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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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靚靚是和林雨同批入職的女孩, 和程劍徐菲她們一起負責品宣, 另有幾人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入職的,但都以男生為主,林雨湊一塊兒也就才湊出個雙數。

    沈靳抬腕看了眼表,兩手交疊著拍了下:“好了, 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開轟趴,大家先把行李拿回房間,十分鍾後客廳集合。”

    又吩咐:“老六, 你負責定晚餐, 讓餐廳送過來。”

    “其他人,男生放好行李後下樓把長桌拚成會議桌,女生把桌椅擦一下,一會開會。”

    眾人三下兩下便散開,回房放行李。

    人多,房間不夠,一米八的大床都優先安排成了三人間,剩下一米五的床給了徐菲李靚靚那組和沈靳夏言, 但沈橋多少顧忌著沈靳夏言老板老板娘的身份, 床雖不大,但房間位置一定是最好的,在頂層, 是整套別墅裏唯一帶了大露台的房間。。

    夏言和沈靳跟在沈橋身後, 一塊回了他們的房間。

    沈橋邊推開門邊笑嘻嘻:“二哥, 二嫂,床小了點沒辦法,屋主就主臥裝了個一米八的大床,其他都是一米五,我們人多,隻能留給其他人一起擠著住,一米五兩個人還是能勉強湊合著住幾晚的。”

    沈靳將文件包擱下,淡應了聲“沒事”。

    夏言四下打量房子,想找出個類似沙發的東西,但沒有。

    房間是很簡約的北歐風,灰白色調,極簡風,一張大床,一個衣櫃,一張原木色桌子,靠窗一個小茶幾和兩張單人沙發,沒了。

    外麵露台倒是有個雙人黑色吊籃和兩張躺椅。

    沈橋推開了通往露台的玻璃門:“床是小了點,環境絕對是杠杠的,外麵露台很大,有吊籃有躺椅有桌子椅子,晚上一起坐在這裏看夜色很浪漫哦。”

    沈靳抬頭看了他一眼:“晚餐定了嗎?”

    “馬上去。”

    音落,沈橋利落滾了出去。

    沈靳將包裏的衣服取出,拿過衣架,正要將衣服掛進去時,夏言本能接手了過來,手嫻熟地將衣架穿入衣領中,然後輕捋著衣服上的褶皺,捋著捋著動作慢了下來,她……她在幹什麽?

    驚悚抬頭,撞入沈靳若有所思的眼神,他正動也不動地盯著她看。

    “……”夏言大腦在空白了兩秒後,兩手一鬆,衣服撒了手,沈靳伸臂撈過,在衣服落地前搶救了回來。

    手掌懊惱地在額頭輕拍了一記,手掌順著發際線從頭發上爬過,夏言尷尬轉過身,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沈靳看了她一眼,手不緊不慢地捋著衣服上的褶皺,突然淡聲開口:“以前這些活都是你在做?”

    “啊?”夏言一下沒聽明白,扭頭看他。

    沈靳輕晃了下手中的黑襯衫:“你很習慣這個動作。”

    夏言不說話,她能不習慣嗎,她都快習慣成本能了。他一向是有些小潔癖又極注重細節的人,每一件衣服都要掛得仔仔細細,不留一絲褶皺。

    以前剛結婚時掛衣服這種小事都是他自己做,她和他熟了以後才慢慢接手了過去,他下班回家,每次剛脫下外套,她便習慣性將他衣服接了過來,替他掛上,多年下來,都快變成本能了,在辦公室那麽久她還能克製著沒讓這一本能習慣去動他衣服,剛不知道怎麽就突然腦抽了,大概是同是居家環境,一下恍惚了。

    沈靳轉身將手中襯衫掛上,看她還在對著自己那堆衣服恍惚,手裏拿著件穿到一半的裙子,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上麵的褶皺,神思根本沒在這,手一伸便順手接了過來。

    “我來吧。”沈靳淡聲道,大掌將那件嫩黃色長裙一捋,掛入了衣櫃中,而後順手拿過了她剩下的衣服,等夏言回過神時,驚悚地看向見底的箱子裏躺著的黑色內/衣和bra,低腰,性感……

