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昭南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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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威逼你們的意思,我是個懶人你們這麽久了也是知道的,我隻說一句。 vw我不苛求你們,也希望你們安分守己。這風嵐宮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倒了對你們都沒好處。慕容芷說到後麵已經是單純的在陳述事實了。她相信卿睿凡不會找些剛入宮不久的宮女來糊弄她,而,既然都是些見過世麵的,那麽其中的利害關係就是直說也不會讓各自都那麽難堪。
這麽久了我也才慢慢的摸清了各位的喜好,等會雲霜會把各位的賞賜分給各位,以後,就好自為之了。慕容芷話盡於此。看著麵前的二十好幾個人,眼眸在月亮的映照下晶亮深邃,好像是能夠看到心裏去一樣。
謹遵皇後娘娘教誨。璃夏站在最前麵,鼓足了聲音大聲道。後麵的人也慢慢的隨著她的嗓子喊出來。聲音不大,入不入心隻有自己知道。慕容芷達到了目的,慢慢的轉身踱步進了殿內,沉默無言。
幾天後的夜間。
藍衣是伺候著卿睿凡去婉妃娘娘的宮裏之後才過來風嵐宮的。看著慕容芷鐵青的臉色,心裏有不祥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彎腰行禮慢慢道: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福常安。
慕容芷現在很是煩躁。卿睿凡最近絕對是長膽子了。說好了要來一次不來也就罷了,這有一有二還有三是怎麽回事啊這回已經是第三次了,慕容芷現在聽到卿睿凡的名字都會狠狠的皺起眉頭。這個人這麽不守信,她之前怎麽不知道也不知道楊憐兒心裏是什麽構造,會喜歡上這個賴皮狗。
說吧,這次的理由是什麽。上次來傳信的是宸妃身邊的千夏,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明擺著就是打她的臉,害得她惡心了好久,這次倒是學乖了知道叫藍衣過來,但是並沒有什麽用。橫豎不過就是那些嬪妃想要膈應她罷了,隻要她不吃這一套就萬事大吉。她又不笨。
皇上皇上晚間準備過來的時候婉妃突然傳信說有要事要和皇上商量,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把皇上拉過去了。說起來藍衣也是奇怪,就沒見過哪個宮女敢那麽直接的跟皇帝說話,詞句裏還帶了些許威脅的樣子。也就隻能仗著楊憐兒跟皇上的深厚情分了,要不是看在楊憐兒曾經和卿睿凡患難與共的份上, 他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宮女。
哦好,我知道了。慕容芷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辭,反正也就是個不來了而已,至於理由不是一抓一大把麽。如果他要用皇帝的身份來壓她的話,就是不用這些個蹩腳的理由也是一樣的。她又不傻,這些日子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
話說完了,慕容芷以為藍衣會走,但是他仍舊在那裏等著,淡淡的抿起雙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事慕容芷輕輕的舉起手,羅袖慢慢的滑落,露出一截潔白瑩潤的手臂來,慢慢的扯了自己頭上的素簪,一直緊繃的頭皮放鬆下來,整個人都平靜了不少。青絲垂下,慕容芷眉眼淡淡,轉頭似是無意的看藍衣一眼,藍衣覺得整個人都是一震。
藍衣從來不知道慕容芷放下頭發的時候那麽有韻味,清雅文靜,淡淡的妝容映襯得她更像是翠亭那邊靜靜盛開的蓮花,不管是不是能夠被別人看到都還是靜靜的開著。隨心隨性,不管不顧,隻有自己,旁人無擾。世事紛擾,隻求本心。
就在那一刹那,藍衣明白什麽叫遠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與容貌無關,是那種傾瀉而下的安寧鎮定的氣勢。
等到慕容芷故意重重蓋上茶杯的聲音傳過來,藍衣才反應過來,然後一個彎腰直接跪了下去:娘娘恕罪。藍衣有件事一直不明,想請請娘娘解惑。自己當時怎麽就失了心智,他皺眉。這麽失態的時候他可是很少有的。
說。慕容芷站起來,一身的絲質長薄衫悠悠的掛在肩膀上,一步一動都是風情。要是聲音能夠再溫和一些,那可就能把一大群男人收服在曲裾群下了。
娘娘當時為何要推開藍衣這件事情給了藍衣一個陰影,作為護衛,被自己守護的主人當場推開是很尷尬的情況,這就意味著主子不相信他這個護衛,與其說是保全的,更是對自己的否定。
