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紫羅花開故夢渺(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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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采薇出身書香門第,  父母都是教師,  自幼熱愛閱讀的她比同齡人成熟很多,  透著股知性美,性格獨立自強又平易近人,  剛好和謝池影是兩個對立麵。

    蘇慕晨很欣賞淩采薇的性格,而有著慕強情結的淩采薇,  對於各方各麵都很優秀的蘇慕晨也很欣賞,  兩人相互之間倒有幾分引為知己的感覺,  相處得坦坦蕩蕩。

    隻是,謝池影卻不這麽想了,她憑直覺的感覺到蘇慕晨對淩采薇是不同的,  一廂情願的把自己和蘇慕晨越走越遠的原因賴在了淩采薇身上,幾次三番的找淩采薇的麻煩。

    因為自己私事的緣故,導致淩采薇莫名承受謝池影的敵意,  蘇慕晨對淩采薇歉疚至極的同時,對謝池影越的冷淡了。幾次三番下來,  謝池影對淩采薇更是恨之入骨,  而謝池影的猜疑和嫉妒,  更是迅消耗著蘇慕晨對她最後的感情。

    幾天前,  蘇慕晨正式對謝池影提出了分手,謝池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再度去堵淩采薇,  卻正好被沈季堯撞見。爭吵中,  謝池影被沈季堯失手推下了樓梯,  當場昏迷了過去。

    沈江蕪是真心喜歡謝池影,蘇慕晨從小被蘇彥旭當做繼承人培養,顯得格外成熟,而謝池影雖然也是謝家唯一的繼承人,謝衡易對她卻沒有太多要求,因此謝池影從小就是軟軟萌萌的嬌氣性子。

    被寄養在蘇家的那幾年,沈江蕪在謝池影身上可是過足了當媽的癮,每天都將謝池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謝池影也不會拒絕。穿著可愛精致的公主裙,甜甜的衝你一笑,任你鐵石心腸也都化成了一灣春水。這樣的謝池影,沈江蕪怎能不喜呢?

    而謝池影和沈江蕪也很親近,兩人的關係之融洽,甚至過了一些親生母女。沈江蕪自認對謝池影很了解,然而今天的謝池影,她卻看不透了。

    若說最開始謝池影不願意坐在蘇慕晨和沈季堯附近是因為賭氣,那麽後來她詢問她是不是還在怪蘇慕晨和沈季堯的時候,她答話時坦坦蕩蕩的神態,又該怎麽解釋呢?

    沈江蕪看著笑容清淺,神態大方的謝池影,隻覺得陌生的厲害,幾次張口想說些什麽,最終卻是沉默著將帶來的補湯放在桌上,黯然離去。

    謝池影輕舒了口氣,躺回床上淺眠,腦海裏卻是飛的轉個不停。別說沈江蕪覺得她陌生了,就是她自己都覺得十足的別扭,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格外不真實。

    明明記憶中,她對蘇慕晨愛戀至深,然而如今看著蘇慕晨,她卻隻覺得不真實,完全找不到絲毫動心的感覺。還有沈江蕪,記憶中她和沈江蕪親若母女,然而現在麵對沈江蕪,她卻覺得厭煩,心底深處還有著隱約的怨恨。

    在醫院裏住了幾天後,謝池影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醒來已經三天了,謝衡易卻始終沒有回來。若說他真的是因為美國那邊的事物太過要緊而沒時間回來,電話總該有時間打一個吧?

    然而事實上,謝衡易不僅沒打過電話來,她打電話過去都是隨時在關機。內心的不安越來越重,謝池影終於忍不住套白慕言的話。

    “……醫生說你傷了頭部,受不得刺激,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和你說,隻是現在,已經是不得不說的時候了……謝伯父接到你從樓梯上摔下來進了醫院的消息後,開車趕往醫院的路上出了事故。醫生說,如果一個星期內他還醒不過來,再醒來的幾率就很小了……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

    謝池影穿著病號服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外,隔著門上的玻璃看著渾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耳邊還回響著白慕言的話,死死的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白慕言雙眼含淚的緊緊抱住她,不讓她倒下去,蘇慕晨和沈季堯站在她們旁邊,兩個少年同樣眼眶通紅,難掩一臉愧色。

    夜色降臨時,謝池影身上披著白慕言給她拿來的外套守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等待著醫生斷言的最後時刻的到來。在她周圍,不僅僅有白慕言和蘇慕晨、沈季堯幾個同齡人陪著,沈江蕪和蘇彥旭以及謝衡易的特助紀時風也等在病房門口。

