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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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道出計策:“燒山!這是樹林,若有陣法,定是因樹而設,那麽這些樹就是構成陣法的關鍵。把這些樹都燒了,這陣法自然也就破了。”

    王五遲疑:“可這山”

    他還沒說完,不知何處傳來一個男聲:“的確是個好法子!”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王五和李六雙雙靠近沈晚身旁。昨夜的情形太過駭人,他們已是驚弓之鳥。就怕又來一群“喪屍”!

    沈晚拔出了匕首,大聲道:“誰?出來!”

    不遠處的樹上,跳下一位青衣男子。他穿著粗麻的短衫和長褲,背上背著一個小竹簍,手拄一根粗壯的木棍。他一瘸一拐的朝沈晚走過來。

    王五上前大喝一聲:“站住!你別過來!”

    那人果然照做,停了下來。

    王五發問:“你是何人?”

    他隨意抬手抹去頭發上的露水,再指了指背上竹簍,答道:“采藥人。”

    王五的第二個問題:“你可是住在前方鎮上?”

    他擺擺手:“不,我住在隔壁山頭。”

    沈晚示意王五問第三個問題:“那你可去過前方鎮上?”

    他看了看沈晚,又掃了掃李六背上的陸汲遠,答道:“不曾。”

    李六最是膽小謹慎,他悄聲道:“三小姐,這人很可疑!這林子裏除了樹就是雜草野花,哪來的藥材?”

    然而對方就像長了順風耳一般,手中木棍指著他們身後,笑著說道:“那,便是我要找的藥材!”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一動不動,就怕這是一出空城計,待他們齊刷刷回頭去一看究竟,就讓對麵這人有機可乘。

    “哈,哈哈!”對麵男子忍不住大笑起來:“看來四位來曆不凡,我並無惡意。既如此,我便後退五裏,四位先行離開,之後我再去采這紫皮石斛。”

    “等等。”沈晚回頭望了眼身後,果然有幾株紫色的植物。

    她決定賭一把:“公子既來采藥,必是懂醫術了,可否請公子幫我的朋友治傷?條件隨你開!”

    男子慢條斯理的答道:“唔,聽起來不錯!條件嘛,就你手中這匕首如何?”

    這讓沈晚有些為難,不過救人要緊,她答應道:“好,若是公子治好了我朋友,這匕首,便交由公子處置。”

    “嗬,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啊!”

    男子拄著木棍一步步靠近,先前離的遠,不曾看清麵容,隻瞧身形就覺著此人略瘦,聲音有些滄桑,又拄著根木棍,想來應是位老者。

    待走近了,方知“聞名不如見麵”乃是真理,他明明年紀不大,相貌堂堂嘛!

    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的光景,一對丹鳳眼,煞是風情兩道濃眉,頗覺豪氣,嘴角竟還有一顆痣。這長相,若再年輕幾歲,雖不及陸汲遠,卻也算是一枚小鮮肉了。

    男子試了脈象後一臉凝重的問道:“他傷在何處,傷於何物?”

    “背上,肩胛骨處。是被一群神情癲狂,怕火的人咬傷的。”沈晚邊說著,邊令王五將陸汲遠的衣服解開,露出傷口。

    男子皺著眉,細細研究著那個齒形傷口,片刻後,眉頭舒展,輕歎道:“神情癲狂,怕火,原來如此!”

    看他的神情語態,應是能治的了,沈晚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料,男子伸出一隻手,對沈晚說道:“把你的匕首給我。”

    不待沈晚說話,王五第一個不接受:“不是說好了,把傷治好了再交匕首嗎!”

    “你們遇到的這群人,既是神情癲狂,又畏火,若我所料不錯,應是中毒之故。此毒霸道難解,你們的這位朋友,也染上了此毒。幸而他身懷武藝,用內力延緩了毒素的擴散。故而隻需將這帶毒的皮肉剜掉,再調理調理,便可痊愈。”

    沈晚立即雙手奉上匕首。

    男子放下背上的竹簍,吩咐王五和李六:“按住他,我剜皮肉時,莫要動彈!”

    沒有麻藥,條件有限,男子點了個火折子,把匕首燒的發亮,隨後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刀刀割皮剜肉。

    隻是苦了陸汲遠,被生生痛醒,接著又痛暈過去。好在沈晚塞了個厚厚的布團在他嘴裏,才不曾咬傷舌頭。

    男子叮囑道:“好了。挖個洞,把這些都埋了!埋深些。”

    這類粗活自有王五和李六去幹。

    接著他從竹簍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和一卷紗布,交給沈晚:“敷藥,包紮。”

    最後,他又點起火折子,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又烤,擦了又擦,隨後感歎道:“果然是個好東西!”陸汲遠的燒已經退了,臉色也正常了許多,看來這醫治的法子,還是對症的。

    沈晚對著男子拱手道謝:“多謝救命之恩!請教尊姓大名。”

    男子揮揮手,答道:“周穆。”

    沈晚開始自我介紹:“多謝周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沈晚,那是我的兩個跟班,王五,李六。受傷的這位,是在下的朋友,陸汲遠。”

    “陸汲遠”周穆咀嚼著這個名字,問道:“你們為何會在此處?”

    沈晚和盤托出:“我們要去尚海,途經此地,在前方鎮上,丟了車馬,被一群神情癲狂的人圍攻,僥幸脫身,逃到此地。但這裏,似有陣法守護,我們繞了幾圈,一直未能走出去。”

    “神情癲狂?”周穆已然注意到這是沈晚第二次提到這個詞了,他追問道:“是何種狀態?”

    沈晚極盡詳細的描述並推理:“眼神呆滯,口角流涎,見人就咬。渾身惡臭。怕火。還頗有些計謀,把我們引入小屋,而後鎖門,一群人分批入內,圍攻我們。

    但也並不團結,我們破門而出時,在外頭候著的那群人見勢不妙,全部離開,並不管屋內的同伴。

    然而一群如此癲狂之人,不太可能自主判斷,身後定有一個操縱他們的人。

    你既說這是中毒,想來不是偶然,應是人為!”

    她這一番話,條理清晰,邏輯合理。讓周穆有些刮目相看!

    往往這種時候,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興趣的起點和開始。

    於是他問出了早就猜到了答案的問題:“你是女子?”

    不待沈晚作答,一旁的陸汲遠,忽的噴出好大一口血。

    周穆再次覆上他的寸關尺三脈,細細的探查起來,越是探查,越是心驚,他的臉色也越加凝重。

    一旁的沈晚,受他臉色的影響,心也跟著往下沉。

    周穆好像探出了點什麽,猛的縮手,起身後退,指著陸汲遠,嚴厲的警告沈晚:“他中毒了,即刻毒發!”

    沈晚懵了,陸汲遠沒救了嗎?馬上就要變喪屍了嗎?怎麽會

    然而,周穆說的沒錯,下一刻,陸汲遠就睜開了眼睛,他神情癲狂,敏捷的一翻身,把沈晚按倒在地,張口就朝她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