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朝堂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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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不放心的。 vw你在沐城幹什麽雲瀾說一直聯係不上你。慕容芷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掌心漸漸地握起。習武之人不會留太長的指甲,所以不會像別人說的掐出血什麽的來。她隻是在擔心,擔心聯係不上的時間裏他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
楚昭南出過許多次任務,每次慕容芷雖然不說但都是隱隱的擔憂著。那種牽掛長久以來已經成了習慣,分不清是為了什麽了。或者說,到底是什麽感情的表現。
沒什麽大事,隻是遇到個羌薑的老族長,之後聊了兩句。華蘭的事情已經告一個段落,也就沒必要再跟她講。況且,就算是他說了,這個人也頂多就是起哄讓他從了華蘭。要想從她眼睛裏看到嫉妒,是絕對不可能的。
或許很多人都不信,一向什麽事情都知道的琉璃莊莊主是個感情白癡,能夠一眼看出別人之間的曖昧貓膩,但是永遠看不到自己身邊的問題。他想起之前風伊洛曾經揶揄他說他進宮之後會遇到勁敵,就從目前來看隻有皇帝,到底是怎麽個強勁法,楚昭南倒是很想知道。
慕容芷不怎麽想說話,就是回楚昭南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迷迷糊糊一會才接上下一句: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以後時間還長。事實上,是她想睡覺了而已。楚昭南也不拆穿她,輕輕捏捏手裏的素白手掌,站起身離去。
卿睿凡現在坐在龍椅上,看到底下明顯針鋒相對的兩人,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無語。
早在西南的事情沒平息的時候,禦史楊凡彈劾太傅李鬱就已經不是什麽大新聞,楊凡陸陸續續的也是寫了些折子要求皇帝嚴懲。卿睿凡已經是很努力的壓下來了,但是沒有什麽用,楊凡身為諫官,文人的硬骨頭倒是繼承了個完全。
皇上,微臣已經數次上奏說明情況,一並附上了太傅叛國的書信證據,還請皇上盡早聖裁。楊凡也是急了。他前前後後遞了不下六道折子,每一道折子都是有理有據的,裏麵有李鬱跟月氏人的通信,還有譯本,他沒有作假,但是每次卿睿凡都是避重就輕,從來沒有正麵的回答過。數次求見也被駁回,讓他心裏很是焦灼。李鬱雖然什麽動作都沒有,但是他不信他就不緊張。
宰相楚嵐站在一邊,看著側邊一臉義憤填膺的楊凡,慢慢的勾起嘴角。自己是早就觀察過的,楊凡生性正直,的確當得起文人那種迂腐倔強的特質。雖然說他身後是跟了皇上多年的婉妃娘娘,可是誰人不知道皇帝現在滿心都撲在皇後身上
他要楊凡。若是彈劾李鬱的事情順利,那他就是賣了楊凡和婉妃娘娘一個人情,以後就是要做什麽也是順水推舟,後宮裏的枕邊風多少還是有幫助的。他就不信,楊憐兒跟了皇帝這麽多年會一點地位都沒有。
就算是沒有成功,也能夠把楊帆拉下來。宰相府在後宮並沒有任何勢力,現在安插也是來不及了,楊凡有靠山自然是有資本,現在就是在皇帝眼裏也是有些分量,與其看他成了氣候,還不如借皇帝的手收了他。
楊卿的奏章朕看過了,可此等大事也不能盡聽一人之言,李太傅有話就現在說清楚吧。卿睿凡覺得自己的大臣也是沒事幹了,明明江南水災,北方成旱,這群人不管也就罷了,現在個個的抓個通敵就不放了。
李鬱的性子別人不知道,卿睿凡卻是最清楚的。當年卿皓軒為了磨煉他的意誌送他去北漠,李鬱全程派人跟從,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有的是機會殺了他,隻要他沒命了就不會有現在的狀況,但是李鬱沒有,甚至暗中幫他找到水源,這樣的人通敵,殺了他他都不信。
皇上明鑒。老臣雖然年輕時去過月氏,但是從未有過通敵之心。楊禦史說的證據老臣不知從何而來,還請皇上移交刑部,查個清楚才好。李鬱是個硬骨頭,但是也知道楊凡素來不是喜歡沒事找茬的主,既然是要查事情,那就全部抖出來查個底掉對誰都好。
太傅,這是刑部對那些書信的分析情況,書信的確是月氏的語言,內容涉及到漢秦在北方的排兵情況和月氏提供的好處方麵,字跡根據指認也的確是太傅的,請問太傅還需要什麽證據楊凡步步緊逼,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奏章謄抄本,麵似恭敬的遞給李鬱。
