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南灣勾出譏誚的意味,“慕瑾桓,我發現你真的是謊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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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清淡的眉眼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對方說的話都無關緊要,“慕桓沒有瞞著我,你用不著挑撥離間。”
餘清露病的很早,當初每周往返安城和青城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療養院遇到過餘清露了。
後來病情加重,慕瑾桓把餘清露接回青城,一開始確實沒有告訴她,直到,趙櫻發給了她一張照片。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她每天都躺在慕先生的枕邊,愛不愛她,她比誰都清楚。
可惜了,”餘清露有些失望,惋惜的感歎著,“原來你們這麽相愛啊,感情好到一點都懷疑對方,我還挺嫉妒的。”
為什麽呢?
她所有的青春和悸動都給了那個男人,他為什麽就不能像喜歡南灣一樣,喜歡喜歡她呢
哪怕一天也好。
愧疚嗎?你覺得慕桓對你還有愧疚?”南灣淡淡的笑著,精致的五官溫婉美好,“你的自甘墮落,隻是在慢慢消耗慕桓對你的責任而已。”
聽到她的話,餘清露嘴角的弧度凝滯,目光恍惚難辨。
即使她整個人都被從窗戶落進來的陽光包圍著,卻依舊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開始往上蔓延,這是青城溫度最舒服的六月份,她竟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上下兩排牙齒磕在一起發出的聲音,幾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是啊,慕桓對她已經沒有什麽所謂的愧疚了,一切都隻是她自欺欺人的幻想。
被綠窈突然出現刺激出的清明神智,又慢慢變得混沌,她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想不看也不聽,而是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看向南灣。
聲音有些沙啞,“是不是,以後不會有人記得我了?”
這樣的餘清露,南灣很陌生,仿佛是一場大雨過後森林裏縈繞在草木之間的白霧,恍惚又縹緲。
腦子裏忽然出現了一種她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情緒,然後很快就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淡淡的說,“生命這麽短,把時間浪費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沒有什麽必要。”
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對於麵前這個人,很難有惻隱之心。
嗯,很對,”餘清露點了點頭,像是很讚同的樣子,“我要去心理谘詢室了,下次見。”
她沒有等電梯,而是選擇了走樓梯上樓。
那單薄消瘦的背影,荒涼又寂寞。
慢慢悠悠的腳步聲淡去後,南灣才邁開腳步走到電梯旁,按下按鈕,然後站在旁邊等著。
不知道為什麽,南灣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很像慕先生準備去巴黎的前一天,那莫名的不安讓她總是心不在焉。
而現在,她就有這樣的感覺,隻是淡了很多,如果不細究,根本不會發現。
敲門聲響起,南承智把手裏的毛巾掛好,細心幫杜若把挽起的病號服袖口放下來,然後才去開門。
看到門口的南灣,便露出了慈愛的笑,“灣灣來了啊,今天不是周末,你怎麽有空過來?”
他隻記得照顧杜若,忘了自己,格紋襯衣的袖口打濕了一大截,很明顯就能看出來。
地板上還留有水漬。
這樣的畫麵,南灣很難看不出來,他是在幫母親擦洗身子。
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他什麽時候做過這樣的事
南灣邁步走進病房,“來給盛醫生送材料,他還在忙,我就上來看看。”
坐在病床上的杜若,看到南灣進來,雖然不認識她是誰,但對她笑了笑。
這樣幹淨的笑容,讓南灣有一種錯覺,媽媽好像並沒有生病,隻是忘記了那些讓她傷心絕望的往事而已。
南承智拿了張椅子放到病床邊,“等會家裏的傭人會送飯過來,我讓她們多做一些,你一起吃點兒?”
他忘了是從哪一天開始,她不再叫他。
比起這二十多年來諷刺又淡涼的‘爸爸’,他覺得這樣更舒服。
不了,九九和豌豆在家,我回去吃。”
也好,”南承智點了點頭,坐在病床邊,看向一直盯著南灣瞧的杜若,“這是灣灣,小澤的妹妹,我們的女兒。”
每一次,他都是這樣介紹的。
混沌蒼老的目光裏,深藏著隻為杜若一人而生的柔和,仿佛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第一次在櫻花樹下看到她的時候。
杜若靠在南承智懷裏,疑惑的低聲喃喃,“我們的女兒?承智,我們有女兒了嗎?可是我怎麽不記得了?”
