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虎豹騎南下荊州,蕭一鎖甲送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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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山,你不在家陪夫人們怎麽來操府上啦?”曹操和一眾人在商量著開春後討伐張繡的事。

    聽到曹操要奪宛城蕭一有點不放心,他知道這是自己義兄的生死劫。所以今天來就是要問下情況。“一來看看你們商量的怎樣了?”

    “哦,才剛剛開始,逸山來了正好商議商議。”曹操讓蕭一在旁邊坐下。

    “諸位,嘉要提醒要攻宛城,有一個人不得不注意!”

    “奉孝所說可是劉表?”曹操反問,之前張繡跟自己作對就是受了劉表指使。如今自己攻宛城劉表也一定會出兵助張繡。

    “這個倒不難,”蕭一插嘴道,“一聽聞劉表去年趁機收了袁術不少城池,想來袁術此時對劉表恨之入骨。我們可以看在盟友袁紹的麵子上,支援袁術三千騎兵。”

    “隻三千又有何用?”曹操不解,三千騎兵可救不了袁術的燃眉之急。“逸山莫非要把虎豹騎借給袁術?”

    “嗬嗬,正是。”

    “隻是萬一他對虎豹騎做點什麽……。”曹操猶豫。虎豹騎可是他的心肝寶貝,盔甲兵器馬匹就花了三萬人的軍費不說,虎豹騎個個悍不畏死驍勇善戰。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曹操可心疼。

    “無妨,虎豹騎隻要去擾亂劉表,無需聽袁術調遣。”

    “嗯。”郭嘉點點頭,“讓虎豹營提前去荊州逛逛也好。”

    “那就這麽定了。”曹操拍板,“沒了劉表搗亂,區區一座宛城操取之如反掌觀紋一般?”

    “孟德要一個人去?”蕭一感覺有點古怪。

    “是極,”曹操點頭承認,“操自起事多得逸山及諸位大賢勞心勞力,乃至於使逸山和誌才先後疲累成疾。操好歹舔居大將軍職位,攻一孤城實不想再讓諸位操勞過度。”

    “誌才還沒好?”蕭一問旁邊的郭嘉,袁術一場謀劃,拖倒了蕭一不說,連戲誌才也跟著累倒了。

    “沒有,誌才身子懶散,自比不得逸山。如今他臥病在床,被華大夫嚴令禁酒,那個慘呀!”郭嘉嘴上說慘,可是表情卻是一副幸災樂禍。

    “他也該休息一下。”蕭一認為華佗做的很對。“對了,我義兄呢?”聊完宛城的大事,蕭一想起自己前來的主要目的。

    “惡來正在虎賁軍軍營和士兵歡飲吧?如今年初也無事。”曹操告訴蕭一。

    蕭一聽完眉頭一皺,“此次孟德是不是要帶我義兄前去宛城?”

    “對呀!上次對陣那張繡,其果然不負北地槍王之名,連戰我數員將不落下風。還是惡來出手才壓製住他。”

    “子龍不行嘛?”蕭一反問。

    “子龍……。”曹操有點尷尬的看看趙雲。

    趙雲主動站出來解釋,“我和張繡都是槍神門下,他是雲師兄,雲理應避嫌。”

    “哦,原來如此。”蕭一見典韋確實有去的必要,一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兄長去則去,孟德要千萬嚴令他不得飲酒。”

    “逸山,是不是有何擔憂?”曹操見蕭一今天每句話都沒頭沒尾的,心中好奇。

    “沒有,隻是一有點不祥之感。”我怎麽說,難道告訴你,我是穿越來的,我擔心典韋會像前世一樣死在宛城?

    “要不,我讓惡來留下?”曹操試探問道。

    “不了,不能因私廢公。你們聊吧,我去虎賁軍逛逛。”蕭一說完,起身走了。大家也習慣了,蕭一這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風格。也不在意,繼續討論軍事。

    虎賁軍營,雖然此時還是正月裏,典韋卻也還是上身和手下士兵們講著他和蕭一相識的故事。左手提著一個壇子放在自己腿上,右手在空中揮舞著。說得激動萬分,而虎賁軍士兵也喜歡他講的蕭一救典韋,然後守陳留,呂布攻城時蕭一如何用計殺了成廉凡此種種百聽不厭。

    “兄長又在說我那些陳年舊事呢!”蕭一撩簾走進大帳。士兵們急忙起身向蕭一行禮。蕭一示意免禮,眾人知道蕭一來此一定有事要說,於是識趣的都退出了大帳。

    “來,逸山來坐。”典韋招呼蕭一坐下,有對外麵喊一聲,“來人弄個火盆來。”

    蕭一看看地上倒得到處的酒壇,“今天又喝了不少吧!”

