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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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首/發謝絕轉載 “是是是。”雲櫻哄著她,“我這不就來看你了嗎?”
宋芸熙哭了一會兒, 終於停下來, 抓過她的手, 羨慕地說:“你運氣真好,能時常見到季鴻,不像我…每天就麵對那個神經病!”
“太子到底怎麽了?私信問你你也不說。”
宋芸熙臉色陡然一變,表情又厭惡又無奈,手不自覺地收緊, 抓得雲櫻吃痛低呼。聞聲,她趕緊鬆開手, 抱歉地扯出一抹蒼白的笑。
這樣子, 看著有些不對啊。
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很容易讓人心裏也滋生出陰暗來,若說太子真的對宋芸熙做了什麽變態的事, 她也絲毫不懷疑。
雲櫻複握緊她, 宋芸熙的手很涼,不似這盛夏應有的溫度,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語氣輕緩:“到底...怎麽了?”
宋芸熙張了張嘴, 明顯變局促的呼吸流露出恐懼:“你知道原身是怎麽死的嗎?因為受不了太子的變態掌控欲, 服毒自盡。她大概到死都在後悔十歲那年招惹了太子吧……”
當年原身也不過稚氣未脫的小蘿莉, 隻比她年長兩歲的太子卻心智成熟得不像十二歲的少年, 在原身追著他屁股後麵表白多次後, 終於揪住她的手腕, 詭譎陰冷的眸子牢牢鎖住她清澈烏黑的瞳仁,一字字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我回應你,那便一輩子都不會讓你逃離我身邊。”
原身當時隻想著跟漂亮哥哥親近,根本不懂什麽是愛慕之情,便不負責任地應下,從此開啟長達六年的噩夢。
太子幾乎每一步都做了精細周密的打算,耐心撒餌,小心收網,引得宋家把庶出的女兒送進宮裏選秀,然後落選,分配到太子東宮,成為他的貼身宮女。
“她作的死,為什麽要我來承受?”宋芸熙氣得渾身發抖,“你知道嗎?他連睡覺都要握著我一隻手,哪怕一絲風吹草動都會驚醒他!今日從東宮溜出來,也是趁他會客,我隨時都要趕回去,免得他發脾氣。”
雲櫻聽得心驚:“不如叫蔣雪劉茵把你要過去,然後找理由打發出宮?”
宋芸熙搖頭:“她們不是沒幫過我,他直接送了蔣雪一個滾字,劉茵逝世的生母劉貴妃曾照拂過他,所以沒給她難堪,隻讓她不要再提。出宮的事,我隻能另想辦法。”頓了頓,她又說,“不過七夕節那天,我一定會出去的。”
哦?有內情!
“季鴻約你了?”
宋芸熙麵頰緋紅,眸光漸染興奮之色,捧著臉點頭:“真是根木頭,約人也不說點好聽的,說什麽大家想跟我一起過七夕,他就不能坦誠點直接說他想約我嗎?蠢死了!”
“知足吧!季鴻能主動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那般純良的少年,麵對喜歡的女孩子隻會手足無措,自然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至於那些油嘴滑舌討女孩子歡心的,話聽著美,心眼兒可就不見得美了。
“如今他倒是春風得意,少將軍的身份在古代可招蜂引蝶了,你幫我盯著點兒,要是有情況要趕緊給我匯報。”宋芸熙癟嘴,可憐巴巴地說,“我現在就這麽一個盼頭了,要是他轉眼間娶了妻,我怕是深受打擊再也爬不起來了。”
雲櫻笑一聲,告訴她:“季鴻經常跟葉淮風在一起,你也知道美女都被男神吸引了去,季鴻又板著臉,誰敢冒然接近他?”
宋芸熙擔憂的眉頭卻沒鬆開,男神雖說美如冠玉,可季鴻的皮囊也不差,加之少將軍的身份,若是被人發現是這般耿直單純的性子,隻怕會引得龍城貴女們趨之若鶩。
她發現的瑰寶,可不能就這樣輕易被別人挖走!
正說著,宋芸熙的聊天界麵蹦出一條消息——
何瑞:客人走了,太子正往回走,大概還有十分鍾的腳程,你在哪兒?
