飛行的危險程度要高於白天許多。

    “那麽……”陸晉年略微沉吟了一下,問出最後的問題:“什麽時候才能安排我們離開呢。”

    “最早也要明天早上。”負責人在心中計算了一下,說出了答案。

    “好吧。”

    陸晉年和酒店方的負責人結束了通話,走出書房向老婆大人匯報成果。

    聽完陸晉年說完經過之後,雲染靠在沙發背上,用手撐著下巴,嘟著嘴道:“那就是說要明早才能離開,那今天我們做什麽。”

    說完,她抬起清澈的眼眸,看向陸晉年,眨巴眨巴了眼睛。

    看到她那呆萌呆萌的樣子,陸晉年忍不住笑了起來,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長臂一撈,就將她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懷裏。

    ……

    按照夫人的吩咐,陸晉年撥打了酒店的客房服務,點了些食物,讓服務員送上來,之後,他站起身,一邊向浴室走去,一邊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扔在地上。

    在陸晉年走進浴室之後,裏麵傳來了雲染憤怒的叫聲,最後卻無聲無息的消失。

    因為點了餐,陸晉年並未折騰雲染多久,當他抱著渾身發軟的雲染從浴室中走出來時,剛好聽到服務員按響門鈴的聲音。

    陸晉年腳步一頓,繼續抱著雲染向大床走去。

    將她放在床上之後,他又在她眉心一吻,才低聲的道:“乖乖的在這裏躺著,我去拿食物。”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雲染心中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該死的男人。

    雲染的腹誹沒有繼續多久,陸晉年就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站在床尾的空地上,他紳士的問:“是在床上吃,還是到其他地方去吃。”

    “窗邊的餐桌。”雲染磨著牙,惡狠狠的看著他。

    對這凶狠的眸光,陸晉年視而不見,挑了挑眉梢,推著車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之後,雲染才從床上跳下來,抓緊時間換上自己的衣服,最起碼要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不能再被這個可惡的男人欺負。

    當正好擺好食物的陸晉年看見穿戴一新的雲染走出房間,冷著臉朝自己走來的時候,他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而是十分紳士的替她拉開了椅子。

    雲染坐下,表情依然沒有緩和。

    陸晉年也坐在對麵,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遙敬了一下。

    雲染瞪了他一眼,十分不給麵子的拿起刀叉,自己埋頭苦吃。

    一邊吃,她還一邊看向窗外的街景,似乎外麵略微混亂的景象,比起眼前這個秀色可餐的大帥哥更能吸引人。

    原本,陸晉年還滿不在乎,繼續優雅的吃著自己麵前盤中的食物。

    可是,等到吃了過半,對麵坐著的女人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頓時讓他產生了一種濃濃的挫敗感。

    他無奈的放下刀叉,拿起潔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外麵有那麽好看嗎,比我還吸引人。”

    可是,這句話後,雲染並沒有任何反應,反而眉頭輕蹙了一下,視線依然看向窗外正緩緩駛過的一排車隊。

    統一的黑色,給人一種嚴謹和危險的感覺。

    “怎麽了。”陸晉年察覺到不對,伸出手在雲染麵前晃了晃。

    雲染回過神來,神色間帶著點凝重:“這次的事情恐怕不僅僅是當地幫會之間的矛盾那麽簡單,恐怕當地黑幫隻是一個借口,真正下棋的人是他們背後的勢力。”

    “你發現了什麽。”陸晉年跟著看過去,隻看到車隊的尾巴。

    “那些是意大利黑手黨的車。”雲染突然說了令陸晉年詫異的一句。

    麵對陸晉年詢問的眼神,她聳了聳肩:“別問我要什麽解釋,這是直覺加經驗。”她曾經在漢拔尼家族的古堡住了幾天,又怎麽會不知道屬於他們家族的標誌。

    而剛才,她很湊巧的就在車身上看到了這個標誌,雖然很不明顯,但是她的眼睛視力可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隔得再遠,她都能看得清楚,所以絕對不會出錯。

    “意大利的黑手黨居然出現在了這裏。”陸晉年皺了皺眉,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要比之前預想的要嚴重。

    當然,不管再怎麽嚴重,也不關他們的事,在這裏,他們隻是一對來蜜月度假的普通夫妻。

    雲染沒有回答陸晉年的話,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在她記憶裏,那個明顯帶著危險氣息的男人,是否也出現在了這裏。

    不知為何,雲染腦海裏突然閃入了阿修羅漢拔尼的妖孽模樣。

    今天,和美國黑手黨幾個家族的代表人見麵,隻不過是一個最初的碰撞罷了,誰都知道,真正的交鋒,在他離開那間意大利餐廳之後才真正開始。

    坐在他身邊的中年人,那個漢拔尼家族在這個城市中的負責人神色複雜,眉宇間帶著點緊張,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少主,您留在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以屬下的建議,不如您先回國吧,”。

    如果阿修羅在這裏出了什麽意外……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場,他的家族將會遭到老漢拔尼的怒火清洗。

    所以,此刻他是真心實意的希望阿修羅離開,這樣最起碼他不用擔驚受怕的,雖然剛才的談判,他並未進去,但是他也能猜得出來,並不是什麽好的結果。

    如果那幾人真的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最終倒黴的人隻會是他。

    說完之後,她忐忑的觀察著阿修羅的神色,見他抿唇不語,沒有半點表示,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心中又是一涼。

    接著,便泛起了苦笑。

    他怎麽忘記了眼前的是什麽人,自己怎麽可能妄想說動他離開。

    恐怕,越來越混亂的場麵,才是他想要的吧。

    如果對方真的敢派殺手……隻要阿修羅不死,那麽就有足夠的借口開戰,哪怕不打,也能從那些家族的口中挖出一大口肥肉下來。

    別忘了,阿修羅的身份可不是一個區區賽車手能夠相比的。

    而且,他是個紈絝子,那麽這些人動手之前,就要好好想想惹怒一個紈絝子後的結果,那種反擊可是不會帶著任何理性的。

    所以,對方要麽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須保證阿修羅徹底死亡。

    想得越深,中年人頭上的冷汗就越多。

    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複雜的漩渦之中,難以自保。

    顫巍巍的抬起雙眸,看向坐在對麵平靜如常的妖孽男子,他心中歎息:看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論如何要保住少主的性命。

    這比什麽都更重要。

    相對中年人的緊張和擔心,阿修羅的內心顯得無比的平靜。

    他並未將這一次的機會當做是危險,而是一次難得證明自己的時機,雖然他被內定為家族下一任的接班人,但是在一些老古董麵前,卻拿不出令人臣服的戰績。

    這次的事,是一個意外,卻也讓他看到了隱藏在背後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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