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冊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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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我會睡得很踏實,還是夜不能寐,將軍府今日匆匆忙忙,聽太君說是朝廷的賞賜今日要下來,都在準備迎接聖旨呢,原來是這樣,在我看來聖旨像是葬禮一般沉重。 vw

    茹芳提醒著我:小姐,您今日收拾一下吧,畢竟是朝廷的賞賜,不可失了顏麵。

    好。

    我的回答是多麽的空蕩,內心如同波瀾般不安分。

    茹芳替我梳了頭,綰了發,為什麽此刻的我竟然如此陌生,為何我會感到我今日之後不在是我了,這種感覺如此強烈,如此鑽心。

    還未等我出去,有人已經來催了。

    丫鬟催促著我:大小姐,太君讓您趕緊去門口迎接聖旨呢。

    茹芳不耐煩的說:別吵了,馬來。

    這個丫頭臨走時都不忘督促:快點啊

    這個可兒,好長時間不見話還是這麽多,一定是沒挨打,皮癢了。

    我看你們兩都一樣。

    茹芳總是這樣,知道我不開心盡力的哄著我開心,我在茹芳的懷裏躺了躺,總歸茹芳是我的一個慰藉之地。

    茹芳,我們走吧,不然太君該著急了。

    是,小姐。

    我與茹芳到門口時,好像所有人都到了,又是差我一個,太君示意趕緊讓我跪下。

    等了大概有一刻鍾,朝廷的人來了,好像是禦前公公傅恒,聽見他說: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宮家世代忠心護主,功名眾多,特此封爵,終生世襲宮槿大將軍殺敵無數,戰死沙場,以皇家葬禮進行,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把頭埋的很低,因為我會隨時繃不住,流出淚來,先是報喜後是報憂,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平身吧。

    我們都起了身,太君當場昏厥,失去了孩子的母親該有多痛苦,太君年事已高,這麽沉重的打擊自然是受不了的。

    接著我看見許許多多的賞賜被陸陸續續的抬進來,封的可真是多啊,隻可惜,再多也換不回來母親的命了。

    哥哥連聲叫著:太君,太君

    我們的心都是懸著的,太君終於不負所望醒了過來。

    太君醒了說的第一句話是:槿兒,是不是走了。

    哥哥不忍心的說:太君,母親她殉國了。

    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說著太君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哥哥盡力安慰著:太君不要太過悲傷,我們都還在您的身邊。

    唉,隻有你們了。

    哥哥似乎很著急,他安慰的對太君說:太君您好生歇著,現在不易講話,不然氣血會不順通。

    恩。太君短短答應。

    我看見茹芳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淚,我知道著丫頭這幾日總悶悶不樂是因為宮家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茹芳為我們宮家也是盡心盡力了。

    我悄然從太君房裏出來,輕輕地撫著茹芳的後背,茹芳是在低聲啜泣,身子也是在微微顫抖,我能感覺到茹芳的壓抑,我輕聲安慰:茹芳,不哭了。

    茹芳轉瞬抱著我,她心裏難受,我何嚐也不是一樣。

    我靜靜坐在母親的書房,好像看見了母親皺著眉,盯著案使,又好像看見了母親把玩那把白仁劍,那把白仁劍是祖傳的,可是母親從來不曾用過,母親說這把劍太小氣了,殺敵的話會吃虧,母親常常用長杆大刀,名為血祭。那把刀很沉重很長,殺敵自然也是輕鬆,隻可惜,那把刀以後再也無人可以拿起了,隨著一道道的帷幕,我沉沉走過,還記得母親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對我唱過的歌謠庭前芍藥豔芬芳,彼岸樓閣漸深沉,屋內坐著小丫頭,窗花剪得最模樣,青煙嫋嫋神仙來,丫頭喜心笑開顏。

    庭前芍藥豔芬芳,彼岸樓閣漸深沉。 我想著,想著那些繁花似錦的過去,想著母親唱給我的歌謠,我為何會這樣喜歡芍藥,也是因為母親唱給我的第一首歌,也是最後一首。

    皇宮是以一個莊重嚴肅的鐵牢,而鐵牢裏的唯一判官是皇帝,他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他狠心卻時常裝模作樣,權勢是書寫精彩人生的唯一重筆,而皇帝自然也是看重極了權勢。

    龍椅的人身著明黃色的龍袍,好生霸氣,時時透著尊貴與優雅,那低頭認真看奏章的樣子極為好看,清晰俊朗的五官,挺立的鼻子,嘴唇緊緊抿著,好像很憂心的一副樣子,隻見他淡淡說:甫怍。

    男子的話剛落下,隨即有一名身穿紫色朝服的人回應在。

    男子惜字如金的問差的事情怎麽樣了

    查清楚了。

    男子的回應與眾不同,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哦。

    這名男子毫無疑問是錦國的皇,錦扶而甫怍是禦前侍衛,自然時時刻刻都要保護錦扶。

    甫怍沉了沉,似乎想了好久才說:近日安大人的動作有些高調,時常將自己的兵馬調遣給其他人。

    錦扶說的漠不關切,可是始終都是話裏有話:安大人執掌兵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是時候要交出立令了。

    甫怍是很了解錦扶,作禮說:微臣明白。

    錦扶停下了正在批閱奏章的手,緩緩問道:宮家動向如何

    甫怍已經習慣了錦扶這樣的問話,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宮家暫時還未有動向,今日的動向還需等傅恒公公回來告知。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傅恒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隻見他先跪:皇金安。

    平身吧。得了錦扶的令傅恒才起了身。

    傅恒識趣的稟告著:宮家今日受的刺激不小,宮老太君當場昏了過去,更別說其他人了。

    在一旁的甫怍雖很揪心,但不得不表麵看起來像風平浪靜一般。

    錦扶皺緊了眉頭,好似宮家的事情和他無關一樣:也是難為宮家了。說出來的話不知是惺惺作態還是有感而發。

    甫怍小心試探著:那皇接下來怎麽做

    今日是十七,明日召宮花入一趟宮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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