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體大法的殘酷出想象，張凱楓幾度都要昏厥過去，但是那些魔氣氣勢洶洶，讓他根本昏不了，雖然一直竭力保持一清醒，不讓自己咬舌自盡而已，但是已經無能為力。

    哀嚎已經沒有了聲音，他的嗓子已經沙啞了，但是慘狀扔在繼續。此刻已經全由魔蓮主導，魔氣不斷的衝刷著整個人，整個人如同漏氣的大桶，變得支離破碎。

    一天一夜過去，身處其中的人像是沒有了氣息，因為他麻木了。不是因為疼痛而麻木，是因為他根本無能為力。

    “太慘了，白老頭你說那小子不會死了吧！要是他死了，宮主怪罪下來怎麽辦。”黑袍老人被驚得連覺都不敢睡，而後怪起身邊的人：“都怪你不阻止他，這下好了吧，出事了吧。”

    “你這個冷血的老家夥，怎麽越老越鐵啊。”

    “你頭鐵也罷，但也不該拉上我呀，我好幾次要出手，都怪你阻止。”

    白袍老人皺著眉頭，仔細看著張凱楓的狀況，絲毫沒有回應如熱鍋上的螞蟻蹦跳的黑袍老人的樣子。他不明白為何，為何至今那小子仍未蘇醒。

    釋放出他自己的氣息，向前探去眉頭都快凝成一團了，他的氣息居然無法探知，竟是泥牛入海。不過，他不是沒有收獲，在那小子體內若有若無的還有一口氣若柔絲，隻是十分的虛弱，但是也讓他鬆了口氣。

    “你放心好了，那小子還死不了。他還有一口真氣吊著，隻要挺過來就由一線生機。”白袍老人說道。

    一頭白被自己抓得亂糟糟的黑袍老人停下，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真的？白老頭你沒有騙我。”但是黑袍老人驚喜過後，又狐疑的看著白袍老人：“你不會是晃點我吧！”

    “滾一邊去！”白袍老人翻了白眼，沒有理會，獨自沉思起來。

    他這幾日雖然冷漠以對，但是卻沒有停止過觀察，張凱楓所使用的這種霸道至極的武功，堪比天魔解體大法，幾乎是九死一生，為什麽這小子還能有一口真氣吊著，令他費解。

    因為血淋漓的人像是剛從血池中出來一般，渾身鮮血，死氣沉沉，沒有了聲音。

    血淋漓的人悠然不知，但是淬體大法確實是停止了下來，而聖魔元胎的心法在獨自運轉，再以魔蓮為主導，開始修複他的軀體。

    扯裂的血肉在悄悄的重組，而在外在，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肉塊晶瑩剔透，如同新生的一般，充滿磅礴的生命之力。

    沉寂的時間過得很慢，但是也不會停止，而一股蒸騰的氣血卻在快的恢複。隨著傷體在恢複，舊皮脫落，新生的皮膚在慢慢展露出來。

    時間如水，悄然而逝，十二日轉眼臨近最後的五天。這天，一股氣血在寂靜的人身上出現，始終觀察著張凱楓狀況的黑袍老人鬆了口氣。

    在第一股氣血出現之後，在剩下的幾日裏一股強盛一股且澎拜的氣血從沉寂的人身上直衝而出，猶如風雷，聲勢駭人至極，就連白袍老人都被驚動了。

    “吼！”

    在第三天，一聲長嘯之音衝上九霄。洪亮的聲音，宛如洪鍾大呂，將這裏的草木都震得搖曳不止。正在下棋的黑袍老人嚇了一跳，惱怒無比，山下的小子越來越放肆了，這幾天沒日沒夜的擔驚受怕，吃不好喝不好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我忍不了了，我要去抽那小子一頓。”黑袍老人大怒，叔可忍嬸不可忍。

    蘇醒過來的張凱楓尚未檢查自己身體的狀況，臉色大變，如臨大敵，遠處的黑點如疾風電掣般襲來，眨眼就到了近前。迫人的氣勢如大山壓來，讓人壓力倍增。

    想都不想的，張凱楓舉拳朝前轟出，樸實無華的拳頭直衝，空氣都被這股雄渾的力量激起漣漪，音爆之聲不絕於耳，與那襲來的拳頭撞在一起。

    “咚！”

    雙拳在刹那間衝撞，氣浪瞬間爆，一擊之後，兩人卻絲毫不受影響，在瞬間又再次過招。暴竄的氣流此時比那洶湧的劍氣更加暴躁，氣流將這裏的土地犁出一大片，懸浮在他們身邊，之後化成粉塵。

    兩人出拳度越來越快，肉眼近乎不可見，之餘那交錯在眼前的拳影。

    但是，張凱楓並不占據優勢，在接招的同時整個人卻在不斷的後退，雙腳下兩天溝壑，臉色越凝重。黑袍老人出拳的節奏有序，拳勁極為古怪，震得他雙臂某在麻。

    要不是張凱楓魔軀得到進一步的強化，否則他早就敗下陣來，體內晶瑩的血管氣血輸送得更加快，他整個人的皮膚都泛起紅光。

    “碰！”

