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險些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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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 險些遇難

    “官兵?這時候怎麽會有官兵山?”這還沒過初七,府衙雖然有人值守,但應該也隻是鄉兵,例常掛羊頭賣狗肉的佩著刀在路走兩遍完,怎麽著都不會山來才對。!

    “是啊,老爺。老三剛剛從藥房出來,看到官兵們在四處巡邏,繞了兩條街之後,老三以為甩掉他們了,但在山腳下看到他們在集合訓話,這才趕緊來通知老爺。”老三說得急,但不妨礙顧淮聽明白。

    一旦官兵來了,不管是怎麽著,他都說不過去。兩男一女,女人還一身傷一臉血的,肯定會去牢裏喝兩盅。

    顧淮趕忙站起來,跑進廟裏收拾了包袱,讓老三把顧陵歌背起來,從破廟的另一邊下山。

    這山隻有一麵有路,他們選的這邊,路都是石子不說,雜草和荊棘更是遍布,走在路,即使再小心翼翼,也還是會被割破衣裳,劃破皮膚。這時候的顧淮可沒管那麽多。

    而另一邊,官兵們站得整整齊齊,聽領頭在前麵講:“此次搜山,不管你們發現了什麽,回去都得說一無所獲,明白嗎?”

    看著這些人一臉茫然的樣子,領頭有些不耐煩,說話的聲音也越發大了起來:“我不管你們在想什麽,去了好好搜,搜到什麽跟我說一聲算完,不管別的誰問你們,都不準說出去。”

    “不然,哼哼,我讓你們在這城裏混不下去!”領頭的在這座小城裏基本一手遮天,加他是知府大人的娘舅,又曾經辦了幾件大案,更是走路都橫著走,尾巴恨不得翹到天去。

    看到他們都唯唯諾諾的點頭後,領頭帶著他們了山。

    有個剛剛進來不久的小兵,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來的,隻知道師爺送他來的時候,畢恭畢敬,搞得他們都不好多管這人的閑事,在不打擾進度的前提下,他幹什麽領頭的都不幹涉。

    他還沒走到廟門口,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臉色登時沉了下去。這青天白日的,這偏僻地方怎的有人行凶?

    等他進了門,發現血跡在門口,泥土吸收了粘稠的血液變得黯黑,那一片地方的雜草都被壓得變形,從大致的形狀來看,應該是個女子,身量較小,傷口在腰腹。

    其他人開始拿著刀在院子裏,在廟堂四處搜索,從燃起的香灰和還有溫度的門檻來說,這裏應該是有人的,但他們搜完了地方,除了一副鐐銬,一大把麻繩之外,什麽都沒有。

    鐐銬有血跡,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看出幾排小小的牙印,不明顯,但足夠用力。鐐銬應該用了很久,皮套磨損嚴重,鐵扣也有些生鏽,而那捆麻繩,隻有一截有血跡,那一截好像是從血水裏拉出來的一樣,幾乎能擰出血來。

    “行了,今天辛苦大夥了,回去吧。”領頭讓所有人把搜到的東西都堆在院子裏,拿了打火石引燃,看著那捆麻繩被燒成灰燼,然後提起鐐銬,對眾人說。

    “老大,這玩意隨便丟哪兒吧,拿回去要是給別人看見,指不定又得說什麽了。”慣會拍馬屁的老劉狗腿子一樣走到領頭麵前,悄悄地在他耳朵旁邊嘀咕。

    “無事,我自有處理辦法,你帶著他們回去是。”領頭的可不管老劉,也沒打算多說,爽朗一笑便也打發他們走了。

    “你不走站這幹什麽?真當我不收拾你?”領頭看那個新來的還在那坐著,眉毛一挑要生氣,那新來的卻一個眼刀讓他都抖了抖。

    “要走我自己知道走,還不用你來管我,你也收拾不到我頭。”新來的還是有些氣性,啥都還沒做,生生嗆了領頭一嘴。領頭也沒說多的,拿了鐐銬自己走開。

    這間廟是地藏菩薩的。雖然不知道是誰在這山立廟,但選的菩薩倒是令人深思。他繞著香案走了兩圈,摸一摸滿是灰塵的泥製香爐,然後走出門去。站在門口,內力一震,雙拳揮出,茅草做的頂瞬間塌陷,連著竹子屋脊一起堵在大門口,長長一條橫著,倒是沒有人踏得進去。

    他一步一步走下山,半道又回了頭,看著那個破廟。思考了一下,掏出燧石,本打算燒掉一了百了,但院裏雜草叢生,他又怕燒不起來,索性罷了,轉身離去。

    春蘭殿。

    “娘娘,那邊來消息了。”楊憐兒正拿了口脂在唇抹。內務監新送來的口脂摸起來質感還不錯,用著有股花香的味道,在這百花殺盡的冬日,清新的味道還是讓人心情愉悅。

    “哦?說來聽聽。”楊憐兒沒有回頭,拿了帕子把剛剛搽去的口脂給擦掉。這口脂香則香矣,終究不合她的氣質。她如今的樣子,哪還用百花香氣,隻有牡丹才最是合宜。

    “他們在山的一間破廟裏,發現了血跡,還有一片錦布。”蓮月仍舊戰戰兢兢。這幾天她都沒有看到皇帝,算皇帝在,他也摒退了所有人,和楊憐兒兩個說悄悄話,蓮月插都插不進去,隻能在一邊懊惱。

