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shàng mén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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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的晚上,mo照例早早的就打烊了,一些不回家過年的員工會和歐陽璃茉她們幾個留在店裏辦一場聚會,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度過美好的除夕之夜。



    本來這種聚會歐陽璃茉都是親力親為操辦的,但是她現在懷孕了,已經是大家的重點保護動物,不要說插手聚會的事情了,就算是她多看兩份文件也會被一個堪比十項全能的“男保姆”及時製止——



    “時間到了,該起來走兩步了。”shǒu jī上的鬧鍾一響,墨瀚就走了過來,毫不留情的沒收了她的文件。



    歐陽璃茉看著自己手上一秒就變不見的文件,嘟著嘴,委屈地央求道:“還有兩頁就看完了,還給我吧?”



    “不行,專家說了,一定要按時按點的休息,過度勞累對孩子不好。”墨瀚絲毫不講情麵的拒絕了她的撒嬌。



    歐陽璃茉對他的“強製執法”很是不滿,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她自從懷了孕,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搶也搶不過他,打也打不過他。論講道理,他更是會用一天啃完三本育兒書的“育兒經驗”來反駁她,她除了氣呼呼的接受,別無他法。



    兩人下了樓,所有人都在為晚餐做準備,一道道香噴噴熱騰騰的美食源源不斷的從廚房被人端出來,擺放在長長的原木桌上,歐陽璃茉看的心癢癢的,想去搭把手,被墨瀚牢牢地摟住了腰,分毫都不讓她離開。



    “瀚,我去幫忙端盤菜而已。”她轉過頭,無奈地巴巴看著他。



    “廚房裏的人已經夠多了,人來人往的容易碰撞。地上還有水漬和油漬,沒有鋪防滑墊,你走路不安全。”墨瀚擺出了條條充分的理由來拒絕她的請求。



    “可是大家都在幫忙,就我一個人閑著……”



    她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尤其是看到別人正在忙碌,她更是有一種強烈的責任心湧上心頭。



    “可你也是大股東,如果我集團的食堂也需要我去端菜,那我恐怕會累死。”墨瀚毫不猶豫地回道。



    歐陽璃茉無語——他的集團和自己這家小店是能相提並論的規模嗎?!



    沒等墨瀚進一步阻止,夏七言和向左也走過來幫忙勸解。



    “璃茉姐,你可千萬別動,這裏有我們就行了!”



    “是啊,今天大家都在,人手足夠了,你就跟墨總在一旁休息一會兒吧!”



    兩人一唱一和的,歐陽璃茉知道他們是好意,也不好再要求要幫忙,隻能無聊的在墨瀚的攙扶下坐下看著大家上上下下的忙活。



    夏七言打開了音響,挑選了一些應景的音樂播放。悠揚輕快的音樂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暖烘烘的溫度再加上大家喜氣洋洋的笑臉,完全是一幅和樂融融的畫麵。



    可好氣氛還沒維持多久,偏偏就有一些不速之客打破了這份溫馨——就當大家布置快結束的時候,店門被人“哐當”一聲推開,夾帶著外麵刺骨的寒意,門上的風鈴被吹得“叮鈴當啷”直作響。



    眾人聽到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回頭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許久未出現過的鄭熙媛。



    而她的身後,還跟著拎著禮物的項白,對大家賠著歉意的笑。



    “這不是鄭xiǎo jiě麽?”伊嘉琪甩了甩剛洗過手後殘留的水珠,一邊用紙巾擦著手一邊走上前,“好好的除夕夜,這大晚上的怎麽有空來小店?”



    鄭熙媛從進門開始就搜索著自己此行的目標,直到看到墨瀚的身影,她的眼神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住了般,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伊嘉琪最見不得她這種四處找機會橫插一腳的第三者,見她這麽不要臉的表露出對墨瀚的興趣,幹脆走到她麵前,用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語氣不由得加重提醒道:“鄭xiǎo jiě?”



