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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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幾十年了, 衛雪玢哪裏能想起來海智遠跟她說過啥?“啥呀?智遠哥你直說。”

    還真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海智遠不滿的瞪著衛雪玢,“你可是拍著胸脯給我媽保證過,要給我介紹個對象兒, 咋光顧著自己結婚,把你哥的事都給忘了?”

    這事啊?衛雪玢嘴唇一抽, “啊, 智遠哥你別急,你條件那麽好,還怕沒對象兒?我不是給你慢慢看著類嘛, 這長相兒一眼都看見, 人品可就得慢慢琢磨了,總不至於給你說個攪家精回去吧?”

    前世她就是介紹了趙為華給海智遠, 生生把他給拖累了,也變相的害了自己。

    見衛雪玢說的認真,海智遠放心了, 他紅著臉道,“其實我不急,這廠裏一大攤子事兒呢,我哪有那功夫想這個?就是你叔你嬸成天在我耳朵邊上叨叨,煩人類很, 我就想著趕快把兒媳婦給他們找著了, 完成任務。”

    “那可不中, 你可是抱著這個思想,我可就不給你說媒了,找老婆那可是找陪自己一輩子的人,首先就得想是不是情投意合,”衛雪玢一臉的不讚同。

    “行,你說咋著就咋著,你先把人給我找著了,我啥都聽你的,”海智遠連忙表決心,“我可把終身大事交給你了啊,可別再給我忘嘍!”

    朱相慶小睡了一覺,聽到門響,睜眼一看,原來是衛雪玢拎著兜回來了,“你跑哪去啦?新媳婦就不著家,叫人說起來像啥?”

    衛雪玢冷哼一聲,“想像啥就像啥,跟我有啥關係?”前世她就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跟議論,才活的那樣疲憊跟痛苦,這一次,她要由著自己的性子活了。

    “唉,你這個人啊,以前脾氣挺好的,這是咋的了,”朱相慶歎了口氣,大度的原諒了衛雪玢冷淡的態度,他伸手去翻衛雪玢放在桌子上的提兜兒,“喲新華字典,這可是好東西,不便宜吧?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我爸給我買的比這個還好類,你知道是啥不?現代漢語大詞典!”

    朱相慶得意的一笑,衛雪玢一個初中畢業的,估計也用不上那麽高級的字典。

    後來宋懷慶上高中,他就給朱大妮兒叫她給弟弟捎回去了,“我說你要買,就買本詞典,別買這種小學生才用類字典!”

    朱相慶摩挲著新華字典那紅色的封皮,他一直想有機會了能出去進修,好更上一步,“我正準備報個夜校呢,要是本詞典的話,我正好能用上,這字典,太淺了。”

    他知道衛雪玢最佩服的就是他有文化了,也最希望他能往上學,之前還說過,要他爭取出去進修學習的機會,多多充實自己,就算是當工人,也絕不能隻當普通的工人,要當技術工人,甚至是工程師。

    工程師是啥朱相慶現在還不太清楚,反正他們洛平機械廠還沒有,聽說那是大學生才能當類,朱相慶覺得,隻要他能上個夜校,將來再上電大啥的,一定能當上!

    你當然用得著,好東西就沒有你用不著的,衛雪玢劈手把字典從朱相慶手裏奪過來,“這不是給你買的,想要自己買去,你又不是沒工資!”

    不是給他買的?難道是給別人買的?朱相慶心疼的直牙疼,“我說,咱們現在也是兩口子了,你花錢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商量?這東西可不便宜!你買這個幹啥?”

