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庭前比試定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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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心知修道之人皆不可以常理視之,遂收了心震撼,誠懇的對磐瓠解釋:“我那女兒黎曉,和你們一樣,也是與仙師有了約定的,所以我本不該攔阻於你們。怎奈我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其母早喪,我又癡心於部族事務,是以沒有子嗣傳承。如今女兒漸大,仙師收徒之日將近,她若無有子嗣留下,我家族一脈傳承不知何時得以延續。是日見了小友師兄,問後方知是有熊大部首領長子,又是仙師徒弟,心覺二人確是門當戶對,不可失。是以出此下策,小友莫怪。”
磐瓠當即笑道:“黎阿叔自娶妻生子延續血脈便是,如何把責任推到我師兄身上來,這不是緣木求魚麽。況且我師兄尚無娶妻生子的念頭,你如此逼迫於他,便是他勉強應了,家也多有不美。不如順其自然,先放了我師兄東去,二人姻緣且看緣法,如何?”
黎難堪不已,考慮了片刻又道:“不瞞小友,有些事情我本不欲說與小友聽。我師金光聖母替我黎族查看天,曾告誡於我,言我族子嗣皆有傾天大禍。若要留下血脈傳承,隻有待得有熊部有人到時,嫁了女兒過去,方解此難。我苦等許多年月,如今怎能放你們離去!”
磐瓠聽了心下暗道,好一個金光聖母,又一個擎天大能!闡截二教果然自上古洪荒起就衝突不斷,如今卻是把我師兄弟幾人卷進來了。心知既然牽扯到兩教爭那天地氣運之事,自己再多說也是沒用,唯有憑本事說話了。
當下鞠躬找了個理由道:“黎阿叔,黎族淳樸,我本不欲與黎族交惡。但我師兄弟與老師相約之期已是不遠,我們確不能在此耽擱,還望阿叔諒解難處。”
黎把一揮,“不行!”
磐瓠此時也有些惱怒,冷哼道:“黎阿叔,你平心而論,我若要帶我師兄弟走,你可攔的住我?”
黎一時語塞,有些猶豫不定。
忽聽得殿外有人嗤笑:“誰家的娃娃這麽大語氣,讓老頭兒我來看一看!”
黎聽了不由的大喜,“師兄,是你來了麽!”
磐瓠皺了皺眉頭,心知是那另一個高到了。不過不見其人,便不知深淺,先看看再說。
殿外腳步聲響起,卻是走進來一老一少。老的仙風道骨,是個葛巾布袍的老道人,少的皓齒明眸,是個玉人兒也似的少女。
那少女進殿就撲向黎吊在他脖子上,“阿爸,重明阿公剛才給我捉了一隻白狐,你不知道有多好看!”
“曉兒不要胡鬧!”黎撥開少女,對老者恭敬施禮,“重明師兄,又勞煩你了。”
他表麵上是在說女童,實際上暗指殿形勢不妙。那老者擺道:“無妨。”說完轉身向磐瓠看去。
“果然英雄出少年!”那老者看罷不斷點頭,也對磐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感到驚奇,“老夫黎重明,我黎部從不以多欺少,更不願以勢壓人。你若執意要走,就與我於庭前比試一番。你若勝了,我自做主放你們離去,如何?”
磐瓠眼睛一亮,對那老者道:“如此甚好!重明道友,一言為定!”
“阿爸,阿爸,那個小哥哥是要和重明阿公打架麽?”那黎曉就像個小螞蚱一樣從大殿的台階上幾步蹦了下來,圍著磐瓠看個不停,“喂,我阿公很厲害的,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你不怕嗎?”
“嘿嘿,這個小哥哥可不一般。”那黎重明溺愛的一把抱起小丫頭,敲了她腦門一下,“你也是仙師指定的弟子,怎麽就差了那麽多!”
磐瓠看著小丫頭憨態可掬的樣子不禁莞爾,心下感慨:“黎族之人不同於自己臆想,也算坦蕩之輩。若不是九黎和有熊部日後的瓜葛,這些人倒是可以結交一番。”想到這裏又偷偷看了那少女一樣,見那少女也在看他,不由的紅著臉避開了視線,“師兄真是胡說八道,如此一個天生麗質的少女,如何會是膀大腰圓的醜八怪。”
眾人來到殿外庭院,黎重明左右看了看道:“雖然小了些,不過既非生死相博,倒也是夠用了。小友有什麽段,盡可以使來。”
“晚輩的一身本事,都在這劍上。”磐瓠收回心神,把那腰間青雲劍取出,胸劍意催發,整個人的氣息頓時淩厲起來,“重明道友,小心了!”說罷禦劍騰空而起,直往黎重明斬來。
磐瓠如今修為大漲,青雲劍所化青光亦是壯大了不少,隻見丈許青芒在陽光裏飛舞,竟有種晶瑩剔透的感覺。劍光雖快,那黎重明也不著急,伸去袖子裏一掏,居然掏出一柄青銅寶劍來,口還連連道:“好好好,老頭子的一身本事,也在這劍上哩。”說完也是禦劍而起,與青光纏鬥在一處。
磐瓠偷眼細看,隻見那青銅劍身上道紋天生,精光內斂,更有一枚玄妙法印印在劍柄,當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心便不願意用青雲劍與之硬拚,於是劍走輕靈,將心劍法施展開來。
黎重明在空鬥了幾個回合,不禁心花怒放。他一生好劍,一向自認劍法天下無雙,如今見了眼前這少年的劍法,依舊是大開眼界。那些以前自己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的淩厲劍招,就好似一根根羽毛在他心眼裏輕輕撩撥,見獵心喜之下隻把劍招穩穩護住周身上下,想要多看看這少年的劍法。
磐瓠見他隻守不攻還麵有喜色,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想法。自己心劍法皆是“老師玉符指引”所得,此時施展出來,自然驚世駭俗。怎奈這老者劍法已入化境,專心防守之下,急切間卻破他不得。
兩人一攻一守,在天上打了個花團錦簇,隻把眾人看的目瞪口呆。這時的修士,多以境界法寶壓人,修士鬥法往往是一個法寶扔將出去便見了勝負,如何見過這般精彩的對陣,是以都看的癡了。
黎曉看著天上爭鬥,眼也是神采連連,隻覺得那少年衣袂飄飄,劍出如龍,與她見過的其他同齡異性全然不同,口不由的問黎道:“阿爸,你昨日曾說給我尋得一個上佳夫婿,可是他麽?”
黎聽得女兒聲音有異,低頭看時,卻見黎曉麵色潮紅,眼睛裏盡是期待的神色,如何能不明白女兒心思。但又不好說破,心下叫苦,隻好支支吾吾搪塞不語。
那黎重明本就未盡全力,地上的事情如何瞞得過他,當下眼珠子轉了轉,收了劍就走。
“不打了不打了,老頭兒的腿疼病犯了,來日再戰,來日再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