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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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十九章:遇害!?

    在宮行巫蠱之術乃是死罪,皇後身為後宮之主,竟然也會做這種蠢事。且她詛咒的不是別人……

    聶霜紫掏出那個布偶,將之翻了個麵,看到它背麵寫著當今皇上的名諱和生辰八字,心驚肉跳。

    她是無意之發現了個多大的秘密啊?詛咒皇上,那更是要死得不能再死了。

    聶霜紫吞了口口水,將布偶小心的塞了回去,又將翻倒的屏風搬回了原位。等這些做完,確定一切都沒有破綻後,聶霜紫才打包了自己的衣服,定了定心神走了出去。

    “娘娘。”

    聶霜紫出來後,向正在吃葡萄的皇後行了個禮道:“民女已經收拾妥當了,謝過皇後娘娘。”

    皇後抬眸上下看了她一眼,笑道:“本宮早年的衣服,陳置已久,小姐穿上身倒也合適。”

    “娘娘風姿,民女怕是穿不出萬分之一呢。”

    淺笑奉承了一句,聶霜紫欠了欠身道:“娘娘,時辰不早,民女怕耽擱久了,皇上和王爺派人來尋,便先告退了。”

    “哦,你這就要走了?”皇後放下上那顆飽滿的葡萄,站起來走近道:“皇上近日因國事繁忙,胃口欠佳,本宮還想向你請教請教,有什麽膳食可以增進胃口呢。”

    “不敢承娘娘請教二字。”聶霜紫低眸,推辭道:“皇後娘娘有什麽吩咐盡可差遣民女,隻是今日出來前未曾想到會來拜見娘娘,為免皇上動怒,民女還是先回去稟報皇上為好。若之後娘娘還想差使民女,派人來傳便是,民女自當不敢違命。”

    “小姐你都如此說了,本宮再留人似乎有些不通情理了。”

    皇後圍著她轉了幾圈,威嚴的鳳目一直含著某種深意,淡淡道:“小姐換衣服的時候,沒有不慎多動了本宮宮裏別的什麽東西吧?”

    聶霜紫一聽微驚,心有些虛,但麵上還是鎮定道:“娘娘說笑了,您宮的東西,若碰壞了民女十條命也賠不起,哪裏敢多碰呢。”

    “說的也是。”

    皇後複又重新坐回軟榻上,拈起自己放下的葡萄淡淡道:“你既急著走,那本宮就不送你了。”

    “再次謝過皇後娘娘深明大義,民女告退。”

    欠身行了一禮,聶霜紫緩緩退出了未央宮的正殿。

    皇後不急不慢的將葡萄送進嘴巴裏,待咽下後才淡淡道:“來人。”

    出了未央宮,聶霜紫心下一鬆,腳步下意識的就加快了起來。

    她現在真是無比想念王爺大俠啊,皇宮真是太可怕了。

    鳳陽宮大門近在眼前,出了這道宮門就相當於出了皇後的地盤,她就安全了。可還沒等她再鬆一口氣,身後一道人影快步貼上了她,然後陰沉著臉抬起了……

    聶霜紫隻覺得腦袋一疼,眼前便湧進了鋪天蓋地的黑暗。

    未央宮寢殿裏。

    皇後獨自一人坐在鳳床上,裏拿著方才不久前聶霜紫剛剛碰過的白色布偶。在她身旁,鋪著大片的銀針。

    “娘娘,人抓回來了。”

    一個太監肩扛著一個人腳步匆匆的走進來,走近後將肩上的人扔在了地上,並伸出,把指尖夾著的一根銀針亮了出來。

    “娘娘請看,這是奴才在這女人身上搜到的。”

    “還真發現了啊……”皇後輕聲呢喃了一句,拿過太監上的銀針,鳳目微低,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聶霜紫道:“何苦自作聰明呢?要知道,本宮最厭惡在本宮這裏自作聰明的人。”

    太監俯首道:“娘娘,這女人怎麽處置?”

    “驚鴻殿的水井許久沒有收過新人了。”皇後捏著銀針,緩緩紮進布偶裏,陰沉道:“把她丟進去,去陪那寂寞的苓妃吧!”

    “是。”

    太監領命了,又將聶霜紫粗魯的扛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皇後又拿起一根針,紮進布偶裏。一根又一根,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她的動作溫柔又緩慢,看著布偶的目光也溫柔如水,猶如深情的女子看待摯愛。

    寢宮深深,帷幔輕揚,她的背影孤寂……

    ……

    約莫半個時辰後,皇宮沸騰了。隻因,同墨王一起進宮麵聖的聶小姐不見了,眾人遍尋不獲。

    本來一個人在宮裏不見了,且隻是不見半個時辰不是什麽大事,至少不應該驚動整個皇宮,可是……

    蘇子詢看著不遠處被蘇垣一掌拍成碎片的紫檀木桌,心下微涼,衝著滿頭大汗的侍衛長喝道:“還沒找到嗎?你們是怎麽辦事的?”

