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不是尤裏奧,是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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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動。”他室友的聲音傳了過來, 拿走了他手裏的毛巾, “我跟雅科夫說了, 你今天就在宿舍躺著吧。本來你今天也是放假……早餐想吃什麽?我一會兒給你去拿。”

    就說著話的功夫,維克托感覺自己額頭又被覆上了冰冷的毛巾。

    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發燒了。

    “……幾點了?”他聲音嘶啞地問, “你一直在照顧我?”

    勇利回答:“八點了。我也就是起得早才發現不對勁的,舉手之勞而已。早餐吃什麽想好了嗎?”

    這當然是謊話,其實勇利昨晚發現不對勁後就強行把維克托摁在床上, 照顧了半個小時被即將切換人格的維克托給趕回去睡覺。這樣他怎麽睡得好,中途醒來好幾次給維克托換冰毛巾, 早上六點就徹底起床出門去找俱樂部的醫生拿藥, 順帶把這事兒告訴了雅科夫。

    醫生已經來過一趟了, 維克托發燒沒高到需要打點滴的程度,大概是疲累過度才一直沒醒, 現在醒了正好趕緊吃飯吃藥。

    維克托頭還有點迷糊,聽到吃什麽,他就順口說:“……冰鎮伏特加。”

    “……不行, 而且那也不是吃的。”勇利堅定地拒絕了。他站了起來,也不打算參考病人的意見了, 打算就按照往常的菜單來:“你先喝點水, 然後繼續躺回去別動,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勇利就飛快地拿好東西出門了。

    剛剛坐起來一點的維克托迷茫地捧著被塞到手裏的杯子下意識喝了一口, 皺眉:“……苦。”

    等勇利回來後, 卻發現原本應該安安分分地躺著床上的病人不見了, 隻留下一團被子。脾氣還算可以的勇利頓時有點生氣了:“維克托?!”

    “我在……”洗漱間傳來病號含混的應答,緊接著就是漱口的聲音。

    聽到後勇利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沒瞎跑就行。

    過了一會兒,維克托出來了,發梢有些濕潤,大概是洗臉的時候沾到的。他抱怨:“剛才喝水都是苦的!”

    “你嗓子發炎了。”勇利淡定地說,“吃什麽都苦是正常現象,早餐在這裏趕緊吃完好吃藥……身上再穿一件,不要穿這麽少就下地,還嫌體溫不夠高?”

    維克托看著桌子上擺好的早餐,都是自己喜歡吃的,頓時覺得有個室友真好啊!

    吃完飯維克托又被要求喝一杯黑漆漆的看起來就苦的藥水,他剛想抱怨,結果勇利遞給他一塊糖。

    “……”維克托盯著那塊糖一時無言。

    勇利解釋道:“昨天買堅果的時候送的,你不是嫌苦嗎?”

    維克托想了想,剝開糖紙就吃了。

    “……”

    阻攔不及的勇利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維克托還挺茫然的,你給我糖不就是讓我吃的嗎?

    接下來喝的藥讓維克托那因為發燒而有點不太轉的腦子明白了原因。

    ……本來就苦!剛吃完糖再喝,感覺苦了十倍!

    對苦的程度準備不足的維克托委屈得不行,勇利隻好連忙又剝一塊糖塞他嘴裏:“好了好了,躺著吧。下午退燒了就不用吃了。”

    維克托乖乖地聽話。他已經很久沒發燒了,以前都是睡一覺就好,藥都不用吃,突然被人強行照顧,感覺還挺新奇的。

    就是這個照顧人的比他還要小幾歲卻這麽熟練的樣子,有點奇怪……

    宿舍門突然被敲響了,勇利去開門,發現是波波維奇。

    “我聽說維克托發燒了?”來看望病人的波波維奇被勇利讓進門裏,“我都忘了他上次生病是什麽時候了……”

    很快波波維奇就見到了維克托。

    他看見維克托額頭搭著毛巾被裹在被子裏,那被子規整的形狀一看就不是自己弄的。眼睛一掃,他又見到床頭櫃放著水杯和藥片,垃圾桶裏是打包盒,再一看上前試毛巾溫度的勇利,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波波維奇頓時羨慕嫉妒恨了:“我上次發燒的時候,根本沒人照顧我,還是我自己躺到醫務室的……”

    維克托有氣無力地說:“你現在是有女友的人了,還怕發燒沒人照顧?”

    “哎呀,這麽說倒也是。”波波維奇坐到床邊看他臉色,“你現在感覺如何?”