    “啊?”鄭熙媛這才回過神,神色有一瞬被抓包的緊張。



    店裏歡快的音樂還在播放著,但氣氛卻好像一下子變得壓抑。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裏的活,視線不自覺的往兩人的方向看過去——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們兩人之間湧動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鄭熙媛定了定神,情緒又恢複了正常,對大家得體的一笑,轉身從項白的手上接過幾個包裝精美的禮品袋,微微側頭在伊嘉琪麵前晃了晃,迎著她不友善的目光坦然說道:“若不是前段時間項白去過醫院,我還不知道歐陽xiǎo jiě懷孕了。臨近年關,集團的事務繁多,這不,剛加班結束就和項白一起買了些禮物過來看望。怎麽,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伊嘉琪瞄了一眼那些禮品袋,從袋子上的logo或是包裝花紋可以看得出,它們全都是一線大牌的東西或是奢侈品牌的東西,每一樣都價格不菲。



    她輕嗤了一聲,眼睛輕飄飄的又轉回到了她的臉上,直視著她強裝淡定的眼睛說道:“鄭xiǎo jiě還真是破費了,這些東西沒個小幾萬是下不來的。作為跟璃茉不怎麽熟的‘朋友’,鄭xiǎo jiě有些太破費了吧?”



    “我剛回國安頓下來沒多久,跟歐陽xiǎo jiě不熟也是情有可原的。但畢竟她是墨學長的未婚妻,懷孕這麽大的事怎麽能不來探望呢?不知道倒也罷了,知道了還做不到這點禮數,豈不是會被別人笑話?”



    鄭熙媛的聲音雖然依舊輕柔,但語氣卻不是那樣一回事,落在伊嘉琪這容不得沙的耳朵裏,覺得分外的刺耳。



    “都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誰還沒幾個校友?鄭xiǎo jiě不必太過於緊張維護這段關係,畢竟你現在還身在魔都集團,如此費心恐怕被一些多舌的人看去,在集團裏會有不好的流言吧?”她話中有話地暗示她太過於招搖和墨瀚的學長學妹的關係。



    “流言止於智者,我相信清者自清。”鄭熙媛很順口地接上了她的話。



    伊嘉琪將手裏擦過的紙巾揉成一團,丟給一旁的夏七言,雙臂環胸,又上前了兩步,在她的麵前站定,眼中帶著她與生俱來的執裁者的高傲,從上往下地睨著她:“不管怎麽說,職場中的這些七七八八的fēi wén我見的多了,領導多半是不會喜歡惹腥上身的。所以有些事若是不避嫌,恐怕會越惹人嫌疑。莫非鄭xiǎo jiě口中的‘清者自清’就是任由別人去胡傳?不過,聽說鄭xiǎo jiě在國外留學和工作多年,對國內的職場不熟悉也是正常的。同為女人,我就好心奉勸一句,做人要懂得相處的分寸,別到時候偷吃不成……反惹一身腥。”



    最後一句,她故意壓低了聲音湊在她耳邊說,所以旁人根本聽不到她說了什麽,隻看到她說完這句話後,鄭熙媛徒然變得煞白的臉和她死咬著自己的唇瓣。



    



    眾人不敢插嘴,看了眼坐在離她們幾米遠的原木桌後的歐陽璃茉,見她也隻是默默的看著,他們也就不敢多事,自顧自的走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歐陽璃茉確實不打算站出來插手,因為牽扯到墨瀚和鄭熙媛曾經的同校關係,她若是隨了伊嘉琪的心意將人趕出去,恐怕會讓墨瀚難堪,更會讓跟著一起來的項白難堪;而若是不顧伊嘉琪厭惡她的情緒,開口將她留下,隻怕伊嘉琪會在她的麵前丟了麵子。



    想到這裏,她聰明的保持著沉默,將問題留給墨瀚去處理。



    果然,對這一出精彩的鬧劇,墨瀚似是不悅的微微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也不差兩個人的位子,都進來坐下吧。”



