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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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隨便看一看, 也可以看看兀兀舊文!  衛雪玢不想又跟朱相慶吵死來,“你告訴你,我的氣兒沒消呢,你少來惹我, 不然咱們接著上午的繼續鬧!”

    “那也不能一直叫我睡地上吧?你不跟我睡,還歪我不中?”朱相慶可是打定主意要今天跟衛雪玢成事的, 就像下午他從招待所走的時候,他娘就拉著他送到門外,仔細跟他說了一回夫妻之事,朱相慶又羞又臊,但同時又感動於他娘的一片苦心,她也不想自己被衛雪玢一直壓著。

    現在隻要把衛雪玢變成他的女人, 才能叫她一輩子都聽自己的!

    朱相慶伸手扭住衛雪玢的胳膊, 就把她往床上摁, 另一隻手去扯衛雪玢身上的衣服, “雪玢,昨晚上是我太累了, 今天保管叫你滿意!”他說著就俯身往衛雪玢臉上親。

    “你給我下去,”衛雪玢可不是那種嬌滴滴的水美人兒,她胳膊被朱相慶按住了, 腿還能動呢,一腳就踹在朱相慶的肚子上, 把一條腿才跪到床上的朱相慶一下子給踹了下去!

    “哎喲!啊!”朱相慶年前才傷了後背, 硬是在醫院裏住了兩個月才好, 哪勁得住這一摔,他疼的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你,你怎麽這麽狠心?!”

    衛雪玢從床上坐起來了,她沒有任何下去扶朱相慶的意思,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起不來身的朱相慶,“我告訴過你了,叫你在地上睡,”

    “憑啥?這是我的家!”朱相慶疼的直吸氣,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你明知道我背上的傷還沒有全好,”

    “這是你的家啊?也對,”衛雪玢利索地從床上下來,穿好鞋開始整理被褥,“我走好了,你的家你就好好守著吧!”

    “你這是要幹啥?雪玢,咱能不能不鬧了?安安生生過日子不中麽?!”朱相慶徹底怕了衛雪玢了,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拽住衛雪玢的被子不讓她打包,“明天不是還得陪你回娘家嗎?咱們一直這麽鬧著,媽跟大哥他們看著能不生氣?”

    又來這一套,衛雪玢真想告訴朱相慶,這一套對她來說已經不管用了,如今的她在不是那個別人說什麽就聽什麽的傻女人了,“他們生氣也是生你騙婚的氣,跟我有啥關係?再說了,我明明過的不好,為啥要在娘家人跟前裝著過的很好,給你臉上貼金?”

    前世她太要強,從來不跟家裏人訴說委屈,不論是母親李蘭竹還是幾個哥哥,都對朱相慶印象很好,結果等朱相慶要離婚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是她的錯,是她沒有留住那麽好的男人。

    “這咋叫往我臉上貼金?我不是你選的?”朱相慶強壓怒火,腆著臉去哄衛雪玢。

    “我選的?”衛雪玢都要嗬嗬了,朱相慶還真不能算是她選的,她媽李蘭竹相信金淑嫩的介紹,她哥也覺得朱相慶可靠,“我選的是鄭原市的教師子弟,不是個騙子!就算是我選的,我選錯了還不能改了?連組織還允許人犯錯誤呢,隻要改了那還是好同誌!”

    朱相慶頭一次發現衛雪玢這麽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行了,你不讓我上床我就不上了,”

    他從xiāng zǐ上把昨晚睡的鋪蓋拿下來在地上鋪好了,“你對我爹娘這樣,看我會咋對你媽?!”

    還威脅上了,衛雪玢不以為然的一笑,伸手把燈關了,她媽有工作有兒女,有求不著他朱相慶,用得著害怕他?

    沒有了朱相慶的打擾,衛雪玢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她才醒過來,她歪頭看了一眼依然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朱相慶,掀被從床上起來,出去洗臉刷牙。

    衛雪玢一有動靜朱相慶就醒了,他昨天晚上被衛雪玢氣的半宿沒睡著,尤其是聽到衛雪玢均勻的呼吸聲,他氣的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衛雪玢對朱相慶的心理huó dòng沒興趣,她自己梳洗好了,直接直接拿了個提兜就出去了,今天是她回娘家的日子,總不能空手兒回去。

    朱相慶見衛雪玢直接出門兒,心裏冷笑,他就不信了,衛雪玢還能不來叫他,看看自己不跟著回去是誰沒臉!?