你是卿睿凡的人不是我的,我們並不相熟,就算有交集也隻是因為卿睿凡,這是其一。藍衣之前的猶豫踟躕讓慕容芷很清楚的猜到了原因。她倒是沒想到本來自己以為的什麽事都沒有到了藍衣這裏卻能讓他心心念念這麽久。果然是人不同看法也不一樣麽。但是這種有分歧的問題還是要好好說清楚才好,溝通,是最有效的辦法。
你不欠我什麽,我也從來不喜歡有人擋在自己前麵,顯得自己好窩囊一樣,這是其二。慕容芷淡淡的說著,手上摩挲著之前慕雲閣送來的簪子,簡單的雲紋線條流暢,上好的沉香木握在手裏很是溫和,像是玉一樣。我還沒有狠心到拉一個無關的人做人肉墊子。就慕容芷看來,當時的刺客對她是下了殺心的,那自己就更沒理由把藍衣拉進來。
藍衣聽完,有些無奈。他從來以為自己可以是劍也可以是盾,隻要卿睿凡有需要他可以是任何東西,但是被卿睿凡全部接納的慕容芷看起來並沒有接納他。之前以為當時的一推是防備,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這個人好像就隻是不想欠人情而已。
你沒有必要這麽介意這個事情,我們也不過隻是萍水一相逢罷了。你的主子是卿睿凡,不是我。慕容芷看藍衣還是一樣的放在了心上,隻能笨拙的安慰道。她一向也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主,能做到這個程度也是可以了。
娘娘,藍衣藍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我不需要。慕容芷聲音淡淡,但是詞句不氣死人不算數。我說過了你有主人,你做好本職工作就是,我並不需要你。
要是平常人被這麽說肯定轉頭就走,這已經是明顯的嫌棄了,但是藍衣沒有。慕容芷雖然說話刻薄,但是出發點還是好的,這點他分得清。被叫免禮了好一會,他才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怎麽樣慕容芷斜坐在床上,左腳微屈,左手懶懶的搭在膝蓋上,看著從一邊的屏風後麵冒出來的人。江泉越站在那裏,穿戴整齊,看著慕容芷淡淡的笑起來,但是慕容芷總是覺得她瞳孔裏麵有什麽在閃爍,晶晶亮的。
如此甚好,泉越謝過娘娘。第一次,江泉越在她麵前行了大禮,標準的跪拜姿勢,三起三拜之間,慕容芷隱約看到了絕望和滿足。本該是矛盾的兩種狀態完美的在她身上結合,慕容芷一時間有點不明白了,隻能點頭然後吩咐璃夏送江泉越回宮,夜深了。
娘娘,浙江宣撫使在外麵求見。是從雍元宮過來的。雲霜看到楚昭南的時候眼珠子轉了轉,然後進殿稟報。慕容芷放下手上的釵狀暗器,輕輕站起身:走吧。楚昭南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聽慕容芷說說這幾個月都發生了什麽,他總是覺得其他人耳朵裏聽來的都不真實。很久之前開始,他就隻聽得進慕容芷一個人的,因為慕容芷不會對他說謊。
兩人在花廳坐定,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又看到外麵璃夏小跑進來,聲音還算平穩:娘娘,帝姬剛剛去了雍元宮,說是過會要來風嵐宮,皇上傳話過來說是讓咱們準備下,您看
慕容芷倒是沒想到卿婧瑤會選今天,偏偏楚昭南還在這裏。吩咐下去,做點帝姬喜歡的點心來。就憑卿睿凡和卿婧瑤的關係,他們絕對不會隻聊幾句,還有時間給他們倆準備。
你的意思是你受傷了在哪裏我看看。楚昭南聽到說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又把自己傷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急切的樣子就跟看到了什麽尤物一樣。但是在這種目光注視下的慕容芷完全沒覺得異樣,連臉紅都不曾有,隻是淡淡的搖頭。
在小腹上,不過沒事,隻是有傷疤了而已。傷疤的問題之前她和風伊洛討論過了,雖然說由風伊洛經手的傷口絕對不會有傷疤,但表麵還是要裝的,很多事情隻是因為太直白最後釀成大禍。
沒事就好。楚昭南一點不擔心是不是有疤的問題,隻要人沒事就行了,說句不好聽的,她就是四肢殘廢他也是要的,這麽點傷又無傷大雅。
好了,你走吧,被帝姬看到了也不好。被看到了又要費口舌解釋一番,想到卿婧瑤的性子慕容芷就頭疼。她不善於應付那麽活潑開朗的人。
然而,這世界上永遠存在著那麽一些人算不如天算,比如現在,楚昭南剛剛站起來,就看見一團橙色的雲撲過來,嘴裏還喊著:皇嫂~,這個稱呼讓楚昭南狠狠的皺起眉頭,心裏一陣膈應。就隻是一個簡單的名字,仍舊讓他異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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