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入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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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汲遠打掩護,沈晚左右退避,終於拿到了最開始的那盞燈。
雖然因了這群人怕火的習性,此燈暗的很,但裏頭的煤油卻是充足的。
她暗道一聲萬幸,揚起燈盞,朝陸汲遠扔去,陸汲遠一腳踏上“喪屍”借力,接著再飛起一腳,踢向煤油燈!
煤油燈砸上大門,燈盞應聲而碎,門上出現大片的煤油汙跡,不少煤油濺入火中,火苗滋的一聲,竄出幾丈高。
“喪屍們”嚇的矮下身,雙手抱住了頭。
陸汲遠再隨意拾起一塊燒著正旺的棉絮,拋向房門。
房門上猶如攀附著一條火龍,越燒越旺,煙塵滾滾。
昏睡的李六也被這濃煙熏醒,他茫然的撫著口鼻,咳的腰都直不起來。
沈晚和王五的鏡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幸而房內的“喪屍們”噤若寒蟬,房外的也早已一哄而散。
房門燒的差不多時,陸汲遠和王五,雙雙發力,終於把這厚重的門板給砸倒了。
李六倒是反應快,他第一個衝出了火海,接著是王五和沈晚,陸汲遠斷後。
房內那一群“喪屍”本也想拚力一逃,奈何門口的火勢最旺,好不容易衝出幾個,都被陸汲遠守株待兔了,餘下的終究不敢動彈,大約最後都落得個被活活燒死的下場。
“先離開此地!”陸汲遠精通五行八卦,原先按照經驗走,卻是入了套。
如今全部反過來,果然很快就出了鎮子。
鎮外是片樹林,四人衝了進去,各選了一顆樹,直接在樹上將就了一宿。當然,沈晚沒有武藝,不能單獨綁定一顆樹,隻得由陸汲遠帶著。
“你的傷,怎麽樣了?”沈晚最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陸汲遠微微搖了搖頭,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他已是強弩之末。
“我來看看你的傷。”沈晚輕輕揭開他的衣裳,卻有多處血肉模糊的粘在一處,她沒敢用力撕扯,隻得用匕首小心的劃開。
好在陸汲遠選的這處枝丫夠大,她得以方便的脫下他整件裏衣。
一塊醒目的齒形傷口呈現眼前,皮肉被撕扯著翻在外麵,稍微碰到,便有鮮血緩緩流出,看著就很疼。除了這一處,還有大扇的劃傷和抓傷。
定是那個時候,他替她挨了“喪屍”那一口!
“對不起”沈晚突然有些心疼,他算是被她拖累的。
“王五,金創藥!衣服!”她扭頭對著附近的一棵樹喊道。
王五立即脫下外衣,把金創藥包在裏麵,精準的扔到沈晚手中。
“好在這樹葉上有些夜露,我便用它來給你擦擦傷口,然後再敷上金創藥。會有些疼,你忍著點,希望這傷口不要發炎才好。”沈晚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陸汲遠閉著的眼睛,試圖睜開,最終無力的眯成一條縫,深深望著她。
從頭到尾,沈晚的動作都相當輕柔,陸汲遠也哼都不曾哼一聲,主要還是根本沒有力氣發聲。
這“喪屍”咬過的地方,麻麻的辣辣的,極其不舒服。但終歸是太困,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半夜醒來時覺得渾身燥熱難耐,異常口渴,好在他的力氣恢複了些,總算能伸出手到處摸一摸。
沈晚本就睡的不實,被陸汲遠那滾燙的手輕輕一碰,立馬就驚醒過來。
她單手附上他的額頭,熱度驚人:“不好,發燒了!”
沈晚就著夜色,靠近他的臉,想要喚他幾聲,看看人是否清醒。
豈料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竟一把抱她入懷,整個腦袋埋入她脖頸間,雙手胡亂的往她懷裏鑽,呼吸漸漸粗重。
“你,你怎麽了?”沈晚急急開口,意圖阻止他的動作。
他的胡亂掙紮,使得蓋在身上的衣服緩緩脫落,最後露出了整個受傷的背部。
此刻他的背腫的老高,還不斷有黑色滲出。看情形是比之前嚴重了許多。
“好熱!難受”陸汲遠迷迷糊糊的呻吟著。
“你快醒醒!”沈晚推開他,手拍了拍他的臉。
然而他卻順著她的手,又靠了過來,抬起頭雙眼迷蒙的望著她開開合合的雙唇,如找到甘泉一般,覆上她的唇,極力吸吮,索取。
唇間那異常的熱度和力度,使得沈晚頗不好受。
遷就了一個回合之後,她使勁將他推開一些,奈何樹叉上空間有限,又不敢用太大力氣。
就當是報答你替我受過吧,沈晚這麽想著,半推半就的當了回吸管,任他吮了幾個回合,直至把她吮的口幹舌燥。
她氣喘籲籲的休息了一會。
“沈晚。”陸汲遠卻是忽然清醒過來了。
沈晚活在現代時,曾在醫院工作過,她有個同事專門負責男科疾病類的廣告策劃,當時她就曾看到同事編輯宣傳冊時,時常弄一些很是曖昧有很有意思的詞句,其中一句,她印象特別深刻,與她此刻的情景,也算相得益彰。
那句話是這麽說的:我才剛有點感覺,你卻已經結束。
沈晚甩甩頭,拋掉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天快亮了,你堅持一下,我們出去找大夫!”
“王五,李六!”她喊來兩個跟班。
眼下沒有代步的車馬,隻得徒步前行。陸汲遠走了兩步就癱倒在地,昏了過去。
忠心的王五自告奮勇要來背他。說王五忠心,皆因他雖然體態健壯,卻遠不如陸汲遠高大有力,更重要的是他昨夜力戰“喪屍”,已是滿身傷痕。
沈晚抬手製止他,而後轉頭,給李六送去一記眼刀子。
睡了一整晚的李六終於遲鈍的表示:“屬下,屬下來背。”
昨夜衝進來時不曾多想多看,他們這會兒卻是找不到路,便隻得撿樹木較稀疏處走。
這一走就是半個時辰,卻依舊不曾走出這片樹林。
個頭也不算高的李六汗涔涔道:“三小姐,屬下怎麽覺著,是在這林子裏打轉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陸汲遠先前就說過這地方有古怪,而且他之前帶路的走法,確實有些門道。
想來這該是有什麽五行陣法之類的,走法不對就永遠走不出去。唯一精通此道的陸汲遠又昏迷不醒。
王五問道:“三小姐,可有應對的法子?”
沈晚把手置於眉間,搭了涼棚,就著上午的陽光,來回觀察著這個讓人炫目的林子。
旋即,她淡淡答道:“本小姐雖是不懂那所謂的奇門八卦,五行陣法。但你們是否聽過一個說法,叫萬法歸宗!”
王五和李六同時搖搖頭。
沈晚隻好繼續解釋道:“所有的術數陣法,都建立在一定的基礎之上,隻要破壞這個基礎,那麽,所謂的陣法,也就不成立了。”
然而,王五和李六,仍舊沒懂。
沈晚玉手一揮,言簡意賅道:“反正,有辦法便是!此法可破一切陣法!”
這句話,王五和李六,自然是懂了,隻是,三小姐說的可破一切陣法的法子,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