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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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毛把十多個一升裝的大酒杯排成一列,全部倒滿酒,嘻嘻笑道:“老師,如果你把這些酒喝完,我可以考慮每天晚上都帶你出來瀟灑瀟灑。”

    是個傻子都能看出卷毛是耍他,大傻和丁樂等人都在旁邊看著,沒覺得有半分不妥。

    “其實,我更喜歡喝慢酒。”呂布端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摸著肚子笑嗬嗬地說道:“呀,肚子有點漲,不如讓我暫時休息半分鍾吧。”

    本來是想耍老師的,可是看老師白癡成這樣,不知怎的,夏倍東心中有些不舒服。

    “爽快爽快,不愧是當老師的人,連喝酒都比我們厲害多了,就讓你休息半分鍾!”卷毛道。

    呂布塞給宣揚十幾塊錢,說:“宣揚,你去吧台幫我要一杯柳橙汁。”宣揚依言而去。

    呂布又對夏倍東耳語一番,夏倍東聽了他的話,起身跟附近一章桌子的醉鬼說了句話又再回來坐好。

    “喂!這裏是酒吧,還想著怎麽教育學生嗎?”卷毛提起個杯子哚地放到他麵前,“老師,半分鍾已經過了。”

    呂布嗬嗬傻笑道:“我不能喝了,還是你喝吧。”

    “卷毛哥,老師不能喝酒的……”夏倍東難得一次幫老師說話。

    “操你大爺的小癟三,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卷毛的性子似乎十分暴戾,動不動就發火了,說著揚起手一杯酒撒到夏倍東頭上:“喝個酒也不痛快,你他麽的是不是不給老子麵子?”

    夏倍東當時就被淋懵了,哆哆嗦嗦半天不敢說話。

    卷毛伸手過來,在呂布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呲著牙齒笑道:“老師,不喝光這十杯酒,就是不給我麵子,知道嗎?”臉上拍的這一下,如果再輕點是親昵,重了是耳光,不輕不重就是惡意侮辱,很多小流氓喜歡這樣戲弄被他們欺負的人。

    呂布沒有立即發作,冷冷看了夏倍東一眼:“這就是你認的老大?”

    “沒錯,我們道上的人就是這麽跟人打交道的。”卷毛陰陽怪氣道:“你是當老師的斯文人,可能不太習慣吧?別怕,等會就沒事了。如果你實在喝不下這十杯啤酒,我倒有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去廁所食屎,吃滿三斤,這事啊,就算了!”

    他剛說完,呂布舉著個沒開蓋的酒瓶往他嘴裏插去。

    金屬瓶蓋很堅固,呂布的勢頭又猛得不像話,卷毛猝不及防,當門牙被生生磕斷兩顆。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甚至連疼痛也沒傳到腦部的中樞神經,呂布已經就著那個勢子一壓,卷毛馬上仰天倒下,腦袋砸在大傻所坐的椅子邊角上,一時鮮血長流。

    呂布冷笑一聲,猛撲了上去,抽出酒瓶再次插進卷毛的口腔,動作重複了三四次,卷毛的喉嚨幾乎被插斷,滿嘴碎牙,啤酒瓶蓋被他的牙齒撬掉,啤酒泡沫連同鮮血噴將而出。口腔與鼻腔有條連通的管道,他的鼻子也跟著冒出一大堆血花。

    隻是電光火石一瞬間,呂布扔下被窒息得人事不省的卷毛,左手提起桌子上的另一個酒瓶狠狠在大傻臉上開了瓢。

    這裏是場麵混亂的夜總會,燈光搖曳,人影迷亂,剛才呂布對卷毛動手時就在他腳邊,大傻還猶豫要不要出手,可就這麽愣了十多秒鍾,一個碩大的酒瓶掄了過來,猶如強力打樁機一般把他抽得飛離椅子,掉進舞池裏。

    還剩下兩名混混踢掉椅子站起來,拎著酒瓶在桌子邊敲開,破出尖銳的玻璃角。

    呂布一一聲暴喝,竟直接震破了他們的耳膜,兩個混混痛苦的蹲到了地上,捂著流血不止的耳朵不斷哀嚎。

    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邊短暫的騷動,地麵一片狼籍,杯子和酒瓶碎了一地,啤酒到處亂流。