    午夜時分,謝衡易的主治醫生帶著護士遺憾的出了重症監護室,對著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沈江蕪和白慕言忍不住失聲痛哭,眼淚瞬間流下,蘇彥旭和紀時風輕輕的別過頭去,眼眶泛紅,蘇慕晨和沈季堯眼底也是水光點點。

    反倒是最應該哭泣的謝池影,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醫生說了些什麽,她似乎完全沒有聽進去,隻是怔怔的看著病房的方向。然而,她的反應卻是讓醫生大驚失色,迅伸手扶住了她。

    醫生的動作似乎驚醒了謝池影,呆滯已久的她軟軟的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中。所幸,醫生和一直站在她身邊的白慕言眼疾手快的同時扶住了她,才沒有讓她再摔倒一次。隻是,她的昏迷,讓病房門口裏又是一場兵荒馬亂。

    半夢半醒間,謝池影隻覺得悲傷如同巨石壓在她胸口,讓她透不過氣來,絕望如同潮水,幾欲將她溺亡。

    有時候感覺很渴,有人喂她略有些冰涼的東西,熟悉的氣息讓她知道,喂她東西的人是白慕言,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子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怎麽也睜不開來,疲倦將她拉入無邊的黑暗中。

    有時候會聽到嗡嗡的說話聲,她努力想要聽清楚,卻隻能聽到“董事長”“公司”這樣的模糊字眼。謝池影一驚,神智漸漸的清醒,一直困住她的黑暗終於出現了裂隙,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耳邊的爭吵聲終於清晰,謝池影偏了偏頭,便看到坐在沙上麵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的沈江蕪和白慕言,兩人似是氣急,臉上帶著如出一轍的怒火。在她們對麵,兩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背朝著病床而坐,謝池影先前聽到的有關董事會的話,就是他們所說。

    “鍾伯伯,宋叔叔,好久不見了。”謝池影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沙啞著聲音開口。這次昏迷的時間大概有點長,即便有白慕言不時的給她喂水,醒來時嗓子依然幹的冒煙。

    看到她醒來,白慕言臉上瞬間浮現出驚喜,起身走了過來,沈江蕪雖然也欣喜不已,眼中的擔憂卻不曾褪去。

    喝下白慕言遞過來的半杯淡鹽水,謝池影借著白慕言的力,走到沙上坐下:“鍾伯伯,宋叔叔,你們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

    “咳咳……池影啊,如今董事長出了車禍,你也傷了頭住院,我們本來也不想提。但是如今董事長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來,什麽時候能醒來,都是個未知數。公司那麽多事需要董事長決定,你看,我們是不是要重新選一個董事啊?”宋董事和鍾董事用眼神交流片刻,終於開口說道。

    “我爸爸會醒的!”謝池影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如刀的盯著宋董事,一字一頓的開口:“為什麽要重新選董事長?即便我爸爸昏迷了沒法掌管公司,謝家還有我,依然是公司最大股權擁有者,子承父業,有什麽必要重新選董事長呢?”

    蘇彥旭在公司的時候接到沈江蕪的電話,急匆匆的趕來醫院,哪怕在來的路上接到消息說謝池影已經醒了,依然放不下心底的擔憂。

    眾所周知,謝池影的性子根本不適合掌管公司,如今謝衡易車禍昏迷,公司董事虎視眈眈,謝池影即便是醒來,又能起什麽作用?她根本不是這些老奸巨猾的董事的對手!

    他趕來醫院,不過是希望他蘇家掌權人的身份,能夠讓謝氏集團的董事賣他一個麵子,再給謝池影和謝衡易一點時間,畢竟,謝氏和蘇氏有著好幾個大項目的合作。不知道謝衡易什麽時候能醒來的情況下,多拖延一點時間,謝池影也能多一點準備。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心底一向天真無為的謝池影會斬釘截鐵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底感慨謝衡易沒有白寵這個女兒的同時,他也開口支持謝池影:“宋董事,你便是想要謝氏,也未免太過急切了吧?這些年衡易待你不薄,衡易還在隔壁躺著呢,你就這麽咄咄相逼,是不是太過了?”

