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禍事起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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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仙山桃園洞位於伏牛山脈以東千裏之外的東海之濱。
個孩子剛出得大山,拜師心切,走的就急切了些。再加上山外雖然沃野千裏,但不似大山物產豐富,山外的小部落也還沒學會種植穀物,是以一路走來隻遇到幾個小部落能落腳休息。初時幾個孩子都沒什麽玩耍的心思,每日裏除了睡覺休憩飲水進食以外,就是使勁的趕路,也不過是為了能盡早的遇到下一個部落好補充食物和水。
就這樣人一路向東而去,不過一月有餘,竟趕出百餘裏地去。這時周遭地貌漸漸起了變化,先是流水湖泊慢慢增多,到後來深淵大澤亦是隨時可見。磐瓠認真想了想,發現這正是到了伏羲部的父族雷澤部所屬的區域。
出行前,雲陽和少典多有交代,自第一代人皇燧人氏得道飛升之後,天下便是第二代人皇伏羲執掌。伏羲女媧兄妹二人胸有韜略,帶領人族發展壯大,聲威日盛。後來二代人皇伏羲和女媧亦已功行圓滿,被接引至九天之上,天下再無人皇治理。各大部落表麵上雖依舊奉伏羲部為主,但近些年來暗流湧動,多少人欲爭那人皇之位,部落彼此征伐,滅門滅族之事不知凡幾。伏羲氏所剩的那些族老們亦不甘大權旁落,暗地裏不知幹出了多少齷齪勾當。是以東行尋師,必須要多加謹慎,不要落了別人的圈套還不自知。
幾人邊走邊看風景,一個個讚歎不已。時天下九澤,雷澤、大野澤、孟渚澤、彭蠡澤、雲夢澤、菏澤、震澤、滎澤,竟有四澤在這一區域,端的是琉璃千頃碧波浩渺。
大澤物產豐富,零零散散的部落也逐漸多了起來,個孩子開始走不動路了。
本來不過是因為少年心性,看見新鮮的地方想去玩玩,看見新鮮的食物也忍不住要嚐嚐,從而耽誤了行程。但到了後來就是實實在在的走不動路了。
從小在大山裏長大的娃娃,哪裏見過這許多澤泊。他們又沒一個熟悉水性,要不就繞路而行,要不就找附近部落的人以船隻載他們過去。即便如此,幾人也不知淋了多少次雨,落了多少回水,踩了多少回泥潭,總是渾身濕漉漉的感覺讓師兄弟人端的是舉步維艱。
“大兄,這腥呼呼的魚肉吃到何時才算完。”姬軒轅拿著裏的一片烤魚皺了皺眉,不願張口。
“靈熊隻捕來這些許湖魚充饑,我也沒有辦法。”薑石年一邊繼續轉著篝火上的烤魚,一邊安慰姬軒轅道:“一會磐瓠師弟回來或許能有別的收獲。”
人今日沒有遇到落腳的部落,隻得旁水而停,尋些吃的湊合一晚。那隻靈熊善於捕魚,自是吃了個歡暢,此刻正在一邊舔著爪子休憩打鬧。隻是苦了薑石年和姬軒轅兩個山裏孩子,本就不慣於烹飪,又是水產,隻能草草烤了就吃,魚刺又多,那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看著兄弟二人呲牙咧嘴,磐瓠於心不忍,此刻正到處去試試運氣,看能不能尋些野獸捉來果腹。
“唉,‘有熊二少’吃苦受難,我這個打保鏢還需兼上保姆的責任。”瓠裏抓著根棍子一邊自嘲一邊在草叢四處撥拉,“老天爺保佑,快來些體型健壯的家夥讓我拿回去交差。”
正說著,忽然看見前麵水邊有隻小鹿正在吃水,不由的喜出望外,心道一聲“多謝老天爺!”就向那小鹿摸了過去。眼見得離的近了,正欲下,忽的風雲突變,水麵炸雷也似分將開來,一條尺許粗白色大蟒竄出水麵,一口將那小鹿吞入口就欲轉身而走。
“畜生大膽!”磐瓠氣的火冒丈,腰間青雲寶劍忽的化作一道青芒衝那大蟒隻輕輕一絞,就將那大蟒斬做兩段落在地上。那大蟒生命力甚是頑強,兩截身子在地上反複掙紮了好久才停下來不動了。
磐瓠上前去仔細看了一番,心欣喜,“這大蟒肉質倒也細膩!”選肥美的一段切下,搓草繩穿好,就帶著回去找“有熊二少”請功了。
黑暗,水麵動了一下。一個身著黑色水貂皮衣的漢子急匆匆向湖泊對岸遊去。
姬軒轅和薑石年看到磐瓠拎著老大一塊蟒肉回返,自是各種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然後人將那蟒肉切做小塊,烤的滋滋作響油光直冒,五指齊動大快朵頤。連那吃飽了的靈熊也厚著臉皮過來將多餘的蟒肉來了個包圓兒。
人熊打著飽嗝,撫著肚皮,烤著篝火美美的睡著了,湖對岸卻有人開始暴跳如雷。
“你可看清楚了?!”
那穿水貂皮的漢子此時正跪在一個幹瘦青年的麵前,“風杌大人,小的看的清清楚楚,那娃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寶貝,一道青光閃了閃就把白蛟斬了,端的是厲害無比。”那漢子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又慫恿道,“當是雷神保佑,這寶貝合該風杌大人所有哩。以後風鮫那廝再來炫耀他的巫寶,便可叫他好看。”
那風杌沉吟了片刻道,“阿康,能帶著這般厲害的巫寶隨處走動的娃娃,豈是易於。可不要奪寶不成反被他害了性命。你去叫風螭阿公來,說我有事和他商量。唔,這處部落的首領囚牛不是總吹噓他厲害麽,也一並叫來,說不得也該他出些力氣。”
水貂皮漢子得了令就出門找人了去了。風杌坐下來又好好的盤算了一番,冷冷的笑了:“我的白蛟豈是那麽好殺的,待風螭阿公來了,便叫你好看。還有風鮫那蠢貨,仗著大巫祭的寵愛得了些好處就總在我麵前炫耀,此番事成得了寶貝,正好煞煞他的威風。”
正想著得了寶貝以後如何落風鮫的麵皮,屋外一陣涼風吹入,風杌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再定睛看時,卻見一個陰晦的老者正站在麵前,急忙道,“阿公,你可來了!”
“阿康都和我說了。”風螭衝他擺擺示意他不要多說,“一會囚牛來了,叫他先打個先鋒,也好看看那娃娃的段。”
話剛說完,一個高大漢子就莽莽撞撞衝進屋來,大聲嚷嚷著,“風杌特使,你那白蛟被人砍了?你莫惱怒,我囚牛這就帶人去把那娃娃砍成個八段來給你發落。”
風杌膩煩的皺了皺眉,還是忍住了性子道:“那就有勞首領了。你若得勝,我在阿爸麵前,也少不得給你美言幾句。我那阿妹,最喜歡的就是英雄好漢哩。”
那囚牛聽了甚是得意,哈哈大笑著召喚了幾個部落裏的精壯漢子,熙熙嚷嚷的就出門去了。風螭使了個眼色,和風杌一起墜在後麵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