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太妃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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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太妃門
那有勞太妃跑一趟了。小說雖然說妃嬪不得隨意出宮,但這是卿睿凡同意了的,倒也不差在這麽一回。
你們都出去吧,哀家有些事情要問皇帝。昭太妃眉眼淡淡,聲音裏倒是不容拒絕的威嚴。藍衣二話沒說直接帶著箬鵑出去了。他早知道這昭太妃對皇後娘娘偏愛得緊,放著這兩個人在一起肯定不好,但是皇帝的心結還是需要有人來開導,太妃的話或許能夠起到些作用。
哀家且問皇帝,皇帝可知陵歌緣何要走太妃叫的是陵歌而非慕容芷更非皇後,是他從未對外人提起過的本名,也是說,顧陵歌已經信任昭太妃了,已然到了願意透露自己真實名字的程度。
朕朕打了阿芷,讓她傷心了。讓卿睿凡承認自己做錯了很難,況且他還是皇帝,九五至尊願意承認自己做錯了,這在常人眼裏是無論如何不敢想的事情,但是顧陵歌是有這個本事,盡管她不稀罕。
皇帝還真是好本事,可是越來越出息了。昭太妃算是涵養再好,聽了這句話也實在是氣不過。他打人本身無理,更何況顧陵歌還是他一直鍾愛的皇後,是他口口聲聲說著喜歡的人啊。
朕知錯了,可是阿芷她不聽朕的解釋,還請娘娘他的話沒有說完,能夠讓他這麽低頭已經是不容易了,更別說讓別人幫他求情。他也是要臉麵的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極限了。
哀家盡力吧。昭太妃笑笑,也隻能這麽敷衍。顧陵歌是太過愛恨分明的人,到了這種地步,兩個人哪裏還有回旋的餘地
晌午時分,昭太妃出了宮門,因為有皇帝的許可,所以太後的人算是在那裏也還是沒有下得去手堵人,隻是臉色不好看,報到太後那裏,太後也是一臉的生氣壓抑,可一樣什麽都沒說。皇帝已經越來越不聽自己掌控了,她雖然表麵還是掌控宮,但有的時候還是要低頭。
很可惜的是,顧陵歌已經不在雲湖堂了。昭太妃還在路的時候右眼皮一個勁的跳,等到了插著幡旗的堂口時,風伊洛和長安正坐在門口,蕭瑟的風吹過來,幾個人身都抖了幾抖。
閣下為何風伊洛抬起眼皮,看著這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有一點可以看出,她不是京貴婦。所有在京的官家小姐或者夫人都會有那麽幾件慕雲閣出去的東西,這個人不說沒有物件,連渾身氣度都和普通人不一樣。風伊洛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個人和佩瑤實在是太像了。
莊主可在昭太妃雖然多年未曾出宮,顧陵歌給她的線索也少,但這並不妨礙她猜出顧陵歌的身份地位。可是她越聰明,隻能讓風伊洛越戒備。現在的琉璃莊草木皆兵,隻要問到了顧陵歌,所有事情都是大事。
雲湖堂隻有堂主,那便是在下。夫人若是找錯了人便去別處尋吧。風伊洛話已經說到這裏,明顯的是趕人了。昭太妃笑了笑,那麽一晃神,風伊洛的感覺更加強烈,這樣饒有深意的笑容,和佩瑤簡直如出一轍,怎麽會是這樣的
那便是閣下了吧,不知姑娘作何稱呼昭太妃倒也不惱,輕輕柔柔地問了一句,聲音放緩讓人不自知的放鬆下來。
風伊洛。她答得爽快,昭太妃回得也利落,長陵風氏。是了,長陵本來隻琉璃莊一團有人煙的地方,來往之人混雜如過江之鯽,但這麽多人裏麵,除了顧家也隻有風氏能夠排得名號。
風氏本來是並入了顧家的,在湖月的父親還沒有叛變之前,琉璃莊覆蓋整座長陵,風光一時無兩,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琉璃莊,畢竟做的是不光彩的生意,隊伍也太過於龐大,這樣肯定是做不長的。
後來也是果然,湖家叛變,帶走了一半的實力,為了長遠的考慮,顧淮最後還是讓風家姐弟分了出去,這樣好歹也能互相製衡,不會再出現一方獨大反叛的例子。這兩姐弟的醫術修為也為風家長臉,不久之後倒也自己站住了腳跟。
兩姐弟從不收徒,但即使這樣也有人願意他們倆稱為一個氏,忌憚的也也是他們自己開拓出來的本事。
鄉野粗人罷了,入不得夫人的眼。風伊洛並不見得有多喜歡這個帽子,風氏再好,在她心裏也隻是顧家的一部分。我看夫人麵色紅潤,身體康健,倒也不像是有疾之人,若是無事便離去吧,莫讓這危重之地染了晦氣。醫館從來都是這樣,晦氣嚴重,但這句話更多的是嘲諷。