昭南,你來說說。出乎意料的,卿睿凡叫了才升任浙江宣撫使,而且他還是剛剛回朝的新秀,這突然的提攜倒是給了所有人一種霧裏見花的感覺,但是楚嵐不是,楚嵐聽到那個無比熟悉的名字心裏突突的跳,下意識的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楚昭南一身軍裝,聽言出列。臣已經聽旨查證過了,書信雖然是月氏語,但是內容卻和楊禦史說的有出入,最後的收信人是月氏的大將軍留渠,但是留渠將軍已經在三年前因病暴斃,其中緣由還希望太傅先給解釋。楚昭南站到前麵來,一雙眼睛清澈明亮。楚嵐的表情他看在眼裏,這麽多年過去了,那種打心眼裏而起的蔑視一直讓他很不舒服,但是現在不一樣,從現在開始他會讓他後悔。
先皇還在的時候我們傳到邊疆的信件就常有被截獲的情況,長久泄露的信息讓月氏人對我們的情況漸漸摸清楚,給邊疆安全造成了不小的衝擊。李鬱聽到留渠的名字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看卿睿凡,後者回他一個安心的表情讓他好好配合。老夫素與留渠將軍交好,十多年來從未出過任何差池,現在雖然將軍已經死了,邊境安全也是需要守護的。
月氏素有與天上人對話的習俗,也嚐常常通過書信的方式,老臣之所以用月氏語寫將軍的名字,就是為了不讓月氏人起疑,因了對死者的敬重不會拆開信封,特殊的印記隻有邊境的人才能認得出來。李鬱的心思有的時候深沉的無人可及,當卿睿凡從龍衛那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不得不佩服,這樣的人才有帝師的風範。
關於這個,臣讓人印了拓片去北漠,北漠的全部守城士兵都可以作證這是太傅傳信用的筆跡,誤會可以就此解開。楚昭南也是慢慢的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來,這是守城將軍的親筆書信,楊禦史若是不信可以親自查驗。楚昭南想起之前穆貳把信交給他的時候,說起那些個士兵的精氣神,簡直是不能再好,跟琉璃莊都有的一拚了。
楊凡看到這個,還是軟了下來。他知道這件事可能是假的,但是不知道假得這麽離奇。邊境城守不可能拿生命去騙人,李鬱在朝堂也是有一定威望的。
請皇上降罪。事已至此,楊凡也不再辯解什麽,隻是淡淡的一撩袍角跪下來,聲色平靜嗎,是那種知道自己犯錯了的心服口服。
無妨,楊卿也是一番好心。隻是下次說話的時候要先調查,有底了再說話。卿睿凡坐正了身子,眼神犀利。楊凡的性子他清楚,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是最好,之後的事情要怎麽做是之後的事情。他不會因為一件事就去判斷一個人。
風嵐宮。
這會子已經是傍晚了,外麵的陽光慢慢的照進來,染在廚房中人的身上有種淡淡的光圈,光塵慢慢的在空中飛舞,襯得靜謐安穩,慕容芷輕輕的放下袖子,看著麵前還算是豐盛的菜肴。今兒也是自己心情不錯想到了要做吃的。剛剛端上桌子打算舉起筷子,然後就聽到說卿睿凡要過來。她腦袋偏了偏,放下筷子等。
這段時間卿睿凡一直都在雍元宮或者就是在某個妃子的宮裏,鮮少過來,慕容芷也是樂得清閑,每天抓了雲霜練拳鍛煉,倒也不曾落下什麽功夫,還有了小小的精進。也不知道今兒卿睿凡是哪根筋抽了要過來,反正她也沒事,就等等好了。
然而,從夕陽下山到華燈初上,慕容芷敲著碗沿叮叮當當的等,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幹脆喚來了雲霜:雲霜,把這道菜留下,其他的你們不介意就分了,介意的話就倒了吧。慕容芷隻是覺得可惜了糧食,璃夏和雲霜端來托盤把菜撤下去,慕容芷自己拿了筷子,就著已經冷掉了的飯菜,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夜漸漸的深了,慕容芷吃完飯又在亭子裏練了一圈,然後叫雲霜關門落鎖,然後把所有人都集中到院子裏。她今晚確實是沒什麽大事了,也就有了時間。進宮這麽幾個月了,也是時候好好的整頓下,不管是琉璃莊還是風嵐宮,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是井井有條,鬧內訌絕對不允許。
我進宮也這麽久了,一直沒來得及跟大家說些什麽,恰好今兒個有時間,就一並說了吧。慕容芷其實是個懶人,若不是因為之前進宮時坊間傳的教訓,根本就不會像這麽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我並不怕有人告密也不是在吹噓,我覺得皇上之前是給大家打過招呼的,我出身江湖,也習得一些功夫,如果有人要背叛我或者幹出什麽事來,我有的是辦法。慕容芷相信給根棍子再送根蘿卜的真理,也一直都在很好的貫徹著。環視下麵的人,個個都低眉順眼沒有聲息,她也慢慢的頓了頓,才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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