回到杜若大腦的記憶,隻有父母去世之前的那些片段,她隻記得自己的丈夫,記得他的名字,記得他的相貌。
是的,在她的記憶裏,南承智很愛她。
沒有大著肚子找上門的女人,她的家沒有支離破碎,她和他也沒有離婚。
隻停留在最幸福的時光裏。
南承智笑了笑,輕拍著杜若的肩,溫聲安慰,“不記得沒關係,明天我再告訴你一遍。”
時光荏苒,她不再年輕,他不再英俊,可她依舊在等他。
是三生有幸。
杜若拉了拉南承智的袖子,“那你不能忘記,不然灣灣要生我氣的。”
南承智握住她的手,目光溫和,“嗯,我會寫在紙條上,不會忘。”
鼻腔有些酸澀,南灣別開視線,“你身體不好,給媽媽擦身子這樣的事,護工可以做。”
這是讓南承智欣喜的關心,雖然不明顯。
布滿皺紋的眼尾漸漸上揚,“若兒不喜歡陌生人碰她,我動作慢一點就好,不會累。”
他的喜悅不溢言表,南灣有些不自然,走到窗邊去整理花瓶裏的百合花,“你隨便吧。”
女兒是什麽樣的性子,南承智多少也了解幾分,就沒有再主動提起。
而是說,“家裏重新裝修了一遍,再過幾天,我想把若兒接回南家住。”
從病中蘇醒到今天,他都沒有回過那個家。
裝修是管家負責的,先把別墅裏裏外外都般空,包括那些珠光閃閃的水晶燈,奢華的家具。
然後重新粉刷,換上很多年前的裝修風格。
除了家具已經找不到當年的樣式了,其它的,幾乎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樣,就連後院草坪上的搖床,都換成了杜若喜歡的楠木。
聽到南承智的話,南手上的動作有片刻的停滯。
他們離婚了,沒有繼續住在一起的身份。
可是,誰都知道,媽媽最想念的人、最希望陪伴的人,隻有他。
花瓶裏的百合應該放了好幾天了,她把枯黃的綠葉摘出來,聲音很平淡,“三哥怎麽說?”
南承智歎了口氣,“我還沒有跟南澤提。”
南灣把挑出來的枝葉扔進垃圾桶裏,拿了張紙巾擦拭手指後,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
在出門之前,這麽對南承智說,“如果三哥同意,我沒什麽意見。”
盛薄言泡了杯茶遞給南灣,清雋的五官竟有平時很少見的疲倦,“等很久了吧。”
他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紅痕,還隱隱泛著血絲。
沒有啊,我也是剛從樓上下來,”南灣接過茶杯,往後退了半步,在沙發上坐著。
注意到南灣的視線,盛薄言攏了攏襯衣的領口,無奈的笑著解釋,“這個病人鬧起來很難搞,好幾個醫生都吃過他的虧。”
那道抓痕應該有五公分,即使他把領口的紐扣全部扣上,也依舊能看到一半。
南灣好看的眉蹙起,“擦藥了嗎?”
還沒,等一會兒就去藥房拿支藥膏,”盛薄言給自己接了杯茶,回到辦公椅坐著,故意做出擔憂的模樣,“沒破相吧?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電商巨頭說自己對金錢沒有興趣,娶了校花美嬌娘的富商說不覺得老婆漂亮。
國內最有潛力的精神科醫生自己是靠臉吃飯的。
這哥世界好虛偽啊
南灣懶得搭理他,低頭吹著還很燙的茶水,幽幽的回答,“隻是被撓了一下,破不了相,走出醫院師兄依然是俊朗無比的翩翩公子。”
聽到她的話,盛薄言靠著椅背大笑出聲,身體的疲倦似乎減輕了許多。
好一會兒,才收住,“找我什麽事?”
南灣是有正事來的。
把茶杯放到手邊的桌麵上,從包裏拿出文件夾,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遞到盛薄言麵前。
我們醫院想挖盛醫生過去,條件都寫在合同上,你看看唄。”
盛薄隨便翻了兩頁,抬眸看向南灣,清潤的眸裏再無之前的爽朗,似乎蒙著一層霧氣,擋住了眼眸深處的情緒。
你希望我過去嗎?”
他這麽問。
聞言,南灣微微怔住,目光沒有躲閃。
抿了抿唇,低聲說,“於公,醫院精神科目前的情況很糟心,我當然希望你能來起死回生。於私,我不希望你被捆綁。”
我是開玩笑的,”盛薄言笑了笑,“工作的問題,哪能讓別人替自己拿主意。”
這是南灣熟悉的盛薄言,心裏那一抹潛存的異樣被覆蓋。
點頭,做出很是讚同的模樣,“嗯,確實要好好考慮。”
從療養院出來,五點四十七分,距離下班的時間隻剩十來分鍾,就不用趕回醫院了。
南灣係好安全帶後,給慕先生打了通電話,“你今天要加班嗎?”
