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紫微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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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母呢?”
白棋雖然在心裏已經猜出了八分,不過當聽到蘇音遙親口說出來後還是暗暗歎了口氣,果然和自己一樣是個苦命的人。
“我不知道,我睡了一覺醒來後就在你家門前了。”
蘇音遙說到這裏眼的淚水更多了起來,很快就哭成了一個淚人。
“你不是虛乙大陸的人?”
白棋眼爆發出一股精光,死死地盯著蘇音遙不放,一旁的風懷歌聞言更是一驚,連的葫蘆都驚落到了地上。
“虛乙大陸,是這個地方嗎?”
蘇音遙停止了啜泣,好奇地望著白棋,大大的眼睛裏露出了一絲疑惑,後者險些一個跟頭栽在了地上,像被人拿著錐子鑿了一下腦袋,半天說不出話來,心更是無比震驚。
“以後要是再有人問你這些,你就說自己是虛乙大陸的人,他們要是問你的家人呢,你就說都死了。”
“可是我的家人沒有死啊。”
蘇音遙有些不滿地嘟起了嘴,她沒想到這個看著還不錯的少年居然會詛咒自己的家人。
“笨蛋,如果你說實話的話會被壞人騙的,而且萬一被那些野鬼發現就糟糕了。”
白棋揉了揉蘇音遙的頭發,眼多出了幾分愛憐。
“哦,你才笨呢!”
蘇音遙先是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緊接著把眼一瞪,狠狠踩了白棋一腳。
雪城外的風景不算錯,人一路有說有笑終於來到了綿延數千裏的雪陽山脈前,抬頭望去全是黑蒼蒼的,竟是遮住了半邊天。
山上的夾縫長滿了花草野藤,林子大片大片地覆在山坡上,幾座山的山峰隱隱處在雲層之上,山腳下是一大片林子,林子的東西兩側各有一條狹窄的小徑,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山間不時地傳來一兩聲飛禽走獸的吼鳴,給本來就挺可怕的山穀又增添了幾分恐怖。
“來,先把這個吃了。”
風懷歌取下了腰間的綠葫蘆,從磕出了幾粒純白色的丹藥來,自己先取了一粒扔進了嘴裏。
“這是什麽?”
白棋捏起一顆放在上瞧了瞧,丹藥約有指甲那麽大,通體呈瑩白色,俯身聞了聞沒有任何味道。
“死不了,吃就行了,等下讓你們兩個看點好玩的。”
風懷歌伸出把丹藥塞進了白棋的嘴裏,完事後滿意地搓了搓,向東邊的小徑走去。
丹藥才剛剛入口白棋便感到一股清流自胸口向下蕩徹開來,緊接著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張開了,整個人都被洗滌淨了,蘇音遙同樣一臉沉醉,顯然也是格外舒暢。
“你們兩個看那邊,對,就是在漿果叢裏躺著的那個東西。”
順著風懷歌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茂密的漿果叢趴著一頭土褐色的脊背上長滿了尖刺的家夥,體型足足有米左右,巨大的身軀起碼也有數千斤重,臉上長著兩個水桶般粗的鼻孔,比蒲扇還要大上數倍的兩個耳朵耷拉著,赫然是一頭成了年的劍豬。
“快回來啊,你瘋了嗎?!”
本來看到這麽大一頭劍豬後白棋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心更是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可眼下風懷歌竟然就那麽吊兒郎當地走向了劍豬,絲毫沒有理會白棋的驚叫聲,而且他居然還做了一件在白棋和蘇音遙看來就是找死的事:賤兮兮地跑到劍豬身後,抬起右腿給它來了一腳……
“唧!!”
吃痛的劍豬馬上醒了過來,用兩隻血紅的燈籠似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而後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尖叫。
當白棋的眼睛和劍豬的眼睛對上的那一刻,前者的心直接涼了半截,瞬間在心裏把風懷歌的親人問候了幾千遍,拽起蘇音遙剛剛要跑,卻瞅到劍豬竟是氣勢洶洶地衝向了一棵半丈粗的鐵樹,鐵樹哢嚓一聲斷成了兩半,數十米長的樹枝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劍豬哼唧兩聲扭了扭肥大的屁股向叢林深處走去。
“嘿嘿,怎麽樣?好玩吧?”
風懷歌從另一棵鐵樹後笑嘻嘻地走了出來,對著嚇傻了的白棋和蘇音遙比了個指。
“好玩尼瑪啊!我真想一刀劈死你!!這到底怎麽回事?”
好半天,白棋終於反應了過來,拽過風懷歌上去就是一腳,作勢要抽出背後的柴刀,蘇音遙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狠狠地瞪了一眼風懷歌。
“怕什麽,這種劍豬雖然生著一對那麽大的耳朵,實際就是個聾子,一點都聽不到的,再說了我之前不是給你們吃過隱人丹了嘛……”
風懷歌急忙攔住了白棋,換出一副我最無辜的樣子,自顧自地還吹起了口哨。
“隱人丹?難道吃了這玩意兒野獸就看不到我們了?”
氣得白棋一陣幹瞪眼卻又無可奈何,忽然間又想起了之前風懷歌說的話,皺了皺眉頭輕聲嘀咕了起來。
渾身是毒的土鼠,滿口獠牙的山猴,凶狠迅猛的草狼,像小山一般大小的豹熊。
一路走來白棋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因為這些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能弄死自己的野獸每一個都像沒有看到他們一般,該狩獵的還狩獵,該舔舐皮毛的還舔舐皮毛,十分詭異。
在林子裏走了大約有半個多時辰,風懷歌便領著白棋和蘇音遙拐八拐地繞進了幽深狹長的山穀,又過了沒多久,一個極大的水潭便出現在了幾人麵前,潭水大多清澈見底,放眼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或大或小的魚兒在潭底遊著,然而也有不少一部分潭水呈黑藍色,顯然是深不見底。
“這水潭名叫困神潭,傳言這的水下封印著一位來自層界的女神,傳言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不過這潭裏麵的魚倒是特別地香嫩,放心抓就是,多的很!”
風懷歌邊說邊從綠葫蘆裏倒出了一些淡紅色的藥丸,均勻地撒在了水,不一會兒就飄上來了八條肥大的黃魚。
“風叔叔,你吃就吃吧,幹嘛要毒死這些魚兒啊?”
蘇音遙看到魚兒浮上水麵的時候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此時當看到這些魚被風懷歌插在了一根木枝上,串了長長一串後臉色陰得簡直快能滴下水來。
“瞎說,它們隻是醉了,我怎麽會毒死它們呢!”
風懷歌伸出去想捏捏蘇音遙的鼻子,卻是被後者厭惡地打開了,滿臉的不悅:“可是它們現在總被你插死了吧?”
“就是就是,這麽多魚都死了多可憐,唉,魚死不能複生啊,音兒你也別太難過了……”
白棋趁在火上澆了一大桶油,還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蘇音遙的肩。
“不插死怎麽吃啊,臭小子,有你的,這是你第一次吃到這湖裏的魚,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珍惜吧。”
風懷歌眯起眼貼到了白棋耳邊,後者忽然感覺到一股涼風在脖子上吹過,輕輕打了個寒戰:“最後一次?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