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該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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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閔承誌所說,在全世界優秀特工的名單裏,雲染根本不存在,就是在各國關注的殺手名單裏,她也是一個死人。

    沒有誰,比她出手更加的安全,更加的無後顧之憂。

    你能指著一個死了一段時間的人說,這次的罪魁禍首是她嗎?如果你懷疑,那麽請找出她沒死的證據。好,就算她沒死,那麽憑什麽認為她是華夏指使的?

    眾所周知,神秘的king隻是為了金錢賣命。他的信仰隻是你能付出多少錢,請他出手。

    在國際上,king的性別欄裏,甚至隻是一片空白,甚至隻寫著兩個字不詳。

    那個國家,被一連串的炸彈弄得雞飛狗跳,而華夏卻出奇的沉默,似乎在等待什麽,醞釀著什麽。

    但這一切國際上的事,都與陸晉年無關。

    他唯一關心的就是雲染的安危,還有,她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一整個夜,陸晉年就這麽睜大著眼睛等待著,等待著閔雲騰那邊的答複。

    雲染失蹤的事,他不敢告訴父母,更不敢告訴陸晗昱。

    所以,他隻能一個人承受。

    如今,他隻希望,雲染能在他承受不住之前出現在他眼前,告訴他此刻的一切都是夢,她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從未離開過。

    鬧鍾響起,閔雲騰的答複還未過來。

    陸晉年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進入洗手間洗漱,更換衣服,走出房間,下樓和家人一起吃早餐。

    早餐的過程十分的溫馨和睦,陸晗昱的笑聲從來都是家中最令人忘卻一切煩惱的來源。

    用過早餐之後,陸晉年照舊抱起兒子,在兒子臉上親吻了一口。

    然後也讓兒子親吻了自己一下,才揮著手上了他的專車,離開陸家大宅,向擎天集團而去。

    來到公司,他循例開了早會,又布置了新的任務。

    一切,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沒有接過閔雲騰的電話,不知道雲染失蹤,好似下班回到家後,雲染一樣會在家裏等著她,替他脫下穿了一天的西服外套。

    隻有等到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的時候,他一直平靜的神情,才出現了裂痕。

    辦公桌上,等著批示的文件,他一樣都沒有打開。

    隻是告訴了秘書他不見任何人,也不要因為任何事情來打擾他。

    秘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不礙於她按照命令執行。

    直到快到中午的時候,陸晉年的私人電話才響了起來。

    依舊是閔雲騰打過啦的,陸晉年快速接通,等待著那邊給出的答複。

    “上麵特批了你可以參加行動,但是一切都要聽從指揮,如果因為你的私自行為造成了傷亡,那麽將取消你參加行動的權力。”閔雲騰的聲音更加的疲憊,看樣子也是一夜未睡,為了陸晉年這件事一直在奔走。

    “好,什麽時候出發。”這一次,陸晉年出奇的沒有和閔雲騰唱反調,而是十分順從。

    “等待通知。我們不能盲目的去尋找,這樣隻會加大雲染的危險,一旦有了可疑的情報後,我們再出發。”閔雲騰說了這麽一句,就掛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陸晉年放下手機,緊抿著唇,不發一語。

    ……

    海域上,荒無人煙,隻有在海麵上漂浮著的幾個小島。

    其中,一座環形小島似乎格外的醒目。

    隻不過,很少有人會去靠近那樣的一個小島,因為從外形上來看,這件事一座火山島。在茫茫大海上,這樣的火山島很多。

    同時也代表了無法預估的危險,所以即便是有人出現在這裏,也不會有人想要靠近那樣的火山島,或者想要去探險一番。

    可是,實際上,誰又能猜到,那看似危險的火山島中間,其實是一片世外桃源的山穀呢?

    隻可惜,這樣一片世間美景,屬於一群殺人不見血的冷血之人。

    還是那件會議室中,還是那張圓桌之上,同樣還是那批從頭到腳都用黑袍將自己籠罩其中的神秘人。

    他們圍坐在一起,每個人手中都放著一個平板電腦,正在瀏覽中的畫麵,正是那個生化基地爆炸後的照片。

    這些照片,有些來自近處的,有些則來自衛星的拍攝。

    這個組織擁有衛星?