    “……不太好。”維克托誠實地說。

    “有人照顧就不錯了。”波波維奇看著正在甩體溫計的勇利,“雅科夫讓你多照顧勇利,我怎麽感覺一直都是勇利在照顧你。”

    維克托也有這種感覺:“……勇利比我成熟。”

    正說著呢,勇利就過來了,說要給維克托量一量體溫。

    夾好體溫計,被勒令不準亂動,維克托就感覺有點困了。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勇利客氣地把波波維奇請到了房間的另一邊:“維克托大概要睡了……說起來你要不要吃點藥預防一下?”

    “我?我就不用了吧。”波波維奇一看桌子上的藥盒就敬謝不敏了,“我就來看一下維克托,沒事我就先走了,需要幫助就去我宿舍找我好了,反正離著近。”

    勇利感謝了他,然後一路送他到門口。

    波波維奇想著自己手機裏來自女友的短信,不禁心生感慨:“我也想發燒了怎麽辦!”

    不過不等波波維奇有丁點發燒的苗頭,睡到下午一覺醒來就很神清氣爽仿佛重生了一般的維克托就發現——

    勇利發燒了。

    維克托稍微有點驚慌,不過他立刻就想起了上午勇利都是怎麽做的。於是他把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勇利抱到床上開始給他換衣服,換完衣服塞進被窩裏,然後用冷水泡毛巾擰一擰放額頭。

    現在勇利睡著當然不能吃藥,維克托思考了一下,給波波維奇打電話了。

    都在一個樓層還有什麽好說的,波波維奇沒幾分鍾就到了。

    他看著明明被照顧的很好勇利,再看看一臉求知欲地看著他問還能做什麽的維克托,一時無語凝噎。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不如說對維克托來講,已經好的足夠嚇人了……

    維克托的要求被勇利理所當然地以“等你什麽時候白天能出現的時候再說吧”為理由拒絕了。

    半夜去冰場,就算是維克托也做不來這種事。

    趁著有本人能谘詢,勇利順便問了一下遇到白天那種情況,要怎麽跟另一個的維克托和解。維克托自信滿滿地說:“交給我就好了!”

    勇利:“……?”你馬上要消失了還能做什麽?!

    然後維克托就把被子和枕頭搬了過來。

    勇利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折騰:“你確定這樣有用?”

    “明天醒來你隻要做出和以前一樣的反應就行了!”維克托把枕套豎起來放背後坐好,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不說這個了,你的自由滑編舞決定了嗎?”

    老夫老妻多年,對同睡一床的敏感度降到很低的勇利想了想,放棄般地拿著本子上了床:“是的,後半段的跳躍安排我想再調整一下……”

    維克托靠了過來,下巴幾乎蹭到了勇利的頭頂:“我看看……”

    “啊嚏!”勇利被維克托散下來的頭發惹得打了個噴嚏。

    “……抱歉。”維克托摸索了一下,沒摸到自己的發繩,正思考是不是掉床下了要下去找,勇利就歎了口氣把他拉住。

    “不介意的話,我來吧。”

    雖然在維克托的記憶中他們並沒有見過幾次,但因為覺得未來兩人是戀人,所以對勇利時不時透露出的熟稔和隨意適應良好,甚至偶爾還感到驚喜。

    他背對著勇利,感覺到對方用什麽東西把頭發盤起來固定住了:“你用了什麽?”

    “筆。”完成後勇利坐回了原位,“本來是應該用發簪,不過效果也差不多。以前我姐姐教我幫她弄的,挺簡單的就記住了。”

    “哦!神奇的東方!”維克托開心地也坐了回來,“長發果然不方便啊。”

    勇利咳嗽了一下,小聲說:“我挺喜歡你這個發型的。”

    “長發嗎?”維克托摸了摸插在頭發裏的筆,“既然你的自由滑是蝴蝶夫人,我覺得勇利也可以留長發試試,你這個年紀正適合這些……勇利以後留過長發嗎?”

    “沒有。”

    維克托審視了一下勇利的發型:“稍微留長一點怎麽樣?你現在這個發型真的太普通了,回頭我來給你剪。”

    勇利隨口就答應了:“好的好的……我們說回編舞吧。”

    “好吧,你先說一下你的思路。”

    ……

    …………

    第二天在室友床上醒來的維克托又一次開始懷疑人生。

    勇利打著哈欠還有點沒睡醒的樣子:“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