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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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身的傷疼醒的,可是一會不疼了,隻感覺背麵有人為我擦拭著什麽。小說

    你明明知道可是你為什麽要裝糊塗呢。這個聲音裏透出一種關切,像是汝妃。

    我回答說:性子有時候是這樣,任我怎麽改都無濟於事。

    汝妃為我擦著藥,嘴裏還不忘說:你這性子還真是不討喜,身挨了這麽多的板子你也不叫疼,也不知你是長的什麽肉。

    我掙紮著緩緩起了身,看著赫連汝淳,她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皮膚,好像嫩的可以掐出來水一樣,可是她已經二十三了,在宮裏也算是老人了。我隻想記住她的樣子,今後才可以還她今日的恩。

    赫連汝淳像是命令般:你起來做什麽趕緊趴著,我為你藥。

    我乖乖的聽了她的話,繼續趴著了。入夜,我竟然是這樣過的,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了呢,原來隻是我的一種遐想。

    梅府今日冷冷清清,不再像前幾日那樣熱鬧,到底是出了怎樣的事,才讓他們放棄了籠絡人脈的最好機會。

    梅清溪好像隨時要茶杯捏碎一樣,憤怒的問:怎麽回事

    一名探子戰戰兢兢的回答:安大人的兵令前日被收回了。

    是誰倒的鬼

    探子東拉西拉搬出葉夕回答梅清溪:估計是葉夕吧,次的事情她可能還耿耿於懷,有可能是她啟奏了皇吧。

    梅清溪捏碎了茶杯,冷冷的說:給我殺了她

    是,馬去辦。探子像逃荒一樣,趕緊離開了梅府。

    洛宗汕早在帷幕背後了,隻是久久未做聲,隻見他緩慢而平靜的走了出來,戲謔的說:怎麽樣,自己煞費苦心得來的結果,這功虧一簣,是不是覺得很生氣

    梅清溪的臉幾乎都成了煞白,質問著:你是誰

    洛宗汕盯著梅清溪看了會,才淡淡說:哦,看來梅公子的記性是不大好啊,前段時間我們好像才從相英大人的府邸見過麵呢。

    梅清溪冷笑著說:原來是你,你來做什麽,看來我們梅府的侍衛要換換了。

    洛宗汕搖著那把隨身攜帶的杭扇,玩味的回答梅清溪:你還不知道吧,相英大人昨晚死了,死不瞑目啊。

    梅清溪沒有一點膽怯,渾身散發出冷意,他冷靜的說:你這是來警告我嗎

    洛宗汕恢複了以往的談吐:不是警告,是告誡。很多時候一但走入欲望的深淵任何一切都挽回不了。

    梅清溪忽然一眼看見了洛宗汕杭扇麵的字句,便開口問:這詩是什麽

    洛宗汕的眉頭忽然一緊,全身像是打了冷顫一樣,可是他還是故作鎮定的回答梅清溪:庭前芍藥豔芬芳,彼岸樓閣漸深沉。

    梅清溪的眼神好像沒有剛才那樣冷漠,低垂下了頭,晌久,他才說:芍藥宮花很喜歡。

    洛宗汕聽見梅清溪的答複有些好笑的說:哈哈,你竟然知道宮花喜歡芍藥,真是難得。

    梅清溪的眼眶霎時間竟然泛紅,有些新愧的對洛宗汕說:或許,是我自己的問題,並不是宮花。我已是回不了頭,我對待任何事物都像是麻木的行屍走肉般,除了欲望,除了目的,我任何都不放在眼裏,記在心。

    洛宗汕憂心的問:那你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麽

    為了梅家。

    洛宗汕不敢相信的問:這一層關係你至於

    至不至於都已經是這樣了。梅清溪話裏有話,隻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洛宗汕凝視著梅清溪,將折扇合,冷冷的說:如若你敢傷宮花分毫,我要你灰飛煙滅。