    “你往南固塞錢的時候跟我商量了麽?”衛雪玢跑了一天,也累了,這會兒一沒電視,二沒收音機的,她除了睡覺,還真是想不出別的事幹,幹脆就倒了盆熱水開始泡腳,準備上床睡覺去。

    “你這是要幹啥?這時候洗啥腳?”朱相慶想不明白衛雪玢又鬧哪一出兒,他嘻嘻一笑,拉了凳子坐到衛雪玢身邊,“你腳又不臭,這會兒洗啥?我跟我說,等過兩天咱們去你供銷社,一人買一雙涼鞋穿,就是那種塑料的。”

    衛雪玢跑了一天,腳往熱水裏一紮每個毛孔都是舒服的,“我累了準備早點睡。”

    睡覺?這個點兒?朱相慶看了看他腕上的上海表,“這才六點多,你睡啥類睡?”朱相慶覺得自己領悟了衛雪玢“睡覺”的含義,拿胳膊搗了搗衛雪玢,“咱們去食堂吃了飯,再睡唄,”

    朱相慶看著衛雪玢泡在大紅塘瓷盆裏的雪白腳踝跟圓潤的腳指,喉嚨一陣兒發緊,“今兒晚上我一定叫你如願!”

    “嘁,”衛雪玢猛的將腳從盆裏抽出來,洗腳水登時濺了朱相慶一褲腿兒,“你,你看你,”朱相慶連忙拍著自己的新褲子,“咋鎮不小心?!”

    衛雪玢看都沒看朱相慶,趿上鞋端了洗腳盆出去倒水去了,“我說我累了,要睡了!”

    “我不是關心你,想著叫你吃飯嗎?你這女人咋不識好人心類?”朱相慶伸著脖子往外喊,“這咱再不去,人家食堂要關門兒了!”

    衛雪玢涮了腳盆從外頭回來,“朱相慶我告訴你,我不會跟你一道兒去吃飯的,至於以後會不會,等招待所那群人走了再說吧!”

    “你,你這是要跟我娘他們勢不兩立了?他們不過是幾個可憐的農村人,哪點兒對不起你啦?你咋鎮不通情理?”朱相慶氣的渾身哆嗦,“你這個人咋說不通類?”

    在朱相慶喋喋不休的質問中,衛雪玢拉開被子合眼躺下,她算是看透了,就算是朱大妮兒跟宋老二丙口子把朱相慶拆開論斤賣了,朱相慶也是高興的,這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呢?她看笑話好了。

    朱相慶站在床邊看著已經睡過去的衛雪玢,氣的跺了跺腳,他敢打賭衛雪玢在外頭肯定是自己吃過了,他知道衛雪玢有錢,處對象半年多,衛雪玢給朱相慶最大的印象就是她會存錢的很,隻要想到那些原本屬於他的錢就這麽被衛雪玢給磕蹭了,朱相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雖然掙天的工資一個月要交給她媽李蘭竹十五塊,但就那一個月七塊錢,她都能存下不少來,起碼據朱相慶所知,他身上的衣裳,都是衛雪玢用自己的錢給他買的,更別說他住院的那兩個月,衛雪玢可沒少給他偷偷買雞蛋吃。

    何況衛雪玢出嫁,李蘭竹不可能不給她嫁妝錢,朱相慶保守的算算,如今衛雪玢手裏,怎麽著也有五六十塊!

    尤其是他們結婚了,衛雪玢以後的工資不用往娘家交,都是他的了,朱相慶原本想的好好的,衛雪玢能幹會持家,有她在,他幫起父母兄弟來,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可誰知結婚第一天,他的所有美好設想都被這個女人打碎了。

    想到這裏,朱相慶肝兒都是疼的,他也不再叫衛雪玢吃飯了,自己拿了碗筷,往食堂去了。

    衛雪玢聽到關門聲,才舒服的在被子裏伸了伸腿,她都不用睜眼,都能感覺到朱相慶目光裏的恨意,沒準兒這貨在心裏都掐死她幾回了,不過她賭朱相慶不敢,一切會賠上自己前程的行為,朱相慶是都不敢做的。

