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 劉玄德困龍升天,曹阿瞞臨死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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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論殺敵,虎豹騎自問不輸任何人,不管麵對何種兵種,敵人幾何。可是要追敵,沒了馬匹,他們還真不在行,劉備得了魏延兵力相助,帶著劉協一路往東而逃,而魏延則是救出了關羽。唯有張飛生死不明。馬騰的涼州軍全部葬送在了這裏,連他的小兒子馬休都死在了亂刀之下,可憐這位忠君愛國之士,卻成了這局棋中棄子。竟無人救援他,最終還是將士用命拚死將他送出了虎豹騎的重圍,此時劉協遠走,殺賊無望。馬騰隻好帶著十幾個殘兵敗將望涼州方向逃去。
劉備一路逃,一路留下士兵斷後,就這樣雖然虎豹騎殺了對方近一萬人馬,可是被拖住腳步再也追不上了。劉備一路往東,目的地正是徐州。一路上,所過關卡或武力或智謀抑或僥幸。總之所過五關,斬殺曹將孔秀,孟坦等六人。要特別提一筆的是,魏延雖然投靠了劉備,但五關之事他未動一手一足。全由關羽一人出力,後世多佩服關羽勇武,過五關斬六將之事傳為後世佳話。
待一行人到了徐州,隻見陳登開城相迎,陳登獻城乃是陳宮未死之時就給曹操埋下的一個伏筆,當時陳宮離開徐州城時曾與陳登有一次深談,陳宮告訴陳登,曹操多疑,陳登當初推薦了楊奉韓暹二人回歸朝廷,結果這二人成了袁術攻許都的內應,以曹操心性不可能不懷疑陳登也在其中。所以陳登投降曹操不是什麽上策。陳登當時就問那到底如何是好?陳宮卻要他將呂布的家小藏匿起來。免被曹操所害,隻有如此。他才願意為陳登指條明路。陳登自然知道自己和楊韓二人的事脫不了關係,所以他才這樣爭取把徐州抓在手裏,到時也好和曹操說話。可如今陳宮有更好的出路,他自然願意一聽。於是陳登指天誓照顧呂布家小。於是換來了降曹是的呂布家小失蹤,然後就是今日的獻城劉備,迎接聖駕光臨。逝者已逝,陳登已經無法再去問陳宮是怎麽知道劉備會在圍獵之日難。可是他心中卻是萬分僥幸,僥幸什麽?僥幸陳公台天數已盡不想和自己計較,要不然隻怕以他的智謀當初早殺了自己穩定後方,而自己為沒有根據地的劉備獻上了這座錢廣糧足的根基之城確實比之前投降曹操要明智的多,畢竟不久後曹操就會在政治上落於劣勢。
劉備得了徐州不到一個月,張飛又帶著數萬人馬回到了徐州,原來當天張飛落水後順著河流一直飄出了數十裏才在淺灘停下。後來被路人所救。養了兩天傷,他聽說劉備等人已經往東逃脫了,於是就起身去追。在路上他遇到了當年臨陣逃脫落了草的臧霸,兩人大打一場,居然打出了交情,於是臧霸帶著他的數萬嘍囉跟著張飛去投奔劉備,一時間,劉備要城有城,要人有人。似有時來運轉,困龍飛天之勢。
不過這都是後話,且說許田圍獵當日,蕭一聽人匯報說曹操被刺,急忙忙趕到了曹操大帳,隻見曹操趴在榻上,背上有一道一尺長的刀口正在往外流著血,而站在旁邊的華佗卻沒有一點動手搶救的意思,蕭一焦急,“華老,你怎麽幹站著?趕快止血呀。”
華佗為難的搖搖頭,“創口太長,根本無法止住血,老朽估計不出多時曹公隻怕會血盡而亡。”
蕭一一下子愣在當場,這是什麽情況?一代梟雄居然就在這裏死去啦?“武藝武禿子你不是保護孟德嗎?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呀?”