    墨瀚的話讓鄭熙媛一下子挽回了處於劣勢的局麵,她得意得瞟了一眼伊嘉琪,然後踩著八寸高跟鞋,拎著禮物,以勝利者的姿態越過她的肩膀往裏走去。



    伊嘉琪氣得牙癢癢,但墨瀚開口了,她不敢攔著她不讓進,隻能對歐陽璃茉比劃了一個“你要多小心”的手勢,還對著鄭熙媛的背影恨恨的做了一個鬼臉,搞怪的模樣完全不像剛才她伶牙俐齒的高傲模樣。



    歐陽璃茉被她的誇張動作逗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墨瀚則涼涼的斜睨了她一眼,後者縮了縮脖子,“哼”了一聲,不服氣的走開了。



    鄭熙媛走到墨瀚麵前,把帶來的東西一一拎上桌,連語氣都變得溫柔了許多:“匆匆忙忙過來,也沒什麽準備,看集團隔壁的商場還沒有關門就進去買了些。不過聽店員推薦都是最好的東西,希望不要嫌棄。”



    墨瀚看了一眼麵前花花綠綠的禮品袋,倒也沒什麽別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道謝:“讓你費心了,坐吧。”



    “好。”鄭熙媛也不客氣,馬上就把那些袋子全部推給了項白,自己則一屁股在墨瀚身邊的空位子上坐了下來。



    雖說她是打著看望歐陽璃茉的名頭來的,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伊嘉琪在一旁看得真切,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沒見過比她更不要臉的女人了!”



    夏七言小心地往那邊看了看,湊在她身邊輕聲說道:“嘉琪姐,她知道了璃茉姐懷孕的事情,也知道他們兩個快結婚了,現在還死扒著不肯走,她這是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還不是做戲給她的‘墨學長’看!”伊嘉琪把手裏的勺子狠狠一杵,盤子裏的蔬菜沙拉差點飛出去。



    夏七言趕緊從她手裏救下沙拉,幫她順氣:“墨總不是對她沒什麽表示麽?連表情都沒變,對她肯定沒二心,也許是我們多想了。”



    “男人心裏想什麽還能全寫在臉上?”伊嘉琪極不讚同的橫了他一眼,搬出了自己的那套理論,“什麽總裁董事的,有幾個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全都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這種男人我可見得多了!現在他們兩個不是還沒領證麽,璃茉又懷孕了,是他們墨家的第一個子孫,他肯定很重視,就算對那個賤女人有什麽心思也不敢正大光明,可一旦孩子生了,那就不一定了……”



    夏七言緊張地問道:“墨總會拋棄璃茉姐?”



    “那倒不一定,畢竟對於他來說,名譽和名聲最要緊。”伊嘉琪說著,眼珠子一轉,對他叮囑道,“你可給我看好了,等下萬一她有什麽非分的舉動就見機行事,把她丟出去!”



    “丟……丟出去?!”夏七言握著手中的勺子,石化在原地。



    



    所有的菜都已經擺上了餐桌,葉楓和向右卻遲遲未到。向左打了好幾遍向右的diàn huà,機械的女聲都提示是關機。



    “他們兩個今天去哪兒了?怎麽除夕還這麽忙。都這麽晚了,不會有事吧?”歐陽璃茉擔憂地問道。



    “沒事沒事,可能是小右的shǒu jī正好沒電了。”向左安慰她,揚了揚shǒu jī後起身示意,“大家先吃,我給楓哥打個diàn huà再問問。之前我跟小右說了今天六點開飯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有可能已經快到了。”



    歐陽璃茉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天空:“還是等他們到了再吃吧,你快問問阿楓,問他們到哪兒了。”



    她這樣說,大家自然也不敢動筷子,都坐著等。



    鄭熙媛看著這一班人對她唯命是從的樣子,心裏不服氣,反逆心一上來,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偏偏伸手拿了一顆麵前盤子裏的小番茄放進嘴裏。



    她的動作引得旁人紛紛側目,項白一見,連忙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小聲地提醒道:“人還沒到齊,等會兒再吃吧?”