    這當然不可能……

    隻不過,他們有能夠黑入國家衛星的人才,能將那些各個國家環繞在地球外圍的衛星變成己用而已。

    他們手中掌握的情報,甚至比當事的國家更為仔細。

    他們關注到這件事,並不是因為別的,因為這件事的手法給他們一種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前不久之前才剛剛出現過。

    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靜悄悄的,整個會議室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甚至,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變得清晰可見。

    半個小時之後,開始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很快,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將視線投向了坐在首位上的那人身上。

    “都看完了?有什麽想法就說說吧。”低沉得有些古怪的聲音從鬥篷下傳出,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這發問,讓左右的人都紛紛議論,似乎沒有誰願意第一個開口。

    這樣的把戲,在會議中出現過很多次。

    坐在首座上的人也早已經習慣,他沒有發怒,隻是伸出幹瘦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兩下,使得議論聲消失。

    之後,他才緩緩的道:“不用你推我讓的了,一個個來,每一個都說說,就從我的右手邊開始。”

    被點到名的人心中苦笑了一下,卻還是遵循開口:“這個手法的確很像是king所為,但是我們現在沒有更多的證據去證明這一點,世界上畢竟也還存在這巧合這一可能性。”

    他隻說了那麽一句,就閉上了嘴。

    在他手下的那一位也開口道:“我覺得可能king的死亡就是一場騙局,她或許根本沒死,隻是被人藏了起來。”

    藏了起來?被誰?黑手黨的人?

    可是,如果是黑手黨的人,前一次還好說,這一次,為什麽king要出手?

    這個疑惑,在眾人心中升起。

    “別忘了,這件事裏有一個人,跟king之間有些個人恩怨。”第三個發言的人似乎和第二個發言的人關係較好,接著他的話又說出了一條可信的理由。

    被他這一提醒,眾人想了起來。

    那個以虐殺為樂的變態男人,那個高級忍者,似乎的確在很多年前以極其殘忍的方式,虐殺了一個和king關係較好的朋友。

    對於普通的人來說,這個世界還是一樣的轉動,並沒有什麽不同。

    對於陸晉年來說,這個世界從雲染失蹤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一樣,缺失了最為重要的一半,就連還存在的那一半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坍塌。

    三天……

    三天過去,沒有絲毫有用的消息傳來。

    他等待著閔雲騰出發的通知,可是卻隻等到了暫無消息這個結果。

    有多少次,他都想不顧一切的自己跑去把雲染找回來。

    可是,什麽都不清楚的他,怎麽可能找得到?那些經過培訓的特工都無法找出的線索,他又去哪裏找?

    三天,對陸晉年來說卻好比三年。

    他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度日如年。

    “染,你到底去了哪?為什麽一直都不跟我聯係?”望著窗外的景色,陸晉年不記得是第幾次這樣問自己。

    他想不明白,如今的通訊那麽發達。

    如果雲染無礙的話,為什麽不和自己聯係,不和其他人聯係?

    如果說她現在無法聯係,那又是怎麽一個情況?

    被俘?還是重傷昏迷?亦或是……死亡?

    這三個選擇,都是陸晉年最不願麵對的,尤其是最後一個。

    可是,如果不是這三種可能,那麽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麽雲染不主動聯係他們,難道她不知道大家在為她擔心嗎?

    心口一直隱隱抽痛,陸晉年這些日子似乎多了一個捂住胸口的習慣。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髒還能堅持多久。

    突然,一直貼身放著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陸晉年的沉思,也將他從無盡的深淵中暫時的拉了回來。

    陸晉年慌忙掏出手機,上麵顯示的號碼讓他心中一緊。

    快速接通之後,閔雲騰的聲音傳來:“準備一下,下午會有人接你。”

    “是不是有了雲染的消息?”陸晉年立即問道。

    閔雲騰沉默了一會,卻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見麵再說。”接著,便掛了電話。

    陸晉年收起手機,原本沉寂在沼澤之中痛苦而擔心的心開始恢複了一絲動力。

    有線索就代表著有希望!

