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今年公布的兩種抗癌藥品的定價，所以，對方肯定以為暢舒公司在這裏賺了不少錢。隻是他們沒想到，去年臨床所用的藥物都是免費提供的，今年的收費從第二季度才開始的，一個季度還沒有結束，沒有實質性收益。

    李暢嗬嗬笑了起來：“你們的工作還真是挺辛苦的。是不是還沒有檢查確認之前，你們就已經認可了？從這個方麵來說，你們的工作又很輕鬆啊！”

    李暢話裏的意思明顯之極，馮局的臉色有點難看。至於誰打的報告，李暢連問都懶得問一下，問了反而是自討沒趣。對不起，為了保護那個人，信息不能披露。一句話就可以打回來。

    李暢不等馮局說話，接著說道：“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說。馮局代表上頭來本公司檢查，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分寸，不要寒了我們這些企業家的心。不過，剛才馮局有幾句話我還是讚同的，要對咱們負責，對企業負責，對我本人負責。馮局能本著這個心思來檢查工作，我還是持歡迎態度的。希望馮局能不偏不倚，公正無私地進行檢查，做出公平的結論。”

    “董事長有點情緒，我們也理解，”馮局緊緊盯著李暢的眼睛，“從會議室的布置來看，貴公司準備得也很充分啊。我看，客套的話就不說了，你們準備的匯報稿也不用說了，時間緊張，趕快開始檢查工作吧。請把貴公司的帳本、憑據都拿出來。董事長你先去忙，就不用陪著我們了。”

    李暢站起身來：“那麽，我就失陪了，你們辛苦。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出麵解釋的，我隨叫隨到。”

    趙海軍跟著李暢來到會議室外麵，走進李暢的辦公室。

    “難以溝通。”李暢說。

    “姓馮的這人以前接觸不多，不過聽過他的名聲。在專業上有一套，做事比較幹淨利落。這次派他出麵，對方肯定沒安好心。董事長，你放心，對公司的帳目我是有信心的，財務部的曹豔芬部長經驗豐富，是老會計了，還有注冊會計師的職稱，賬目上確認過沒有問題。”趙海軍說道，忽然想起一件小事，又問道：“今天中午在酒店訂的餐取消嗎？”

    “不取消，我們自己去吃，把財務的人都叫上。我不怕他們查，就不怕得罪他們。”頓了頓，李暢又說：“平常你也做得夠到位了，碰到更大的勢力，還不是翻臉不認人！即使有裂痕，等這件事過去之後再彌補也不遲，現在我們不能表現出一點怯意。真看得起我們啊，居然直接過來了。”

    時間過得很快，曹豔芬到李暢辦公室來過兩趟，都是檢查的情況。曹豔芬繪聲繪色地說起查不到問題，眾人尷尬的臉，把李暢和趙海軍逗出了幾絲笑意。

    中午的時間到了，十二點準時，曹豔芬對馮局說：“上午是不是就到這裏？我們要下班了。”

    馮局從計算機屏幕前直起身子，點點頭：“下午繼續。兩點吧。”

    曹豔芬見馮局沒有起身的意思，提醒道：“財務室是保密要害部位，我要出去吃飯了，馮局是準備幫我看家了？”

    馮局站起身，招呼幾個手下收工，來到會議室，慢慢地收拾些零碎東西，很奇怪怎麽李暢和趙海軍都沒有露麵。

    “走吧，吃飯去，中午我請客。”馮局說。

    眾人愕然，沒有說話跟了目前，不時傳來說笑聲。

    幾個人走到樓下，見財務幾個女孩在曹豔芬的帶領下朝一輛別克商務車走去，李暢從一輛奔馳車裏探出頭來，興高采烈地對馮局打了個招呼：“馮局，辛苦了，吃飯去啊？”

    馮局隨意應一聲，沒有理他。李暢打著車，對馮局一行人擺擺手：“我們也吃飯去了，下午見。”

    馮局覺得腦袋有點暈。急急地朝前走去。上了奧迪車，司機從瞌睡中醒來，問道：“去哪裏吃飯？”

    馮局稍微休息下，看了看車下眾人，從車窗裏探出頭來：“中午去老地方，你們打車去。”

    馮局無力地靠在椅子上，一上午的檢查根本沒查出什麽問題，下午的結果看來也好不到哪裏去。去年一年，盡是支出，居然沒有一點收益！一分錢帳外收款也查不出來。投資額度倒是非常大。巨大的投資是從哪裏來的？這個年輕人能拿出那麽多錢？他背後難道有人？

    馮局今天第一次感到這事來得蹊蹺。

    老地方是馮局的定點餐廳，經常會在這裏聚餐。

    一直不理解背後那人為什麽要這樣把恐嚇做得如此正大光明，抓住把柄再說話不更理直氣壯嗎？現在他才明白，感情人家根本就沒有相信暢舒公司有問題，也很清楚地知道，暢舒公司在去年一年間都是在做研發和臨床試驗，不可能有收益的。而自己，傻傻地當了這個衝鋒陷陣的二楞子。人家要的隻是一個姿態，要是不把恐嚇的話在前麵說出來，等檢查結果出來後，這些話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而收到的文件，馮局也對它產生了懷疑。

    還有最後一條，就是舉報信上列舉的最後一條罪證，暢舒公司存在數目巨大的帳外收入，但是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這一招是一把雙刃劍，傷人也會傷己。

    由於報告來源上列舉的很多事項都是子虛烏有，找不到任何問題，對於列舉的最後這條問題，已經不值得去相信。

    菜上來了，沒有酒喝，多要了一碗湯。大家不約而同地馬上要了主食，然後一言不發地跟菜肴幹架。當有人建議中午喝點酒的時候，眾人齊齊地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看著他。

    馮局在老地方喝湯，楊局和範公子在新地方喝酒。

    “楊局，這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不錯不錯，新開張的吧？算了算，我今年才帶你去三個新地方，你已經帶我去了五個好去處。隻是中午時間短了點。老馮那裏有消息了吧。”範公子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