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戰後蕭一道玄機,歸途曹真說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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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冬日的暖陽升起,照亮了大地萬物,一切一如既往昨夜的那場大戰似乎從來沒有生過一樣。朝暉中兩個人影緩緩走向陳留東門。

    在離東門還有一裏的地方,韓浩和曹真早已等候在此。看到人影向這邊走來急忙下馬迎接。

    “先生,我與子丹恭候多時了。”

    走來的兩人赫然是去管亥營偷襲的蕭一和典韋。曹真也跟著韓浩上前,“恭喜典將軍,以兩百騎兵殺散兩萬黃巾賊寇。”

    典韋少有的謙虛了一下,“典某不敢居功,乃逸山奇謀,將士用命之功。”不過相對於典韋,蕭一的臉色卻不好了點,“子丹,我跟你說過多次,黃巾也是大漢子民。我且問你,敵軍屍可有好生掩埋?”

    “這個……”

    看到曹真回答不上,蕭一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韓浩急忙岔開話題,“先生,我有一事不明,還望先生一解心中疑惑。”

    “元嗣,有何疑惑但說無妨。”

    “先生奇謀雖然當世少有,可為何那近兩萬黃巾卻擋不住典兄區區數百騎兵?”

    蕭一就知道他會有此一問,“元嗣,覺得黃巾自起義時短卻能席卷神州,是何緣故?”

    “這個……末將還真不知道是何緣故。這群人前身多是販夫走卒。軍備也不齊整,有的甚至是拿著農具上陣,可昨日交鋒韓浩現他們的狠勁甚至過了真正的士兵。也不知是不是那張角施了什麽邪術?”

    “張角的邪術隻有兩個字,信仰。”

    “先生,信仰為何物?”

    “這個嘛,信仰就是你所貫徹的,比生命更重要的事,就像武將陣亡,文臣死諫。皆是因為他們心中的信仰讓他們不避生死,一往無前。”其實還有一個最直接的例子,當年的小米加步槍之所以能幹過侵略者的飛機大炮,無外乎也是信仰二字。

    “照先生所說,黃巾軍心懷信仰應該可以一擋十,為什麽反而被典兄輕易殺退?”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信仰一物雖然強大可是一旦被擊垮可就比瘟疫還要可怕。”蕭一整理了一下思緒,“張角早起創立太平道,光收徒眾四散傳教,而張角的形象也越來越神化,黃巾眾人多是被張角哄騙入教的,張角給了他們一個太平大道的畫餅,而教眾也把張角當成神來對待。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座三日甕城,看到子丹神來一箭時。心中自然就會想到城中有如張角一般的人,我借機說出要招幽冥鬼騎的鬼話讓他們懷疑,謊言最可怕的不是內容,而是時間。我派兵擾敵並不是要拖住他們的攻城進度,而是要拖垮他們的精神。然後在他們最疲憊的時候,幽冥鬼騎出現。他們就會信以為真,就會把我和他們心目中的神張角相提並論,然後就會相信那真的是鬼神臨凡。是問區區凡人有怎敢冒犯神威。”

    在場的人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位大談“信仰”的青年,把三萬人的思想都玩弄於鼓掌間。

    “先生,子丹不懂,我們既有甕城,為何不依城固守,等黃巾糧盡而退。”曹真趁機問。

    蕭一苦笑,“你以為我不想嗎,一者如此行事死傷太大,二者我不曾想到那凍土鑄城不能太高。所以那座甕城隻是個擺設,更甚者那甕城一旦倒塌就會從守城工事瞬間變成攻城的階梯。”

    “不管如何,先生神機妙算。黃巾賊……軍被我們燒了糧草又損兵折將,已無力再圖陳留了。”

    “唉,百姓所求至簡,唯生存爾。”回憶昨日看到的戰爭的真麵目,蕭一有點不適,畢竟在現代這種場麵可不多見。以後的世道隻會更加混亂,百姓何罪呀?“子丹,你去把他們好好安葬吧。”

    曹真自然知道蕭一說的“他們”是誰。而蕭一傷感的語氣也感染了曹真,他對蕭一拱手,“末將這就前往。”

    曹真一人先走了,蕭一三人繼續前行。突然蕭一對典韋道,“大哥,要不要跟小弟去洛陽看看。”

    “好呀,但聽賢弟安排。”

    卻說管亥帶著一夥殘兵敗卒投奔了張寶營下,張寶原本要製他敗軍之罪。隻因他正與皇甫嵩鏖戰於穎川,破例留他帳前聽用,以觀後效。後來張寶及其兄張梁被官軍所破,管亥又攜敗軍逃往了北海。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光和六年末,天下大亂,天子降旨,改年號為中平,既是說除夕一過就是中平元年。

    臘月上旬,蕭一棄官,一行四人往洛陽而去。

    “元嗣,你說你好好的副統領不作,跟著我幹嘛?我和我大哥是回洛陽省親的。”

    “先生莫要誆我,省親有必要辭官不作嗎?再說了能跟隨先生左右。區區統領之職算什麽。”

    蕭一那個鬱悶,自從自己在陳留說要走的時候韓浩就辭去了統領之位,給蕭一當起了貼身侍衛。不過有一點韓浩確實沒說錯,蕭一此行並不是省親這麽簡單,黃巾之亂已起,接下來就是各地豪強崛起,宦官之亂,董卓弄權。這一切的一切都生在洛陽,蕭一不是聖人但是也不想每日看到那夜陳留城外的情景。所以此次洛陽之行,蕭一是下定決心要攪亂曆史,推遲亂世的來臨。此種做法用迷信的說法就是逆天而行,恐有災禍。用蕭一的說法就是插足權利圈,難免遭人妒恨,死無葬地。

    見說不通韓浩,蕭一就望向另一位“不之客”,“子丹,你不是要去投奔你族叔嗎?怎麽也跟著來了?”

    “先生這次你可冤枉我了,我族叔起兵討伐黃巾去了,他捎來書信叫我到洛陽去等他。”

    說來曹真一直都說起的這位族叔到底是何方人物?居然能讓這小子如此聽話。

    “子丹,常聽你提起族叔,不知他是怎樣的人物?”

    “說起我這個族叔可不簡單。”曹真一臉的崇拜,“我族叔本姓夏侯,因其父過繼於曹家所以才改姓為曹的。族叔年少之時就有權謀,多機變。記得族叔曾跟我說過,他幼時遊蕩無度,其叔嚐怒之,言於其父。其父責備於他,他便心生一計,在見到他叔父時就詐倒在地,做中風之狀。叔父看了大驚馬上告訴其父,其父急忙來看,族叔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裏,其父問他,他回答到,兒自來無此病,因失愛於叔父,故見罔耳。從此以後不管他叔父怎麽說族叔的壞話,其父都不再信,你說我這位族叔有沒有趣?當然這隻是少年趣事。族叔他二十歲就被舉孝廉,為郎,除洛陽北部尉。初到任,即設五色棒十餘條於縣之四門,有犯禁者,不避豪貴,皆責之。中常侍蹇碩之叔,提刀夜行,族叔巡夜拿住,就棒責之。由是,內外莫敢犯者,威名頗震。就連汝南名士許劭都言我族叔乃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原本聽曹真侃侃而談,蕭一就覺得耳熟,當聽到這,蕭一不禁脫口而出“曹操!”

    “先生怎知我族叔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