    侍衛長東奔西跑了好一會兒了,又急又累,臉都紅了:“皇上息怒,屬下這就再去找。”

    說完不等蘇子詢開罵,又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蘇子詢氣惱的一甩袖,在殿煩躁地走來走去。現在不是他息怒,而是他兒子不肯息怒啊,他真怕再找不到人,蘇垣會一氣之下拆了未央宮。

    眼角餘光看到臉色發白,坐在一旁哭泣的皇後,蘇子詢心煩道:“好了,別哭了。”

    聶霜紫走後沒多久,蘇垣就從校場那邊過來了。他們兩個在水霧亭坐著幹喝茶了半天,也沒把聶霜紫等回來,隻等到了和她一起去的宮女。

    等蘇垣意識到不對勁出來找的時候,已經誰也找不到聶小姐了。

    據宮女口供,聶小姐最後來的地方是皇後這兒,蘇垣自然最先找這裏的麻煩。可是皇後矢口否認知道聶霜紫的下落,蘇垣一怒之下,就冷著臉把桌子毀了……

    “皇上……”

    皇後哭喊,剛剛被蘇垣嚇得身體還有點顫抖,指著大門外氣道:“您就這麽由著他,您就這麽由著他大逆不道嗎?”

    蘇子詢替蘇垣辯解道:“垣兒隻是一時心急,皇後就別跟孩子一般計較了。”

    “一時心急,一時心急就可以這麽以下犯上嗎?”皇後氣的站起來,摔了幾上的糕點,拭淚道:“臣妾好歹也是皇後,一國之母,輩分上更是他的娘親。他因為一個外人,如此頂撞臣妾,傳了出去,臣妾還有何顏麵立足於後宮之?臣妾當他是孩子,可皇上您捫心自問,墨王何曾把我當過母親?”

    蘇子詢皺眉:“垣兒性格由來這麽直來直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皇上!”

    皇後跪了下來,含著眼淚狠道:“無論如何,今日這事您必須嚴懲墨王。若不嚴懲,臣妾的威儀何在?您不給臣妾做主,日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來我宮放肆了?”

    “皇後娘娘想要父皇做主?”

    蘇垣冷冷的聲音落下,人也帶著滿身寒氣走了進來,生生把皇後嚇得閉嘴了。蘇垣冷沉的目光鎖著她,漠然道:“可以。但在此之前,先讓本王搜遍你的鳳陽宮。”

    “什麽?你,你大膽!”

    皇後怒得鳳釵亂搖,緊捏著絹帕道:“你眼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後?”

    蘇垣冷眼,聲音冷到極致:“若找不到她,莫說母後,整個皇宮本王都會拆了。”

    “大膽!”蘇子詢喝止,皺眉道:“垣兒,父皇明白你找人心急,但你是越說越過分了啊。”

    “父皇以為兒臣是說笑的嘛?”

    蘇垣凝眉,又把冰冷的目光移向他,深沉的眼底蘊著一團足以將周圍一切焚燒殆盡的怒火:“父皇,你把她帶離兒臣身邊,又弄丟了她,你可知,兒臣有多生氣?你已經弄丟了兒臣太多東西,難道還要再丟掉一個?”

    “你……”

    蘇子詢心神俱震,剛想問些什麽,門外卻響起了大片腳步聲,太子和祁王幾位王爺聽到消息,都紛紛趕了過來。

    “父皇,母後,這是怎麽了?”

    眾人一股腦的湧進來,蘇易看到這凝滯的氣氛,率先出口問道。

    蘇煌看著蘇垣的表情,嘴上問道:“兒臣聽說,聶小姐不見了是嗎?”

    “不錯。”

    蘇子詢深吸了口氣,壓下對蘇垣的惱火,對其他人道:“都別問了,也都別閑著,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聶小姐。找到她了,什麽都好說。”

    蘇垣看都沒看眾人一眼,隻是盯著皇後對侍衛丟下一句搜宮後,一言不發的又出去了。

    他雖然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沒什麽變化,可周身的氣場寒如冰窟,令每一個人都能深切感受到他的怒氣。

    墨王爺蘇垣很少生氣,可他若是生氣,那鳳城鐵定要風雲變色了。

    皇宮裏花草樹木繁多,蜂蝶如星。

    一隻蝴蝶蝶翼輕顫,晃晃悠悠的飛進了驚鴻殿裏,盤旋在了後院裏的水井上方。很快,又是一隻蜜蜂飛了過來,同樣盤旋著。接著,又是一隻蝴蝶,一隻蜂,兩隻蝴蝶,隻蜂……接二連的,一隻接著一隻飛了過來。

    起初,隻是一兩隻一兩隻的,並未引起行色匆匆的宮人注意,但很快的蜂蝶就成了一群又一群,聚攏盤旋在驚鴻殿上方,形成了一番奇景。

    “快,快看,那是什麽?”

    一個正好找人找到驚鴻殿附近的太監拉住身邊的同伴,指著驚鴻殿道。

    另外一個太監抬頭望去,也是驚異的瞪大了眼睛。

    “怎,怎麽回事?”

    “大白天的鬧鬼了?”

    “不會吧?你別嚇人好嗎?”

    “莫不是,苓妃娘娘顯,顯靈了?”

    “呸,怪力亂神,別胡說!”

    漸漸的有越來越多的人看見了這個奇景,口耳相傳,轉眼就吸引了大批的人過來。太監宮女還有侍衛甚至嬪妃,所有人聚在驚鴻殿門前,就是沒有一個人敢進去查看。

    驚鴻殿,這個禁地,那個孕育了太子和墨王的傳奇女子的居住地,從來都是宮裏最諱莫如深的地方。

    正奔走在皇宮各處找人的蘇垣遠遠就聽見了吵雜的議論聲,微皺著眉頭回首,看向自己母妃的寢宮。

    漆黑如墨的瞳孔映出漫天盤旋的蜂和蝶,蘇垣下意識的轉動腳步奔了過去。

    風聲獵獵,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飄散在身後。,暴露了他所有的不安。

    母妃,如果您在天有靈,請讓孩兒找到阿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