    “夏倍東,丁樂,不好意思,讓你們的老大受驚了,都跟我來。”呂布抓起卷毛的腳,倒拖向廁所走去。這家夥的牙床高高腫起,臉皮包著,乍看上去,像是嘴裏塞進了個粽子,鼓成圓形。

    夏倍東和丁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腦海中的恐懼、驚駭混成一團,忽而想幫老大打老師,忽而想就這麽樣逃跑,聽呂布語氣中平靜得可怕,他們被嚇得一句話不敢說,乖乖起身跟著他走。

    呂布想起了什麽,回頭看見大傻搖搖晃晃地站起,走過去拽起他的頭發先抽了兩個耳光,再一起拖進廁所。

    “老師,您究竟是什麽人?”夏倍東終於鼓起膽子問道,說話中帶上了敬語。

    大傻一臉是血,還在拚命掙紮,又挨了呂布兩腳後,終於再也不敢動彈,兩眼滿是怨毒地盯著他道:“小子,你有種!我可記住你這張臉了,等著吧,我會讓你死無全屍的。”

    “嗬,大話誰都會說,最後還不是活著的人笑到最後?”呂布冷笑著望了他一眼:“其實今天也就是個教訓,讓你知道敢當這群兔崽子老師的,都不好惹。”

    育才中學很多學生成為混混,一方麵是風氣影響,另一方麵也是向往那種刺激、血腥、高高在上,所謂出人頭地的生活,以至於心甘情願墮落,覺得在那些社會敗類麵前端茶送水都比在學校無聊地上課要強。

    “夏倍東、丁樂,你們跟的老大似乎並不怎麽樣。”呂布說著一腳蹬在大傻的臉上,冷笑道:“兩個打十幾個?現在給你個機會,站起來和我單挑怎麽樣?”

    夏倍東兩人想起日後不可預測的慘烈報複,嚇得渾身發抖,連忙拉住他說:“老師,不要再打了,我們死定了……”

    大傻到底是真正混過一段日子的流氓,哪裏受得了這種屈辱!

    他雙手一撐便要爬起來和呂布拚個魚死網破,呂布對著他剛剛站直的膝蓋就是一腳。喀哧一聲脆響,大傻的膝蓋如雞大腿似的朝後彎曲,和著血液的斷骨茬穿出腿彎,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這種劇痛常人難以承受,大傻軟軟栽倒,暈了過去。

    有個人提著褲子衝進衛生間,看到這個場景,嚇得酒醒七分,又跑了出去,兀自叫道:“我什麽都沒看見,都沒看見啊……”

    夏倍東和丁樂冷汗淋漓,手心黏糊糊地一片,呆在當處口幹舌燥,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我並不想對你們說教什麽,你們這個年齡正是叛逆的階段,大人說什麽話你們都會下意識抗拒,你們以為自己長大了,其實你們不知道自己簡直幼稚的可笑”呂布冷眼望了他們一眼:“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給這種貨色當小弟,讓他喝來吆去,是不是很高興,很痛快?”

    “呂老師,我……其實我也就是好奇。跟他們去打過幾次架,要過幾次保護費,覺得很刺激,回學校一說,同學們還怕我……開始覺得很過癮,可是,卷毛很凶惡的,我好幾次都不想再混下去了,他威脅我說如果我退出他們就打我。”夏倍東低聲道。

    呂布冷冷道:“你倒真會見風使舵,換做是我被這麽打,你可能會認為跟在他們後麵才是光明大道,從此義無返顧跟他們一黑到底了吧?既然你都想退出了,怎麽還去勒索同學要錢?”

    “卷毛哥要我每個月孝敬他兩千塊……上個月沒湊夠錢,這裏,就是被他打的。”夏倍東說著掀起衣襟,露出肋骨下一塊淤青的傷痕,“不過……我發現找同學要錢時看到他們畏懼的目光都有那麽一點點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