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婧瑤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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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婧瑤密林

    最後的結局,常棟進來二話沒說直接踢了一腳,看著女人眼睛裏濃重的痛色,深吸一口氣,叫了暗一拖出去再也不許出現。小說

    然後異常心疼的抱著柳鬱,叫了大夫上來療傷,暫且不提。

    琉璃莊。

    楚昭南今天也好不容易擠了時間回莊裏看看,雖然說有人打理,但畢竟放心不下。今天不知怎麽回事,卿婧瑤並沒有跟著他,也能夠讓連府門都出不去的他過來。

    因為隻是日常的巡查也就自己一個人去了,沒有帶著任何人馬,出來也沒有叫上任何人護送。

    楚昭南。輕輕柔柔的嗓音傳過來,在這密林裏即使是上午也略微顯得陰森,但是楚昭南卻是頭都沒回,甚至打馬一鞭跑得更快。

    身後的人好像料到了這一點,淩空揮了個手勢,跟在她身邊的十餘人分散開來,漸漸成了包圍的架勢。楚昭南看了看,心裏無奈,麵色冷硬的歎口氣,勒馬停下來,看著那個走近的人。

    楚昭南,你就這麽害怕我麽卿婧瑤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望。任了誰,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一味躲避吧。卿婧瑤不得不承認,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用盡她所有的權利都得不到的。比如楚昭南。

    帝姬抬舉了,微臣不知帝姬所言為何。楚昭南坐在馬上,雖然嘴裏自稱微臣,但一點恭敬的意思也沒有。麵色冷淡,這秋風刮過來,吹得人難受,但是卿婧瑤聽到了這句話隻想笑。

    楚昭南,我不想拿我看到的東西威脅你,你也不要太過分了。卿婧瑤千算萬算都沒有想過楚昭南會和琉璃莊扯上關係,但是她在知道的那一刻就決定了。

    喜歡一個人之後有一個過程叫愛屋及烏,她能接受他的全部,隻是要他稍微喜歡她一點點而已,她並不貪心,又是錯在哪裏呢

    是麽帝姬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都可以盡管去說,楚某人什麽都怕,就是不怕威脅。楚昭南眼睛清明,看著卿婧瑤秀麗的小臉忽然起了怒意。

    他並不介意找個替這個所謂的帝姬找個理由送她死,隻是說很麻煩。他們倆要是能夠談妥是好事情,但是不能的話,就隻能死一方。他送過這麽多人去死,也不差這麽一個。

    楚昭南,你不接受我是因為什麽你說出來啊,萬一我就放棄了呢卿婧瑤的臉色也不好。她不是傻子,楚昭南剛剛一瞬間騰起來的殺意她感覺到了。討厭到這個地步了麽自己,還真的是失敗啊。

    無可奉告。楚昭南一臉嚴肅。看著麵前的圓形環陣,繼續道,帝姬可以放楚某人走了麽楚某還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這是他最後的一點點耐性。

    我不可以。一句話完,所有人都看到了卿婧瑤臉上的糾結。靜靜的等著她的回答,沒有人敢說一個字。楚昭南看著她,他的馬兒打著響鼻,像是失去了耐心。

    哈哈哈卿婧瑤忽然笑起來,聲音不大,眼睛裏不知什麽時候盈滿的淚水泄出來,覆蓋了整個麵頰。護衛們看著她,一時間連大氣也不敢出。他們一個個都是跟了卿婧瑤多年的人,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樣子。

    楚昭南,我喜歡你,我大聲說出來了。你這個孬種,連喜歡誰都不敢說,也難怪人家姑娘不喜歡你。卿婧瑤的聲音雖然顫抖,但也是一字一句,條理分明得緊,還能反諷他幾句。

    楚昭南,我放下了帝姬的身份,你為什麽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你一個膽小鬼為什麽不敢給我一個機會是怕自己動搖嗎每一個問句說出來都像是呐喊,她的表情悲切,說話的聲音楚昭南聽得清清楚楚。可是楚昭南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麵。

    他看著卿婧瑤一臉控訴的樣子,下意識的猜測起自己之前的落荒而逃。要是顧陵歌告訴他自己有喜歡的人了的話,他的反應,應該和卿婧瑤不相上下吧。明明那天就僅僅隻是一個試探都弄得自己心驚肉跳了。

    隻有愛狠了,才知道有多麽不想放下,有多麽害怕,被拒絕。

    帝姬言重了。隻是帝姬也明白,感情的事情不可強求。強扭的瓜不甜。楚昭南慢慢的放緩了自己的音調,希望能夠讓麵前這個人冷靜下來。他們在某個程度上是一類人,何必一定要互相傷害

    可卿婧瑤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到一隻長箭破空而來,帶起空氣裏尖利的聲響。卿婧瑤下意識的看向楚昭南處。離楚昭南最近的一個侍衛打馬揚鞭往前衝,驚了楚昭南的馬。馬驚了就得跑,楚昭南一臉失措,隻能下意識拉緊了韁繩。

    有人慢慢衝過來,看起來人數還不少。卿婧瑤皺眉,默默拿了之前別在腰間的軟鞭站在最前麵。她不喜歡自己隻會讓別人去送死,她自己就是戰鬥力。

    一場殺戰。不管再怎麽訓練有素的部隊遇上有點底子的江湖遊民,沒幾個是真的有辦法。就像這種局麵,卿婧瑤這邊的人隻能死扛著。

    撤。估摸著楚昭南走得差不多了,卿婧瑤下了命令。這段時間雖然說損失了人,但是時間來講,已經足夠讓楚昭南回臨安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