    沈靳也看到了,抬眸看她。

    “……”夏言臉頰一下全燙開,僵著身子轉過了身。

    沈靳輕咳了聲,轉過身:“你先收拾一下,我給江熠打個電話,這個會議他必須參加。”

    夏言低低“哦”了聲,簡單粗暴地將箱子直接合上,內/衣內/褲什麽的,掛不出去。

    忙完時沈靳還在打電話,夏言和他報備了聲便先下樓了。

    其他人都已下來,都在忙著布置臨時會議室,第一次這樣形式的頭腦風暴,興奮感衝散了加班的無奈。

    會議持續到夜裏十一點多,前期的會議,主要是沈靳在分析市場形式,以及研究怎麽突圍出去。

    “遇鑒”作為新品牌,有好也有不好。

    不好的一麵,公眾對它的品牌認知為0,與知名大品牌相比,缺乏信任感。

    但相應的,正是因為新,它的可塑性便強於老品牌。

    這個市場的寬容,消費者除了信任大品牌,也樂於接受讓他們產生情感共鳴,對品牌理念產生認同感的新品牌,沈靳的意思,遇鑒不去和紫盛比知名度,而是從品牌好感度入手,俘獲消費者,但品牌好感的前提,是品牌認知。

    得益於設計展和江熠的名氣,知名度他們有了,但也僅是知道有這麽個東西,沒形成品牌認知,一種“我為什麽要選擇遇鑒”的品牌認知,這幾天的閉關頭腦風暴裏,就是討論怎麽去打破這個局,以一種病毒式傳播的方式把遇鑒的品牌內涵、品牌形象爆發式傳播出去,並引起消費者認可和追捧。

    會議時大家都稀稀拉拉地提了幾個點,但都沒到點子上,而且隻是會議第一天,沈靳也不希望給大家太多的壓力,任由大家各抒己見,會議氣氛異常的輕鬆,這還是入職這麽久以來,大家在會議中感受到沈靳的人性化。

    這種人性化不僅體現在沈靳沒給大夥兒施壓,會議結束時,沈靳還讓無所不能的沈橋準備了燒烤架和燒烤料。

    當沈橋拎著兩大袋雞翅膀站在門口喊人幫忙時,剛散會的眾人歡呼著撲向老六,幫他接過手中東西,一邊幫忙一邊誇。

    老六不敢居功:“老大的意思,我隻是個跑腿的。”

    於是眾人對老六的追捧變成了對沈靳轉性的質疑。

    沈靳並沒有加入大家燒烤活動中的意思,收起桌上的會議資料,淡著嗓子道:“注意休息時間,明天誰在會議上打瞌睡,我收拾誰。”

    轉身上了樓。

    眾人笑,一邊手忙腳亂地幫忙,一邊揶揄夏言,說她把沈靳□□得好,沈總越來越有人性了。

    夏言隻笑不語,這樣的燒烤活動讓她想起了她出事前,和沈遇喬時他們一起在沙灘燒烤的情景,與這種熱鬧不大一樣,卻又異常的溫馨和……懷念。

    許是夜太深,胸口突然湧起些物是人非的傷感,視線不自覺轉向會議桌另一頭的沈遇。

    沈遇平時忙,他雖已經辭去了警察的工作,但骨子裏到底還是一個警察,平時除了試著接觸生意上的事,一有空還是會去警局,幫個小忙,給些意見或提供些有用訊息。

    他不參與閉關,但會抽空過來開會。

    剛開完會的他並不急著回去,人就坐在會議桌前,雙臂環胸,偏著頭看著門口的熱鬧,麵色始終淡淡的,和沈靳一樣,到底是兄弟,氣質像,骨子裏也像,情緒都藏在心裏,教人揣摩不透,異常沉穩,又異常理智。