    朱相慶分的這間屋子位置並不好,跟家屬區的廁所隻有一牆之隔,想上個廁所要穿過巷子再走個回頭路,真是上廁所走的最遠,臭味他們這幾家聞的最多,加上這兒又是下水道的出口處,這會兒的下水道可不像以後挖的很深還是用磚頭水泥砌的整整齊齊的,機械廠家屬區的,直接就是挖了條溝,到最裏頭的時候,上頭蓋的水泥板要不知道碎哪兒去了,整個下水道都是敞開的,弄的最裏頭這幾間屋子潮濕不說,到了夏天,還孳生蚊蟲。

    想想自己要在這樣的環境裏再活一遍,衛雪玢就渾身不舒服,她煩躁的拿被子蓋了頭,努力回憶上一世三十年間發生過的事情,盤算著自己下來的路,慢慢的睡了過去。

    朱相慶吃完飯,下意識地往招待所走,可是到了門口,他又不敢往裏進,剛才在食堂裏吃飯的時候,他也試著跟幾個有些來往的工友張了張嘴,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家打斷了,來食堂吃飯的大多都是光棍,這又到下半月了,誰手裏也不寬裕。

    借不到錢,朱相慶實在沒臉去見父母,他在招待所門口轉了幾圈兒,最後還是回自己屋裏去了,明天他還要陪著衛雪玢回娘家,沒準兒在衛家,能想點兒辦法出來。

    朱相慶回去的時候,衛雪玢已經睡著了,他拉開燈看著睡的呼呼的衛雪玢,推了推她就往床上擠,“你往裏去去,我得睡覺。”

    衛雪玢被朱相慶一推,一下子驚醒了,“誰?”

    她在夢中,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她最艱難的那些年,等她睜開眼,赫然看到麵前的朱相慶,半天才緩過神兒來,“朱相慶?”

    “嗯,不是我還是誰?”朱相慶哼了一聲,伸手去掀衛雪玢的被子,“這都啥節氣了,你還捂這麽嚴,往裏去去!”

    衛雪玢不等宋懷慶說完,一個耳光又招呼到他臉上了,這個賤人,她上輩子就想打了,

    “啊,你咋又打我,明明是你們不要臉,”宋懷慶正笑的歡呢,沒想到臉上又挨了一巴掌,氣的從小凳子上跳起來,“衛雪玢,我打死你!”

    “打死我?就憑你?朱相慶,你是死人?叫你表弟打你媳婦兒?”

    衛雪玢冷冷地看著宋家兄弟,“怎麽,當我們衛家沒人麽?宋懷慶我告訴你,你今兒敢碰我一指頭,我叫你橫著出洛平!”

    宋懷慶抬的高高的手落了下來,昨天朱相慶結婚,衛雪玢的兄弟們他也是見過的,哪一個站出來都比他們姓宋的高也比他們長的壯,這人家娘家人要是來的,自己真的跑不了一頓打,“是你先打我的!你不守婦道,你還有理了?”

    “我不知道婦道是啥東西,而且我守不守也輪不著你個姓宋的來指手畫腳,”衛雪玢瞪了朱相慶一眼,“你大姑到底想說啥,叫她趕緊說清楚,我正經公婆還在招待所裏住著呢,再不過去,人家笑不笑話你,反正我們衛家人不能叫人笑話了!”

    “你,”朱大妮兒被衛雪玢的態度氣的要厥過去,她將那張木板兒床拍的“嘭嘭”直響,“我說的啥意思你真的不明白?好,你不要臉我也不要了,你不是個大閨女,就是這意思,你坑了俺相慶!”

    衛雪玢目光幽幽的在朱大妮兒鐵青的臉上滑過,又去看宋老二,“既然大姑你不要臉了,那我也不顧著你們相慶的臉了,朱相慶,你跟你大姑跟姑父說說,咱們昨晚是咋睡的?我聽不懂,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大姑到底想從咱床上找到啥?咱們出去找巧芸姐過來聽一聽?介紹人當初可是跟我家說你們家裏頭的人都是有文化的,怎麽怎麽的通情達理,要不咱們把金淑嫩給請過來?”

