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荒涼,人心也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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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此人所使是何種武學,出身什麽門派。”青衣男子低聲向一邊的紫衣女子問道。

    “此人從出手開始,斂起一身武學,從未打算顯露自身功底,看來他也是有身份的人,除非遇到真正的高手,否則他不會暴露自己。”一襲紫衣女子輕歎,道:“不過若是你出手的話興許可以試探出他的身份。”

    “我就算了,現在暴露身份還不是時候,不過他盯上我們,妳認為呢?”青衣男子問道:“難道他已經識破我們的身份?”

    “張兄所慮,不無可能,但是我對自己的易容之術還是有幾分信心的。”紫衣女子回道:“既然他抱有想法,我們此時拒絕可能會引起其他的麻煩,不如靜觀其變。”

    “既然如此,就有勞妳應付了,我傷勢未愈,不好此刻暴露自己。”

    僅僅交談幾句兩人便決定下來,而經過白衣男子的一番震懾,看不出深淺後,酒肆內安靜許多,許多人看著此人眼中多了幾分的忌憚,此人能夠不露聲色的擊敗壯漢,本身實力尚未顯現,顯然實力深厚。

    白衣男子戰勝使刀壯漢之後,向在場看戲的一群江湖人士抱拳說道:“多謝諸位承讓,護送這位姑娘的任務就由在下擔下了,以免諸位落個無妄之災。”

    一群人直翻白眼,什麽無妄之災,呸呸…這家夥看似人模狗樣,但是嘴巴滑溜,來個先武後禮,一方麵顯露些實力,再來便禮敬一下,讓許多人都不好挑戰了。

    “不知以我的實力可否得到姑娘的青睞,在下可否與姑娘結伴同行。”白衣男子笑眯眯的說道。

    一襲紫衣的女子笑著說道:“小女子與兄長本就出遠門遊玩,不知深淺,公子實力超凡,能夠與我們結伴而行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哈哈,如此甚好,本公子再也不用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吃灰了。”白衣男子的羽扇輕搖,神色很愉悅。

    短暫的休息後,三人便離開,朝著密宗方向而去,沿途中也了解到白衣男子的姓名以其出身,白衣男子名喚燕震,出身一個沒落的門派,門派一直是單傳,到了他這一代已經調零很多了,修煉的武功都是靠自己所領悟。

    不過聽在這一男一女的耳中卻不太相信,此人看似油腔滑調的,但是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此人出身不凡。

    燕震騎著馬匹靠向紫衣女子,還在喋喋不休的介紹自己的江湖事跡種種,還不忘說起自己江湖的名號,說是什麽斷情公子,寓意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在江湖上混的人都會給自己起個名號,就像之前那壯漢的斷水刀客,不過這斷情公子看著玉心的樣子可是與他的名號不符。

    漠北之地風沙滿天,如果遇上大風吹過,三人不得不找個小坡處躲些,否則那些風沙打在身上可就免不了一番斯牙咧嘴,即便有真氣護體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暴露出來。

    兩男一女,個個背劍,晴空萬裏三匹馬齊頭並進,說不出的颯爽,本來他們都不需要背劍,不過白衣家夥不知從哪裏找來的硬是塞給他們,說是裝些門麵,遇上那些江湖人士也不至於弱了氣勢,遇上山匪也可以嚇唬嚇唬。

    從出來開始這衣冠禽獸的家夥嘴巴就沒有停過,一身青衣的張凱楓誹腹不已,不與此人攀談,樂得靜淨。倒是佩服這女子的定力,不時插上一句話,讓白衣家夥樂不可支。

    騎在馬上的青衣男子閉目,安息運轉內元修複傷勢,漸漸陷入了寂靜,落在了後麵,坐下馬匹打著響鼻,也知道身上的人沒有指揮它,若是落單了遇上匪徒被殺了煮著吃可就慘了,所以提著蹄子慢悠悠的跟著前麵的兩匹馬,見到黃沙露出來的嫩草,撒開蹄子往前跑毫不猶豫的哢喳一口,讓它樂此不疲,似乎沒有感覺到背上有人。

    黃沙蒼蒼,堅硬的岩石經受長年累月的風雨拍打,露出如矛鋒般鋒利,高山沒有了生機,偶爾有些綠意都因為雨水不足而停止了生長,似一眼望補到盡頭,一匹黑色的馬匹撒開蹄子跑著盡情的玩耍,將身後的兩匹馬甩在後麵,讓那兩匹想撒開蹄子都不行,運轉內元療傷的張凱楓自然不會在意,徐徐的內元如清水流轉過全身經脈,一縷縷白色的氣息從鼻尖噴出來,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真氣竄入馬體內,讓馬匹感覺氣力十足。

