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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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自己沒有死, 而是被采用了什麽先進抗癌療法?
衛雪玢訝異的看看四周, 發現自己並沒有躺在醫院化療中心的病床上,而是在一間黑黢黢的屋子裏。
她動了動身子, 從床上坐了起來,沒想到驚動了身邊人,一個帶著迷蒙的聲音,“你想幹啥?”
這聲音,衛雪玢一激靈,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識的伸手, 果然, 拽住了垂在床頭的電燈繩,一拉,屋時登時亮起昏暗的光, “這,這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你咋啦?”朱相慶還以為自己的新娘大半夜發癔症呢,從床上坐起身, 伸手去推她。
衛雪玢本能的一揮手將朱相慶的手打到一邊,“別碰我!讓我想想……”
衛雪玢腦子裏就是一團亂麻, 她是在市醫院病床上合的眼, 當時床邊隻有過來看她的好友海明香, 她記得當時她唯一的想法是終於解脫了, 以後再不會那麽累了, 可怎麽一睜眼,居然跟朱相慶躺在一起?
朱相慶有些不高興了,他知道自己娶的這個媳婦是個潑辣的,也十分不喜歡她跟誰都大說大笑那麽隨便,可又什麽辦法呢?誰叫他複員分到了洛平機械廠,在這裏無親無故的,不找個本地媳婦怎麽紮根?
這個衛雪玢雖然性子潑辣,但有一份正式工作,家裏兄弟姐妹是多了些,卻個個都有工作,家裏還出了大學生醫生,比較下來,跟他還算是般配。
“你別生氣,我今天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嗯?”想想剛才的事,朱相慶有些心虛,忍著脾氣哄衛雪玢。
衛雪玢抬起頭,看著眼前隻穿了件白背心兒的男人,藍花短褲的男人,是朱相慶沒錯,而且還是二十多歲時的朱相慶,依然是那雙水靈靈桃花眼,白淨淨的miàn pí,衛雪玢記得他以前在廠裏,外號是叫“奶油小生”的,“朱相慶?!”
“啊,怎麽啦?”
這女人不但不聽哄,還提名帶姓的叫自己,朱相慶不高興了,“大晚上的你想吵架?我可跟你說,不管怎麽樣,咱們可是結婚了,也登記了,你要是鬧,可不光丟我一個人的人!”
衛雪玢閉上眼無聲而笑,她懂了,這是老天看不過眼,叫她又回來了。
“丟什麽人?我咋聽不懂呢,你說說,我再決定鬧不鬧,”衛雪玢的目光落在朱相慶那條藍花短褲上,那短褲是的確良的,還是她在供銷社裏便宜買的布頭兒給他做的呢!
被衛雪玢這麽直接的盯著那個地方,朱相慶心裏真發毛,他拉了床上的花工緞被子蓋住腿,“我不是說了麽,你家要求那麽多,我連著忙了好幾天,今兒總算是跟你拜了天地了,能不累麽?”
“你不懂,這男人一累啊,什麽都弄不成了,你再等等,反正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難道我就不想生兒子了?”朱相慶十分不想提剛才的失敗經曆,偏衛雪玢這麽不依不饒的,可這種事怎麽說他也是理虧的那個,更怕被衛雪玢給鬧出去,無奈之下,隻得再次委曲求全,小聲安慰妻子。
就算是一生過去了,衛雪玢也忘不了自己這個窩囊又委屈的新婚夜!
想想當初的她,為了朱相慶的麵子,新婚夜朱相慶石更不起來,她不但不敢抱怨,還得積極的幫他隱瞞著,甚至之後求醫問藥,都要對外說是她的身子不好,不過這一回,她絕不會再這麽“賢惠”好說話了。
“你很累?今天沒幹啥啊,咱們又沒有請客擺酒,從三角場俺家走到機械廠你就累著了?是不是你的工傷沒好啊,不行,明天咱們得去醫院複查一下,放心,我叫我媽給你把內外科都請過來!”衛雪玢譏誚的一笑,仿佛在看一個廢物。
朱相慶年前在車間被機器砸傷了後背,當時她跟朱相慶才見了兩麵兒,可是家裏卻覺得知道人家病了,就不同意太不仁意,硬是叫她過去照顧朱相慶,不過在照顧朱相慶的兩個月裏,朱相慶對她一直很好,當初也是貪戀他對自己的溫柔,衛雪玢才一頭栽進了朱相慶這個糞坑裏!
衛雪玢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紮在朱相慶臉上,她這是準備叫全洛平的人都知道自己不行?
朱相慶一陣兒火大:
一個黃花大閨女,就因為新婚之夜沒圓成房,半夜不睡在這兒瞎鬧騰,這臉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他就說嘛,有個當婦產科醫生的嶽母,這閨女跟著聽的看的多了,也帶壞了!
