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章 攻徐州袁術遭伏,陳宮計絕處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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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術得了紀靈的捷報心中大喜,看著坐在旁邊的那個年輕人,他心中微動。“先生你如今在哪裏高就?”

    “小子正隨家師學習,未曾有何作為。”

    袁術一聽他還未出仕,心中很是歡喜。“恕我失禮,你我雖相交日久,卻未知先生姓名呢。”

    青年心中冷笑,之前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又怎麽會在意我姓甚名誰。“袁刺使見諒,師門有門規,未出師弟子不能向外人透露姓名,以免落了師門名聲。袁大人喚我第二即可,名字隻是個稱呼而已。”

    “先生如此才華居然沒有出師?”袁術有點吃驚,一個還在學藝的弟子就有如此謀略,這個年輕人的師門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嗬嗬,袁大人不用多想,我的師門在北方荒蕪之地並不是什麽名門,門內人丁單薄。所以袁大人一定沒有聽過。就算是我,也隻知道我有一個師兄此時在許都任職。”

    “既如此,不知先生可否留下助術一臂之力。”

    “這個……。”青年臉上露出難色,“此事我需稟告家師知曉,他老人家若不反對,我必全力輔佐袁公大業。”

    袁術並不懷疑青年是在敷衍自己。他那個庶出的大哥袁紹都能收下無數文臣武將,以自己嫡子的身份這個青年怎會不選自己。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袁術這樣好心情。他麾下的那些謀士很是不服氣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壓了下去。

    “主公,此時那呂布已經被我們打亂陣腳,此時不一鼓作氣拿下徐州,還待何時?”閻象從一眾謀士中站出來建議道。

    “呂布新敗,隻怕短時間不會與我一戰。閻主簿有何妙計?”

    “那呂布被這位第二先生連番算計自是不敢再纓我大軍鋒芒。不過也何該他敗亡,前次一戰雖讓他僥幸逃脫。但卻使我軍與徐州之間再無阻隔,屬下建議,我等可假意攻徐州,引呂布來就。然後再於半路劫殺,主公再起大軍隨後。將其圍而殲之。一戰可定徐州。”他說完還不忘衝第二給了個挑釁的眼神。

    第二依舊一副高深莫測,心底裏卻是一陣冷笑,愚蠢無知之人。一個戰前就設好副營的人,怎麽會有如此紕漏,這擺明就是讓你去攻徐州。不過他並不打算提醒對方,因為這一切都是之前謀劃過了的,自己隻要保證謀劃順利進行。其他小事無關緊要。所以當袁術看向自己時,他也隻是笑而不語。

    袁術看他神情淡定,以為此計可行,“很好,就照閻主簿所言實行吧。”

    很快呂布得到了細作回報,袁術繞開了呂布副營決定長驅直入徐州。呂布急忙招手下商議。

    “徐州城中有著呂布的妻小和大部分士兵的家人,徐州失手那我軍就會潰不成軍。明知是計,我們也不得不前往救援。”呂布不無擔心的看著陳宮。

    “嗬嗬,無妨,徐州是我軍根本理應去救。”陳宮笑嘻嘻的回答。言語間並沒有要害被人盯上的緊張。

    於是袁術大軍拔營沒多久呂布緊隨其後追擊而來。

    急行數日,紀靈帶領著袁術大軍來到了沛縣周邊,他看了眼四周一片未知的山林。此處確實是個極好大的設伏地點。有線報說呂布軍從自己出第二天就緊追而來,不過第十天後,自己的哨騎卻沒有了他們的消息,不過沒關係。此處是前往徐州的必經之路,隻要在此設伏就一定能等到他。

    “將軍,前方山拗,我等是否停下派哨騎探查一二?”一個副將提議道。

    “可以,你派人去吧。”望著無邊山林紀靈冷靜吩咐道,緊急是緊急,但是行軍不可有半點馬虎。紀靈止住大軍,派出人馬探查麵前山林。

    可是人馬才進入山地,一陣箭雨將他們的生命定格於此。

    “敵襲。”紀靈大吼一聲,原本坐下休息的袁軍立馬站了起來嚴陣以待。山林中無數人馬似乎被紀靈召喚出來的一樣,在紀靈話語下一刻冒了出來。

    “張遼張文遠在此,紀靈匹夫還不束手就擒。”一員將策馬而出,之間他身高九尺,虎體熊腰,四方臉,麵似淡金,黃中透亮,濃眉闊口,鼻直口方,三綹墨髯,金盔金甲綠戰袍,威風凜凜。山林中亮起無數火把將整個前路封鎖。