    剛剛那個驚馬的侍衛就排在她身邊。她分了兩組人,一組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一組準備逃跑。卿婧瑤把聲音提高,說給那個侍衛聽幹得不錯,回去我重重有賞。

    她話音剛落,就被身後來的暗箭射中,悶哼一聲,她咬牙抓緊了手上的韁繩。那個侍衛急中生智,棄馬,輕功飛上她的馬,從她手中接過韁繩,一句不說的加速。剩下的幾人一邊追一邊注意身後再有無暗箭。

    森林地形並不適合逃跑,左突右衝的,他們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長陵本身是根據風水設了結界的,有些迷陣很難過。現在沒有人抓得到了她,但是她也出不去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卿婧瑤的精力隨著身上的血液消失一點點的不見,她嘴唇發白,臉色更白,身後的侍衛已經能夠感受到了,透過薄薄的衣料浸染出來的濃稠的血液。

    朝那邊走。侍衛眼尖,左右看看之後發現右邊的樹木生長得比左邊的茂盛。略微思索之後,叫了人往那邊走。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也隻能猜上一個。

    他們是上午出去的,等回到臨安城的時候,晌午已經過了。卿婧瑤還沒有失了心智,背上的箭她已經叫了城門守衛扔件鬥篷蓋住,沒有引起騷動。隻是馬背顛簸和衣料垂墜還是讓她很難受。在街上行人眼裏,她們更像是去了近郊玩玩,累極倦怠了而已。

    公主。侍衛輕輕的在斜後方問。卿婧瑤嗯了一聲,有氣無力。身為皇族的驕傲,讓她不可以露出任何的脆弱表情來。這才是問題。侍衛在城門口就和她分開了。這短短的路程對她來說,就是懲罰。

    她沒有期望過楚昭南會出現,事實上,楚昭南也是著實沒有出現。她隻能自己一個人一邊咬著牙,一邊忍受著血液夾著衣服凝固在背上的僵硬板結。

    公主您怎麽了公主剛剛進了帝姬宮殿,卿婧瑤放鬆的把鬥篷丟了,整個人再也沒有力氣下馬。把眼睛閉了,栽下來。

    因為傷口是在背上,沒有傷到骨頭,拔箭的時候也就沒有太危險。因為不能驚動宮裏,也就不可以叫禦醫,卿婧瑤的傷不能簡單對付,隻能叫了雲湖堂來。

    本來風伊洛不想來的,皇宮貴胄的事情她從來不插手,嫌髒。虧得了長安一直在那邊念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實在是被念得煩了,才終於答應來看看。長安提著藥箱跟在後麵一臉無奈,眼神裏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好了,半個月之內不可下床,每三天按時換藥。忌生冷,辛辣。風伊洛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傷口狀況倒是不複雜,隻是衣服和頭發黏在一起,解開花了斷時間而已。

    夜間。

    風伊洛把賬算完,帶了長安直奔楚昭南的府邸。之前楚昭南和帝姬鬧得沸沸揚揚的,卿婧瑤的出事和他絕對有關係。不然一個貴族會被人給伏擊

    她受傷了嚴重麽楚昭南雖然是因了馬驚跑回來,但是這點責任感還是有的。畢竟如果自己沒有去琉璃莊,她也就不會跟著他來,或許這麽一堆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中箭了,不是很嚴重,但是短時間之內沒有活動能力。風伊洛很客觀。這還是她去診斷的結果,要是換了別人,估摸著得半年不能好。

    這樣啊,我知道了。楚昭南心裏有什麽地方動了動,但是麵上沒有絲毫表示。風伊洛也不做過多反應,點個頭喝杯茶就走,幹脆利落。

    幾日後,雍元殿。

    也就是說,宰相那天派出了自己的所有暗衛,那天晌午,帝姬卻遍體鱗傷的回來休養卿睿凡看著擺在麵前的,長陵的地形圖。一邊審視一邊跟站在身邊的藍衣講話。

    是的。雖然帝姬受傷和宰相沒有什麽關係,但我們完全可以拿這個押一把。藍衣很含蓄的指出,這件事要是借題發揮得好,就不僅僅是帝姬一個人的事情,還能夠帶著前朝狠狠給宰相一擊。楚旭還是很得宰相的心,趁著他這幾天送葬的低沉,他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嗯,你去辦就好。弄好了跟我稟告。卿睿凡很喜歡藍衣的地方就在於此了,很多時候他們倆的意見都能不謀而合。這種默契,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變過。

    帝姬府邸。

    還好麽卿婧瑤知道顧涼月來拜訪的時候心裏是有些疑惑的。她對這個十王妃什麽印象都沒有,就算是家宴,也沒見過幾麵。每次卿睿廷都會給她打圓場,說是身體不好不能來,誰不知道他們夫妻的感情

    還好。多謝十王嫂掛懷。卿婧瑤現在的姿勢隻能說是滿足傷勢。因為傷在背上,她隻能趴著,姿勢不雅觀,但是沒辦法。

    有事情你就告訴我。咱們又不是外人,說什麽也方便。顧涼月倒是很欣賞這個女人,直率灑脫,敢愛敢恨,她很喜歡。或許她們能夠好好交流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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