    典韋憨厚的撓撓頭,“這不天冷嘛,無事可做,喝點酒祛祛寒,不過逸山放心,這酒比英雄膽那個度數低很多,韋不會醉酒誤事的。”

    蕭一點點頭,史書中的典韋蕭一不熟悉,但是自己的義兄是能分清事情輕重的。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要提醒一下,“嗯,此次去宛城不同以往,日後宛城可是我等南方樞紐。孟德要單獨為帥,你為孟德虎賁親衛關係重大。切不可飲酒誤事,一說的是最好滴酒不沾。”

    典韋見蕭一說的鄭重,也就嚴肅的點頭應承。蕭一見典韋答應了,又掏出為典韋特製的鎖子甲。鎖子甲在中國古代又稱“環鎖鎧”。一般由鐵絲或鐵環套扣綴合成衣狀,每環與另四個環相套扣,形如網鎖。

    這件鎖子甲的製作相當複雜繁瑣,先,蕭一要先量體裁衣,畢竟鎧甲其實就是金屬製的服裝,是軟甲。要製作鎖子甲要是一個熟練的鎧甲師傅,還必須是一個好裁縫。鎖鏈甲是由直徑在2毫米左右的鐵絲,蕭一借助工坊的力量將百鍛鋼加熱後煆打扭曲成直徑1厘米左右的圓環,並且敲打成寬3毫米左右的扁環,在環的兩端衝出直徑1毫米左右的小眼,互相套住之後,用一毫米直徑的鉚釘連接起來。鐵環環環相扣,有時配合更小鐵圈以轉折所需之造型,適合人體穿著。

    說得容易,但是做鎧甲是非常辛苦的工作,就算蕭一有半機械幫助一天內能完成1o到2o厘米見方的一塊“鐵布”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在鍛造出按製衣的方法畫出的裁剪圖上規定形狀尺寸的鐵布後,蕭一再精心地用鐵環連接每一個部分為了活動方便,鎧甲一般比設計的略大一點點。然後在領口,袖口等地方包上皮革,防止掛傷衣服和皮膚,一件鎧甲就完工了

    鎖子甲就是這種由許多鐵鎖片拴緊而成的一種鎧甲,一般為上身鎧甲,上能護肩臂,下至護膝。鐵索片的大小和硬幣差不多,把諸多鐵鎖片密集拴緊在一起的貼身防禦。

    之所以給典韋打造這麽一副鎖子甲,因為它相對於皮甲,其防護性更強,且透氣性好,而又比板金甲要輕便靈活,整副甲重達二十公斤,再外套一副保護要害的板甲,增加防護範圍和強度。典韋就是個人形坦克,

    鎖子甲雖然靈活且防禦性好,但是它的缺點也是很明顯的,製作昂貴,保養困難,因為鐵環容易生鏽,所以忌水,潮濕的環境也容易使其生鏽,甚至斷裂。再者對打擊武器猛劈力砸毫無作用,但是再加一套盔甲就不是什麽人都能活動自如。兩副甲加起來少說都有四十公斤,不是典韋這種猛將,連走路都困難。所以蕭一並沒有打算批量生產,此次給典韋打造這副甲,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典韋接過鎖甲,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鎖鏈,知道蕭一花了不少心血。“辛苦逸山了。”

    “兄弟之間何必如此客套,弟弟要在許都研究宿鐵,就讓這件鎖甲為弟弟陪著兄長吧。對了還有這個,這副鋼拳你也帶上。”蕭一又拿出一副包裹小臂的手套。

    典韋皺皺眉,自己也曆經大小戰役無數。但是蕭一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逸山有心事?”

    “沒有呀。”蕭一回答典韋,還是那句話,自己知道卻不能告訴別人,“你是我兄長,我自然要照顧你。”蕭一又假裝神秘,“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兩件東西可是連孟德都沒有。你弟弟可是給你開的小灶。”

    典韋是個粗人,看到蕭一還是原來的樣子,他就放心了,“這副鋼拳就免了吧,愚兄有一對镔鐵月牙戟加上十把飛戟哪裏去不得。”

    “帶上保險點。”蕭一堅持道,“這副鋼拳大部分是普通布料,不影響你握戟。手部夾雜金線,尋常刀劍輕易破它不得。再加上背麵的百鍛鋼板。然後是這個。”蕭一帶上一隻鋼拳用力往前一振,小臂上的鋼板成扇狀展開成了一麵小盾,“有了這個,就算你忘了拿戟也能縱橫兩軍陣中。”蕭一記得很清楚,前世典韋正是被偷了雙戟沒有稱手兵器所以死在亂軍之中。

    “嗯,既然逸山說了,愚兄就聽了。”典韋接過鋼拳戴上,手中傳來細微的金屬感,告訴典韋這副鋼拳不比鎖子甲花的時間少。“典某一介武夫,今生最大的成就就是能有逸山這樣的兄弟。”

    “兄長莫要如此說。”典韋的真誠讓蕭一有點不好意思了,當初和典韋結拜蕭一是有私心的。他是知道了典韋的身份才去結拜的,說不得全心全意。後來不斷交往中,他現自己真的把這個糙漢子當成自己的哥哥了,此次做鎖子甲也是出於內疚,希望能彌補一下自己的虧欠。

    “待兄長回來,我把英雄膽全搬出來,讓兄長喝個夠。”

    “逸山可要說話算數呀。”

    讓蕭一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段平常的兄弟對話竟然成了最後訣別,再見麵已是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