“不用不用,我都出院兩個月了,早沒事了,”昏暗的燈光下,衛雪玢露在粉紅小背心外的肩頭瑩潤渾圓,朱相慶心頭一突,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上去,“這不我都歇好了,咱們再試試?”
他知道衛雪玢喜歡他,隻要他稍微給她一點兒好臉色,她就十分的聽自己的話,隻要他今天把事兒給辦成了,以後還怕衛雪玢跟自己犯強?
“啪!”衛雪玢一巴掌把朱相慶落在肩頭的手給打開,她翻身從一米都不到的硬板床上下來,拿了自己的秋衣秋褲穿好了,從牆角的桌子底下抱出朱相慶原先的舊鋪蓋,往地上一扔,“你睡地上去!”
“衛雪玢!你這是幹啥?反了你了!”朱相慶沒想到衛雪玢不但潑辣,還不講道理,居然敢在新婚當夜叫自己睡地上?!
衛雪玢冷冷地看著朱相慶,“喲,瞧你這話說的,可不像受黨教育過的人,這新時代了可是人人平等,說啥反不反的?隔壁不知道的,以為這屋裏住著個資產階級的大老爺呢!”
“不是,這跟階級有啥關係?”朱相慶火氣大,卻沒有衛雪玢的聲音大,他現在都有些後悔娶這個女人了,這兩人一結婚,怎麽立馬變臉兒成了個潑婦呢?“你可別胡說,我問你,這男女平等,哪有叫男人睡地上的道理?”
衛雪玢拍了拍了身下的床,“你說的沒錯,這屋子是你們廠裏分的,這床呢,也是你拿石頭跟木板子架的,說起來該走的是我才對,怎麽著?要我現在就拉著東西回娘家去?”
就像他明明是姓宋的,被父母送到了鄭原舅舅家當繼子,卻瞞著自己,一直到登記之後要辦婚事了才說自己在南固有親生爹娘,他們辛苦一輩子,要看到長子成婚。
之後既要貼補生母一家,又不願意叫人知道他是過繼的一樣,朱相慶一直就是個窩囊又虛偽愛麵子的人,他最厭惡的是她潑辣,不過是因為他有太多不願意被人知道的事,怕她脾氣上來給喊出來罷了。
而上輩子,衛雪玢也知道朱相慶不喜歡自己天生嗓門兒大,也知道他愛麵子,所以事事都壓著,幫他兜著瞞著,可結果換來的又是什麽?
這一次,衛雪玢再也不會為這個渣男叫自己受一點兒委屈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朱相慶被衛雪玢氣的渾身哆嗦,衛雪玢雖然跟別人相處時潑辣一些,但在他麵前,還是很好說話的,後來他出了工傷,她又跑來照顧他,朱相慶決定跟衛雪玢結的婚,怎麽這才頭一晚上,她就變了臉兒呢?
“你說,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我高中畢業,複員後一來機械廠就是二級工,哪一點兒配不上你了?”隻要想到自己高中文化居然娶了個初中都沒有讀完的女人,朱相慶別提自己多委屈了,可這個女人不但不知道感恩,一結婚就跟自己變臉,簡直就是在騙婚!
又是這一套,什麽高中畢業,朱相慶也不過上了一年的高中後來就被親生父母攛掇著當兵去了,為的就是他可以早早的有錢補貼南固家裏。
這些衛雪玢都是在結婚之後才知道的,當時介紹人跟她家裏提的時候,隻說是難得的高中生,“高中畢業?嘖,我都忘了,我家可不隻有大學生,我mèi mèi雪珍也是高中生呢,那高中生畢業之後也發證兒呢,你的呢?拿出來咱們也那裝zhào piàn的玻璃框空的很,先將那個裝裏頭。”
朱相慶頓時蔫兒了,他原本是有機會讀完高中的,“你也不看看這都什麽時候了,哪有功夫給你找那個,”
朱相慶重新躺好,“關燈睡覺,淨在這兒瞎費電!”
衛雪玢看著屋頂吊著的二十五瓦的小燈炮兒,“關燈可以,你給我睡地上去,朱相慶,咱們這兒說話稍微大聲一點兒,隔岔兒鄰居可都能聽清楚,你是準備叫我哭呢,還是叫我罵呢?我下鄉插隊的時候,不但跟村裏的大媽們學了農業技術,還學會了不少其他的呢,朱相慶,你知道是啥不?”
衛雪玢一把拉開蓋在朱相慶頭上的被子,直勾勾的盯著他,好像要把他那張小白臉兒看出花兒來,“咱們試試?”
