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漠生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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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滿手沾染的炭灰,楚灩湫回想剛剛的談話,看來這個喀村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這麽簡單呀,最起碼存在幾十年了,而且當初應該還挺風光的,現在卻窮得連村長都不相信會招來人惦記了。

    如今該怎麽辦?村長的說法也認證了沙匪的強悍,隻是因為對先輩時的約定太過自信並沒放在心上。可再怎麽有威信,人死如燈滅,何況都隔了一代了,他們喀村一代不如一代,而沙匪隻會越來越強悍。活了半輩子不可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

    時間不等人,楚灩湫沒在這裏太過糾結,這個方法行不通隻能用最後一招了。

    她現在對整個村子已經很了解了,來回穿梭了幾家,楚灩湫看著眼前這套裝備無奈的笑了。薩滿服、帽子、麵具、腰鈴、小鼓、鞭子,這是偷著偷著就經驗豐富,身手了得了嗎?

    找了個地方穿上從東家偷西家湊得來的法師服,帶上麵具,左手鼓,右手鞭,在鈴鐺聲中楚灩湫手舞足蹈地從每家門前走過,最後到了村長家門口。

    等村長聽到聲音出門來看時,隻見一個身著薩滿法師服的人在他家門前跳著,身後幾乎跟了全村的人。“怎麽回事這是?”

    離他最近的一個村民說:“村長,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在家準備晚上祭司的事宜,就聽到門口有鈴鐺和手鼓的聲音,然後出去就見到這位法師,看她那手勢似乎是讓跟著她,我就跟來了。”

    “是呀是呀,我也是,不知道怎麽就見這位法師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前。”

    “對啊,村長,我也是聽到聲音出來的。”

    “該不是薩滿真的顯靈了吧?!”

    “可她到現在一直在跳舞,也沒開過口呀。”

    聽到有人這麽說楚灩湫也很無語,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呀。似乎薩滿法師是唱神歌的,歌聲有蠱惑作用,可她除了小時候上音樂課學過幾首兒歌,會唱國歌不跑調外,自從發現自己五音不全之後,就從沒在人前唱過歌了。

    她本來是想將村民聚齊後再一邊跳著一邊將人引到村外就好,可現在不行了,本來就腿疼腳疼的,剛剛為了把全村人都吸引出來聚在一起,跳得特別賣力。她曾經看過一些北方民間傳統文化,知道這其實就是跳大神,模仿動物模仿自然,越誇張越讓人猜不透越好。

    結果確實不錯,但高估了自己的體能,如今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看大家也都開始不耐煩了,估計沒等她引大家出村子自己就癱倒在地了。一咬牙,拚了。

    “遼闊的天邊

    與金沙交接的綠洲

    喀村啊

    我虔誠的民眾

    年歲守時的香燭齋品

    三牲清酒供上

    懷祖兮追遠

    心誠兮感動八方神靈

    茲逢吉日

    神降恩澤

    以神名預測兮

    三刻後有匪來襲

    速退速退

    避開災難

    蒼穹庇護兮

    佑汝平安”

    “這是什麽意思?法師是在為我們祈福嗎?我怎麽不太懂”

    “雖然唱得腔調很奇怪,但似乎是說天神收到了我們的祈求,今天特意現身給我們預警,三刻鍾後有匪徒來,讓我們趕緊出去避避就能保我們平安吧?”

    聽著周圍亂糟糟的議論聲,楚灩湫手腳酸軟,最傷心的是在這麽短時間內編出一首預警的歌詞還大膽地唱了出來,她容易嗎?那人明明猜出她的意思,最後那個“吧”是什麽意思!!

    “我想起來了,今天中午吃完飯後在門口發現一塊石頭,上麵寫著下午匪來四個字。我當時沒當回事,就把石頭仍街上了。”在大家議論不休時,突然有個聲音大喊道。

    “對對,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有這麽回事,莫非這真是天神預警?”

    “我家門前也有塊石頭,天神也去我家了。”

    “我家也有,我家也有,看來有天神保佑,今年會很順遂。”

    “我家門前也有石頭,不過我不識字,也不知道上麵說啥。”

    楚灩湫聽他們越說越跑題,現在該緊張的是半個小時後沙匪就來了,而不是誰家門前被放石頭了啊。

    “你是誰?有什麽目的?”除了最開始問了句就沒再出聲的村長看著楚灩湫突然問道。他自己心裏很清楚,什麽薩滿顯靈,薩滿預警,都是眼前這個人搗的鬼,她的話他都不信。“你怎麽知道有沙匪要來我們村?”

    其他本來在熱烈地討論天神來誰家的村民聽到村長的問話也都安靜下來,齊齊看向楚灩湫。

    “我”,我也不知道在這裏叫什麽名字呀,楚灩湫無奈,“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怎麽得到的消息,隻要相信我不會對你們不利就行。現在時間不等人,沙匪馬上就來了,大家人太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先趕緊到村外去避避吧,財產損失事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敢告訴我們,憑什麽讓我們相信你。這裏是喀村,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地方,你說讓離開我們就走呀!再說就算真有匪徒來了我們會怕?”楚灩湫剛說完就有個膀大腰粗的村民嚷道。

    “就是,還錢財是小事,沒有錢財讓我們怎麽生活。那些牛羊牲畜怎麽辦?我們日積月累下的家當怎麽辦?”

    “我理解你們不舍得自己的財產,可那也得有命享受呀,萬一等匪徒來了要你們的命怎麽辦?”楚灩湫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些要錢不要命的人了。

    “到現在也隻是你一個人在說有沙匪來,具體能不能來還不一定呢。”

    “就是就是,你怎麽這麽敢肯定他們會來,你不會和他們一夥的吧?”

    “我要和他們一夥的我能冒險來通知你們嗎?腦子是用來思考的!”楚灩湫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話給說的火冒三丈的。雖然她理解這些人不相信她,也不舍得家財,但寧可信其有啊,現在有人這麽說了大家都避出去又如何?匪徒沒來是他們的幸運,匪徒來了最起碼能保住命,在這說這些浪費時間的猜測有什麽用?

    看著還有人想反駁她,楚灩湫沒有耐心再留在這了,她已經冒險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他們了,她不虧欠這裏任何人。能做到已經盡力做到,剩下的就與她無關了,可不想陪這些人在這等沙匪來聊天。“話我已經說了,至於信不信、要不要避開是你們的事,我不會陪你們在這等死的。”

    “站住,你不能走,話沒說清楚前不準離開!”眼看楚灩湫要走,很多人將她圍起來,甚至有人想掀開她的麵具。當然不能讓他們將麵具揭下來了,楚灩湫虛晃了一下趕緊朝後麵跑,她圍著村子走時就知道從後麵也能回到綠洲。

    “喲,這是知道大爺要來,都聚在這裏等著歡迎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