    “夠了!都閉嘴!”朱相慶被朱大妮兒跟衛雪玢逼的恨不得拿頭撞牆去,“娘,你別再問了!跟你們有啥關係?!”

    現在最後一塊遮羞布被當眾揭了下來,即使在自己的親爹娘親兄弟跟前,朱相慶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但在他眼裏,這都是衛雪玢太過咄咄逼人一點兒也不為他遮掩,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看他笑話造成的。

    朱相慶紅著眼睛衝衛雪玢吼道,“我就不該跟你結婚!”

    不該跟她結婚?

    前世兩人爭吵的時候,朱相慶說過太多次這樣的話了,衛雪玢聽著雖然傷心,但卻沒當一回事,在她心裏,這不過是朱相慶的氣話罷了,而且兩人都登記結婚了,不管該不該,都是要過一輩子的。

    可是這一次她聽懂了,朱相慶是真的後悔娶了她!他又開始將所有的不痛快都歸結在自己娶了個不賢惠的老婆身上!

    “我也這麽覺著,我就不該嫁給你!”衛雪玢站起身來,環視了一眼宋家人,冷笑一下,“剛好你爸媽還沒回鄭原,你大姑跟姑父也在呢,咱們直接去民政局辦手續離婚吧,誰也別耽誤誰!”

    衛雪玢說要離婚?!

    屋裏的人都愣在那裏,朱大妮兒半天才緩過神兒來,她顫微微的要去拉已經臉色血紅的大兒子,自己生的自己最清楚,別看是農村娃兒,可是卻長了一張比城裏人還白淨的好皮子,怎麽曬都曬不黑,但朱相慶隻要稍微動動氣,臉就紅一片,現在這連耳朵脖子都是通紅的,可見是氣急了;

    再看衛雪玢,開口就是要離婚,朱大妮兒是女人,太清楚了,要是一個女人叫人破了身子,那還不是任男人打罵?可她現在敢離婚?

    難道這事兒還出在自己兒子身上?朱大妮兒兩眼發黑,也顧不得地上涼,一屁股坐在地上,“相慶啊,我的兒哎,這可咋整哎?心疼死個人兒啦!”

    她哭著哭著腦子漸漸清醒了些,抓了一把鼻涕抹在鞋底上,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衛雪玢,“雪玢啊,算娘求你了,你可不能胡說啊,你們才結婚一天,哪能離婚呢?俺相慶要文化有文化,還是轉業軍人,吃著商品糧,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敢糊塗啊!”

    在朱大妮兒眼裏,她生的兒子就是塊萬足金,而別人家的孩子,尤其是她,真是連棵雜草都不如的,衛雪玢不耐煩的看著堵在門口的朱大妮兒,“有啥糊塗不糊塗的?再糊塗也比被你們一家子往身上扣屎盆子強!行了,你們慢慢聊,這地兒我是不能呆了,”

    說著也不管禮貌不禮貌了,直接邁過朱大妮兒,想往門外走,左右有了這個理由,也趁著朱相慶後悔跟自己結婚了,能瞞著把離婚證扯了,才是真正的喜事呢!

    朱大妮兒跟宋老二怎麽能讓衛雪玢出這個門兒?

    她敢出去真的鬧離婚,兒子就別在洛平市為人了!

    “雪玢,你別走,求你了,是娘錯了,娘跟你認錯,”朱大妮兒一支胳膊摟住衛雪玢的腿,一隻手啪啪的往自己臉上抽,“相慶,相慶你弄啥類?還不快過來給雪玢認個錯?”

    這還是衛雪玢活了兩輩子,頭一次宋家人給自己認錯呢!

    朱相慶臉色鐵青地瞪衛雪玢,自己真是前世不修,才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可是“離就離”這三個字他卻不敢出口,“娘你快起來,這是幹啥?雪玢哄你類,我們才結婚,哪會鬧離婚?我一個大男人離婚不怕啥,她一個女人要是離了婚,咋為人?”