    夏言想起沙灘燒烤那一夜,也無端想起了喬時,沈遇的女朋友,一個很溫暖的女孩。

    她對他們的事了解得不多,隻知道兩人在這之前有過交集,喬時過來實習,實習結束便回去了,再沒回過安城,沈遇也沒再去找過她。

    夏言醒來後便沒再見過喬時,也沒人提起過這個名字,從這個時間看,喬時應該是已經結束實習走了的,她沒來得及認識她。

    她在沈遇身側坐了下來。

    沈遇回頭看她:“不去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夏言搖搖頭:“不去了,我不會弄這些東西。”

    沈遇回頭看了眼樓上:“老二呢,怎麽不把他也叫下來。”

    夏言:“估計在休息吧。”

    眼睛瞥向沈遇擱在桌上的手機,手機剛好進了短信,隻是很輕微的震動,沈遇很快拿起。

    夏言看到了他黑眸裏的光,但也隻是一瞬,在點開手機屏幕後又黯淡了下去。

    夏言抿唇,試著問了一句:“在等喬時的電話?”

    明顯看到他動作略頓,黑眸轉向她,眼睛裏帶著探詢。

    “你認識喬時?”沈遇終於開口。

    夏言遲疑點了點頭:“算是吧。”

    沈遇:“怎麽認識的?”

    連問話都帶著他身為警察的敏銳,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她借著喝水的動作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放下水杯時,已經輕聲問他:“你怎麽沒去找她啊?”

    沈遇嘴角微微牽起:“找她做什麽?”

    夏言突然回答不上來,鼻子有些酸,對啊,找她做什麽,即使他不去找她,最後抱著期待的還是她,回來的也還是她。

    先愛上的總是把自己放得低一些。

    她眼睛看向沈遇電話,問他:“你有喬時電話嗎?”

    “能把她電話給我嗎?”

    沈遇拿起手機,邊翻找她電話,邊問她:“你要她電話做什麽?”

    夏言開玩笑:“勸她別等了啊。”

    沈遇動作略頓,看著她的黑眸還帶著淺淺的笑,卻停下了找號碼的動作。

    夏言吸了吸鼻子:“我開玩笑的。”

    沈遇也笑了笑,按暗了手機,把手機重新扔回桌上。

    夏言也沒再執著於喬時的電話,她和喬時隔著五年的距離,彼此之間都隻是陌生人而已。

    沈遇待了沒多久便回去了,夏言也沒加入大夥燒烤的熱鬧中,借口累便先回房了。

    沈靳已洗漱過,換下了那一身西裝,換上了普通家居服,剛洗了頭,正站在吹風機前吹頭發。

    他頭發長得好,烏黑濃密,頭發微濕的樣子削去了平日裏的冷硬,看著溫柔許多。

    看到她推門進來,他關了吹風機,問她:“怎麽不在樓下和大家多待會兒?”

    夏言待不下,那樣熱鬧又其樂融融的畫麵總讓她不自覺地想起沙灘那一夜的沈遇喬時,以及那一夜的沈靳和童童。

    她想起童童頑皮掙開她的手,她去追她,沈靳攔下她去逮童童的樣子,手起手落一巴掌就拍在了小丫頭屁股上,她那時光顧著心疼小丫頭,沒去細想沈靳對童童的慍色,現在回想起來又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對於童童,沈靳向來異常溫柔又異常嚴厲,矛盾得讓她也分不清沈靳到底是愛這個女兒還是不愛。

    她想起她緊張而忐忑地告訴沈靳她懷孕了時,他臉上突如其來的緊繃,那時的感覺就像被一盆冰水兜頭淋下,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可是躺在產房裏吊著那半口氣時,那種瀕死的感覺裏,一直牢牢記得他死死握住她手,顫著嗓子叫她名字的樣子。

    視線隱約有些模糊,被糊了的視線裏,高大的陰影慢慢在靠近。

    “怎麽了?”低沉的嗓音響起時,下巴也被微微抬起,眼眸與他慢慢對上,他蹙眉的樣子讓她發現自己的失態。

    夏言吸了吸鼻子:“沒事,想工作呢。”(www.101noveL.com)