    我答應你。 梅清溪這次卻是答應的誠懇。

    晚風大,最好提精神,不要被吹了。洛宗汕以別樣的方式提醒著梅清溪,今晚要格外注意。

    洛宗汕走後,梅清溪拿出那塊玉佩,仔細端詳著。梅清溪微微歎了歎氣,越將玉佩捏的緊了,初次見麵時你曾贈我這個玉佩,那段時刻是最單純吧,你說,你的人生隻有這一次婚事,還望我不要讓你失望,也不要讓你的家人涼心,即便你不愛我,但請我定要讓你風光出嫁,不留下任何遺憾。

    梅清溪的眼角有些濕潤,他漸漸回味著,自語說:那日是第一次牽你的手,感覺你的手好小,我才明白你的身軀是多麽弱小。而且我懷疑你,懷疑你是被那邊派來的奸細,我本想那晚去陪你,即便不行周公之禮。可是探子告訴我你可能有嫌疑,我便生氣留你一人,現今,都已經清楚了,可是我們的隔閡卻是怎樣都解不開了。

    當有些事情被時間掩蓋住,無論你將那層灰塵擦的痕跡不漏,可是終究還是會留下被劃過的傷痕。

    現在已是寅時,夜裏似乎明亮似乎深沉。

    吱呀。

    門漸漸的開了,屋內一片一黑,隻聽見梅清溪的聲音:你是來殺我

    還是那個聲音清潤:自然是,你果然要相英頭腦聰明。

    起相英,我更加懂得怎樣做人。梅清溪接著說:請把燈點亮。

    頓時間,屋內的燈全部亮了起來,燈光射影出這個男子,跟那日殺相英的人一模一樣,隻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穿著夜行服,也沒有將臉蒙住,他看著坐在凳子一動不動的梅清溪如此平靜,慢慢才說:我們來做一筆交易。

    梅清溪愣了愣,回複:你不是來殺我嗎怎麽現在改主意要跟我做交易了

    男子冷笑著說:有何不可,我本著是跟你做交易來的。

    梅清溪做了請的姿勢:說吧。

    男子收起了剛才的冷笑,著實這次是真的笑著說:你替我將宮花手裏的那隻貓借來,我照顧幾天。

    梅清溪聽了男子的話有些詫異:貓

    是啊,我還是前段時間才見過它呢,平日裏閑著沒事喜歡養些小動物,隻是對這隻貓愛屋及烏罷了。

    你的癖好著實不符你的人。

    男子回答的很堂正:自然,愛好各有不同。

    梅清溪委婉的拒絕說:這件事情你還是七日後找宮花來問吧,我做不了主。

    男子忽然眨巴眨巴著眼,直直的看著梅清溪說:好吧,七日之後我親自來找宮花借。

    男子似乎有些不太甘心,走著走著還不忘回頭看看。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梅清溪身,著實是讓梅清溪一頭霧水,有點恍惚。

    竟然是來借貓,此人也真是怪異。

    梅清溪想必經過今晚一事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吧,隻見他走到床榻邊,摸著那冰冷的床沿,才感覺到一個人的心涼是怎樣的了吧。

    夜已深,人已安。

    可是在皇宮裏頭,有的人還是在點燈批閱奏章。

    傅恒一直守著錦扶,緩緩開口說:皇,您該歇息了。

    錦扶淡然的說:為時尚早。

    在一旁的傅恒納了悶了,皇最遲也不超過子時,怎麽今晚都已經寅時了,皇還不安寢。

    傅恒,你先下去安歇吧。

    傅恒擔心著說可是皇您這個時候一定要安寢啊,不然身體會吃不消的。

    朕乏了,自然會去休息。

    傅恒知道錦扶一但說出這話,他要聽了。

    奴才告退。

    傅恒走後半天,錦扶突然停住了批閱奏章,那眼神像是在想著什麽,愣愣的,充滿了故事與回憶,晌久,他被自己驚了一下,緩緩平複下去,錦扶好像是在揮去什麽,可是事情已經發生,怎樣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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