    鄭熙媛白了他一眼,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我從中午到現在可是沒吃過一口東西,加完班還去逛商場買禮品,餓都快餓死了,不就吃顆蕃茄,你推我幹什麽?!”



    項白本來想偷偷提醒她,沒想到她卻好像突然情商為負了一樣,說得這麽大聲,讓他臉紅了一片,尷尬的僵坐在位子上手足無措。



    好在墨瀚隻是瞥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說什麽,這讓他稍微好受了些。



    歐陽璃茉偏過頭看過來,笑著對鄭熙媛說道:“抱歉,是我招呼不周,鄭xiǎo jiě如果餓了就先吃吧,我這裏沒有這麽多規矩。”



    誰知她這樣說了,鄭熙媛反倒擺了擺手,皮笑肉不笑地拒絕了她的好意:“哎呀,你看我,這肚子一餓就容易犯渾,剛才說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這團聚的日子,人沒到齊是不能自己先吃的。”



    她的變臉術堪稱高超,伊嘉琪坐在她斜對麵,看她謊話麵不改色的張口就來,簡直都想起身為她的演技鼓掌了。



    “虛偽!”她哼哼著嘀咕了一句。



    龍萌萌趕緊推了推她,讓她收斂點,她則不以為意的雙臂環胸翹起了二郎腿,滿臉的不屑。



    鄭熙媛好像沒看見她的臭臉,還湊上話去主動招惹她:“伊xiǎo jiě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送shàng mén的戰書豈有不接之理,這下龍萌萌可拉不住她了,她就跟上了發條似的盯上了她:“沒什麽,就是眼睛看見髒東西,有點不舒服。”



    鄭熙媛臉色一變,而後又恢複了正常,看起來笑得真誠,實則笑不達眼底:“哦?眼睛可得保護好,東西看多了傷眼,要是治不回來可就麻煩了。”



    伊嘉琪陪著她裝傻,客氣道:“多謝鄭xiǎo jiě關心,其實這眼睛也好治,隻要少看髒東西就行了,你說是不是?”



    鄭熙媛裝作思考的樣子點頭:“也是,像伊xiǎo jiě要管理整個伊氏是很辛苦的吧?平時工作繁忙,卻從沒有聽說跟哪個集團的公子少爺有交往,一個人接手的這兩年一定很辛苦吧?”



    自從歐陽璃茉和墨瀚在一起後,伊震天幾次三番的跟她提結婚的事情,催促著讓她盡早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嫁了。而伊嘉琪一心想先在集團立下威望,沒有心思談戀愛結婚。為這事,兩人爭執了不止一兩次,這件事也成為了她心底耿耿於懷的一件煩心事,她連對龍萌萌和歐陽璃茉都甚少提起,現在卻被鄭熙媛無意中說中了,不由得臉色難看了些。



    “鄭xiǎo jiě倒是對別人的事挺費心。”



    鄭熙媛看出她的情緒變化,知道自己是說中了她的心事,心中竊喜抓住了她的把柄,話也多了起來:“這女人呐,最青春的也就這幾年,我看伊xiǎo jiě還是早日找個門當戶對的男朋友才好。我們同為女人,這一點我就深有感觸。事業再好,也不如找一個貼心的男人嫁了,你說是不是?”



    說著,她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瞟向了身旁的墨瀚,完全沒有顧到自己身邊還坐著自己名義上的男朋友。



    項白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是他隻是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伊嘉琪放下二郎腿,整了整裙擺上的褶皺,抬臉望向她的笑容中透著一股算計:“這番話我聽著不太對吧?我不覺得我跟鄭xiǎo jiě的情況有什麽共通之處。我是以家族事業為重,就算晚個幾年結婚也無妨,可鄭xiǎo jiě家裏聽說是普通職工家庭,好像沒什麽需要去繼承的家產是不是?這點呀你就比我輕鬆多了,你的學曆高,又是留過洋的,有多年的海外工作經驗,這點跟我現在新招的那幾個員工一樣,都這麽優秀。我想,就算你不待在魔都集團,別的企業單位也一定會搶著要你的。”