武藝不敢抬頭,“啟稟先生,當時末將剛送主公到了大帳外,裏麵突然傳來二公子慘叫。主公急忙進入,末將慢了一步,可當我進去時,主公已經中刀,這位司馬先生已將刺客殺死在地。”武藝說著指向司馬懿。
蕭一這時才現司馬懿和曹丕正在大帳之內,司馬懿見蕭一看向自己,連忙接話,“當時有一賊人割破了大帳,衝進來要挾持二公子,而此時正好大將軍進來了,那廝見事不可成,居然喪心病狂殺向大將軍,而大將軍護子心切,卻被那賊砍傷,在下遲了一步,沒能救下大將軍,隻是殺了賊子。為大將軍報仇。”
蕭一看看大帳上的一個口子,在看看司馬懿,“多謝司馬先生出手,還有大將軍健在,報仇之言說的有點不妥吧。”
司馬懿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蕭一話裏意思是曹操沒事,事情真相還要問過曹操。司馬懿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謀,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有出錯,他低頭掩飾自己的表情,“司徒大人教訓的是,是懿失言了。”
蕭一來到曹操身邊,看著他一臉蒼白之色,“孟德,你有什麽話要說就說吧。”
曹操氣息微弱的幹笑一聲,叫曹丕也過來,他對蕭一道,“逸山,你是曹某今生的知己,操知道你心懷天下百姓,曹某一死,青兗兩州必會陷入水深火熱之境,望公不辭辛苦,救百姓生死危難之際。”
“你說吧,要我怎麽做?”蕭一不忍看到曹操這麽吃力的說話,讓他不用客氣,直說就好。
“子桓過來,跪下。”誰知曹操不往下說,卻是讓自己兒子過來跪在蕭一麵前,“子桓,即日起你和你哥哥子修要敬你蕭世叔如敬為父,如有違逆,非我曹家子弟,死後亦不得入祖園安葬。”
“孩兒知道了。”此時的曹丕已是泣不成聲,隻是唯唯應諾。
“我要你誓。”曹操態度堅決,曹丕於是又指天誓。這樣曹操才安心看向蕭一,“逸山,我死後由子修掌吾之大將軍一職,但是大小事你可一言而定,要是那小子忤逆,你就廢了他自領大將軍之職,萬不可讓我們的心血毀於一旦。”說著曹操連連咳嗽起來。
蕭一想拍拍他的背為他順順氣,可是看到背上那一道猙獰的傷口,手一下停在半空,一時間不知所措,隻能安慰曹操道,“你放心,子修這幾年在軍中磨練的不錯了,一定能挑起這個擔子的。”
“但願如此吧,你們都退下,我與逸山說說心裏話。”此時曹操的目光已經迷離了。眾人識趣離開,隻留下了蕭一和華佗在帳中。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蕭一一臉陰雲的走出來,說了句你們進來吧,眾人入內,看到曹操此時還趴在那裏,可是衣服已經被穿上了,眾人知道,這不是曹操的傷好了,而是他已經歸天了,為了他的尊嚴才為他披上衣服,曹丕一下子像是摔倒一般撲倒在曹操身前嚎啕大哭。華佗擔心他哭出個什麽好歹,急忙上前扶起他來。
獻帝出逃,曹操遇刺身亡的消息刹那間傳遍了許都。當曹操遺體回到許都城時,早就有知機的人收拾家當準備離開許都,平日車水馬龍的許都迎來了它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撤退潮流,不隻是唯利是圖的商人階級,還有那些每日曹公好曹公妙的朝臣,應該說這群阿諛奉承之輩是跑的最快的。反而是平日雞毛蒜皮的平頭百姓卻是沒有多少離開,不單單是因為亂世之中到哪裏都一樣,更多的原因是他們知道蕭一對自己的好,此時走了實在有落井下石之嫌,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古往今來屆時如此,熱鬧非凡的許都一下子冷清下來,不見了當初繁盛景象。
而就算是留下來到人也是不安生,雖然曹操臨死將自己的位置傳給曹昂,可是曹昂如今駐軍在外,家不可一日無主,有人提議讓曹丕先代領著,當然這是含蓄的說法,代領著還不還就要到時說了,另一派自然是不同意這樣做的,他們認為自古長幼有序,曹昂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何必多此一舉,搞什麽代領。兩派爭執自然要一個仲裁人,這個人自然就是蕭一,可是蕭一此時卻根本沒出現在葬禮上,想要去蕭府問吧,虎豹騎把大門堵得死死的,萬幸還有荀彧等人鎮住場麵,要不然,隻怕早就亂了。
蕭一在自己的府中幹嘛呢?他正在書房裏看著幾個玉石匠雕刻著什麽,工匠手中的玉石正是楊修帶回來的,有六七大塊,他們雕的似乎是同一個東西。
不同於蕭一的嚴肅表情,賈詡眼中盡是焦急,“家主,此時爭嫡之事已經不可開交,你怎麽還有閑心搞這些。”
“孟德早就有話在先,大將軍之職由子修統領,隻要子修回來他們就鬧不起來,管來幹甚?”蕭一不以為然。
賈詡卻說道,“正是要在大公子沒來之前離開,隻怕大公子一來,家主的性命難保呀。”
“哦,此話怎講?”蕭一被賈詡的話說的來了興趣。
“此時已經不是曹公再世的時候。當初家主是曹公幕僚,可曹公一句遺命,二位公子都要聽從家主之言,家主在一日,他們就隻是名義上的主公,小樹要長,就要砍掉當初為它擋風的大樹。”
“恩,文和這個比喻不錯。”賈詡見蕭一居然不以為然,心中更是焦急,而就在焦急之時,一個虎豹騎士兵闖進來報告,說是曹昂已經回來了正大步望這邊來,攔也攔不住。說話間,賈詡已經看到曹昂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書房門前。
究竟蕭一生死如何?曹氏又能否擺脫這一困局?且看下回,蕭一如何顛倒乾坤,攪亂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