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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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裏,光線暗淡,金衣男子的雙眼卻迸發出了精光,此時仍在昏迷狀態的風蕭逸,無意間碎語,這極有可能在叨念著一些秘密。
本還在為難套出口風而感到絕望,這一幕看得他心頭又重新燃起了一絲渺小的希望之光,迫不及待之下,躡手躡腳地輕輕靠過去。
“希望這小子夢囈地吐露些有價值的信息。”
金衣男子默念著,保持著警惕,來到平坦的岩石旁,側耳傾聽,可是聲音非常微弱,他聽得模模糊糊,不知是在說些什麽。
將耳朵又靠近一些,這時他終於模糊地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輕聲細語。
“東···西我··我一定會保存好,會···讓它永··永遠···”
聲音細微得近乎聽不見,金衣男子使勁地細聽,注意力越來越集中,同時也有點心急,迫切地想知道接下來的話。
也正是這種好奇心的作用下,導致注意力轉移,心頭的警惕性不知不覺間在慢慢降低,直到岩石上突然迸射出兩道凜然的精光,如刀鋒一般淩厲,這才深深地驚動了他。
“不好!”
金衣男子心頭大呼不妙,可是心聲剛剛響起,聲音都沒出喉嚨,他也沒完全反應得了過來,岩石上的風蕭逸已經早一步發動襲擊。
霍然睜開雙目的風蕭逸,以逸待勞,蓄勢待發,以雷霆手段出擊,再者距離極近,令人猝不及防,更是防不勝防!
“刷!”
一隻手掌閃電般探出,死死著抓住金衣男子的喉嚨,讓其叫不出聲,同時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他腰間的一把尺長匕首,準確地往心髒的位置刺下去。
“噗!”
刀身閃射著寒光,元力灌入,一絲絲光芒如亂舞的細小閃電爆發,深深地刺破了金衣男子的心髒,鮮血冒出,同一時刻,在其防禦力驟降之下,另一隻手掌也爆發出元力,冰寒湧動,凍徹下,捏碎其喉骨。
“唔!”
金衣男子雙目暴突,死死著瞪著,臨死前卻隻能發出一聲輕響,心髒在瞬息間被連刺數刀,就這般,在幾乎不怎麽防備的狀態下,被一個遠比自己弱小的人給無聲殺滅。
可悲的是,還是死在自己隨身佩戴的短刀之下。
山洞外,剩下的這名黑衣男子根本就沒看到半點異常,正往回走,沒幾步,就聽到了金衣男子臨死前發出的那道輕響。
聲音不算清晰,也沒透露出怎樣的情感,很平常,可黑衣男子的神情稍變了一下,繼續走,進到了洞內,相隔三丈多,就看到金衣男子此時趴在那兒像是仔細傾聽著什麽。
是背對著他,加上洞內陰暗,岩石上風蕭逸還在躺著,他也就沒能看出端倪,不過這引起了謹慎的他一絲警覺。
“金岩,你在幹什麽?”
黑衣男子走過來,他輕聲呼喚了金衣男子的名字,可沒見其有絲毫回答,他放慢了步伐,然而就在剛剛進入半丈內,卻聽到了液體滴落的細小聲音。
目光驟然一移,看到金衣男子的下方地麵,有著一滴滴鮮血滴落,越來越快,還變成了流的,把地麵染紅了一小片。
“血!”
黑衣男子低呼出聲,驚疑了短暫的時間,立馬高度警覺過來,加之呼喚金衣男子的名字不見其回應,又讓他看到了血,這連接起來,他不由自主地浮想到了一些事。
“嗖!”
也就在他聲音出口的這時,躺在岩石上的風蕭逸驟然躍起,趁其還稍有點不備,發起突然襲擊,持著殺死金衣男子的那柄短刀逼來。
“你找死!”
距離近,稍有那麽有點恍惚,刀已經逼到了心髒前,黑衣男子大聲怒喝,欲要先避開這一刀,然而下一刻卻見他雙目爬滿驚恐。
“噗嗤!”
這一刀,竟然深深著刺入了他的身體,心髒受創,他大口大口湧出鮮血,滿臉的不可置信,還有著驚疑與恐慌及憤怒的交集。
“砰!”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在受重創的情況下,凶戾的黑衣男子在臨死之前也給予了一記反擊,隨手一掌拍出,正好擊中在風蕭逸的肩頭上。
風蕭逸被震飛了出去,撞到一麵洞壁上,後背一陣沉痛,肩頭更是痛得難忍,像是骨頭在打裂了般,暫時失去活動能力,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一名地元境強者,在受了重創之下,還能一掌擊裂他的骨頭,可見其是多麽之強,若是正麵對碰,他豈是對手,所以他唯有忍,一直到有機可乘,發起致命一擊!
風蕭逸從地上立馬爬起,抓住旁邊地上的另一把匕首,又是奮不顧身地暴衝過去,揮動著匕首,要置黑衣男子於死地。
“砰!”