    伊嘉琪這一局贏得實在漂亮,用鄭熙媛的家庭普通襯托出了自己的身份高貴,還不忘誇她有能力、學曆高,典型的打一悶棍再給顆甜棗,讓鄭熙媛氣得心裏的一股股火直往上躥,忍不住想諷刺回去。



    可伊嘉琪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目標瞄向項白,話鋒一轉,說道:“聽說項先生以前是我們高中的的?那論學長先後的順序,鄭xiǎo jiě還是我學姐,項先生還是我學長咯?項學長追了這麽多年,可真是癡心一片,怪不得鄭學姐剛才這麽關心我的個人問題,原來是因為有了項學長啊!現在這樣一看,你們兩位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看來我是應該考慮一下找個男朋友什麽的,就跟我的好姐妹璃茉一樣,有墨總這樣的好男人陪著她,他們兩個也很幸福呢,對吧?”



    她有意把鄭熙媛和項白兩人撮合在一起說事,還特意把歐陽璃茉和墨瀚搬出來,周圍幾個咖啡店的員工在她的鼓動下也紛紛點頭應和,一人一句誇讚和吹捧,堵得鄭熙媛有苦說不出。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怪,幸好這時葉楓和向右推門而入,打破了這僵持的氛圍。



    葉楓撣了撣外套上星星點點的雪花,對大家道歉:“雪天路滑,我們來的一路上有好幾起交通事故,堵車太嚴重,小右的shǒu jī又沒電了。不好意思,你們等久了吧?”



    “沒有沒有,楓哥,我們還怕你們在路上出個什麽意外呢!”夏七言麻溜的接過兩人脫下來的外套,順便湊近了他的耳朵,小聲的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簡略的跟他說了一遍。



    葉楓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招呼向右和向左跟自己一起坐下。



    “到了就好,餓了吧?那我們就開始吃吧!”歐陽璃茉對大家招呼道。



    雖說飯前的兩場爭鋒讓人聞到了濃濃的huǒ yào味,但這頓飯還是吃的比較平和的,至少鄭熙媛沒有再挑起話題,伊嘉琪也就懶得搭理她。



    但是相比於主動shàng mén挑釁的鄭熙媛,歐陽璃茉更在意的是向右——自從上次伊嘉琪暗示過她,向右可能對葉楓有意思之後,她總是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一邊是她多年的好友,一邊則是她視為半個親人的mèi mèi,兩個人對她來說都很重要。如果他們兩人真的能走在一起,那她一定會為他們送上最誠摯的祝福的。



    然而,她頻繁的往兩人的方向張望的模樣,落在身旁的男人的眼裏顯然就變了一層意思——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的是葉楓的側臉。



    她是在看他?



    他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沉了一下:難道她對他還沒有完全死心?



    再看自己的小女人,她居然還在往他那邊看?!



    墨瀚的臉色不由得黑沉了下來,視線下移,盯著她目前還平坦的肚子看了許久。



    他突然覺得,裏麵就算有自己種子好像也不夠讓人安心……



    為了試圖收回她的注意力,他手上更是一刻不停,不是給她夾菜就是幫她舀湯,還不時的將菜吹涼一些喂到她的口中,事無巨細的叮囑她慢點吃、小心燙,全然一副貼心未婚夫的模樣,足以讓某些人眼紅不已,心中醋意橫生。



    但是他的好吃好喝伺候也沒有“挽回”某個全然不知的孕婦的心——飯後,歐陽璃茉幹脆拉著葉楓坐到角落裏,對他進行“嚴刑拷打”。



    “阿楓,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已經跟小右在一起了?”



    她一臉嚴肅,葉楓卻挑著眉,一臉“你想多了吧”的表情:“你從哪兒聽來的?是不是嘉琪那個大嘴婆說的?”