    衛雪玢在外頭喝了一碗油茶,就往菜組去了,洛平的規矩,新媳婦回門必須要提一條肉的,她得先去菜組把肉割了,去的晚了肉不新鮮。

    心裏篤定衛雪玢要來求他,朱相慶索性也拿起喬來,他穿好衣服直接往招待所去了,他要在招待所等著衛雪玢來喊他,他要在爹娘麵前好好下下衛雪玢的麵子,給爹娘出一口氣才行!

    朱大妮兒看到兒子過來了,顧不得理朱相慶,先往門外看, “雪玢還生俺類氣類?不來?”

    “唉,娘也知道娘這回太冒失了,把媳婦給得罪了,可是娘也是太心疼你了,生氣你找的媳婦不著道兒,才會想著過去給你撐個腰,也教教新媳婦要咋過日子,沒想到,”朱大妮兒傷心的連飯也吃不下了,專心抹起眼淚兒來,“沒想到還把媳婦給惹著了,是俺不應該……”

    “娘你說啥類,你放心,雪玢一會兒就來,到時候我一定叫她給你賠禮道歉,不然的話,看我跟她回門子不回!”朱相慶信心滿滿道,“娘你是沒有跟衛家人打過交道,那一家子出的讀書人多,要臉麵的很,我準備今天好好去衛家說說理!”

    這個好,朱大妮兒的眼睛瞬間亮了,“你一個人怕不行吧?咋說你也矮著親家母一輩兒類,要不俺跟你去?”

    “你跟著去到時候說你是誰?是我哥的姑還是娘?你是生怕衛雪玢不出來吆喝俺哥騙婚不是?”宋懷慶重重的把碗摞到桌上,瞪著眼睛,“咱昨天是咋商量類?你是非要把人家衛家給得罪了,叫我找不著工作不是?你看我不順眼,當年可幹脆把我送到鄭原啦!?”

    他們鬧完走啦,他宋懷慶可還要在洛平為人哩,得罪了衛家,對他可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有事求人家衛家人幫忙?

    “鬧鬧鬧,成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除這個,你還有啥本事?也不看看這是啥地方,人家是啥人,你也來這一套,你把我工作鬧沒了,再把老大工作也鬧沒了,大家都回去種地!”宋懷慶可不像朱相慶,眼裏他爹娘是最好最親的,他最恨的就是自己怎麽就生在農村了,光憑他熱天一下地身上癢的毛病,就說明他天生就不是下地的人!

    朱大妮兒被宋懷慶嚇了一跳,“慶,你別急,娘還不是為了你?”

    宋老二忙咳嗽了一聲,“你嚷啥?有你這麽跟你娘說話類?”

    “你也是,懷慶說的也木(沒有)錯兒,你去人家醫院弄啥?那衛雪玢的脾氣那樣兒,她媽是好對付類?到時候再坑了咱相慶,你昨個兒還木(沒有)把相慶坑死嘍?!”從宋懷慶出生,又有了兒子的宋老二心裏就沒有再把朱相慶當成自己的長子,他眼裏將來給他養老送終的就是他家老二宋懷慶。

    “相慶,你弟說的對,你也別太過分,這女人嘛,能哄著就哄著,關鍵不能叫她耽誤了你類事兒,”宋老二覺得還是宋懷慶說的有理,“除非你有本事把你弟安排嘍,不然就別跟你媳婦鬧意見,”

    他看了一眼門外,都這光景了衛雪玢還木來,看來人家是不會回來了,“她不願意認我跟你娘,俺們也不生氣,都是自己孩子,我跟你娘還能跟她計較?你快回去吧,我跟你娘閑著木事也在洛平城裏轉轉去,”

    他們今天還不能走,咋著不把宋懷慶的工作說住?

    在城裏轉轉?他們今天還不走?朱相慶有些意想不到,“爹娘,這地裏類麥都快該收了,你們今天還不回去?我還想著先送你們走,再去衛雪玢家。”

    “咋?俺們才來幾天,你就準備攆人?”宋懷慶不高興了,這個家還沒有人敢逆著他的意思來呢!

    “唉,我跟你娘也惦記著地裏類莊稼,可想著你要是給懷慶找好工作了,再跑來,浪費車錢不是?俺幾個就在兒等著算啦,懷慶要是有工作啦,我跟你娘不得去他單位看看,跟人家領導見見?俺記著你說過,你才來機械廠,你舅也是來過一趟,還請你們車間主任跟師傅吃過飯類!”宋老二吧嗒著旱煙,“咱雖然是農村類,不能不懂規矩不是?”

    他們都應許著給衛雪玢低頭了,不就是圖把宋懷慶的事辦成了?

    找工作哪有那麽容易啊?朱相慶嘴裏發苦,“我跟你們說實話吧,雪玢到現在還沒理我類,今兒個就算是我去跟她家人說,人家幫不幫忙都不好說類,就算是那邊答應了,這口兒哪有那麽好找?”

