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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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把目光轉向籬笆上嬌嫩的小花,清風徐來,一朵朵淡藍色的花兒輕輕舞動起來。
朱元玉接著說:“這種花叫木槿花,原色應該是粉色的,但是現在我們看到的卻是已經變異的藍色。施咒的人也大概沒想到,變異的木槿花會是“半月眠”的克星。想要救王妃,還真少不了這花。”
朱元玉摘下一朵藍色的木槿花,放在鼻下輕輕的嗅了嗅,清風撩起他的發梢。
習瑾博突然的就想起了一句話——人比花嬌。
王瑾義也學著朱元玉摘下一朵,湊到鼻子聞了聞,打了個噴嚏,“這花為什麽會變異?我還是第一次見藍色的木槿花。”
“世間萬物皆有靈,這花可以異變,當然是要成精了。”
“什麽!成精?!”王瑾義嚇得扔掉手裏的木槿花,花朵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朱元玉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成精是什麽?妖怪?不過是有了靈性,至於以後會不會真的修成妖精,誰也看不見了……”說完徑自踏入小院。
小院的下人見到賢王,紛紛跪下行禮,賢王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了。
王瑾義在外間停駐不前,朱元玉隨賢王父子進了裏間,透過帷帳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個人躺在床上,想必就是王妃了。
撩起帷帳,朱元玉可以清楚的看見沉睡在床上的王妃。
王妃看起來保養的很好,比賢王要年輕得多,從柔和的五官可以看出是個恬靜的人,習瑾博長得還是挺像王妃的,基因遺傳性果然十分強大。
“怎麽樣?可有救治的辦法?”賢王問道reds;。
朱元玉看他眼裏的擔憂不似作假,沉吟半會兒,讓父子倆稍微退後幾步,然後從背囊取出符紙,這背囊是他早上在家就準備好的,裏麵放了沒有用過的符紙和朱砂。因為不知道王妃是怎麽回事,也就無法預先畫好符籙,隻能臨場現畫現用。
這次朱元玉沒有使用毛筆,而是把全身的力量匯聚在食指頂尖,聚精會神的看著直直浮在麵前的黃紙,驀地把沾滿朱砂的食指臨空一畫,一氣嗬成,一張完整無暇的符籙就誕生了。
接著又連續畫滿六張,集齊七張後朱元玉停下了。
賢王看得目不轉睛,起初的懷疑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心裏滿滿的是希望。當兒子跟他說的時候他還不當一回事,本著試試也無妨就讓兒子把人請來了,現在看來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了,這人是騾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朱元玉的這一手已經把賢王徹底征服。
習瑾博也是很意外,沒想到這次王瑾義不是吹牛的,他家的小表弟還真是有本事的,如果真的把母妃治好,事後少不得又要在他麵前嘚瑟了。
賢王父子二人怎麽想的朱元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王妃的咒給除了。
“稍等一下,我去摘些花。”
習瑾博道:“讓下人去好了。”
朱元玉不同意,“他們摘不好的。”
習瑾博也沒繼續問下去,既然朱元玉這麽做當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結果外間的王瑾義見朱元玉出來,以為完事了,就問了一句。
知道朱元玉要去摘花,王瑾義也好奇了,替習瑾博把問題問了出來,“為什麽非要你去摘?下人不可以嗎?”
朱元玉瞅了一眼,王瑾義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需要用到特殊方法,還是我親自摘比較好。”
到底什麽特殊方法啊?
