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下離別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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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重明落下地來也不理眾人,獨拉了黎曉便走,“快來給阿公捶捶腿,真個是疼的緊啊!”
一老一少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轉眼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磐瓠禦劍落地,心不解,他適才專心禦劍想要贏得先,下麵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去問薑石年,這呆子也是隻顧專心看劍了,一問不知。再欲去問黎時,那黎竟是回頭就走,口說道:“我師兄今日身體有恙,明日再來比過。”
二人茫茫然回得自己屋裏,將事情說與姬軒轅聽了,人一起商議了許久,也不知那黎和黎重明到底何意。
“不管是緩兵之計還是另有玄,都不能再在此處呆了。”磐瓠始終介意此處是九黎地盤,雖然黎和黎重明都不似奸詐狠毒之人,卻一直放不下心來。當下心裏有了決斷:“今夜直接禦劍帶了你二人和頭靈熊出穀便是。那黎重明若來阻攔,便是他身體無恙,今日就是他輸了。如若他不來阻攔,自沒人攔的住我!”
且說那黎重明帶了黎曉直奔後殿,方一入座,便問那黎曉道:“曉兒,你可是看上那個小哥哥了?”
黎曉聞言,臉蛋忽的紅了,嘟嘟囔囔的說:“我也不知道,隻是他舞起劍來煞是好看哩,以後若是常能見到,自然是好的。”
“還說不是?!”黎急匆匆從門前走入,看著黎重明道:“這可如何是好?”
“如今想來,老師當年所說有熊部之人應當是他才對。”黎重明皺眉思索了一番才道:“先前我們怕是急了些。”
黎哭喪著臉道:“可如今事情鬧成這樣,該如何收場才好!”
黎重明看了看黎曉,湊到黎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黎聽罷又想了許久,終是長歎一聲:“罷了,也隻能如此!”
黎重明和黎添油加醋對黎曉把前事講了一番,黎曉不由的埋怨道:“阿爸為何不早說與我知!家族既有傾天大禍,我又如何能獨善其身?”
她既知曉了事情背後的隱秘,便忍不住的為家裏擔心,也知道自己阿爸亂點了鴛鴦譜,是以事情不好收場。隻是擔心之餘心底卻另有一絲甜蜜:“想來我和他原是命注定了要相遇的,老天待我倒是不薄,沒有送個不討喜的人來。”
心裏正酥酥麻麻的想著自己的“小哥哥”,卻聽黎重明一聲長歎:“如今看來,卻是留不住他們了!”
黎曉一聽頓時大急,“阿公,為何如此說!?”
“我與他鬥劍,亦能觀他為人。此人當是性格堅毅,寧折不彎之人。如今他執意要去拜師修行,我和你阿爸若是前去阻攔,必有生死之戰!若是不去阻攔,修行不知歲月,焉知他何時能返?”
聽得黎重明說完,黎曉眼淚卻是掉了出來:“攔又攔不得,留又留不住,莫非真是有緣無份。”
黎重明忙過來安慰她道:“真攔攔不得,假攔卻是可以!我料他們師兄弟人今夜必走,到時你且如此這般”
黎重明對黎曉暗授宜,黎曉自是歡喜去了。
當夜明月當空,師兄弟人收拾好東西隻在屋裏等那雲彩,好容易見得一片雲彩飄過來擋住了月光,磐瓠趕緊偷偷的打開門來,卻見黎曉正站在大門外,差點撞個滿懷,一時間驚的說不出話來。
“哥哥,你們這就要走了麽?”黎曉準備了千言萬語,此時見到心上人真的開門要走,也隻流著淚說出這一句來。
磐瓠不明所以,隻道她是來攔薑石年的,趕緊哄道:“你石年哥哥要去東海拜師修行,耽誤不得。你若真有心,也不該誤了他的正事。待他修行有成,你們再續前緣也不遲。”
黎曉頓時氣急道:“我又不屬意於他,攔他作甚!我屬意的人是你哩!”說罷不由的又流下眼淚來。
她從小不曾受過什麽委屈,如今覺得自己癡心單戀,對方卻如那木頭人一般不知自己心思,真個是哭的梨花帶雨,人見人憐。
磐瓠聽了黎曉的話,直把他汗毛都激的立起來了,腦子裏混亂一片也不知作何想。薑石年見此變故也是驚的說不出話來,隻有姬軒轅偷偷小聲道:“師兄就是師兄,太厲害了!”
磐瓠見黎曉哭的可憐,隻怕她哭聲引了人來不好走脫,心道:“女孩子都這麽早熟麽?罷了罷了,怎麽說不過是個小女孩子,哄她一哄吧!日後時間久了,她自不記得我。”
於是假裝嚴肅對黎曉說道:“老師於我恩重如山,我如今東去拜師是不能耽擱之事。你也與仙師有約,自當明白緣難得。如今你若真屬意於我,當與我在仙路上一同勇猛精進才是。日後修行有成,做那神仙眷侶也未嚐不可。你看如何?”
黎曉聽了磐瓠的哄騙之言止住哭聲道:“哥哥,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磐瓠看著眼前掛著淚珠的天真麵容,卻被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不由的結結巴巴道:“我,叫磐瓠。”
黎曉聽了,反複念叨了幾次他的名字,卻是忽然笑了:“葫蘆哥哥。”
天上烏雲飄過,月亮又露了出來。月光下的黎曉玉質天成,笑靨如花,磐瓠忽然覺得空氣粘稠了起來,呼吸有些不順暢。
他腦子裏暈暈的正欲再說些什麽,忽聽得遠處一聲大喝:“休叫他們走了!”嚇得磐瓠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黎曉聽見喊聲頓時焦急道:“哥哥,當是我阿公他們尋來了,你們快走吧,我去攔上一攔。”
磐瓠聽得黎曉這麽說心頓時一熱,回頭取出青雲劍就要禦劍而起,卻聽得背後黎曉輕聲道:“瓠哥哥,你保重了。”
感覺仿佛有一物猛然間撞破了心門,磐瓠鬼使神差又回過頭來,從懷掏出那魚骨笛子,遞在黎曉心。然後鄭重對黎曉說道:“此物你留作念想,日後且多珍重,修仙路上自有相逢之時。”說罷禦劍而起,用劍光裹了兩人熊向穀外疾馳電掣而去。
他沒發現遠處黑暗的屋頂上,黎重明和黎兩個老狐狸正擠眉弄眼的躲在那裏,“嘿嘿,女孩子家的那些事,果然還是要女孩子自己出解決才好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