    匆忙安排好一切之後,他便等待著下午來接自己的人。

    ……

    兩國交接的公共海域上,一艘掛著科考隊的打撈船正在四處勘探著,不少潛水員都跳入冰冷的海水之中,不知道在打撈什麽。

    不一會,天空裏出現一個越來越近的黑點。

    等到它變大之後,船上的人才知道來的是一架直升機。

    直升機落在甲板之上,機艙門剛一打開,陸晉年就從裏麵跳了出來。他站定之後,打量四周的情況,微微蹙眉。

    很快,閔雲騰就帶著人趕了過來。

    沒有馬上跟陸晉年打招呼,而是對那直升機的駕駛員道了聲謝後,目送直升機離開才走到陸晉年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晉年注意到,眼前的閔雲騰並未穿上軍服,而是一身科考隊的服裝,在胸口還掛著一張xxx科考隊的名牌。

    “先休息一下,我跟你解釋。”閔雲騰看出了陸晉年眼中的疑惑,拉著他進了船艙。

    船艙裏,同樣是一陣忙碌的景象。

    與外麵的人不同,這裏麵的人更像是真正的科學家。他們都圍在一大堆儀器麵前,相互討論,好像在分析著什麽。

    看到這些人,陸晉年又扭頭看了看外麵那些背影。

    隱隱覺得,外麵那些負責打撈,或者說是站在各處走來走去的人,不像是科考隊成員,更像是職業軍人。

    他被閔雲騰帶到了一個安靜的艙室,裏麵的擺設有些淩亂,也不知道是誰休息的房間。

    “先坐,要不要喝點什麽。”閔雲騰指著床對陸晉年說著,又轉身似乎想要去找些喝的東西。

    陸晉年微微蹙眉,並未按照他所說的坐下,而是直接道:“不用那麽麻煩了,有話就快說。”

    閔雲騰尋找東西的身子一頓,轉身看向陸晉年,眸光有些複雜。

    “昨天早上,我們的情報人員傳來消息,說是在這片海域上,敵國的巡邏艇曾在昨天淩晨的時候以不明原因擊沉了一艘漁船。”閔雲騰向陸晉年說出了來到這裏的目的。

    陸晉年雙瞳倏地一縮,眸光裏倒映著閔雲騰的樣子。

    他不是笨蛋,不會聽不出閔雲騰話裏的意思。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他們懷疑那巡邏艇擊沉漁船的原因,是因為漁船上有追捕中的人。在遭到反抗之後,巡邏艇隻能將船擊沉。

    如今,讓那個國家最想抓住的人,自然就是雲染。

    肯定也是因為某些和雲染有關的因素一同傳來,才會讓國家如此大動幹戈,以科考的名義派出打撈船,來到這裏搜救。

    “還有什麽?”陸晉年壓抑住心中的不安,沉聲追問。

    閔雲騰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後道:“那艘漁船是從當初她上岸的海港出來的,那片海域已經被封鎖,但是卻還是有漁船出來了……”

    閔雲騰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很明顯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艘可疑的漁船卻冒險駛離海港,那麽原因恐怕……

    “船上是不是你們的人?”陸晉年又問。

    閔雲騰一愣,搖了搖頭。

    被擊沉的漁船上能夠確認的人員名單他們沒有,但是他們卻第一時間聯係上了當初負責接送雲染的忠勇夫婦,他們如今安然無恙的待在小漁村,並未有什麽危險。

    閔雲騰眸光閃了閃,看向陸晉年,低聲道:“晉年,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麽。你或許以為,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那麽船上或許就沒有雲染。但是,你別忘了,她本來就不是正規軍人,或許在被封鎖之後,她會用其他的途徑脫身,不會去聯係我們的情報員。”

    這是一種最有可能的可能。

    陸晉年沉默下來。

    看到陸晉年的樣子,閔雲騰心情十分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許久,他拍了拍陸晉年的肩膀安慰:“你也別太著急,我們出現在這,隻是因為這是目前可能的線索,並不代表雲染就一定會在船上。”

    “現在有什麽進展?”陸晉年抬起頭來,看向閔雲騰。

    閔雲騰還是搖了搖頭。

    打撈的工作已經在進行中,雖然有潛水打撈員找到了一些漁船的殘骸,但是卻沒有找到屍骨,所以也可以說沒有什麽進展。

    “我要下水。”得到閔雲騰的回答,陸晉年堅定的道。

    下水?!

    閔雲騰眉心一跳,趕緊搖頭反對:“不行!這裏的海域環境複雜,不是專業的潛水打撈員根本不能展開作業,你下去,隻會是添亂。”

    說著,他又放緩語氣勸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急,但是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盡力、全力的去搜查,不會放過一個地方。我不能讓你出事,知道嗎?”

    “……”陸晉年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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