    張遼?!紀靈很是吃驚,他不是在琅玡與陳雷對陣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過他吃驚了一瞬,馬上又回過神來,張遼在此已是事實。就是說他使了什麽金蟬脫殼之類計謀,丟下一座空營和陳雷對陣,而他自己卻悄悄來到了沛縣設伏,剛才如果自己急行冒進……,“不好,快撤。”對方既然提前設伏,那己方所謂的攻敵必救早在陳宮的意料之中。呂布行蹤不定,也是一個計謀,自己的埋伏還沒設好,隻怕已經步入了對方陷阱。

    果然,就在袁軍後撤時,消失了許久的呂布出現在了退路之上。兩麵夾擊之勢已成,紀靈進退兩難。

    “莫要遲疑,全軍向後突圍。”紀靈再次揮了他的果斷,主公率兵在後。隻要自己能突破呂布就能與主公會合。

    而呂布軍就不需要抉擇了,他們在各自主將的帶領向中間的紀靈軍起了攻擊。一時間刀山劍海,血雨腥風。

    在場三個大隊,兩個陣營,同一戰場上卻有著大不相同的表現。先說呂布隊,紀靈雖有困獸之勇,但呂布隊卻也帶著必勝之威。仗上將軍勇武,並州男兒個個如狼似虎。逞百戰之煞氣,全軍上下紛紛銳不可當。

    身處陣中的紀靈軍卻是截然相反,處境相反,戰士氣質也相反。雖然身處兩難之地,他們卻並沒有半點退縮,沒有一絲怯懦。仿佛在他們麵前身後的並不是剽悍的敵人,而隻是四野可見的草芥一般。他們的心智和肉身都如磐石,在這狂奔如洪流的攻勢下沒有一絲動搖。最輕鬆的應該是張遼隊,他們無需承受紀靈軍的衝擊,隻需步步緊逼即可。但這也隻是相對而言,戰場從來就和輕鬆無緣,即使張遼占著最優勢地位,也隻能踩著同袍的屍體才能緩緩向前。

    戰爭雖然由人的意誌而挑起,卻從不由人的意誌而結束,紀靈雖是沙場老將但也隻能一邊奮力殺敵,一邊期望著自己的主公快快到來。

    也不知是他的祈禱被上天聽到了,還是袁術的大軍並沒有理他很遠。紀靈鏖戰了三個時辰之後終於看到袁術的身影,而且更讓他驚喜的是他明明看到袁術的旗幟從張遼軍身後出現。看來雖有些許偏差,但是閻主簿的計謀還是完成了。

    “兄弟們,主公已經派兵把呂布包圍了。我等和主公來個裏應外和。”紀靈大吼一聲,身邊的士兵被激起萬丈豪情。絕處逢生的變化讓他們爆了數倍的戰力。

    此時的張遼算是體會了一把紀靈的處境,不過所幸剛才一場大戰,紀靈軍已經被消耗不少。在張遼全力突圍下卻是讓他衝到了呂布身邊。

    “主公,我等被袁術包圍了,應當如何是好?”

    張遼看著呂布,但呂布卻也隻能看看陳宮。

    “將軍勿憂,此間勝負還未可知。宮既讓將軍棄營而來,自然是有把握破袁術於一役。”陳宮安慰張遼道。

    “如此還請先生施妙計破敵。”張遼可沒有陳宮這般鎮定,看著重圍之下不斷倒下的士兵,他心急如焚。陳宮輕言一句,成千上萬條生命化為泡影。

    “不急,”陳宮看看天色,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我等挑燈夜戰,此也可為後世流傳之美事。”

    “先生。”張遼對陳宮的這個態度很不滿。他平日與高順交好,早就從高順口中聽說了這位主公依重的軍師向來設計都不把士兵性命看在眼中,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先生,我等已陷重重包圍先生還有心思說笑。”

    “張將軍誤會了。非是陳某說笑,隻是此時袁術剛剛到來,我如果此時施計袁術入局不深,必會輕易逃脫。唯有兩軍膠著才是最好時機。我已令其餘各路人馬趕來合圍。如果此番策劃不能得全功,我等眾人不是敗軍之將,就是刀下亡魂。”

    “那我等還要戰到幾時?”張遼明白了此前種種都是陳宮的計謀,心中雖有不悅,奈何這已是事實,為今隻有希望陳宮所說的那個時機早點到來了。

    “這個,皆看天意了,古語有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想那智計無雙的蕭一也不例外,宮又豈敢妄言。”

    “你……。”張遼氣結,謀劃之人又怎麽不知何時動。陳宮這是在故意給自己臉色看。

    “文遠莫要多言了,還是先穩住陣腳才是。”呂布打斷兩人對話。

    “是,遼這就前去。”張遼不忿離開。他明顯感覺了自從經曆了郝萌犯上之後,呂布已經不是那個和自己同在丁原麾下時的呂奉先了,如今的他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衝動魯莽,但是身上的戾氣卻是越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