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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我的歸宿

    “哥哥。”秦桑握著他的，話裏有些哽咽，“你又要走了嗎？”

    “有你在，我一定會回來的。”紀岩反握住她的掌，明明是同一個身體，卻是不同的感覺，此時秦桑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秦桑看著他，似乎慢慢地能跟自己腦海的形象重疊，紅著眼圈，撲進他的懷裏，腦袋也依偎在他的肩頭，雙懷抱著他的腰身，“哥哥，阿桑很想你。”

    他能回來，真是太好了，秦桑覺得有一瞬間，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是溫暖的。

    “怎麽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察覺到她已經對他放下戒備，紀岩像對待孩子一樣，輕輕地拍著對方的後背。

    “阿桑好怕……”

    “怕什麽？”

    “爺爺說你不要我了。”

    “我不會不要你的，我永遠是你的哥哥。”

    “嗯。”

    秦桑的嘴角浮起一抹孩子般的笑容，肆意地將自己的淚水抹在他身上，紀岩隻好把話題引到兩人的回憶上，從遇見到熟知，他溫柔的話語和輕柔的動作，都讓她感到安心和鎮定。

    慢慢的，秦桑直接倒在他懷裏睡著了，看著對方酣甜的睡顏，紀岩將她抱到床間，幫忙整理好被子。

    紀岩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去睡客廳，免得吵到床上的人睡覺，剛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指卻猛地被人抓住，她是害怕自己再一次丟下她嗎？

    “我不會走的。”紀岩摸著對方柔軟的發絲，眼裏閃過一絲溫柔……隻要她不再排斥自己就好。

    秦桑打小就是秦鍾帶著的，但是爺爺是個嚴厲又有些固執的人，所以有時候她也會鬧脾氣，躲起來不想見人。

    而村裏的土地廟就像是她的小基地一樣，隻要她躲進去，就沒有人會找到她，秦桑甚至把自己的一些小玩意兒都藏在裏麵。

    在她快九歲的時候，紀岩離開了，秦桑一直很想他，有時候經常跑到到河邊等他，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她的哥哥還是沒回來——沒人能在她爬樹的時候托著她了，沒人能在她無聊的時候給她紮風箏了，也沒人能在趕集的時候給她悄悄塞糖塊了……

    後來秦桑才知道紀岩去當兵是爺爺的意思，她哭了，哭得很委屈，還不停地跟爺爺鬧，“為什麽要讓哥哥去那麽遠的地方？我要哥哥回來……嗚嗚……”

    “小孩子懂什麽！作業寫了嗎？”

    “阿桑討厭爺爺，爺爺是個大壞蛋！”

    秦桑生氣地逃走了，逃到土地廟把自己藏了起來，她好想好想哥哥，可是哥哥一直沒有回來。

    都是爺爺的錯！

    她知道爺爺有個很寶貝的東西，就藏在箱子底下，秦桑有一回趁著家裏沒人，悄悄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本用布包著的書，秦桑看不太懂，她猶豫了一番，想到爺爺把哥哥藏起來，而且還凶她，拿著書直奔土地廟。

    ——除非哥哥回來，不然她是不會把書還給爺爺的！

    幾天後，秦鍾發現那封信不見了，果然生氣了，很快他就發現是秦桑拿走的，並把她訓斥了一頓，“阿桑，你把東西放哪了？”

    她不知道那封信的重要性，隻是倔著性子說，“你不讓哥哥回來，我就不把東西拿出來。”

    秦鍾看著自己的孫女這麽無理取鬧，幹脆也板起一張臉，“他不會回來的，別鬧了！”

    “我要哥哥！”

    “不聽話是不是？”秦鍾幹脆說道，“他不會回來了，我讓他永遠別回來，阿岩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壞孩子！”

    隻是不管他怎麽問，秦桑還是不鬆口，她看著爺爺著急的樣子，也覺得後悔了，最後還是決定把信還回來。

    ——秦桑要做乖孩子，不然哥哥不會回來了。

    懷著心事來到土地廟裏，秦桑本來就有些精神恍惚，沒想到村子裏的二傻子也裏麵，她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幾乎想拔腿就跑，對方卻攔住她的去路。

    “過來跟我玩呀……”二傻子臉上掛著哈喇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就連都眼神跟正常人不一樣，看著就十分嚇人。

    土地廟裏頭本來就不大，兩人離得很近，秦桑能聞到他身上難聞的味道，還有那長長的，發黑的指甲，她驚恐萬分地想躲開對方的觸摸，甚至連救命都忘記喊了。

    二傻子看她這個反應，反而覺得好玩，越發起勁地圍堵秦桑，直到一隻掌拍在他身上。

    “哎呦，你個傻小子，又到處捉弄人！”齊嬸婆婆抓著他的衣領，直接將人打了出去，然後看向縮在旁邊的秦桑，衝她招招，“阿桑，沒事了，到太奶奶這兒來……”

    放鬆下來的秦桑直接坐到地上哭了起來，內心卻驚魂未定，齊嬸婆婆一邊安慰她，一邊將她帶進了屋子裏，泡了一碗糖水讓秦桑壓壓驚。

    雖然如此，秦桑還是受到了驚嚇，而且打那以後，她的精神便有些恍惚，很長時間都擔心麵對秦鍾，秦鍾則好像是放棄了那封信一樣，沒再繼續追問，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也沒人發現她的異常……

    “哥哥……”秦桑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她眯起眼睛，徒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摸到身邊的枕頭是冷的，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了一圈屋裏，紀岩呢？

    接著，她的腦子裏突然湧進一些畫麵，而且能清楚地回憶起一些細節——包括她和紀岩的過去，分開的理由，甚至昨天晚上她和紀岩抱在一起說話的場景。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人格出現的時候都遇到了什麽人，什麽事，而她會犯病，很可能是因為她在土地廟遇到了村裏的二傻子，被他嚇出了陰影，才會出現失憶症。

    而這件事隻有齊嬸婆婆一個人知道，她又有老年癡呆，很多事情過了就忘，根本不會去告訴別人。

    加上那段時間紀岩去當兵，秦桑鬧騰得厲害，秦鍾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她就是想紀岩了，也沒有太在意，這才沒人發現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