昭太妃沒想到風伊洛語氣這麽不善,饒是在宮裏沉浮多年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並未做什麽讓她誤會或者生氣的事情啊。皺起眉頭,她還是繼續問下去:皇後應該是在這裏的吧雖是問句,但語氣篤定。
把人帶進去。風伊洛昨晚已經想過,顧陵歌的事情隻可能引來更多人的關注,與其自亂陣腳還不如好好謀劃,總歸是瞞不住的。
素來聽聞風家隻有姐弟二人,這麽一看倒都是人翹楚。風伊洛一聽她這話知道她把長安和風伊墨搞混了,但是她也沒揭穿。風家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有暗牌總什麽都沒有來得好。
夫人此行是為何倒不妨直說,在下野慣了不喜歡場麵話。風伊洛麵雖然是這麽說,但心裏到底在想什麽隻有她自己知道。不是說不喜歡不會的,很多時候隻是願意與不願意的關係而已。
陵歌知道自己不僅受罰還毒了的事情麽昭太妃拎的清楚,要想見到顧陵歌,風伊洛這一關必須過,所以她除了據實相告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她很少向人低頭,這雖不是什麽大事,但麵子總歸還是有些過不去,連帶著聲音也是僵硬,也能夠理解。
受罰莊主不知做了什麽需要受罰那所謂的太後又有什麽資格懲罰主子風伊洛冷哼一聲,表情黑得仿佛亂葬崗邊的雜枝枯木。太妃娘娘是明白人,在下敬您一分,但這裏可不是蘭寧宮。
風伊洛眼睛很毒,記性也很好。麵前這個人,她倒還不至於忘。
堂主姑娘先回答我的問題吧,這很重要。昭太妃其實心胸寬廣。要不是這樣,當年佩瑤被秘密處決,她是活不到現在的,那麽多個日日夜夜的擔驚受怕咬斷銀牙讓她變成了現在不管什麽都能泰然處之的樣子,時間總是帶來禮物,伴隨著失去。
主子沒必要知道。風伊洛連眼神都沒有含糊。總不至於自家的主子被欺負到下不來床他們還要在傷口插一把刀子吧
本宮已經查出來是誰了。昭太妃被知道了身份也不再瞞著,該用的尊稱還是用,反正也是真的。從這第一麵來看,風伊洛是真的反感彎彎繞。
太妃娘娘想要什麽凡是要幫誰必定是覬覦著其人的某樣東西,風伊洛從來都這麽相信,也從來百試不爽。
本宮想要複仇。昭太妃知道,如果她說什麽都不想要絕對不能說服麵前這個孩子,所以隻能按著計劃來說,本來她也是這麽打算的,不算說錯。
娘娘的籌碼並不足以撐起這個欲望。風伊洛看著麵前清澈的一杯茶,長安泡茶的技術越來越好了,碧綠碧綠的荷葉在這殘冬本難尋,還被他泡得片片舒展。娘娘的想法不是在下能夠猜測的,但在下隻有一言相告:此乃私事,外人何來
整個琉璃莊的體係有的時候很詭異。是再簡單的一件事,都不喜歡被別人指手畫腳,這是他們的堅持也是他們的護短。娘娘要是來找在下診病在下還能效勞,至於其他的,在下不參言了。風伊洛站起來,把手的茶杯遞給長安。
後院。
顧陵歌這兩天沒什麽大事要做,腿的傷天天都在紮針,但也僅限於午,下午她也還是能拄著拐杖到處動動的,但是她從那天看到了那個二公子,現在每天沒事戲弄他。
藍衣安排過來的人輪值製度很僵硬,隻要不是被顧陵歌打出去或者弄出大事來的人都會一直守在這院子裏。所以這淩二公子一直都沒走。
你說你這麽笨,是怎麽當禦前侍衛的啊顧陵歌坐在太師椅,半眯著眼睛,斜斜睨一眼還掛在房頂的淩羽,聲音不算輕快但至少沒了之前的沉鬱。現在的陽光還算不錯,殘冬的寒意退了一些,感覺人都好了一些。
我我不笨啊,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的啊淩羽看著這個一身黑衣,麵容姣好的女人。他記得自己的母親雖然在後院裏呼風喚雨,但每次看到父親進她院子的時候都是一臉小心翼翼,生怕哪裏做錯了一樣的。為什麽為什麽母親一直都珍視的寵愛在這個人這裏可以隨便的被丟開被荒蕪
笨麽你倒是第一個這麽說我的人。顧陵歌手拿著一個鳥籠子,杆子空蕩蕩的什麽鳥都沒有,但她很愛惜。誰不是鳥呢命運的好壞無非取決於最後停靠在誰家而已。沒有人會想你經過什麽樣的風浪,沒有人會問你是不是真的願意留下來,不過是看你能夠找食吃,羽毛夠豔麗,而已。
本來是嘛。淩羽沒有顧忌她片刻的遲滯,一張嘴喋喋不休,他能夠在衛戍兵裏混這麽久真的是跡,我娘親總是跟我說天家心思最是難猜,雷霆雨露都應珍之重之。偏偏娘娘這麽死心眼,說不要不要,說翻臉翻臉,放著宮裏的安逸不要,偏偏來這小醫館折磨自己。
這個時候顧陵歌知道為什麽這人會被派過來了。他絕對是來當說客的。一個大男人,這麽能說也真的是讓人不好評價。滾。顧陵歌不高興了,閉眼睛把鳥籠子砸出去,金屬彎曲變形的聲音傳過來,淩羽已經跳到了另一片房脊,看著她映襯著光暈的臉微笑這個皇後自己想的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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