風蕭逸一腳踹出,凶狠地踢在插於黑衣男子心髒上的那把短刀刀柄之上,刀又深入數分,帶著人一起後退。
黑衣男子受到致命的創傷,力量驟減,生機流失,血流不止,視線意識模糊,踉蹌不穩,搖搖欲墜,苟延殘喘,奄奄一息,瀕臨死亡。
風蕭逸仍不假思索地衝過去,以手中之刃刺入黑衣男子的眉心正中,直到那牢牢抓住自己雙肩的雙手無力鬆開,確認其已斷氣之後,才鬆開手中的匕首。
黑衣男子後背靠著洞壁,氣絕身亡,滑落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眉心居中,還有心髒之上,各插一把短刃,死得淒慘。
臉上保持著死前的那種恐懼,還有著一點不甘,黑衣男子直到死了,他也無法明白,為什麽剛才自己力量竟然無法調動。
他的元力,像是被封鎖了某個瞬間,不然一個區區地心境大成的小子,怎能將一把短刀深深插入身為地元境實力的他的心髒,一上來就給他這麽致命的一擊。
之後,他才恢複對自身力量的調用,可是他已性命危急,短刀刺入,爆發的元力大麵積破壞了心髒,他再無力調節力量,隻能含恨而終!
他死了,可是最主要的是死得不明不白,比金衣男子還要可悲可笑與慘烈。
他也萬萬想象不到,他黑裂一生忠心,可到頭來卻被自己人給坑死的。
風蕭逸急喘著氣,大口大口呼吸,他的一邊肩頭,被剛才黑衣男子臨死前捏得更裂開了一點,還聽到了細微的哢嚓聲,疼痛得異常。
忍著痛,向山洞外摸索著出去,來到外麵,看見無人,目光仔細地掃視四周,再一遍確定無人之後,他一頭衝了出去,瘋狂地跑,像是宣泄著壓抑不住的情緒,如肆虐的洪水決堤,爆發出超常的力量。
一直跑,衝入了山林深處,無止境地奔,不顧一切地跑去,累了,也絕不停下,沒有力氣了,也還在拚命著跑,倒下了,還是能爬著起來。
一直跑著,跑了幾天幾夜,不知逃了多少個千裏,不知逃了多少個萬裏,掙脫那死神的枷鎖,逃出生天,遠遠著拋棄了那座山洞。
那荒蕪的小道遠方,一道累得無法再跑動的人影,頂著毒辣的烈日,一個步伐一個步伐地艱難踏出,他還沒有停下,他還是一往直前,跌倒了,帶著塵土,爬了起來,磕磕撞撞,跌跌倒倒,看似要走不出多遠了,可一直不見他放棄,消失在了那遠方道路的盡頭。
荒僻的山林裏,那道人影還不曾停下,他還在一步一個腳印的深入,直到來到一座幽綠的深潭前,他才終於支撐不住,一頭栽下,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氣。
“撲通!”
狠狠地將頭紮入清冷的潭水裏,整個人都一點一點往下移,傾倒到了深潭內,沉浸在水中,憋悶著自己,直到堅持不住,才揚臉出水麵,盡情地呼吸,氣喘如牛。
呼吸足了,可恨力氣恢複了些許,又慢慢著沉落,悶在水下,宣泄著悲憤的情緒,沉到潭底深處,久久才浮出水麵,還大口大口地吐出水來。
在潭底任由著受水嗆到而不抵觸,還有著陣陣嘶吼傳出,出了水麵,揚天倒地,吐出著潭水,仿佛是在連心中的苦一並吐出。
後來他又走了,孤自一人朝著遠方,漫無目的地走去,整個人渾渾噩噩,如具屍體在行走,時而遇到古潭與深湖,一頭栽下,如野獸般嘶吼,發泄著無窮無盡的情緒,沉到水底,任由著水嗆入,一次又一次折磨著自己。
百裏之外,虛空裏走出三道人影,置身於一座山峰上,眺望著這邊,正是元青三人,這些天來,他們一路暗自尾隨,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
“看來故意放這小子逃走,並沒有按預想中的那樣發展。”
元青暗暗皺起眉頭道,身邊的兩名扈從,這幾日來,也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一切都在這位主的掌握之中,人的逃去,不過是他的計算。
從當日服下那半枚神丹後,元青就明白了過來,丹藥服下,就是人再弱,化不開藥力,至多幾分鍾也可醒來了,但他卻遲遲不醒。
那一刻,元青便知道他是在假裝昏迷,故有意配合他,還真能忍,一直等了兩天,見他還不動手,元青這才故意引開一人,然而被他如願地幹掉了一人。
接著,元青還暗自相助了一下,巧妙介入,束縛了黑衣男子全身力量一個瞬間,神不知鬼不覺的,助他又幹掉一人,故意放他離去。
可是結果不像他的預料,都好幾天了,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這小子遲遲不見回去冥主曾經藏身的地方,使者有何看法?”一名扈從有點忍耐不住地問道。
“都已經七天了,難道是我們的行蹤泄露了?”另一名扈從道。
“再等等看,既然他寧死不肯開口,那也隻能讓他自己帶我們去尋找線索。”元青麵無表情地道。
“使者就不怕這小子逃脫了?”一名扈從問道。
“你的意思是,一個弱不堪言的小子,能從我們的眼皮底下逃脫得了?”元青淡淡地道。
“屬下不敢!這小子又怎能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
這名扈從連忙請罪道,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擁有這種可笑的念頭,一個小小的地境之人,就想從他們手中逃掉,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絕不可能的事。
“別忘了,那半枚神丹,給他服下之前,我就留下的一道微弱的印記,弱得察覺不出,就算他知道,一旦抹除,我立馬有感應,我們又時刻在他百裏範圍內,他有什麽能力逃得了。”元青道。
“使者果然高明!”
兩名扈從由衷地佩服,元青這一招果然妙不可言,有那印記,人逃到那裏他們都知道,若印記被抹除,他們大不了出手,再將人抓回便是。
總而言之,人就是時刻在他們掌心之間,想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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