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 刁秀兒大戰紀靈,荀彧叔侄激敵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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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一邊吩咐紮營,同時率領一萬人馬,眾將環伺來到許都城下示威。在一射之外冷眼望著城樓,那架勢,仿佛那隻是一個紙糊的樣式一般。
荀彧在得到袁術來到的消息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城樓之上,看著遠處那連綿的營寨,再看袁術那趾高氣昂的樣子。他心中知道袁術此時來是為了打擊己方士氣,他一定會派身邊的大將前來挑戰的。隻是己方又能派誰出馬呢?
果然,袁術陣中一員將策馬上前,對著城樓上的曹軍大喊,“城上曹軍聽著,大爺乃是袁公路麾下左路先鋒雷薄,今日奉我家主公之命又幾句話要告知爾等知曉,曹操軟禁天子,妄殺同僚。名為大將軍,實為大奸賊。我主公不忍天子受辱,今日率大軍二十萬前來解救天子。爾等皆是漢室子民莫要再做那助紂為虐之事,當大開城門放我等入內。我主仁義必會饒恕爾等從賊之過。”
“二十萬?他還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荀攸在一旁冷笑道。
“從古至今,征戰之時皆會詐稱兵力借以威懾地方。他隻有十萬人馬不假,隻是我們缺將也是事實,對方挑戰我等不出戰的話。隻怕於士氣不利呀!”
“城下匹夫,我來戰你。”
荀彧尋聲音望去,原來楊奉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城牆上,剛才那一聲正是他出來的。楊奉喊完話急匆匆去下城披掛去了。荀攸本想喊住楊奉,可是荀彧暗中拉住了他示意靜觀其變。
吱呀一聲,城門開了一人通道。楊奉策馬提槍衝出來二話不說戰那雷薄,雷薄見對方如此不客氣,他也懶得客套,舉刀催馬和楊奉戰在一團,槍來刀往打的煞有介事。
而這一些都是打給別人看的,借著交鋒靠近雷薄和他說話,“雷將軍,你可回去告訴袁公城中無將,隻要楊某能得到城上人信任,到時兵權在手。我自會在袁公攻城之時打開城門迎袁公入城。”
“楊將軍需要雷某做什麽?”
“等下陳將軍詐敗回去即可。”
“好。”雷薄應承下來,又和楊奉鬥了幾個回合然後賣了個破綻讓楊奉在自己胳膊上割了條口子。然後假裝負傷敗退。
“賊將休逃”楊奉又裝模作樣的追出一段距離才放過陳雷回到城樓上去。
“楊將軍神勇。”荀彧假意上前稱讚了一句,他雖然是個文人,但是他卻看的出雷薄的傷並不重。對方氣勢洶洶前來挑釁卻如此虎頭蛇尾的結束!誰信呀。
“荀大人客氣了,為朝廷效力是楊奉應做的。”
“如此,許都就要靠楊將軍虎威護佑了。”
“楊某定當舍死守衛許都,守衛聖上。”
就在楊奉以為一切大事已定時,城下又來了袁術的大將陳紀挑戰。原來袁術聽了雷薄的話,擔心隻這樣一下難以讓楊奉服眾,所以他又叫陳紀前來詐敗。
誰知正在楊奉準備再次下城應戰時,意外生了,一騎白龍駒脫俗踏塵而出。而馬上的人卻不是甲胄披身的威猛武將,而是一位身披輕便皮甲的美嬌娘。
“刁夫人!?”城上的荀攸驚呼出聲,城下除了秀兒還能是誰。陳紀見對麵女子,隻見她烏雲巧挽,娥眉細長,一點朱唇,兩行碎玉,麵如梨花,柳腰花體,秋波剪瞳,衣甲紛為,飄飄欲仙。
陳紀出神了一陣,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看來曹操手下男人都死絕了,居然派一女子出戰。”
秀兒也不惱,“這位陳將軍說錯了,曹將軍麾下諸位大人都有大事要辦,我等小女子自然隻能做些瑣碎雜事。”
陳紀被秀兒說的笑不出來了,這女子臨陣不亂,對答如流。手中兩支亮銀短槍,能使冷門兵器的人必有其過人之處。他突然想起以前師父說過,人在江湖要提防三種人。小孩,女人,老人。此三者本身是弱勢,所以若敢於遊走江湖說明他們一定有所依仗。眼前這位赫然占了兩廂。
“不知夫人何人?”
“妾身是當朝司徒蕭之妻刁氏。”
那位史上最年輕的三公的妻子。果然不凡,傳聞蕭一極重女色,不久前更是輕騎入荊州搶了同門師兄未過門的妻子同時也是他師姐的黃月瑛。自己如果擒下麵前的刁氏逼蕭一來降可是大功一件呀。
想到這陳紀也不招呼,拍馬上前手中三停定軍刀旋斬而來。秀兒也不計較他突然難,左手短槍反向旋刺正在大刀側麵,大刀被一刺帶偏,從秀兒身側斬過,二馬交錯時,秀兒右手短槍如靈蛇出洞一般奇快奇準的劃開了陳紀頸側大動脈。
說來是長,可這一切隻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敵我雙方隻看到二馬一錯鐙之間,陳紀就棄刀捂住自己喉嚨,後來終於沒能捂住,一股鮮血噴湧而出。而此時兩馬已然拉開距離,秀兒秒殺一將身上連一點血滴都沒粘上。
袁術方頓時傻眼了。原本以為是隻波斯貓,居然是隻母老虎。紀靈來到袁術身邊,“此女子武藝不凡,不如讓末將去試她一試。”
紀靈可以說是袁術麾下第一武將,如今見紀靈都如此慎重,袁術隻好點頭示意他去辦吧。紀靈得令提起他六十五斤重的三尖兩刃刀來到陣前。
“蕭夫人有禮。末將紀靈前來挑戰。”
“將軍有禮了。”
“請夫人恕紀靈魯莽,不知蕭夫人師從何人?”