這段時間豌豆總黏著他,公司應該堆了很多工作等著他解決。
慕瑾桓鬆了鼠標,靠這椅背,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按著太陽穴的位置,嗓音低沉溫和,“不加班,已經忙完了。”
我在療養院,一起回家唄。”
去療養院幹什麽?”慕瑾桓黑眸半眯,沉沉的嗓音帶了些危險的意味,“見你盛師兄?”
夏日的夕陽會在天邊掛的久一些,橘黃色的光線落進車廂,精致的五官被鍍上了一層極美的光暈。
每一根發絲都被勾勒的清晰可見,眉眼間笑意淺淺,“怎麽了,不行嗎?”
恃寵而驕。
如果這個時候的南灣能分出一些注意力,應該會想起第一次見到紀晚夏的場景。
那是被丈夫寵到心尖上的紀晚夏。
行,怎麽不行,”低低緩緩的笑從喉嚨裏溢出,慕瑾桓放平交疊而坐的兩條長腿。
站起身,撿起桌麵上的車鑰匙,準備出門,“在原地等著,等我過來收拾你。”
南灣唇邊的弧度越發的明顯,整個人呈現出少女一般的美好,淡定自如的說,“我是開車來的,直接去公司找你,收拾我也不急這半個小時。”
什麽要收拾她,不過是嫌棄她開車像跑馬,經常會失去方向感迷路。
從療養院到慕氏,她很熟悉。
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湯秘書拿著文件剛到門口,就看見已經走到辦公室中央的慕總,還在接電話,她便連忙退出去。
湯秘書隻冒了個頭,慕瑾桓就想起還有工作沒完成。
停下腳步,對電話那端的人說,“慢點開,別撞壞了我的車。”
南灣,“”
這是什麽話,她比不上一輛車嗎?
等紅燈的時候,南灣才騰出手去撿掉到腳邊的手機,抬頭的時候,人行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從眼前閃過。
白衣黑發,抱著一束馬蹄蓮,微微低著頭,修長的天鵝頸彎出了美好的弧度。
獨特的書香氣質,在人群裏很引人注目。
南灣快速的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這裏是十字路口,正值下班時間,人流量是平時的好幾倍,南灣畫了好大力氣才擠進人群。
卻發現眼前除了急色匆匆的路人,沒有馬蹄蓮,也沒有白衣黑發的女人。
仿佛那一眼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紅綠燈交替,人行道上隻剩下南灣一人,耳邊充斥著司機氣急敗壞罵罵咧咧的聲音。
慕氏大樓就在十字路口附近,慕瑾桓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之後,下樓等慕太太開車過來。
點了根煙,半靠著廣告牌,原本隻是不經意的抬眸,站在馬路中央一動不動的女人卻猝不及防闖進他的視線。
沉靜的五官驟然變冷,扔了手裏的煙頭,大步跨過去。
手臂被一股大力拽著,南灣猛然回過神來。
我”她隻來得及說了一個字,就被男人打橫抱起並塞進了副駕駛,動作一點都溫柔,還撞到了她的胳膊。
車門是被摔上的,聲音大的幾乎能震碎她的耳膜。
慕先生好像挺生氣的哦
南灣的車停在最前麵,她不把車開走,後麵的車就堵的動不了,很多司機都探出腦袋不耐煩的催促。
慕瑾桓繞到車的另一側,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那些嘈雜難聽的罵罵咧咧,拉開車門,上車。
同樣,車門也是被摔上的。
下一秒,慕瑾桓就傾身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女人的下巴,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眼眸裏也透著薄薄的戾色,“南灣,你是不是欠教訓?”
都敢站在車流川息的馬路中央,是想死了還是不想活了?
南灣被壓在車門和座椅形成的角落裏,夏季的衣服很薄,硌著背上的骨頭有些疼。
男人沉沉的嗓音裏帶著怒氣,捏在下巴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控製,那雙黑眸裏的暗色濃鬱的化不開。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連名帶姓的叫她了。
南灣忍著疼痛,低聲開口說,“不是啊,我看見”
隻說了幾個字,她突然停下來,眼睛往車頂上瞄,“你先開車吧,不然一會兒交警就過來了。”
柔軟的手覆上手背,慕瑾桓卻絲毫沒有要讓她獲得自由的意思。
潭底彌漫著霧靄蒙蒙的暗色,薄唇卻偏偏勾起冷冷的弧度,一字一句的說,“我很想知道,慕太太到底看見了什麽,竟然連命都不想要了。”
很顯然,他根本沒有把南灣後說的話聽進耳裏,又或者是不在乎。
男人越靠越近,狹小的車廂內空氣本就稀薄,灼熱的呼吸浮在麵龐上,南灣覺得身體的溫度在一點點升高。
被困在車門和男人的手臂之間,她完全處於弱勢,隻能試著抬手去推他,“你先把車往邊上挪一點。”
她說完之後,車窗就被人大力敲了幾聲。
南灣的視線越過男人的肩,就看到車窗外黃綠色的反光馬甲,是交警沒錯了。
連忙用力推他,“開車開車,我可不想用這種方式出名。”
她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男人的身體卻依舊紋絲不動。
慕瑾桓一手掌控住女人不安分的手,一手扣著她的下巴,強勢的逼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棱角分明的五官沒有因為耳邊刺耳的敲打聲有一絲波瀾,嗓音淡漠,“看見什麽了?”