    他一猜就中,但是歐陽璃茉肯定不會出賣自己的好閨蜜,搖了搖頭,撒了一個小謊:“才沒有,是我這段時間自己看出來的。”



    “你?”葉楓顯然不相信,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懷疑地說,“你現在可是孕婦,聽說孕婦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疑心病,看來這件事是真的。”



    歐陽璃茉毫不留情的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他誇張的捂住胳膊“哎呦”了一聲:“你打我幹什麽?!難道孕婦還有暴力傾向?!”



    “少貧嘴!我問你正經的呢!你到底對小右有沒有那個意思?”她打算先幫向右探一探男主角的口風,如果葉楓對向右也有意,那這件事就好辦了。



    但是葉楓聳聳肩,人往後麵的沙發軟墊一靠,抓了一把剛出爐的爆米花,痞痞地勾著唇角,說道:“嗨,跟你說了沒那回事,你不用瞎操心。倒是你自己,那個姓鄭的女的是怎麽回事?人家都shàng mén來挑釁了,你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七言都跟我說了,連嘉琪都看不過去幫你出頭,你可別傻乎乎的看不緊自己的老公。”



    他避重就輕,直接把話題引回她的身上,讓她猝不及防。



    “什……什麽shàng mén挑釁,你也真是的,盡聽七言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葉楓往鄭熙媛的方向掃了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眼睛隻跟著墨瀚轉,根本沒正眼看過她帶來的那個男朋友。哦,對了,聽說他們兩個跟我們是一個高中的?”



    “嗯,項學長這些年還跟我一直有聯係。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喜歡鄭xiǎo jiě,甚至好為了她去國外工作了好幾年。”



    “再喜歡也就是個單相思,就算他們現在在一起了也是貌合神離。那個女的根本一點都不喜歡他,連在別rén miàn前假裝恩愛都懶得裝,這麽明顯你都看不出來?”



    也許是想起了自己同樣是從高中開始的暗戀,葉楓對項白這個“難兄難弟”突然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不免對鄭熙媛這個對待感情不負責任的女人有了一種厭惡之情,語氣裏也滿是對她的鄙視。



    “你是說鄭xiǎo jiě?”



    歐陽璃茉往鄭熙媛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她單手托腮靠坐在桌邊,認真而專注的看著墨瀚,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崇拜和迷戀。



    兩人正在聊著什麽,聊的很投機,甚至連項白讓她喝甜湯也聽不見。而她被打斷後還回頭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跟墨瀚聊得興高采烈的。



    “看見了吧?”葉楓往前坐了坐,跟她望向同樣的方向,“看來我們這個學長也不怎麽樣,追了這麽多年,連人家的一根手指頭都沒追上,隻能淪為墨瀚麵前的一塊擋箭牌。”



    “是……這樣嗎?”歐陽璃茉看著兩人交談的樣子,心裏第一次對兩人之間的感情有了一絲絲的不確定。



    



    除夕的鍾聲響起,向左和向右一左一右端著一個雙層的大蛋糕走了出來,通體的粉紅色奶油加上紅色係的糖果和黑白的巧克力裝飾,看上去很是喜慶大方。



    “來來來,切蛋糕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圍了上去,有幾個店員還不忘熱情的招呼葉楓和歐陽璃茉過去坐。



    葉楓對他們點點頭,然後拍拍她的肩膀,說道:“這場聚會你才是主角,走吧。”



    歐陽璃茉輕輕點了點頭,跟著葉楓往大家的方向走。



    她看到墨瀚轉頭望過來的關切目光,感受到他依舊熟悉的懷抱和灼熱的溫度,還能聽見他在她耳邊輕昵的詢問,但是她卻沒有忽視鄭熙媛緊緊跟隨過來的目光——雖然她這次老實的站在項白的身邊沒有走過來,但她能看得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麽的不友好。



    這種眼神她在另一個人的眼中也看到過,她很熟悉,這是嫉妒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