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時過境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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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蘭居還是一點也沒有變,花兒開的一樣旺盛,屋內的任何擺設都沒有變過,幹淨敞亮,我走以後,也是經常有人來打掃我的房間吧,隻是,少了些許人情味。 vw如今,我也是梅家的人了,不可能再回到宮家了,如果可以我願意一輩子呆在宮家,可是世俗禁命讓我無從選擇。

    慎兒。

    好像是哥哥在叫著我,現在已是入夜,哥哥找我前來是有什麽事嗎

    哥哥。

    哥哥似乎不太精神,可以很輕易看出來,哥哥長年在關外日日夜夜都要駐守,恐怕睡覺的時日也是微渺的,我不免有些心疼,我問道:哥哥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哥哥淡淡的回答我:進屋說吧。

    好。

    我與哥哥進了屋,有些不放心,我叫茹芳出去守著,雖然是在將軍府但還是要小心為妙。

    你可知哥哥這次是怎麽回來的

    不知。

    哥哥好像是在壓抑著什麽,頓了頓,哥哥才說:哥哥是帶著母親的靈柩回來的。

    母親的,靈柩我雖知道母親已走的消息,可是我沒想到母親的靈柩竟是哥哥護送回來的,未免也太過苛刻了,這是一種極大的侮辱,這難道是在我麵前耀威揚威嗎是在對宮家的一種威脅嗎欺人太甚了,宮家何曾得罪過誰宮家何曾做過虧行事非要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掩蓋住曾經的所有光輝與印記嗎

    哥哥的眼裏閃著淚花:是,母親是被賜死的,我根本無力去幫母親做什麽,母親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功高蓋主,忠心難盡。

    哥哥有幸可以見到母親最後一麵,而我,卻再也見不到了。

    我有些難受也有些為母親不值得,我嘲諷著說:嗬嗬,看來皇帝真是個昏君

    哥哥提醒著我說:慎兒隔牆有耳

    我真的是信了,信了姑姑走了,母親也走了,我語言裏滿是仇恨的說:不管是誰,我都要將他碎屍萬段

    哥哥擔心的對我說:慎兒,你與從前不一樣了。

    我明明知道自己變了,可是我還是反問著哥哥:有何不一樣

    哥哥惋惜的說:哥哥記得的你是天真的,你始終都很開心,始終都是纏著哥哥,找哥哥要糖吃的那個小姑娘了,我現在看見的你是鬱鬱寡歡的,你的臉再也找不到那時的青澀與單純了,你到底經曆了什麽如何才能讓你變回從前的宮花。

    我直視著哥哥,突然我笑了,隻因為我想起了當年的我,沒有任何雜質,沒有任何心機,沒有任何仇恨,我笑著輕輕的對哥哥說:當年,我隻是個不經世事的孩子,幸好有哥哥一直陪在我身邊,我知道哥哥對我的好,知道哥哥所期盼的我是能夠賢良淑德,可是現在恐怕是不能如哥哥所願了。

    哥哥輕輕歎了口氣,眼皮好像很沉重,他似乎是乏了,我對哥哥說:哥哥回來時日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哥哥還是早些安歇。

    是啊,在戰場時時刻刻都需警惕著,一回到家鬆懈了,也想安穩的睡一覺。哥哥這句話的好無奈,真的是身不由己。

    那好,哥哥您早些安息。

    卸下了盔甲的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像一個書生般,有時候看著哥哥的身軀不免心疼,哥哥從小習武,身的傷痕自然是少不了的,該是怎樣是怎樣,可是有些事情我們明明可以避免,卻在有些時候怎樣都躲不過。

    哥哥走後,蓮素姑姑過來了。

    我疑惑的問著蓮素姑姑你怎麽過來了

    蓮素姑姑誠懇的說:夫人讓我好好照顧你,從此,我一直在你身邊,保你安穩。

    你也知道了

    我早知道了,是在家宴的那個晚,夫人對我說的話我曆曆在目。蓮素姑姑好像很憤恨。

    我有些失了氣,像丟了魂般:原來母親早知道了,怪不得出嫁前母親對我說了那麽多的話。

    蓮素姑姑的眼底是惆悵的也是難過的:我曾告誡過夫人不止一次,讓她早日解甲歸田,可是夫人怎樣都不聽,隻因為為了宮家,為了宮家可以世世代代都過得安穩,都一直在這個位置原封不動。

