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還是要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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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還是要去上
卿睿凡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麽慕容芷雖然不打算發表意見,但是看著他呆呆傻傻的樣子,還是沒忍住嘴巴。 vw
我知道。卿睿凡麵色陰沉,看著不善,她再說下去就是侮辱你了啊。字字悲痛。
是我麽慕容芷不信,嘴角的嘲諷顯而易見,是李鬱吧。他教你這麽多年,你怎麽舍得有人往他身上潑髒水慕容芷有一刻是真的以為這個人是在為她著想,但是轉念一想,她隻想笑。
要是真的不想別人侮辱她的話,早在李珍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會采取手段了,一定要等到了這麽多人,眾目睽睽的情況下發令,也不知道是誰難堪
阿芷卿睿凡一時間無法反駁。慕容芷眼光毒辣,要騙過她從來不是好事。但是,你有些執念了,一定要抓住這個不放麽。
慕容芷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一刻之前的卿睿凡雖然不說對自己百依百順,但是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的重話。
慕容芷其實是那種像鏡子一樣的人,別人怎麽對她,相應的,她就會怎麽對待別人。卿睿凡目前的態度,隻能讓慕容芷也不開心。
雲霜璃夏。慕容芷也不再留下,甩了袖子,叫上兩個最得自己心的侍女往外走去。
卿睿凡一個人坐在原地,目光略微呆滯,什麽都沒說,連一個動作都不曾有。
昭太妃處。
於是你就過來了昭太妃看著沉著怒氣的慕容芷,嘴角淡淡的帶起笑意。她討厭皇帝才好,不然最後受傷的也不過就是她自己。
但是話也說回來,她要想完美無缺的達成自己的目標,還得仰仗皇帝。
不是您說有事情找我的麽慕容芷也懶得再約明天,順道上就過來了。她自己不清楚為什麽要到這裏來,但是她既然來了暫時就走不了了。
哦,那個啊昭太妃一臉的恍然大悟。說起這個,的確是有這麽回事的。
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再過不了多久是你母親的祭日,想著問你看看要不要跟我一起給她祭拜一二。說起這個,時間過得也真的是快,一轉眼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她的孩子已經亭亭玉立,她的香塚應該綠草青青。
已經這麽快了啊。慕容芷還是有些感慨。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在琉璃莊裏規劃著一場祭祀大禮,而現在,就是要給她燒個紙錢也要隱隱藏藏。
到時候一起去吧。慕容芷最後還是慢慢的說出字句來。她相信昭太妃不會每沒有腦子到會被人發現的地步。她隻需要表明自己願不願意就可以了。
嗯好。昭太妃爽快。
芷兒,我想你知道,跟皇帝鬧鬧可以,但凡事,要以大局為重。略一思忖,昭太妃還是打算提點一二。
這男人啊,越是容易到手的越是不會珍惜。在昭太妃眼神飄遠,好像想到了沉澱在歲月裏的事情,皇帝雖然喜歡你,願意縱著你,但終究也不會長久,你可明白
慕容芷突然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所有的人都相信卿睿凡對她是一等一的好,但是他剛剛還訓斥於她。到底是誰好誰壞,冷暖自知而已。
太妃娘娘說笑了。我雖不曾愛了人,卻也不想愛上誰。這一點,是盡可放心的。慕容芷拿了茶杯小口小口的抿著,話語裏的涼薄卻也是顯然。
你能夠明白就是好事。昭太妃也不再說什麽,眼睛閉了閉,最後妥協。
慕容芷突然就失了再留下來的興趣,道了萬福帶著倆丫頭離開了。昭太妃看著她的影子,再看看一直掛在床頭上的一枚福袋,心裏湧上苦澀,但也無可奈何。
幾日後。
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嚴重了卿睿凡站在龍台上,看著下麵一眾低著頭不敢言語的大臣,隱隱有了惱怒的樣子。
明明幾天前還都隻是正當防禦的,今兒就演變成了連下三城。到底是辦事不利還是消息不通
回聖上。韃靼慣會夜襲,我軍將士近來受了寒氣影響,夜間出戰不利,因此才節節敗退。常棟硬著頭皮回答道。
他本來和自家柳鬱好好的雙宿雙飛,恩恩愛愛,朝堂上的事情也已經好久沒有正經參與過。昨兒晚上他也是被這消息炸醒,實在是沒了辦法才今兒來上朝。柳鬱看他一臉都是不中用的樣子,但是他連哄她的時間都沒有。