    朱相慶的聲音越來越低,“我覺著半年能有消息都不錯啦。”

    “什麽怎麽回事?你咋啦?”朱相慶還以為自己的新娘大半夜發癔症呢,從床上坐起身,伸手去推她。

    衛雪玢本能的一揮手將朱相慶的手打到一邊,“別碰我!讓我想想……”

    衛雪玢腦子裏就是一團亂麻,她是在市醫院病床上合的眼,當時床邊隻有過來看她的好友海明香,她記得當時她唯一的想法是終於解脫了,以後再不會那麽累了,可怎麽一睜眼,居然跟朱相慶躺在一起?

    朱相慶有些不高興了,他知道自己娶的這個媳婦是個潑辣的,也十分不喜歡她跟誰都大說大笑那麽隨便,可又什麽辦法呢?誰叫他複員分到了洛平機械廠,在這裏無親無故的,不找個本地媳婦怎麽紮根?

    這個衛雪玢雖然性子潑辣,但有一份正式工作,家裏兄弟姐妹是多了些,卻個個都有工作,家裏還出了大學生醫生,比較下來,跟他還算是般配。

    “你別生氣,我今天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嗯?”想想剛才的事,朱相慶有些心虛,忍著脾氣哄衛雪玢。

    衛雪玢抬起頭,看著眼前隻穿了件白背心兒的男人,藍花短褲的男人,是朱相慶沒錯,而且還是二十多歲時的朱相慶,依然是那雙水靈靈桃花眼,白淨淨的miàn pí,衛雪玢記得他以前在廠裏,外號是叫“奶油小生”的,“朱相慶?!”

    “啊,怎麽啦?”

    這女人不但不聽哄,還提名帶姓的叫自己,朱相慶不高興了,“大晚上的你想吵架?我可跟你說,不管怎麽樣,咱們可是結婚了,也登記了,你要是鬧,可不光丟我一個人的人!”

    衛雪玢閉上眼無聲而笑,她懂了,這是老天看不過眼,叫她又回來了。

    “丟什麽人?我咋聽不懂呢,你說說,我再決定鬧不鬧,”衛雪玢的目光落在朱相慶那條藍花短褲上,那短褲是的確良的,還是她在供銷社裏便宜買的布頭兒給他做的呢!

    被衛雪玢這麽直接的盯著那個地方,朱相慶心裏真發毛,他拉了床上的花工緞被子蓋住腿,“我不是說了麽,你家要求那麽多,我連著忙了好幾天,今兒總算是跟你拜了天地了,能不累麽?”

    “你不懂,這男人一累啊,什麽都弄不成了,你再等等,反正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難道我就不想生兒子了?”朱相慶十分不想提剛才的失敗經曆,偏衛雪玢這麽不依不饒的,可這種事怎麽說他也是理虧的那個,更怕被衛雪玢給鬧出去,無奈之下,隻得再次委曲求全,小聲安慰妻子。

    就算是一生過去了,衛雪玢也忘不了自己這個窩囊又委屈的新婚夜!

    想想當初的她,為了朱相慶的麵子,新婚夜朱相慶石更不起來,她不但不敢抱怨,還得積極的幫他隱瞞著,甚至之後求醫問藥,都要對外說是她的身子不好,不過這一回,她絕不會再這麽“賢惠”好說話了。

    “你很累?今天沒幹啥啊,咱們又沒有請客擺酒,從三角場俺家走到機械廠你就累著了?是不是你的工傷沒好啊,不行,明天咱們得去醫院複查一下,放心,我叫我媽給你把內外科都請過來!”衛雪玢譏誚的一笑,仿佛在看一個廢物。

    朱相慶年前在車間被機器砸傷了後背,當時她跟朱相慶才見了兩麵兒,可是家裏卻覺得知道人家病了,就不同意太不仁意,硬是叫她過去照顧朱相慶,不過在照顧朱相慶的兩個月裏,朱相慶對她一直很好,當初也是貪戀他對自己的溫柔,衛雪玢才一頭栽進了朱相慶這個糞坑裏!

    衛雪玢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紮在朱相慶臉上,她這是準備叫全洛平的人都知道自己不行?

    朱相慶一陣兒火大:

    一個黃花大閨女,就因為新婚之夜沒圓成房,半夜不睡在這兒瞎鬧騰,這臉皮也真不是一般的厚,他就說嘛,有個當婦產科醫生的嶽母,這閨女跟著聽的看的多了,也帶壞了!

    “不用不用,我都出院兩個月了,早沒事了,”昏暗的燈光下,衛雪玢露在粉紅小背心外的肩頭瑩潤渾圓,朱相慶心頭一突,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上去,“這不我都歇好了,咱們再試試?”