    母親最後對我說的話也是要讓我保宮家,跟姑姑的心願是一樣的,母親是為了宮家,而姑姑,是,,說道這裏我卻再也不想說下去了,那個負心漢他的任何都不配和姑姑扯任何關係。

    我了解夫人,我也知道小姐。夫人是我的唯一牽掛,而小姐恰恰是夫人的牽掛,因此我絕對不可以再讓小姐有任何的閃失了 蓮素姑姑這段時間也老了許多,她的臉沒有這麽多的褶皺,原來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麽傷心,其實還有好多人,父親怕是傷心過度,久久未見過他,是不是又犯老病了,他們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而我呢,什麽都掛在臉,應該改改了吧。

    我回答:是,蓮素姑姑。

    有我在你身邊,小姐您做什麽事情都大可放心,老奴我雖然看起來並不是一個狠厲之人,任憑他人怎樣,我蓮素也是有著可以揮霍的人脈。

    我知道蓮素姑姑的家底,也更底清楚蓮素姑姑是誰,所以今後我更加不用擔心。

    慎兒一切都拖與姑姑了,一定要照顧好家裏人

    我亡,也不可能讓宮家亡

    蓮素姑姑說的很堅毅,我知道蓮素姑姑的脾氣,我真是輩子有幸,這輩子才能遇見對我如此好的這些人。

    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容府,此刻卻顯得冷意冉冉,安息香充斥著整個寢室,可是卻怎麽也安息不了燈光下的容修,容修是一個從來都不會喝酒的人,可是今晚,酒杯碎了一地,酒也灑了一地,容修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母親,舅母,你們都離開了我,都離開了。這句話容修說的蒼白無力。

    可是,梅府卻是燈火通明,也不知他們是在慶祝著什麽,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

    清染擔心的問著梅清溪:哥哥,嫂子怎麽還沒回來

    梅清溪毫不在意的說:回不回來都與我無關。

    清染生氣的說:哥哥,你明明知道宮家出了什麽事,你為什麽不聞不問

    梅清溪輕蔑的笑了笑,不屑的說:事情都傳開了,估計安撫宮花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想湊這個熱鬧。

    熱鬧哥哥你怎麽會是這樣的人,清染的臉是埋怨,是對梅清溪的失望。

    你才回來幾天,安安分分的做你的事好不要過問那麽多這是梅清溪第一次對清染發火,或許,從前的他也不是現在這幅模樣。

    哥哥,清染也被梅清溪這樣的舉動嚇住了,她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什麽了。

    好了,梅府的賓客那麽多,我顧不你,你自己去安歇吧。梅清溪說話的時候有一點斷然,仿佛也是不忍心對清染這樣。

    清染愣愣的站在原地,而梅清溪好像不在乎,丟下清染一個人,自己卻是去關心那些來的賓客。

    花穀恰好給清染過來送糕點,卻沒想到聽見清染自語著說哥哥,你到底在做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昨日你便請安大人密談,今日你又邀來這麽多人,是想做什麽

    走在半路的梅清溪又折了回來,花穀聽見腳步聲有些驚慌失措,眼看梅清溪越來越近,花穀趕緊藏到了柱子後麵,才沒被梅清溪發現。

    染兒。

    清染有些疑惑的叫著梅清溪:哥哥。

    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你記住這幾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宮花,尤其是我見過安大人與相英大人的事情,最好不要告訴她不然,你別想在踏出屋內一步原來梅清溪是為了封住清染的口,才會半路回來。

    清染並沒有妥協,她反駁著梅清溪:為什麽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告訴嫂子

    梅清溪像是怒了,狠狠的對清染說:我再說一次,我的事情跟她無關

    清染盯著梅清溪直言說:你真是個負心之人

    啪梅清溪打了清染,這一巴掌很響,竟然是對自己妹妹這般不留情,這個梅清溪到底是想做什麽。

    清染的淚水滾滾而落,她逼問著梅清溪:哥哥你從未打過我,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你到底受了什麽刺激怎麽會變成今日這樣

    我是這樣,隻是早些年裏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梅清溪說的這句話並沒有很理直氣壯,很顯然,他不忍心對清染這樣,這一巴掌是有意的。

    聽了梅清溪的回複,清染反而很平靜的說:好,哥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而這種平靜卻是隱忍的,梅清溪撂下話也沒有問清染疼不疼,這樣徑直離開了,而花穀是目睹了這一切的人。

    花穀也是第一次這樣偷聽別人的談話,更多的是不想被梅清溪發現,也是難為花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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