    她本身起了找藍衣幫忙說合的心思,但藍衣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他站在那裏直挺挺的,幹啥都隻聽卿睿凡的命令,也不跟別人搭話,也不跟宮人打聽。蓮月看著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除了牙癢癢,也說不出個什麽來。

    楊憐兒瞥一眼蓮月手的盒子,站起來準備漱口,臉一片的淡然,看得蓮月心裏又是一緊。

    等到楊憐兒洗漱完畢,蓮月為她戴最後一隻金雀啄花簪,她坐在小圓桌前麵,喝了一口粥,才讓蓮月把錦盒呈來打開。

    裏麵裝的布是顧陵歌慣常用的衣裳布料,雖是玄色卻有絲綢的質感,楊憐兒拿了戴著護甲的手指,輕輕撩起布匹一角,看著麵幹涸的地方,心裏的滿意更加多了。她果然沒有料錯一分一毫。

    “去吧,你知道怎麽做。”楊憐兒看著蓮月衝自己福了福身,然後轉彎出去,身影頗有些輕鬆愉快。

    蓮月有二心她知道,她也不擔心她逃。蓮月別的東西或許有,但膽子這種東西是真的沒有。她也不是一次兩次看出來蓮月想跟卿睿凡求救,但也隻是想而已,隻要自己在一天,蓮月一天別想掙脫。

    要達成一段契約,最簡單的方法是讓對方對自己有所虧欠。而楊憐兒一步一步正在做的,救贖這個。她要讓蓮月困死在自己身邊,她一日不死,她一日不得自由。

    “蓮月還真是個勤快的掌事姑姑啊。”這個時候藍衣來了,剛好看著蓮月跑出去。他看著她翻飛的衣角,笑意盈盈。

    楊憐兒看藍衣這表情,心思活絡開了。因為藍衣一直都一副正派君子的模樣,也沒出門聽誰說和誰定了親,要是她能抓住藍衣,那還愁沒有卿睿凡的行蹤麽?這樣還能控住蓮月,一石二鳥。

    但藍衣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回稟貴妃娘娘,屬下已是有家室的人了。”說完還拿出放在腰間的玉佩,同心合德的紋樣讓楊憐兒臉的笑容一僵,但也隻是片刻。

    “這樣的話,還真是恭喜藍夫人了。隻是,不知是哪家千金?本宮也好賞賜一二。”按照卿睿凡對藍衣的重視程度,是不可能隨便指婚的,對方應該也不是普通人,楊憐兒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所以順嘴一問。

    藍衣當然不會說實話,隻輕輕笑一下,含糊了兩句揭過了這一頁。眼看著春祀快到了,卿睿凡很是重視,所以時不時的要藍衣跑過來問情況。

    楊憐兒自然是據實以告,有一說一,反正她之前看過,也算是初通皮毛,有內務監長陳東明在,她更是如虎添翼,很多東西觸類旁通。

    藥穀

    湖月和師妹差不多把師父的葬儀弄完了。他家師父做人做事都簡單直接,醫術高明,但對於自己的事情從來怎麽方便怎麽來,一點沒有架子,也不追求麵子。

    連葬禮,他都隻規定了回門奔喪,披麻戴孝,入土即止,不用守孝,也不用三七,各憑心意,各自去留。

    湖月心裏記掛著顧陵歌,自然是不會久待,加他本身回來是湊人數的,也已經跟師父告過罪。在這裏呆得越久,他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總覺得顧陵歌會出事,但具體什麽事他也想象不出來。

    他心裏越想越不對,終於還是收拾了行李打算離開。結果還沒有走到山門,被師妹喊住。

    “六師兄……”師妹一身白衣站在門廊下,一聲嬌喊讓人肝腸寸斷。湖月回頭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臉一點表情都沒有。

    若是在從前,他還會哄一哄這個最小的師妹,但這麽些年過去,她也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麵的大夫,還幹出了給自己下藥的事情來,他要怎麽審視這個師妹?

    “師妹,我一直以為你是明理的,所以從來沒有防備於你,我以為你該是什麽都明白的。”湖月轉過身來看著她。她此刻是再明豔動人,看在他眼裏,也和旁人無異,醫者大愛,一視同仁。

    “六師兄,雲浮想了這麽久一直都沒有明白,憑什麽不是我?”這小師妹也是執著。這麽多天,每天都守著湖月,不管別人說什麽,她都不聽,像個跟屁蟲一樣的跟在湖月身後,眾目睽睽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因為我沒感覺。”湖月一身青衣,走到雲浮麵前,清澈的眼睛望進雲浮的眼海,在瞳孔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語氣輕柔。

    “有些東西強買強賣是不行的。”湖月有些無奈。這小師妹哪裏都好,是愛鑽牛角尖。

    “可你也不喜歡你們那個莊主啊。既然沒有人站在你身邊,為什麽不可以考慮一下我啊?”雲浮很早知道顧陵歌和湖月的恩恩怨怨,自然不會往喜歡麵去講,所以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我身邊隻有小白的位置。”湖月那條蛇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換名字了,但不妨礙他肩膀的小蛇聽清楚他的話,它還站起來吐吐信子,像是在表示讚同。

    “你回吧,我走了。”湖月摸摸小白蛇的頭,背起行囊,瀟灑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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