是嗎這麽多年我漢秦仍舊沒有訓練出這樣的人才嗎你們兵部的個個都是拿著幹糧混吃等死的,嗯卿睿凡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金黃色的短靴踩在軟綿綿的朱紅地毯上,來回的踱步讓他耳旁的流蘇顫動出美好的弧線來,偏偏他的尾音輕揚,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皇上息怒。兵部大人一個激靈,立刻跪了下去,頭上的紗帽微微抖動,受驚不輕。
朝堂上的卿睿凡從來沒有發怒的時候,慣會眯了眼睛,語調揚起,做一副溫溫柔柔,賢明君主的樣子來。但是實話來講,誰又不知道自家的君王一直喜歡背後使絆子
聖上容稟。近日來,戶部,吏部各自事務繁忙,國庫存餘並不客觀。目前兵部所有僅能保證日常糧餉而已。我國本泱泱大國,軍隊運糧時日有差也是可以理解的啊皇上。兵部大人估摸著是有些急了,一個勁的辯解著想把自己摘出去,可惜的是,這戶部,吏部尚書也不是個省油的。
皇上明察,自入冬以來,南方雨雪提前,以致難民多湧入北地,臣等不得不考慮居民的生活條件啊。戶部尚書白了一把胡子,看著高高在上站著的卿睿凡,心裏也是沒底。
眼下年關將近,在朝官員和外派使臣都將歸朝休沐,吏部最近統計人員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是沒有時間打國庫的主意啊皇上。吏部尚書持了象牙朝笏,彎下腰深深行禮。
不過吏部尚書的話很聰明的把自己給篩了出去,留下這兩個打國庫主意的尚書對著掐,這屎盆子,扣得幹淨利落。
行了。卿睿凡眼珠子轉了又轉,視線突然移到了站在台下神色晦暗的宰相,這個人從開始就是什麽都沒說,現在了他突然想聽聽他說的話。那麽宰相怎麽看這件事
被點名的宰相楚氏麵色僵了僵,然後沉穩的跪下來,聲音雖蒼老但還是很平和:回稟聖上,臣以為,此事固然有朝堂事務的問題,但是實際上,若是在外守將能夠稍微用心的話,本是不至於被連著攻破三座城池的。
不出卿睿凡的所料,最後宰相還是會把這件事歸咎於楚昭南。明明就是自己現在的親兒子,仍舊是恨不得他去死一樣的做法。宰相,到底是為了什麽要這麽厭惡楚昭南
太傅,你作何看法皇帝的職能在某些時候就是聽取眾位大臣的意見,之後的決策什麽的是留著以後的事情。
老臣以為,李鬱出身世家,自身修養極高,一舉一動都是自然的天成儒雅。卿睿凡給了他最大的寬容,凡是在朝的時候他都可以不行禮,就站著回話就行了,此事還是應該聽聽守將怎麽說,畢竟我們在朝他們在野,有些情況來不得臆測。李鬱不偏不頗,沒有關注狗咬狗,也沒有在意嘲與諷,中正平直。
行了,此事朕已經知道了,今兒先退朝吧,有事明日再議。卿睿凡最後大手一揮,直接叫了藍衣退朝。藍衣的聲音終歸不比那些個內侍,聽起來倒是和諧的很。卿睿凡什麽都沒說,頗有些怒氣的去了雍元殿。
聖上,這件事是不是要召楚將軍問問藍衣也是進退有度,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有些決定,還是要卿睿凡自己來做比較好。
不用,叫人給他他發信讓他回複就可以了。卿睿凡這段時間內心極其煩躁。不管是之前慕容芷的突然發脾氣,還是他對自己的懷疑和傷害,都讓他心裏不舒服。再加上楚昭南那邊的杳無音信,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懷疑。但是,最基本的自信他是有的。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麽的矛盾,一邊在自我否定,一邊在自我肯定,到底哪方麵是正確的,沒有人知道。
好了,最近風嵐宮有什麽動靜沒有卿睿凡仍舊和之前一樣被慕容芷顯而易見的拒之門外,他自己後來回想也知道是自己之前做的不對。心裏的愧疚和各種雜事讓他也沒了時間再過去看看她怎麽樣,慢慢擱置下來的還有自己心裏越來越重的抱歉。
沒有,娘娘最近安靜得很。除了湖月大夫每天去請脈之外就再沒人進出風嵐宮,隻有宮女們來來往往。藍衣雖然覺得可惜但也是愛莫能助。隻能看著他們倆陷入這種死循環。
一個不低頭,一個不放手,他們自以為的所有堅強都變成了阻止愛情的頑強力量。
她有沒有什麽事卿睿凡坐在案邊,看著麵前的香茶氤氳出嫋嫋霧氣,感覺進入了另一個世外桃源,那裏沒有猜忌,沒有衝撞,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永遠安寧。
娘娘最近似乎更勤奮的在練武了,每天早上能夠看到她在院子裏訓練,雲霜一直陪著。藍衣有些疑惑,但是沒有明說。實話來講,慕容芷的功夫的確是不應該鬆懈的,按照他的邏輯,她有那麽多仇敵,怎麽可以放棄鍛煉
嗯,下去吧。卿睿凡突然就好想靜靜,什麽都不要出現在眼前,他要好好的想想之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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