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勁大宗師有這麽厲害嗎？
    內史密斯心中暗自嘀咕。
    雖然他沒和丹勁武者交過手，但是教廷內部，關於那個級別的資料收集了很多。
    畢竟教廷曾以林重陣營為假想敵，而林重陣營的骨幹成員，絕大部分都是武者。
    內史密斯知道，武者按照實力高低，分為明暗化丹罡五個境界。
    由於力量體係截然不同，武者和基因者之間，很難進行準確的對比。
    一般來說，像他本人這樣的頂尖覺醒者，綜合實力大致與化勁巔峰武者相當。
    如果再加上機械動力裝甲、基因藥劑等外物輔助，則可以在戰鬥中，對化勁武者形成明顯優勢。
    然而，覺醒者絕對不是丹勁大宗師的對手。
    能與大宗師抗衡的，唯有超脫者。
    像神皇那樣的頂尖超脫者，全盛時期，足以媲美半步罡勁，碾壓一切罡勁之下的存在。
    緊接著，內史密斯又從神皇聯想到那位罡勁武聖。
    之前發生在瑪拉卡斯城的戰爭，早已傳遍了整個歐洲。
    聯合部隊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更是引起軒然大波。
    聽說蒼穹聯盟的三大領袖，狩日者凱撒、逐月者索倫、獵星者帝奇聯合出戰，也不是那位罡勁武聖的對手。
    凱撒、索倫重傷敗退，而帝奇為了保護同伴，付出生命的代價。
    至於密情局前後兩任局長，威斯坎普和德拉蒙德，同樣未能幸免於難。
    內史密斯想不通，人類怎麽能強到那個地步！
    思慮及此，他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首領，您覺得，刺殺教宗冕下的丹勁武者，與林重陣營有關嗎？”
    懲戒庭首領金眸微眯，沒有回答。
    其實答案顯而易見。
    除了強者如雲的林重陣營，還有誰能辦到這一點？
    還有誰能悄無聲息地突破層層防禦，於凡帝岡核心地帶，刺殺教廷領袖後並全身而退？
    “目前一切都隻是推測。”
    意味深長地盯著內史密斯，懲戒庭首領緩緩道：“你要明白，推測不能作為證據。”
    “是，屬下明白。”
    內史密斯被看得心驚膽戰，忙不迭點頭：“屬下保證守口如瓶，絕不泄露半個字。”
    說完，他複又踏前半步，聲音細若蚊呐：“不過，屬下擔心，他們盯上了聖天使之骸。”
    聽聞此言，懲戒庭首領雙目金光大盛，嚴厲地瞪了內史密斯一眼：“閉嘴！”
    語氣冰冷至極，隱含殺機。
    內史密斯頓時噤若寒蟬。
    聖天使之骸，屬於絕密中的絕密。
    是教廷現有超凡力量的起源。
    宗教裁判所以及懲戒庭，皆因聖天使之骸而生。
    沒有聖天使之骸，就不會有宗教裁判所，也不會有懲戒庭。
    意識到自己弄巧成拙，不小心觸碰了首領的逆鱗，內史密斯不由後悔莫及。
    懲戒庭首領強忍把他一巴掌拍死的衝動，冷聲問道：“弗拉格現在在何處？”
    見對方主動轉移話題，內史密斯如蒙大赦。
    “在另一端的會議室內，聯絡其他紅衣主教。”
    這位懲戒庭第二審判長作勢轉身，準備溜之大吉：“我去把他抓起來！”
    “站住。”
    懲戒庭首領眉頭一皺，嗬斥道：“沒有證據，你憑什麽抓捕一位紅衣主教？教宗遇刺已經是天大的麻煩，不要火上澆油。”
    內史密斯停下腳步，滿頭霧水，搞不懂首領葫蘆裏賣什麽藥。
    明知弗拉格有與林重陣營勾結害死教宗的嫌疑，難道就坐視不管嗎？
    即使沒有證據，也可以先把人控製起來嘛，反正憑懲戒庭的手段，撬開嘴巴隻是時間問題。
    “局麵越是凶險，越要保持冷靜，切勿魯莽行事，正中敵人的下懷。”
    首領深吸口氣：“接下來，你就跟在弗拉格身邊，嚴密監視他的動向，除此之外，什麽都別做！”
    “遵命！”
    雖然內史密斯不理解，但是他沒資格質疑首領的命令，隻能選擇接受。
    懲戒庭首領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去吧。”
    “屬下告退。”
    內史密斯捶胸一禮，退出房間。
    首領環顧四周，眼神閃爍，忽然對某個黑衣教士道：“通知所有審判長立即返回總部待命，不得有誤！”
    “是！”
    那個黑衣教士匆匆轉身離開。
    原本懲戒庭首領沒考慮過教宗之死和聖天使之骸的關聯，可是被內史密斯一提醒，頓時心神不寧了起來。
    而像他這等即將打破第三道基因鎖的頂尖超脫者，倘若感到心神不寧，往往代表著某種預兆。
    “無論如何，聖天使之骸不容有失。”
    如果聖天使之骸出了問題，後果比教宗遇刺要嚴重得多。
    因為教宗隻是選出來的領袖，而聖天使之骸，則是教廷賴以存續至今的根基。
    教宗死了，大不了再選一個；可聖天使之骸丟了，卻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彌補。
    頃刻間做出決斷，懲戒庭首領對周圍的黑衣教士們吩咐道：“寢宮的事交給內史密斯處置，我們回去！”
    他一馬當先，率領麾下黑衣教士，浩浩蕩蕩地穿過教宗寢宮。
    這個過程中，不斷有駐守各處的黑衣教士加入隊伍，除了內史密斯直屬小組以外，整個寢宮的防衛力量幾乎被抽調一空。
    華麗莊嚴的聖奧利菲亞大教堂就在不遠處，烈日照耀下，象征聖潔的白色牆壁閃閃發光。
    然而，懲戒庭首領卻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坐落於聖奧利菲亞大教堂後麵的那幢灰色建築。
    準確的說，是注意到了灰色建築頂部的大洞。
    超脫者的目力何等敏銳，僅僅瞬息之間，懲戒庭首領便判斷出，那個大洞是人為的！
    “糟了！”
    不祥的預感得到驗證，懲戒庭首領臉色驟變。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那個大洞意味著什麽。
    教廷禁地被人入侵了！
    “咚！”
    他腳下一蹬，無窮巨力迸發！
    堅硬的地麵轟然塌陷，炸開一個直徑數米的大坑，洶湧澎湃的氣浪席卷四麵八方，無數碎石泥塊如雨點般濺射。
    借助從腳底傳來的反彈之力，懲戒庭首領化作殘影，閃電掠向連通總部和寢宮的地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