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受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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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風蕭逸醒來,入眼處乃是一座幽暗的山洞內部,在陰冥的光線下,他被固定在一麵洞壁上,手腳戴著鎖鏈,不能動彈,身上還遺留著斑斑血跡。

    身上的傷還在,連血液還微有些濕潤,不完全幹涸,以此可判斷出,應該還沒過多長時間,事實上他也就昏迷一天一夜而已。

    傷還比較嚴重,痛得呼吸都難受,行動受到絕對製約,隻有頭部能動彈一下,視線有一點模糊,但還能看見那三張陌生的麵孔。

    “別亂動,這樣可以少吃很多苦頭。”

    自離開後,元青三人就將他帶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這裏還處於雲靈境的範圍內,隻是更接近了聖殿的西北邊疆,不超過千裏。

    一看到是這三人,風蕭逸立馬反應過激,觸動了傷口,血肉裂開,痛得他無心理會其他,在緊緊咬牙強忍著。

    “等下千萬不要抵觸,否則隻會自食苦果。”

    元青語氣平淡地道,他伸出兩隻手指摁在風蕭逸的額頭上,釋放出了靈魂感知力,欲要窺探其全身秘密及識海裏的一切記憶。

    風蕭逸的麵目一下子大變,神識宛如被萬千刀刃切割,眉心處還淌出了一縷血跡,身體散出一種危險的力量波動,情況萬分危急!

    元青色變,立馬移開手指,風蕭逸這才險險地逃過一劫。

    “冥主呀冥主!果然是夠狠辣的!”

    風蕭逸被他無意間又摧殘得昏迷過去,元青由衷感歎,臉色也變得有一絲難看。

    “使者,這是如何···”兩名扈從見情況不對勁,問道。

    “他的體內有一個力量屏蔽,這應該是冥主的作為,他設了禁製,任何人都探測不了這小子的識海跟內身,如果來強硬手段,隻會適得其反,令他魂滅爆體而亡。”

    “剛才我險些讓這小子斷命,看來一切都隻能讓他自己從嘴中吐出了。”元青歎道。

    “想讓一個人開口還不簡單,我聖殿有的是手段。”一名扈從不以為意地道。

    “別忘了他是跟冥主有關的人,你覺得他會跟尋常的人一樣好對付嗎?”元青冷淡地道,話中還有著一種警告的意思。

    這名扈從受訓,心無怨言,但就是有點小小的不甘,冥主真有那麽恐怖嗎,自己的主未免有點誇大其詞了吧。

    “冥主真比傳言中所說的更要可怕嗎?”

    另一名扈從說出了這名扈從的心聲,他們從沒見識過冥主真正的實力,對於其的事跡,也限於百年前的種種流傳,再者,昨天不可一世的冥主,還不是照樣在他們眼前死去了,有什麽可忌諱的。

    “能讓聖主都頭疼不已的人,這世間還能找出哪個,你說冥主可不可怕?說出這樣的話,那是因為你們的無知!”元青冷笑道。

    兩名扈從肅然起敬,聖主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那是神一般的地位,天上地下,無敵的人物,經這麽一說,兩人倒是覺得自己太孤陋寡聞,鼠目寸光了。

    兩人啞口無言,麵色尷尬,好久才訕訕地道:“那這小子使者是想以怎樣的手段來對付?”

    “你回去帶兩個地境的人來,就讓他們一直弄到這小子肯開口為止。”元青道。

    這名扈從驚疑,但還是謹遵元青之言,行事果斷,立馬動身。

    “把他給我先弄醒一下。”元青道。

    剩下的這名扈從照辦,不過半分鍾,風蕭逸就被生生弄醒,還咳出了鮮血。

    雙目赤紅,有著野獸般的凶殘,帶著血跡,有部分幹了,還有部分沒有,渲染得此時的風蕭逸淒慘中帶著數分猙獰與森然。

    這次醒來,視線血紅蒙蒙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元青,他不再有了過激反應,或許是連那個力氣都沒有了,可悲到了這種地步。

    “可否告訴你,你和冥主到底是何關係?”元青問道。

    久久不得答複。

    “冥主名亡實亡,何不投誠我聖殿,隻要回答還我幾個問題,我可以讓你安然生存下去。”元青再道。

    還是無一點聲音傳出。

    “冥主可給過什麽重要的東西你?對你千叮萬囑過的東西?”元青還是有耐性地問道。

    可還是一無所獲!

    “乖乖配合點,這樣對你我都好,如若不然,我有多的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到時那就由不得你了。”元青的語氣加重的一些。

    可是眼前之人,就是不言不語,垂下著頭,像是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像是遺忘了思想,像具不會說話的死屍。

    “真是個硬骨頭,不過我很有興趣,看看你的骨頭能硬到何種程度,有沒有辱沒冥主的威名。”元青淡淡一笑,不在意地道。

    一股無形的力量介入作用,風蕭逸的雙手,突然張開,手背緊貼在洞壁上,兩道寒光疾射,分別刺向兩隻手掌。

    “噗!噗!”