    “我這不是擔心池影不懂事,把謝氏敗了,白白浪費了董事長的心血嘛。”宋董事看到突然出現在醫院的蘇彥旭,麵色變了幾變,幹笑著開口。

    他的話一說出口,一旁的鍾董事頓時讚同的點了點頭,蘇彥旭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反駁的話。謝池影的性子的確不適合掌控一個集團,從商人的角度來看,謝氏交給鍾董事的確比交給她要有前途。

    病房裏恢複了安靜,清風從半開的窗戶中吹進來,安撫了謝池影莫名急躁的心情。微風中,謝池影徹底的熟睡。

    再次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意識回籠,謝池影便察覺到有人在用蘸了水的棉簽潤著她幹裂的嘴唇,撐起沉重的眼皮,便看到了床邊坐了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

    少女長相很漂亮,但卻是與時下流行的“清麗淡雅”不同的漂亮,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濃烈的美,張揚奪目。

    “慕言,你怎麽來了?”謝池影聲音嘶啞的開口,大抵是沉睡了太久的緣故,喉嚨幹的實在厲害。

    “先喝點水,”白慕言兌了一杯溫鹽水,動作小心的把謝池影扶了起來,將水喂到她嘴邊,斟酌著開口:“伯父這幾天有點事,我來照顧你兩天。”

    謝池影實在渴的厲害,小口小口的喝了大半杯水後,這才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白慕言自己喝不下去了。隻是,就這麽一個微弱的動作,也讓她頭疼得厲害。

    “你別亂動,頭上的傷還沒好呢。”白慕言急急的開口,小心的扶著她躺下,語氣嗔怪。

    “是不是我弟弟又出事了?”謝池影有些奇怪父親的缺席,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語氣擔憂。

    “池影,你是不是摔壞腦子了?你一個獨生女哪來的弟弟?”白慕言去拿蘋果的手僵在了半空,目瞪口呆的看著謝池影,滿臉茫然。

    謝池影比她還茫然,她是獨生女嗎?哦,對,她是獨生女,是謝家唯一的女兒。謝池影整理著腦海中亂成一團的記憶,望著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卻突然覺得她有幾分陌生。

    “我看還是把醫生叫來看看吧。”白慕言看著謝池影的神情還有些不對,麵上擔憂之色更濃,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醫生很快便趕來替謝池影檢查了一遍,望著一旁擔憂的白慕言,很是鎮定的解釋道:“謝小姐摔倒的時候,傷到了頭部,大腦皮層有著淤血,在淤血化去之前,會對她的記憶有些影響。可能會出現記憶錯亂的情況,這是正常情況,等到淤血散去,這些情況就會自然消失。”

    謝池影躺在病床上,卻是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她明明記得,昏迷前那一聲震天的響聲,以及火舌舔舐皮膚的痛楚,為什麽醫生卻說,她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呢?

    劇烈的痛楚從大腦傳來,仿佛有人在拿著大錘敲打她的腦袋,謝池影忍不住呻/吟出聲。看著她疼得冷汗津津的模樣,醫生遲疑了很久,還是給她打了止痛針。

    謝池影沒有拒絕,在藥水的作用下很快沉沉睡去,隻是這一覺,卻是睡得極度不安穩,耳邊似乎總有人在低泣,明明很陌生的聲音,卻讓她聽了不由得想哭。

    “爸爸……爸爸……”守夜的白慕言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睡意迷蒙中,聽到床上的謝池影出聲,急忙湊了過去,卻在聽清楚她說什麽以後變得沉默。

    “慕言,你去睡吧,下半夜我們來守。”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兩個不過十七八歲的俊逸少年走了進來,穿著一件天藍色襯衣的少年衝著床邊的白慕言開口說道。

    “不必!”白慕言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少年的提議,望著連袂而來的兩人,冷笑:“蘇慕晨,你也不用來這裏裝好心了,我們不屑。如果不是你,池影怎麽會變成這樣?”

    “慕言,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池影變成這樣,我們誰也不想的。”跟在天藍色襯衣少年蘇慕晨後麵的少年忍不住開口,語氣有些微的無奈。

    “沈季堯,你也給我閉嘴!”白慕言就像一隻護崽的母獅一樣,對著兩個來人充滿了敵意:“池影在找謝伯父,你們有本事讓謝伯父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池影麵前再說話。”

    蘇慕晨和沈季堯半晌無語,兩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尚且青澀的臉上都浮現了愧疚的神情,或低下頭,或轉開眼去,不敢再直視白慕言。白慕言不禁冷笑,看著兩人的目光透著毫不遮掩的譏諷。

    劍拔弩張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床上躺著的人眉頭緊蹙,眼珠轉了半天,似乎要從睡夢中醒來,然而掙紮了許久,卻終究隻能是無力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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