    終於，張凱楓的防線被黑袍老人撕毀，那一記拳頭將他的拳頭打偏，之後一路進取，張凱楓的胸膛被一拳擊中。瞬間，磅礴的拳勁入體，讓他氣息紊亂，真氣險些暴走。

    不過他的應變算是夠快，借此機會倒飛出去，來到絕代聖魔劍旁邊。全身的肌肉緊繃，如弓弦拉滿，一足踏下，地麵登時塌陷下來，再吐出一口氣，全身白氣從毛孔中吐出。單憑肉身的強悍，硬生生的將那股拳勁逼出體外。

    黑袍老人麵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手上卻沒有停下，足下一踏，再次向前衝來，一記拳頭砸過來。

    將那股拳勁排出來之際，張凱楓伸出手握住劍柄，腳下一點，翻身拔劍，斬出一道白茫茫的劍氣。

    “劍氣？哪裏比得上滾滾大江。”黑袍老人不退反進，舌綻如雷，滿臉嗤之以鼻。雙袖鼓漲，衝刺的拳頭拔高，隨即高高砸下來。

    在刹那間，這裏響起衝上天際的響聲，如打潮的人，聲勢如雷，白茫茫的劍氣在那雙鐵拳之下盡數粉碎。

    兩個時辰之後，這裏一片狼藉，要不是黑袍老人刻意控製隻怕還不止於此。張凱楓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身上青紫一片，都是黑袍老人的傑作，就連眼窩也變得漆黑，可謂是全然的失敗。在不遠處，擼起袖子的黑袍老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迎風飄，隻是那隻剩下半截的胡須不怎麽搭邊，隻是他滿臉得意洋洋，今天他揍得十分開心，難得有這麽一個後輩能夠扛得住他這麽多拳頭，之前的那些不爽一掃而空。

    剛剛僥幸生還的張凱楓還沒高興，就被莫名其妙的狠k一頓，別提多憋屈，關鍵的是他打又打不過那囂張的老頭，隻能暗自歎氣。不過這也得怪他自己，一劍削去老頭子那好不容易攢出來的胡須，讓黑袍老人狂，這不一言難盡。轉頭看來眼不遠處的老頭子，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老頭子出招的時候簡直就是悍匪，有多陰險就多陰險，什麽眼珠子、襠部等，防不勝防。

    好在老頭子下手不算太重，否則他這身子骨斷成不少截是免不了了。但是他不是沒有收到好處，魔軀裏頭的暗傷被打了出來，武息運轉更加如意，隻是這好處來得憋屈。

    豎日。

    天色已經完全大亮的幽穀，緊閉的茅廬打開了門，白衣白的人提著長劍走出來。

    “按照約定，你該實現你的諾言了。”白袍老人前來，冷冷注視：“雖然你沒有成功凝練出武境，那是你無能，限於自身的資質，怪不得他人，我本就不同意宮主的決定，想不到還是白白浪費了。”

    白袍老人的話很無情，甚至殘酷，不過這也是江湖上的殘酷。張凱楓聞言，神色不動，沒有動怒，他沒有凝練出武境是事實，容不得反駁，因為在他人看來凝練不出武境，等同在還虛境是最大的失敗。在今後的對戰中，戰力將大大不如那些凝練出武境的還虛境強者。就算你身處還虛境巔峰，但是沒有武境，與剛剛邁入還虛境而凝練出武境的武者對戰，仍是不足。

    “好了，幹嘛說出這麽傷人的話，天資雖然不足，但是隻要努力還可以彌補。”黑袍老人出現，嗬斥白袍老人。

    “多謝兩位前輩關心，在下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張凱楓向著兩位老人抱拳，道：“在此叨擾多時，在下就此離開。”

    “快走，恕不遠送。”白袍老人轉身說道。

    黑袍老人無奈，道：“他就這脾氣，小兄弟不要見怪。”

    “不敢。”張凱楓說道。

    走出茅廬的範圍，之前來的道路已經再次出現了。呼吸著沁人心脾的空氣，張凱楓感覺前所未有的放鬆，這一個月以來，他都在緊張的修煉裏渡過，鮮有心思放鬆自己，全部的精神都放在聖碑悟劍上，一刻都不敢鬆懈過。

    就在這時，注視張凱楓離去背影的黑袍老人神色一變，在他視線之內的人居然在一瞬間瞬移了麽，因為他的每一步都悄無聲息的，連他都在一瞬間失神，竟然眨眼就消失了。

    而始終背對的白袍老人身軀在一瞬間微微一震，因為他也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異樣，但是內心起疑，為何凝練不出武境的人，卻能夠有此驚人的身法。

    “白老頭我們會不會看走眼了。”黑袍老人問道。

    白袍老人好似遲疑，道：“不可能，也許是放棄凝練武境，劍走偏鋒罷了。”

    黑袍老人沒有回答，一時沉默，但是他們也沒有久留，便轉身離開聖碑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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