    寒光刺透手掌,血光濺出,定睛一看,原來是兩道尺許長的匕首,刺破了風蕭逸的手心,插入岩石內,把他的雙手掌盯在那兒。

    “說不說?”

    元青低聲道,可是得不到答案,即便手掌被刺破,任由著鮮血流出,對方也不吭出聲,好像這種程度的痛,影響不到他了。

    “咻咻!”

    又是兩道匕首射出,將雙腳也穿破,釘死在地麵上,然而除了看到他那緊繃的身體外,一點動靜都不再有,所有的痛,都是強忍著。

    元青一腳踩在風蕭逸左腳的那柄匕首上,慢慢地刺下去,一手捉住右手的的匕首,一邊刺下去,一邊攪動著。

    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整個過程也從未吭出一聲,整整半個小時過去,那名扈從都帶兩名地境屬下回來了,人這才再度昏迷過去。

    帶回來的那兩名地境之人,是一名金衣男子與一名黑衣男子,均是在地元境,一臉的凶煞,一看就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風蕭逸很快又被弄醒,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嘴中一縷鮮血一縷鮮血溢出,麵色蒼白如紙,缺乏生機。

    “我們有事趕回聖殿一趟,十天左右後再回來,這段時間裏,無論你們動用任何手段,在我回來之前,必須得讓他給我張開口!”

    “否則的話,你們就不用再存活於這世上了。”元青淡漠無情地道。

    這兩名地元境男子臉色劇變,心驚肉跳,他們剛才可是見到了這小子的倔強棘手,想要這種人開口,可是難如登天,誰能有絕對的把握。

    可是元青下了死命令,他們遠沒那個膽子抗逆。

    “使···者,我··我們一定··會讓他開口··”

    兩名男地元境男子被嚇破膽了,顫顫巍巍的,連說話都顫抖不停,戰戰兢兢,麵如死灰。

    “還有,絕對不可讓這小子逃了,不然我會讓你們死得更慘!”元青陰森森地說道,更是嚇得這兩人差點癱軟在地上。

    “我··我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逃的,請···請使者放心。”兩名男子膽顫地道。

    “明白就好,這是兩塊蘊含我靈魂印記的玉簡,一有什麽情況,捏碎它,我就會感應到。”元青取出兩枚玉簡遞給這兩人。

    兩人接過,玉簡在手,差點抖動著掉落。

    “我們走!”

    元青不再多說,帶著這兩名扈從離開,直到等到他們走了數分鍾,這兩名地元境男子才一下子癱軟在地,連連擦拭額頭冒出的冷汗。

    這兩人好長一段時間才停住顫抖,麵麵相覷,一臉的苦澀,他們知道這使者大人性子極淡,但是君無戲言,他們如若搞不定此事,必然難逃一死,這還如何叫他們淡定得了。

    “這小子究竟是何人,小王八蛋,把我們給拖進了死路!”

    兩人中,金衣男子越想越怒,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敞開嗓子破口大罵,怒氣衝衝著望向被四把匕首固定住的風蕭逸,一把揪住衣領。

    “小子!快給我說,使者大人究竟要你吐露出什麽消息!”

    金衣男子暴戾地怒喝道,揪著風蕭逸不放,怒目相瞪,那眼神像要殺了人一般,可是就不見人有任何反應,大大激怒了他。

    “再不說信不信立馬宰了你!”

    另外一名黑衣男子更是暴躁之輩,也跳了起來,扯著風蕭逸威嚇,結果被氣得滿腔怒火,一拳頭就砸了過去。

    “砰!”

    拳頭重重砸在腹部,傷殘的身軀抽動,嘴中緩緩吐出一小口鮮血,沾染到了那散亂垂下的發絲,可是還是沒有用。

    “說不說!”

    黑衣男子又是厲喝道,拳頭跟著砸下,山洞每隔一小段時間就偶爾傳來一道重擊聲,幾乎成了定律,小半天的時間都是這樣。

    整座山洞,都是回蕩著這兩名男子的聲音,厲喝,暴喝,還有怒喝,幾乎不消停,可是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度過,他們也沒能撬出半點消息。

    風蕭逸雙手雙腳插著四柄匕首,加之遍體鱗傷,兩名男子也不敢下手太重,可是經過了這一天的失敗,第二天到來,他們下手更重些了。

    第三天、第四天,竟然整整四天,受盡嚴刑拷打,然而這不過二十多歲的小輩,竟然從沒有吭過一聲,怯過一回。

    期間不知昏迷了多少次,就是再如何的難耐,最多也隻身體反應地皺皺眉頭,這種可怕的堅韌心性,讓兩人都快要發瘋了。

    “這小子不是人!這小子就是個瘋子,是個怪物!”

    一天天過去,期限接近,也意味著死亡逼來,這兩名男子越來越不淡定了,罵起話來都時常語無倫次,人被逼急,真是會走向發狂。

    不僅是這兩男子,就連那百裏之外的一座山峰上,隱藏於此處的元青三人,暗自觀察了這六天多,也有點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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