得不到答案,就不會罷休。
南灣沒有辦法,隻能老實交代,“有個姑娘跟白若書很像,我、我以為她,結果看錯了。”
白若書遠在巴黎,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青城呢。
搞不好真的是她看錯了。
聽到她的話,慕瑾桓幽深的黑眸裏有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但也隻是一瞬,很快便隱去。
鬆了鉗製著女人的力道,在撤離之前,不輕不重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薄唇輕啟,淡淡的說,“等哪天休假,帶你去看看腦科醫生。”
一孕傻三年的慕太太呆呆的摸著鼻尖。
他這是什麽意思?
委婉的說她是智障?
交警已經是極其不耐煩的狀態上,準備打電話讓同事把拖車開過來的時候,車窗被放了下來。
把電話捏在手裏,煩躁的彎下腰,卻在看到駕駛位上坐著的人後,一副大爺臉瞬間就變成了討好諂媚的模樣,速度堪比鼠標刷新。
搭在車頂的手臂連忙放下,交握在身前,語氣是禮貌恭敬的,“慕、慕先生,這裏不能停車。”
抱歉。”
慕瑾桓淡淡說了兩個字後,就啟動了車子,把車開離已經擁擠不堪的十字路口。
路況不太好,慕瑾桓隻能抽空側首瞟她一眼。
小女人一個字都沒說過,窩在副駕駛擺弄手機,看上去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我怎麽你了,跟我擺臉色看。”
打她了還是罵她了?
南灣思考了一分鍾的時間,決定把老男人說她智障的事先放一放,畢竟小學老師就教過她,事情的發展有先後順序。
也不看他,依舊刷著微博,“我在療養院遇到餘清露了。”
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麽異樣的情緒。
慕瑾桓打著方向盤,幽深的黑眸沉靜如往常,助理下午就給他匯報過了,所以不覺得意外。
然後呢?她欺負你?”
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被欺負的人嗎?”南灣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她現在輕輕一推就倒地,能怎麽欺負我。”
畫外音不難懂。
慕瑾桓騰出一隻手,探過去揉了揉女人的腦袋,“除了推不掉的應酬,我每天下班就直接回家了,沒有時間去操心別的事。”
隨後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抽走女人手裏的手機並隨意丟到一旁。
俯身靠過去,英俊的眉宇之間蓄著溫和的笑意,“慕太太,你還能去哪裏找像我這麽顧家的男人,嗯?”
上揚的尾音,旖旎透著蠱惑。
嗯,他的意思是,他很忙,空閑的時間都給了她和家裏的兩個小家夥,沒工夫去管別人的事。
很有理有據的解釋了:為什麽明明餘清露的情況糟糕的不得了,他卻說跟她說有在慢慢好轉。
行,這篇就算翻過。
我還看到綠窈了,”南灣把湊過來想親她的男人推遠了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眼睛,緩緩的問,“你們之前真的不認識嗎?”
女人的手還撐在胸膛上,慕瑾桓的掌心也覆在她的臉頰上,沒有動,就維持著這個姿勢。
四目相視許久,他才慢慢開口,“隻是見過,算不上認識。”
蘇綠窈是阿昭的朋友,阿昭是慕瑾桓的朋友,總有一些場合會碰到麵,隻是點頭之交。
那個時候,慕家和他沒有任何聯係,隻有慕瑾謙隔半年會去一趟紀家,兄弟之間的感情隻停留在他們都姓慕的時候,慕瑾謙當然不會提自己的私事。
在慕家見到綠窈,他很驚訝,隻是他很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沒有表現出分毫。
果然
南灣閉了閉眼,撥開男人擱在肩頭的手臂,清淡的眉眼顯出譏誚的意味,似嘲也似諷,“慕瑾桓,我發現你現在真的是謊話連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