    他知道衛雪玢喜歡他,隻要他稍微給她一點兒好臉色,她就十分的聽自己的話,隻要他今天把事兒給辦成了,以後還怕衛雪玢跟自己犯強?

    “啪!”衛雪玢一巴掌把朱相慶落在肩頭的手給打開,她翻身從一米都不到的硬板床上下來,拿了自己的秋衣秋褲穿好了,從牆角的桌子底下抱出朱相慶原先的舊鋪蓋,往地上一扔,“你睡地上去!”

    “衛雪玢!你這是幹啥?反了你了!”朱相慶沒想到衛雪玢不但潑辣,還不講道理,居然敢在新婚當夜叫自己睡地上?!

    衛雪玢冷冷地看著朱相慶,“喲,瞧你這話說的,可不像受黨教育過的人,這新時代了可是人人平等,說啥反不反的?隔壁不知道的,以為這屋裏住著個資產階級的大老爺呢!”

    “不是,這跟階級有啥關係?”朱相慶火氣大,卻沒有衛雪玢的聲音大,他現在都有些後悔娶這個女人了,這兩人一結婚,怎麽立馬變臉兒成了個潑婦呢?“你可別胡說,我問你,這男女平等,哪有叫男人睡地上的道理?”

    衛雪玢拍了拍了身下的床,“你說的沒錯,這屋子是你們廠裏分的,這床呢,也是你拿石頭跟木板子架的,說起來該走的是我才對,怎麽著?要我現在就拉著東西回娘家去?”

    就像他明明是姓宋的,被父母送到了鄭原舅舅家當繼子,卻瞞著自己,一直到登記之後要辦婚事了才說自己在南固有親生爹娘,他們辛苦一輩子,要看到長子成婚。

    之後既要貼補生母一家,又不願意叫人知道他是過繼的一樣,朱相慶一直就是個窩囊又虛偽愛麵子的人,他最厭惡的是她潑辣,不過是因為他有太多不願意被人知道的事,怕她脾氣上來給喊出來罷了。

    而上輩子,衛雪玢也知道朱相慶不喜歡自己天生嗓門兒大,也知道他愛麵子,所以事事都壓著,幫他兜著瞞著,可結果換來的又是什麽?

    這一次,衛雪玢再也不會為這個渣男叫自己受一點兒委屈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朱相慶被衛雪玢氣的渾身哆嗦,衛雪玢雖然跟別人相處時潑辣一些,但在他麵前,還是很好說話的,後來他出了工傷,她又跑來照顧他,朱相慶決定跟衛雪玢結的婚,怎麽這才頭一晚上,她就變了臉兒呢?

    “你說,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我高中畢業,複員後一來機械廠就是二級工,哪一點兒配不上你了?”隻要想到自己高中文化居然娶了個初中都沒有讀完的女人,朱相慶別提自己多委屈了,可這個女人不但不知道感恩,一結婚就跟自己變臉,簡直就是在騙婚!

    又是這一套,什麽高中畢業,朱相慶也不過上了一年的高中後來就被親生父母攛掇著當兵去了,為的就是他可以早早的有錢補貼南固家裏。

    這些衛雪玢都是在結婚之後才知道的,當時介紹人跟她家裏提的時候,隻說是難得的高中生,“高中畢業?嘖,我都忘了,我家可不隻有大學生,我mèi mèi雪珍也是高中生呢,那高中生畢業之後也發證兒呢,你的呢?拿出來咱們也那裝zhào piàn的玻璃框空的很,先將那個裝裏頭。”

    朱相慶頓時蔫兒了,他原本是有機會讀完高中的,“你也不看看這都什麽時候了,哪有功夫給你找那個,”

    朱相慶重新躺好,“關燈睡覺,淨在這兒瞎費電!”

    衛雪玢看著屋頂吊著的二十五瓦的小燈炮兒,“關燈可以,你給我睡地上去,朱相慶,咱們這兒說話稍微大聲一點兒,隔岔兒鄰居可都能聽清楚,你是準備叫我哭呢,還是叫我罵呢?我下鄉插隊的時候,不但跟村裏的大媽們學了農業技術,還學會了不少其他的呢,朱相慶,你知道是啥不?”

    衛雪玢一把拉開蓋在朱相慶頭上的被子,直勾勾的盯著他,好像要把他那張小白臉兒看出花兒來,“咱們試試?”

    “好了,現在說這些有啥意思?騙雪玢的事就是你錯了,你不誠實,這兩口子是要走一輩子的,靠騙靠瞞能過一輩子?”朱學文輕咳一聲,不讓這小兩口再在以前的事上糾纏,“相慶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