    良久後,張凱楓睜開眼睛,口中吐出一口濁氣,眸子清亮了幾分,內傷好了大半,照這個情況下去,在到達密宗之前可以完全痊愈。

    看著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三人商量了下,加快了速度,到太陽落山後終於來到了一處荒野村落外麵。

    “張兄,遠處有處村落,不如我們去那裏休息一晚如何。”燕震說道。

    遠處的村子稀稀疏疏的透著點亮光,如黑夜裏的螢火蟲,驅散夜裏的寒冷。

    “好!”張凱楓說道。

    “誰?誰在那裏。”忽然,燕震大喝一聲,看向不遠處的小山包。

    “你們是誰?為何來到這裏。”火把照亮,從山包後麵走出數十人來,手裏那些農作的器具,有些更是拿著弓箭,已經拉弓上弦。

    看著這些的打扮,想來是不遠處村子的村民,但是他們的臉上都透出敵意和警惕。

    “我們是路過這裏的遊人,天色已晚想借貴村休息一晚,沒有惡意。”燕震抱拳說道。

    “你們走吧!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們。”為首的一名皮膚黝黑的男子揮手。

    “為什麽,我們不過是借宿一宿。”燕震尚未說完便被那名男子打斷。

    “不管你們有什麽難處我們都不歡迎你們,走吧走吧。”

    “你們……。”

    張凱楓攔下燕震說下去,孤身下馬,走上前來說道:“這位大哥請通融一番,天色太晚,不好趕路,況且我們的馬匹都太累了需要休息,放心我們不會白住。”

    “什麽不會白白住,快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住手!”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名老人從後麵走出來,喝止了那名男子。

    老人一身破舊的衣服,年紀老邁,但那雙渾濁的眼睛格外的明淨。

    “可是村長,這三個人來曆不明,還帶著刀劍,顯然不是什麽好人,難保不與那些馬匪有聯係,就這麽放他們進去我看不妥當。”皮膚黝黑的男子反對。

    “就是啊,村長,村子裏已經來了很多人,已經住不下去了。”

    “住不下去就住我家。”老人說道:“人家遠來是客怎麽把人趕走,太不象話了。”

    皮膚黝黑的男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倒是讓燕震幾人有些不自在了。

    “三位貴客請不要見怪,二愣子性子就是這樣,耿直了些。”

    “馬匪毒害,人之常情,我們不會介意,倒是我們不會給村長帶來不便。”張凱楓說道。

    “怎麽會呢!趁夜趕路總不安全。”村長說道:“這裏漠北實在太荒涼了,造就了很多的馬匪,村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對外來人都很熱情,自從數年前起村子變了,村民很不喜歡外人,還請諸位請見諒。”

    一襲青衣的張凱楓搖頭說道:“老人家哪裏的話,您能夠收留我們已經是感激不盡,怎麽會嫌棄。”

    “漠北之地可是隸屬大燕王朝的國土,為何你們淪落至此,當地的官府都沒有出麵解決,也沒有上報朝廷。”燕震問道。

    蒼老的老人臉上閃過悲哀之色,歎了口氣說道:“官府要是有用我們就不會過得這麽苦了,他們每次都跟我們說上交糧食就幫我們除去馬匪,但每一次都不見動靜,老朽的兒子不滿官府的作為帶人去理論至今未回,我兒媳突聞噩耗也隨著離開了,我們也就死了這條心了,民怎麽與官鬥啊。”

    “混賬!”燕震臉上露出震怒之色:“他們身為當地父母官卻任由馬匪猖獗。”

    村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燕震難得一臉的低沉,玉心喬裝成男子的模樣,也許是心聲悲戚也沒有說話,一路無話,沿著山道走來,遠遠望去見到一些孤零零的房子立在山中,顯得死氣沉沉,有的地方還有被火燒過了的痕跡,顯然是馬匪幹的,農田因為沒有水而幹裂,麥子也無精打采的低垂著,看不到太多的米粒子。

    村頭邊的槐樹垂老得不成樣子,如遲暮的老人孤苦無依,小橋下的溪水早已幹涸,村頭的圍牆破爛不堪,還有許多刀斧的痕跡。

    在他們進村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的江湖人士來到這裏,選擇在這裏宿營,這裏距離密宗僅僅數裏,明日便可以到達,隻不過大晚上趕路安全問題不好保證,原本僻靜的村子一下子熱鬧了很多,傳出粗暴的飲酒聲,張凱楓眉頭一皺,但沒有說什麽。

    村子裏的房子都是土房子,有些都破得連風雨都無法阻擋了,昏沉沉的村子燈火極少,村長住的的地方是一個院子,也好不了多少,一頭衰老不堪的老牛啃著早已幹的草,院子裏栽種著一株連葉子也沒有長出來的枇杷樹,一副石頭磨成的桌椅曆經風霜仍舊立在樹下,低矮的房子冷風吹來都會發出呼呼的聲音,一張貼了不知多少年的福字早就看不到了鮮紅的顏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