衛雪玢也不跟王秀梅客氣,搖搖頭,“我跟相慶才結婚,還沒見過他工資類,聽他說他辦我們的婚禮,還跟車間裏的工友借了二十塊,我還想著回娘家借借先把賬還了,省的叫人議論我們辦個事花銷大,”
人家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她可倒好,結婚十年,沒有見過朱相慶一分錢工資,每到月底,南固老家就會拍電報說這樣那樣的事,連架子車軲轆壞了,都會拍封電報過來,要錢修!
朱相慶就會瞞著她跟同事借錢寄回去,然後月中發工資的時候,他拿到工資就要還賬,外加上他自己的花銷,十年來,衛雪玢都是一個人在養家!
“哼,這就奇了,相慶沒給過你一分錢,憑啥叫你去掏錢?待見兒,去跟你哥說,叫他先把工資交了,再來問媳婦要錢!”王秀梅話是對著宋待見兒說的,看的卻是朱學文。
自己姐姐一家算是把臉給丟盡了,朱學文悶聲兩口把碗裏的豆腐吃完,站起來就往外走,衛雪玢連忙放下勺子準備跟過去,卻被王秀梅一把摁住了。
“叫你爸去,”王秀梅冷冷一笑,慢條斯理的吃著碗裏的豆腐,“他們老朱家的事兒啊,就叫姓朱的管去,咱們這些當人媳婦的啊,管好自個兒不給男人添亂就行了。”
王秀梅抬眼見衛雪玢怔怔的看著自己,噗嗤一笑,“你呀,媽雖然這是第二次見你,但一看就知道你是個聰明能幹的,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跟你講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碗裏雪白的豆腐上飄著的紅通通的辣椒油,衛雪玢給她的這碗是辣椒最多的,可見是知道她愛吃辣了,這事兒,如果不是衛雪玢主動問,她相信朱相慶是絕對想不起來告訴媳婦兒的,“這女人啊,什麽時候都得先顧著自己,自己好了,家才好,心眼兒可不能太實在了,過日子可不是學雷峰,凡事都得先顧好自個兒。”
因為朱相慶一直跟衛雪玢說王秀梅不願意過繼他當兒子,所以對他不怎麽好,衛雪玢見王秀梅的時候,也覺得她為人挺冷淡的,一直跟她保持著距離,直到朱相慶有了郭梅蘭之後,堅決要跟她鬧離婚,王秀梅過來曆數衛雪玢十年來對家庭的種種貢獻,大罵朱相慶良心叫狗吃了,衛雪玢才意識到,隻有這個很少跟她見麵的婆婆,將她十年來的辛苦看進了眼裏。
這一次,衛雪玢決定從第一天開始,就好好孝順王秀梅,即使她並不打算跟朱相慶過下去,但前世的情義,她隻要記得,就一定要還了。
但衛雪玢卻沒有想到自己小小的舉動,卻引出王秀梅這麽一大段話來,她鼻子一酸,“媽,我啥都不懂,以為你得多教教我。”
“放心,有我呢,”王秀梅一輩子無兒無女,養了個朱相慶還跟她隔著心,倒是衛雪玢,一碗熱豆腐一聲媽,一下子暖了她的心,“以後有啥事兒隻管跟我說,我把我們學校的diàn huà號碼給你留一個,要是寫信慢你就給我打diàn huà。”
衛雪玢點點頭,看王秀梅吃完了,起身把碗摞了拿到旁邊的水房裏去洗了,“媽,我去把碗筷還給人家。”
衛雪玢說去還碗,是真的要去還碗,可在王秀梅眼裏,卻認為她是不放心朱相慶,要出去看看,兒媳對兒子上心,她也不能反對啊,“你去吧,隻管把碗跟托盤給人家就行了,其他的有你爸呢,你別管。”
衛雪玢笑著應了,拍拍坐在門口石台兒上默默撕著半根兒油條一點點往嘴裏塞的宋待見兒的頭,“渴了就找你妗子要水喝。”
不過她才走到招待所門口,就見朱學文背著手沉著臉回來,後頭跟著的朱大妮兒一家子跟一群打敗了仗的兵一樣,個個垂頭喪氣的。
給朱宋兩家當了十年兒媳婦,衛雪玢對這兩家的情況還是有知道些的,朱大妮兒看著咋咋呼呼動不動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其實內心是很怕自己這個在城裏工作的弟弟的。
這些年她一個女人能在老家村兒呼風喚雨打雞罵狗,還把整個宋家都降的服服的,不過就是因為她有個在城裏工作的弟弟,還能時不時的從弟弟家裏打秋風回來。
“你這是幹啥去?”衛雪玢給準備給他們把路讓開,就見朱相慶瞪著眼睛衝自己喊起來,“咱娘叫待見去喊你,你咋不出來?”