同樣好奇的父子也跟了過來。
朱元玉停在籬笆前,仔細觀察,終於找出詭異之處。
然後轉頭看了賢王一眼,又掃了一下周圍。
賢王會意,揮揮手又讓小院靜候的下人全部退出去。
見沒有閑雜人等了,朱元玉放心取出異寶了。
朱元玉先前說要摘花不是指要摘真正的花,而是導致木槿花異變的異寶。這異寶藏在籬笆不起眼的角落,要不是朱元玉可以觀看事物發出的光暈,還真找不到,因為這異寶長得也太渺小了,就米粒大小。不過也是這米粒大小的異寶,才使得木槿花異變,從而間接救了王妃一命。
原本王妃應該在半個月內香消玉殞,結果因為這變異的木槿花,生生拖了一年,拖到直到朱元玉的出現,也算是王妃命不該絕,祖上積德。
給賢王父子簡略說了下,二人聽了也是一臉慶幸。
這木槿花之所以會栽在這個小院,也是王妃的主意。早在一年前,王妃的身體就不太好,為了不過了病氣給賢王,主動提出搬到了這個小院,賢王怎麽勸也不同意,一向隨和的王妃這次居然十分倔強。
百般無奈下,賢王答應了,隻是嫌這個小院實在太冷清,便要求王妃一定要種上一些鮮花,這樣才不會顯得冷清,王妃也願意,於是就讓人把她最喜歡的木槿花圍了籬笆栽了起來,更是吩咐下人要細心打理好,而王妃每天也會去看一下reds;。
這也算是世間萬事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了。
朱元玉蹲下身,下衣擺碰到了泥土也不在意,用手指小心的撥開綠葉,找到那朵小花,然後再扒開花蕾,取了花蕾中的異寶出來放在幹淨的掌心上。
王瑾義也蹲下湊過頭,“哪兒哪兒?我看看——這不是飯粒麽?!”
朱元玉一臉鄙視。
賢王也很好奇,可是他做不來蹲下這個動作,隻好假裝鎮定的站著,餘光瞄了一下,見兒子也直直的站著,也就更不好意思一起湊過去了。
王瑾義見沒什麽好看的,就失去了興趣。
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朱元玉把米粒大小的異寶掉包了,真的放進玉佩裏,假的留在掌心——假的是剛剛一同順手摘下的米粒大的花蕊。
木槿花變異需要原因,而原因朱元玉講了出來,但是他不準備把這個異寶貢獻出來,反正王妃的咒也不需要用到異寶來解決,有變異的木槿花也夠了。而且木槿花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可有可無。朱元玉除咒從來不需要用到外物之力,除咒對他來說還是小意思。
之所以說要摘花,不過是找借口把異寶收入囊中。等下這“異寶”就會隨著除咒的符籙一起消失了,任誰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一切準備妥當,朱元玉把假的異寶當著賢王父子二人麵前捏
碎,七張符籙都糊上一點粉末,然後手一甩,酷酷的把符籙飛向王妃上空,在王妃上麵十厘米的位置堪堪停住,紋絲不動。
朱元玉開始結印,符籙化成藍色的火焰在燃燒。
賢王和習瑾博屏氣凝神,仔細觀察著王妃。
驀地,朱元玉發現不妥。
符籙陡然劇烈的顫動起來,藍色火焰忽明忽暗。
“有人在給王妃施咒!就在附近!”朱元玉大喊道。
賢王和習瑾博同時一驚,暗道不好。
朱元玉鼓著勁,額上開始出現密密的汗珠子,眉頭鎖緊。
賢王擔心的看著,卻無能為力,隻好祈禱上蒼保佑。
習瑾博想到附近有人在加害,心頭一陣怒火迸發。
幸好朱元玉本事不是吹的,到底是他厲害,最後堅持住了,成功把“半月眠”給解除了。
變異的木槿花結果還是派上用場了,朱元玉用它給了那個暗中加害的人重重一擊,想必那人現在已經重傷昏迷了吧。
朱元玉對這次的暗害還是挺憤怒的,差點就讓他在習瑾博麵前丟了麵子了,要是害了王妃那更是罪過。所以他的反擊比上一次李婆子的更嚴重,那人現在肯定會不好受。
朱元玉虛了一口氣,淡淡道:“那暗中加害的人應該就在貴府,現在可能受傷昏迷了,正是捉拿的好時機。”
然後等王妃清醒了,答應過幾天再來看看,看著賢王安排人馬去捉人,朱元玉也沒興趣留下插手人家的家事了,於是和王瑾義一同告辭。
臨走前,朱元玉又當了一回好人,免費贈送了習瑾博四個護身符。
沒辦法,誰讓好表哥連護身符這個事都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