“妾身幼年曾隨家師童淵學習遊龍戲鳳槍法。”
“莫非是蓬萊神槍散人童淵前輩?”
“正是家師。”
“難怪難怪,謝夫人賜教,今日紀某領教槍神傳人高招,看刀。”紀靈說話間大刀兜頭劈下,如雷霆降世氣勢萬鈞。
秀兒眉頭一皺,這個人不是陳紀這種角色能比,自己和他比力氣必輸無疑,思及此秀兒一帶馬頭整個人側向一邊避過刮人生疼的刀罡。誰知這紀靈卻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物,看似一往無前的刀勢半路居然改了橫掃,追著秀兒的退勢而去。秀兒無奈,右手短槍也向紀靈掃去卻是全然不看那把即刻就會將她腰斬的三尖刀。
紀靈沒想到這個蕭夫人看似柔軟,居然使的是這種以命搏命打法,不過他並沒有遲疑。銀槍哪抵的上自己三尖刀沉重,大不了自己受個重傷,而麵前這人一定會一分兩段。可是就在刀將及體時,紀靈感覺手中一頓。他本能的感到了威脅,身子往後一縮,堪堪避過槍尖開胸之禍。手中使一招蒼龍鬧海,大刀一絞逼退秀兒。
看著紀靈被劃破的胸甲,秀兒暗叫一聲可惜。原來她自覺不是紀靈得對手。所以剛才兵行險招,用右手槍橫掃紀靈的同時,左手槍從死角刺出點中紀靈三尖刀的刀鐔止住刀勢。說來似乎很簡單,但是這除了要冒被腰斬的風險外,還要有絕高的槍法修為才行,這世上能做到這點隻怕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可是不想紀靈居然靠著人的本能躲過了重傷一擊。
“好槍法。”紀靈由衷讚歎一聲。
“將軍過獎了。”
“再來。”紀靈說話間重整旗鼓,之前他想靠雷霆手段收拾了對方,不想差點被對方鑽了空子,他收起輕視之心,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秀兒心中叫苦,自己的招式輕快狠準。遊龍戲鳳自然是遊走間尋隙一擊必殺。可是這紀靈明顯是想耗死自己,要是過去自己可能還能和他多戰一會,可是自從嫁給蕭一後,一直沒有同等對手拆招,不覺間武藝生疏了不少。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紀靈將軍好刀法呀!能在一介女流手下守的如此沉穩,果然厲害呀!”荀攸的聲音從城上傳來,他自然不懂武術,也不是真的誇紀靈。他隻知道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如今隻能在城樓上看著一介女流拚命,心中多少有點憋屈。所以出言幹擾紀靈讓分心也可以讓秀兒的壓力小點。
“公達不知,紀靈將軍這刀法大有來曆。”荀彧福至心靈和荀攸打起配合,“有讚曰,沉手沉腳舞不開,縮頭縮尾揮不動。砍一刀要想三想,出一招倒是怕用力。進一步要看四周,退一步倒是縮得快。若問此刀為何名?非是三尖叫玄武。”
“原來紀將軍使得的玄武刀呀,失敬失敬。”荀攸又好奇問荀彧,“叔父這玄武又是何物呀?”
荀彧笑笑,“玄武者,烏龜成精者也。”
“哈哈哈,攸也覺得紀將軍此時配的此神獸之名。”
紀靈也不答話,他久經沙場,自然知道對方用意,他閉口不言隻管強攻秀兒。
“叔父,為何紀將軍不言語了呢?”
“想來是困了吧!”
荀彧好奇的看看天空,“此時正是下午,為何叔父說紀靈將軍困了呢?”
“公達糊塗了,此時正是深秋,冬日將近,紀將軍自然困倦。”
紀靈一聽,好嘛,自己還是個烏龜。城上兩叔侄一問一答句句不離烏龜,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紀靈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理會城上的人,奈何他們兩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似得,讓自己不等不注意。
而就是這一分神,紀靈的攻勢一滯,高手間的勝負隻在一念之間。秀兒自荀攸開口時就在等待著這個反擊的機會,左手中短槍向紀靈甩了出去。整個人借馬鐙用力翻上半空,紀靈急忙用三尖刀磕飛甩了的銀槍,同時往秀兒即將落地的位置一記上撩。秀兒於空中收回銀槍,而右手短槍早已擱在腳下踏在了紀靈刀刃之上,踏得紀靈三尖刀往下墮落,她借力再起,左手中銀槍刺向紀靈心口,
好個紀靈。此時三尖刀無法收回的檔口,他用刀柄磕開銀槍,使槍尖堪堪避過要害,刺穿肋骨間隙而過。要換他人,此時早已死在秀兒這一招之下,紀靈居然強忍著胸口劇痛。一口鮮血向秀兒噴去借機拍馬逃回本營。
秀兒急忙躲閃避免噴到眼睛,同時自己此時已經在地上。再追不及,於是任由紀靈走了。
袁術看紀靈敗了,急忙將手下接了去治傷。而他臨走前還不忘對荀彧他們說了一番狠話,最後他說今日營寨未立,器械不全。所以且讓荀彧他們高興一天。明日他一定攻破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