他明明叫mèi mèi喊衛雪玢出來掏錢,沒想到出來的卻是朱學文,朱相慶在招待所外頭,臉都沒地方擱了,看到衛雪玢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就更氣了。
衛雪玢把手裏的托盤往朱相慶麵前遞了遞,以前朱相慶很少在大庭廣眾下跟她大聲說話的,因此大家都覺得朱相慶是個好脾氣的讀書人,而她衛雪玢則是個沒文化沒教養的那一方,“我去把盤子還給人家啊,你們吃完啦?是爸不讓我去的,不信你問問爸?”
這才頭一天呢,朱相慶可就繃不住了,衛雪玢衝他燦然一笑:你等著,前世我受的,今生全部還給你!
“你喊啥?是我不叫雪玢去的,咋啦?我說的不算?”朱學文要被外甥跟姐姐氣死了,“都進去!”
剛才朱學文在熱豆腐攤兒上把飯錢掏了,已經很叫朱相慶跟宋老二下不來台了,現在又當著衛雪玢的麵兒訓他,朱相慶狠狠的瞪了一眼衛雪玢,低著頭跟著朱大妮兒進了屋裏。
衛雪玢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不管什麽事,最後錯都會落到她頭上,沒想到隔了幾十年,她居然又要再受一回,好在前世她對姓宋的這種態度已經很習慣了,而這一生又不打算像以前那樣忍耐下去,所以朱相慶就算把他那對漂亮眼珠子給瞪出來,衛雪玢眼也不會眨一下的。
王秀梅在屋裏聽到外頭的說話聲,掀簾子出來,“大姐,我一大早兒的過去想喊你一道兒吃飯,沒想到你們倒好,也不叫叫我跟學文,自己跑去吃上了,這要不是雪玢還記得我跟學文,我們還在這兒餓著肚子等你們類!”
她也不等朱相慶跟她解釋,直接就開訓,“我說相慶,你好歹也跟著我跟你爸在省城住了五六年了,平時我跟你爸是怎麽教你的?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大氣,你一個男人家家的,出門兒連個錢兒都不帶?你的工資類?都花哪兒去啦?我可是聽雪玢說了,你結個婚還該了工友們二十塊錢的賬?你結婚你爸可是還給了你一百塊呢,你來跟我算算,都咋花的?這去部隊四五年,學會大手大腳啦?”
新娶的兒媳婦都知道過來給自己端碗飯,養了六年的兒子卻在外頭陪著人家親爹娘吃飯類,王秀梅算是徹底被朱相慶給寒透了心,她也知道朱相慶嫌她對他太嚴厲了,其實呢,以前王秀梅對朱相慶的態度,還是壓著脾氣呢,現在既然是知道朱相慶的心是捂不熱的,她索性也不委屈自己了,直接就站在院子裏開始教訓朱相慶。
朱大妮兒沒想到兄弟媳婦竟然連屋都不讓進,直接在院兒裏就開始嚷自己兒子了,朱相慶如今可是吃公家飯,以後要在機械廠為人咧,怎麽可以叫男人在外頭沒臉?
尤其是聽見王秀梅叫朱相慶算賬,朱相慶那一百塊她最清楚不過了,現在還在她手裏握著呢,這可是朱大妮兒活了一輩子見過的最大一筆錢了,朱大妮兒暗暗下定決心,打死也不會還回去!
“秀梅,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嘛?相慶就是陪我們老倆吃了頓飯,也是他的一片孝心,你就這麽看不過去?”朱大妮兒抹了把眼淚,委屈的看著弟弟朱文,“俺早說了,俺們不來,相慶非要寄了車錢叫俺們都來,說是他的人生大事,得叫俺跟他爹親眼看看才成!”
王秀梅跟這個大姑姐打了幾十年交道了,朱大妮兒一撩袖子王秀梅就知道她想幹什麽,“大姐,相慶如今工作了,也娶媳婦了,真正的成家立業了,有些話咱們還是一次說清楚的好,也省得相慶委屈,你也委屈,我呢,也委屈,是不是?”
她見衛雪玢回來,朝衛雪玢招招手,“如今家裏添丁進口,咱們也把話跟雪玢說清楚,省得孩子摸不著頭腦,人家管你叫著大姑,你說你是相慶的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南固鄉下,都管姑叫媽呢!”
王秀梅是打定主意今天要給自己出一次氣了,這些年朱大妮兒過來白吃白拿她可以不在乎,幫人養兒子,她當是替朱學文報恩了,但不代表她可以被人當傻瓜一樣愚弄,尤其還是被朱大妮兒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像她這種人,利用了你,也不會感謝你一句,隻會在心裏笑話你傻!
而且王秀梅也想借這個機會替衛雪玢撐撐腰,就算是今天他們徹底跟朱相慶斷了關係,她也要在衛雪玢跟前揭了朱大妮兒的老底兒,叫她以後在衛雪玢跟前張揚不起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