宋芸熙臉色一變,立刻起身,匆匆忙忙就往拱門處跑。
雲櫻不知發生了何事,茫然地跟上去,被宋芸熙按住:“太子回來了,我得走了,七夕節再見!記得幫我守好季鴻呀!我未來的幸福全靠你了。”
“好。”雲櫻頷首,沒再追過去,隻望著那抹身影消失在層疊的綠意深處。
……
宋芸熙離開沒多久,蔣雪和劉茵便折返回來,見雲櫻失神地站在那兒,猜想她是聽聞了太子的事,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回去吧,皇宮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蔣雪走近,拉回她飄遠的神識。
劉茵怕她擔心,補一句:“太子雖然掌控欲強,但把宋芸熙保護得很好,倒不至於遇到什麽危險,出宮的事我們再商量,你別著急。”
雖說沒有性命之憂,可對於宋芸熙來說,還不如成天跟後宮女人們鬥來鬥去,至少心裏要輕鬆許多。
此時她已趕回東宮,候在殿門口,垂頭恭迎太子。
太子一襲月白錦衣,信步走來,遠遠瞧見宋芸熙,腳步加快。
何瑞瞥他一眼,太子陰翳的麵容,此刻含了溫淡的笑,因為那幾個大臣而攪亂的心情由陰轉晴,他的笑顏專為宋芸熙而盛放,也不知這份殊榮對於她來說是好是壞。
自古帝王多情卻無情,這位還是個頗為偏執的主,宋芸熙心在宮牆外,怕是遲早惹毛太子,到時候他一個太監也無力救她。
太子走到殿門口,屏退了下人,抬手握住宋芸熙的肩膀,攬著她往裏走。
殿內僅他們二人,宋芸熙正要奉茶,被太子反手帶入懷中,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有力的雙臂環上來,溫熱氣息霸道地將她包裹。
宋芸熙渾身一僵,卻沒有膽子推開他。
這種事有過一次教訓便好,她還求著七夕出宮逛燈會,不敢惹他不快。
“可有想我?”太子的唇自宋芸熙雲鬢碾過,輕輕含住她的耳垂,舌尖火熱地撩撥著,見她不吭聲,便自顧自地繼續說,“我甚是想你。”
宋芸熙受不了地直起身,手抵在他胸口,弱弱地開口:“殿下,奴婢有一事相求。”
太子眉心輕皺,纏綿的氣息散個幹幹淨淨,聲音也冷下幾分:“我不是說過,不要叫我殿下,也不要自稱奴婢嗎?你忘了?”
宋芸熙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就要跪,被太子托住胳膊,栽到他麵前,四目相對,他眸中寒光微閃,宋芸熙立馬認慫:“阿玨…我、我七夕想出宮賞燈。”
“不行!”幾乎是立刻就回絕了她的請求。
宋芸熙急得快哭出來,方才用涼水敷過的眼睛又開始泛紅,她揪住他的衣袖,哀求道:“求您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自入宮以來,我連過年都沒出去過,都快忘了龍城長什麽樣了。”
見她急了,太子就好笑地挑眉:“宮中也有燈會,不陪我賞?”
宋芸熙沉默地低下頭,唇瓣被咬出一圈白。她意不在賞燈,而是一同賞燈的人。跟太子成日山珍海味,她也味同爵蠟。
太子溫熱的指腹撫過她的唇,手指探進她口中,挑弄她小巧的舌,幽暗眸光的深處跳躍著克製的欲.火,他啞著嗓子說:“你若是想出去,我也並非不答應。”
宋芸熙眼睛一亮。
太子輕笑一聲,繼續說:“不過,你得先取悅我。”他抽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瓣,“主動來吻我。”
近日都是他強迫著吻她,遠不比之前乖巧,這回她既開口求他,那便要討些甜頭才是。
宋芸熙聞言,臉色驟變,僵在原地久久未有動作。被他親吻實屬無奈,要她主動吻他?怎麽辦得到!現代她保留初吻十八年,隻為獻給喜歡的人,接吻應是件美好的事,如今麵對太子,卻變成一場受刑。
她沉默得太久,抗拒的意味過於明顯,太子拽著她的手猛然收緊,眉目爬滿不悅:“怎麽,不願意?那就別去看燈了!”
“願意!我願意!”宋芸熙慌忙應聲,她閉上眼睛,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把麵前的人當成是季鴻便好,唇貼上去,蜻蜓點水而過,正欲離開,卻被他扣住後腦勺,濕潤的舌霸道地抵進來,似疾風驟雨般狂烈,吻得她險些窒息。
他吻了許久,宋芸熙伏在他懷裏,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怕得厲害。好在他最終還是鬆開了她,並答應了她出宮賞燈的事。
“我會派人保護你,別玩得太晚。”
得了他的首肯,宋芸熙趕忙謝恩,走出殿門沒多遠,就捂著嘴撒腿狂奔,胃部湧上惡心感,她沒能撐到水池邊已幹嘔起來。
太惡心了,東宮,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
雲櫻從宮裏出來,時候還早。
城內豎著一排排高架,為迎接七夕做著準備。這些日子她都在屋裏,並不知曉大街小巷的盛況——最繁華的長街兩側擠滿賣花燈的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一眼望去熱鬧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