    嗬嗬,敢情朱相慶這還是為自己考慮呢!

    衛雪玢一臉譏誚的看著朱相慶,“我咋為人跟你沒關係,也不用你為我考慮,走吧,咱們這就民政局去!”

    “不行,不能離!”

    朱大妮兒也顧不得哭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老宋家沒有離婚的事,你都嫁給我們相慶的,死也是我們宋家的鬼!”

    要是別的原因,朱大妮兒才不怕衛雪玢說要離婚呢!可要是兒子連圓房都不行的話,可備不住衛雪玢是真的要離婚了,而且她嘴大把兒子的事吵出去,別說再了娶媳婦了,人也別做了!

    “相慶!”宋老二拿手中的長煙杆重重的敲了敲凳子腿,“過去給你媳婦賠禮,以為敢再叫我見你惹你媳婦不痛快,我抽死你!”

    “雪玢,”宋老二換上一張笑臉,“剛才的事俺們給你賠不是,你娘一個農村人,年紀又大了啥也不懂,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這婚姻是大事,哪能張嘴兒就說離呢?你不為相慶跟俺們兩老想,也得為親家想想,她一個寡婦家家的帶著你們兄弟姐妹,難道你忍心叫她難過?親家可也年紀不小了。”

    哼,宋老二難得說了一番聽著似乎挺明白的話,衛雪玢冷冷一笑,可惜當初朱相慶上完大學回來,堅決要離婚的時候,他不是這麽勸自己兒子的,“你不用擔心,我媽要是知道朱相慶不是高中畢業,身體還有毛病的話,一定能理解我的。”

    朱相慶被衛雪玢給自己總結的“三宗罪”扇的滿臉通紅,恨不得立時就跟衛雪玢去把離婚給辦了,此生再不相見,但他不敢,他的親娘在不停的自責,他的親爹在哀求,為的都是他能過的好,他怎麽能叫二老寒心呢?“雪玢,你別說了,今天是我錯了,這婚我不離,至於我身體的事兒,你比誰都清楚,我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是你親自照顧的,你對我那麽好,咱們怎麽能說離就離呢?”

    他一臉鄭重的看著衛雪玢,“你放心,我身體再養幾天一定會沒事的,我也會對你好的!”

    衛雪玢也沒有指望跟朱相慶一鬧就能順利離婚,現在是八零年,就是十年後,朱相慶跟她的那場離婚戰,也是打的轟轟烈烈,人盡皆知,何況現在?

    她已經做好的跟朱相慶慢慢磨的準備了,隻是這一次,朱相慶跟宋家人,休想再從她這裏討得一點兒便宜。

    “相慶,相慶快過去,跟雪玢去見你舅跟你妗子去,走走,咱們都去,”

    好了好了,兒子都跟衛雪玢低頭了,衛雪玢還有啥鬧的?朱大妮兒顧不得哭了,從地上爬起來,連推帶搡的催著朱相慶跟衛雪玢出門兒。

    今天這一場也隻能到這裏了,衛雪玢甩開朱大妮兒拉著自己的手,走到一頭沉的桌子那兒,從抽屜裏拿了一個小包袱出來,往胳膊底下一夾,率先奪門而去。

    朱大妮兒看著根本不給自己一個好臉兒的衛雪玢,眼圈兒又紅了,這次她是真的很委屈,不過在兒子看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很大度的揉了揉眼睛,“相慶,沒事兒的,隻要你們過的好,娘受點兒氣也沒啥,娘不難受。”

    本來宋家人起個大早跑到新房來,是想著趁衛雪玢剛進門,正是臉皮薄不敢出聲的時候,把這個城裏的媳婦的氣焰給打下去,沒想到最後他們是一點兒便宜沒占著,還跟媳婦賠禮道歉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